闻言,雅尔塔脑海里不期然闪过情动时分两虫说得胡话,千年不红的老脸轰然炸开, 一时间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别,别胡说八道!”
闫凯故作委屈:“难道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可你刚刚明明说舍予.......”
服极了。
“闭嘴!”
雅尔塔恼羞成怒的打断,一头扎进雄虫怀里,随着发丝的滑落露出红到发紫的耳朵,在阳光的照耀下将上面的脉络照得晶莹剔透,好像一块上等的血玉。
闫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碾磨在指尖, 柔软的不可思议。
雌虫感受到耳垂的异样,意外的配合,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往雄虫手边靠了靠,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乖巧听话。
闫凯指尖微顿,忽然笑起来,用手梳理着雌虫的白发,眼底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午后阳光微醺,洋洋洒洒散落在房间没有一点闷热,就连浑身写满娇气、受不得一点热的雌虫都破天荒的没有再叫嚷,大约也是因为不舍得打破这份难得的温馨吧........
* *
闫凯原本打算这几天就跟雅尔塔赖家里吃吃喝喝睡睡觉,结果周日的时候意外收到两张王宫递来得邀请函,为庆贺新王即位。
一人一张,各有身份。
诺克斯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雅尔塔纵使心里在不乐意也无法拒绝首都新王对极北之地的邀请。
房间里。
雌虫正对着镜子系领结,本就因为宴会的事躁郁的很,偏偏这该死的扣子还要跟他作对,怎么都解不开,生气得用力扔到地上,撸了把刚梳好的头发,一张脸阴沉如墨:“诺克斯这老奸巨猾的东西,特地叫这一趟准没好事!”
闫凯倒不觉得惊讶,昨天阿尔亚突然发来告别信息,他已经离开莫尔比斯,并且将自己名下多处商铺和房产过给了他。
闫凯没有拒绝,心安理得的照单全收。
同时有点幸灾乐祸,诺克斯这次也算是真得踢到了铁板,阿尔亚是雅尔塔的亲大伯,一家虫养不出两个脾气。
他离开时几乎带走了在莫尔比斯的所有资产,诺克斯现在虽然顶着新王的称号,身上大概连买条裤衩子的钱都摸不出来。
虫族可不像地球上的皇宫,设有什么国库,在这个星球王虫想要花钱只有三个途径,等发工资、扩充后宫娶雌虫、向王宫财政部门提出借贷申请,需要偿还。
“气什么,犯不着。”闫凯弯腰把领结捡起来,走到雌虫身边替他仔细戴上:“真好看。”
雅尔塔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雄虫,心情愈发低沉了两分。
他不止看诺克斯不爽,还有对这次参加晚会的所有雌虫全都表示不爽!
闫凯现在属于普利斯凯特王族,身份尊贵,又是稀有的s级雄虫,星网上每天公开向他求爱的信息数不胜数。
这次宫宴更是如此,在得知闫凯也会参加后,多少年轻贵族雌虫挤破头,甚至高价求让票,只为一张邀请函。
雅尔塔只要想到网上那些露骨的求爱宣言就上头,指着闫凯一身精致故意找茬:“你为什么要穿西装?”
闫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朝雌虫抛去一个眉眼:“我帅不帅?”
雅尔塔抬头,眼神微凉:“帅给谁看?”
闫凯光是听都能感受到那股浓浓的酸味,知道这只雌虫小心眼的很,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声音轻快:“你。”
雅尔塔却还是觉得不得劲,伸手勾住闫凯西装上下两颗扣子中间的缝隙,把虫拉到自己面前,别扭道:“啧,要不你别去了。”
反正雄虫做什么都有特权。
闫凯环抱住他的腰,故意装傻:“怎么?”
雅尔塔拔高音量:“你说怎么?”
“我不知道啊~”
雅尔塔冷笑:“其实你很想去是不是……也对,这么多优秀雌虫随你挑,怎么可能……”
闫凯听雌虫越说越离谱,低头直接封住他的唇。
雅尔塔心里不痛快哪肯配合,挣扎着想要推开偏偏雄虫缠得紧,又不敢真的用力,三两下就被压在床上一通猛亲。
闫凯等怀里的虫完全软化才松开他,声音低哑勾撩:“我呀……只对你有兴趣。”
雅尔塔胸膛起伏,眼尾泛红:“最好是这样,否则……”
闫凯见好即收,立马表忠心:“放心,等下我绝对管好自己的眼睛,除了你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雅尔塔抿了下嘴,勉强表示接受,不放心的再次嘱咐:“只能待在我身边。”
闫凯并不抗拒雌虫的占有欲,甚至因为这份在意而感到满足,伸手重新将他拥进怀里,感慨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雅尔塔身子一僵,忍了忍没忍住,学着闫凯骂道:“你特么才可爱!”
