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秋挽高他的衣摆,碰到他结实的小腹,灼热的呼吸喷撒在娄牧之耳侧。
“易知秋.......”黑暗中,娄牧之的薄唇微张,他向后仰身,像一只麋鹿,暗哑地唤他的名字,像是想从这个姓名里得到缓解。
“我在,”易知秋回应他,吻他,两人紧紧相贴的胸膛滚烫,呼在颈边的气息灼人。
易知秋低沉的嗓音透过闷热空气直达娄牧之耳窝:“宝贝儿。”
娄牧之瑟缩着后退,嗓子里逸沙哑的轻哼:“我难受——”
略带轻颤一句话,听得易知秋受不了。
“我帮你,”他俯身,温柔地亲吻他的肩头。
窗外的雨落个不停,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潮湿中,在细腻的雨声里,有情人交颈接吻,两人浑身汗涔涔的,分不清楚这汗水是他的,还是他的