那是独属于雄虫的形容词,简直侮辱他的一世英名!
闫凯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贴着雌虫的耳畔一路啄吻,直至彼此的呼吸交错:“嗯,我们两个都是大可爱……”
雅尔塔原本还想反驳,结果又被亲得五迷三道,一路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差点错过入场时间。
第122章 宴会
夜幕低垂,图卡里王宫亮如白昼,四周的灌木重新做了修剪,望不到头的白色石板被挖除,换上流光溢彩的陨星石,两侧种满稀有的霜枪玫瑰,红到发紫的底色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荧光,科技感十足的中央喷泉也在一夜之间变成虫造假山,水声潺潺,波光粼粼,原本生硬苍白的王宫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雅尔塔随手摘下一朵,花瓣失去根茎的滋养在瞬间完全绽放,金色波浪形边沿漫开一层浅浅的柔光,好似罩着一层薄纱,妖艳无比。
雌虫面露讥笑,用力收拢,浓郁的汁液淌过指缝,声音发冷:“好大的手笔。”
虫族有数不尽的参天大树,但因为气候原因鲜花并不常见,这是南部独有的品种,千金难求一株,这儿却跟不要钱似得种了一地,生怕别虫不知道他们那点暗搓搓的勾当。
虽然早知诺克斯不似表面那般与世无争,现在想来仍旧小瞧了他的手段,大概在很久之前雄虫就已经与南部达成某种共识,否则如何能够这么短的时间排除异己,牢牢坐稳这个位置。
闫凯欣赏不来这些娇滴滴的东西,见状雌虫如此不由蹙眉,从口袋拿出一块白帕,扣住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将上面的污渍擦干净:“霜枪的花汁有毒。”
雅尔塔体质强悍,小小一朵花真没放在眼里:“短暂麻痹而已,对我没什么作用。”
闫凯却不这么认为:“犯不着。”
这只雌虫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明明不碰就什么事都没有,非常手多沾那一下,有时候看着特别贱嗖........
雅尔塔反客为主扣住闫凯的手腕,他喜欢闫凯的关心,笑容张扬:“那就只能你多费点心,看着我。”
闫凯顺势牵住他继续往里面走:“等下管多了你又嫌我烦。”
“如果是你,我永远不会觉得烦。”
高兴还来不及。
闫凯瞥他一眼,笑而不语。
* *
宴会设在图卡里王宫的后花园,闫凯和雅尔塔到场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不少人。
因为是正式场合,大多穿着军装制服,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小声交谈,行为克制,气氛隆重且压抑。
闫凯和雅尔塔算得上是莫尔比斯的风云人物,刚一到场就引起不少虫的关注,有些胆子大的雌虫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直接上来打招呼。
“天,居然是真的闫凯阁下!”
“我是卡普,是塞恩罗斯家族长虫,非常荣幸能够与您见面。”
“闫凯阁下,我是利亚……”
“闫凯阁下,我叫萨尔……”
闫凯被一群雌虫团团围住,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雅尔塔当场黑了脸,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拳头紧握,随时准备爆发。
闫凯不喜欢跟陌生人靠得太近,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眼疾手快的抓住雅尔塔,笑着拒绝:“各位,我已经有心爱的虫,承蒙错爱。”说完便拉着雅尔塔离开。
周围的雌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震惊。
在虫族,雄虫有很多种介绍自己伴侣的方式,唯独不会出现‘我心爱的虫‘这样的话。
因为雄虫稀有珍贵而雌虫太多,能分的爱更是少之又少,在一起大多都是利益使然。
他们看着携手离开的两只虫,不禁心生羡慕。
雅尔塔脊背挺得笔直,心里满是得意。
真不愧是他看中的雄虫,就是与众不同。
压住扬起的嘴角,故意问闫凯:“那么多优秀的雌虫,就没喜欢的?”
闫凯张开手指,勾住雌虫的手,牢牢握住:“不喜欢。”
因为不会有虫像他一样死心眼。
“这算不算公开?”
闫凯突然停下,伸手将雌虫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打理整齐:“我是很认真跟你在一起。”
雅尔塔目光沉沉的盯着雄虫沉默几秒,用力回握住他:“我也一样。”
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如果闫凯背弃他,那么他们之间只有一死。
诺克斯早就收到消息,只是刚才见两虫被围着不好上前,等虫群散了上去打招呼:“闫凯,雅尔塔,非常感谢你们能出席这次晚宴!”
闫凯循声望去,感慨的想地位真的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诺克斯本就正值壮年,纯白色定制军服将他矫健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挺拔,之前的雄虫雍容华贵,虽然不够真诚也算得上亲和,而今在那基础上又多了一份威严与冷峻,变得难以靠近。
闫凯收回打量的目光:“感谢您的邀请。”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他也不能太落对方面子,盘算着简单行了礼。
雅尔塔扬着下巴鼻孔看虫,抬手叩了下肩膀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礼仪。
诺克斯根本没有在意,他现在因为阿尔亚已经急得焦头烂额:“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雅尔塔垂下眼睑,面上不显,语气绝对算不上好:“有什么话这里不能说?”
诺克斯心里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对身后的仆从打了个手势,几只虫会意,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动向。
诺克斯走到闫凯身前,忽然垮下肩膀,极为郑重道:“我很抱歉闫凯。”声音不大,刚好够两只虫听见。
这大概是诺克斯这辈子唯一一次低头。
第123章 现实
今天在场的虫除了贵族只有内阁的几名大臣,大多都是诺克斯的心腹和支持者,即便如此他也格外小心,表达完歉意之后再次提出借一步说话的请求,显然是真的有话要说。
闫凯朝雅尔塔望去,对方也正好看过来,他笑着歪了下头,表示无所谓。
雅尔塔揉捏着雄虫的指尖没有吭声。
莫尔比斯是虫族老大不假,但部落与部落之间万年来互相制衡,彼此牵制。
诺克斯身份尊贵,但他作为北地的王同样手握实权,这老家伙满心算计,不会轻易撕破脸。
“虫王陛下是今天的主角,擅自离场怕是不合适。”
诺克斯现在没周旋的心情,说话也直白起来:“雅尔塔,我不是你的敌人。”
“但也不是我的朋友。”
闻言,诺克斯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怒意,收紧手指,握紧成拳,压抑道:“雅尔塔,你现在已经是一方部落之主,真该改改这狂妄的性格,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隆科达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护住一只S级雄虫?”
雅尔塔目光微敛,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诺克斯对闫凯兴许存着两分歉意,但和雌虫可没什么利益纷争,眼神犀利的朝他瞪了一眼,态度强势:“跟我过来,别让我说第三次。”
雅尔塔黑着脸踌躇片刻,最终拉着闫凯跟上去,事关雄虫他不敢有一点大意。
诺克斯在转身面对宾客时立刻又换上那副温润无害的嘴脸,一路客套寒暄,好不容易穿过虫群带他们到二楼包厢。
门刚刚关上,雅尔塔就忍不住追问:“诺克斯,把话说清楚。”
雄虫斯像是没听见,斯条斯理的解开肩膀上的披风丢在旁边的沙发,转过身,褪去伪装,眉宇间竟是说不出的戾气,琥珀色的眼睛微眯,盯着雅尔塔冷冷的勾起嘴角:“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
雅尔塔此刻处在被动,只能恶狠狠的警告:“诺克斯,我不是一只有耐心的虫,劝你别耍什么花样!”
诺克斯根本无惧雌虫的怒意,轻描淡写的开口:“说句实话,要不是因为阿尔亚的关系我才懒得管你们死活。”
雅尔塔眉头紧皱,愈发听不懂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诺克斯仍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话语间却带着不屑:“年轻虫,你以为屠杀雄虫事件会因为他们罪孽深重就此揭过?别天真了,这个星球哪有什么真正的平等,雄主雌仆,是根本无法改变的现实。”
雅尔塔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警惕的看着他:“我有足够的理由对他们进行审判。”
诺克斯嘲讽道:“什么理由?就凭他们犯的那些错?雄虫被拥护了万年,就算有滔天罪恶也不是你一只雌虫能够左右生死!”
“为什么不能?难道那些雌虫就该死?他们只能自认倒霉,怪自己投错了胎成为一只可怜的雌虫?”
诺克斯不知想到了什么,脑子里神经陡然炸开,拔高音量大喊:“你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偏偏选了最愚蠢的一种!”
“但也是最痛快的一种。”
“为一时爽快就可以不顾大局,拉着全族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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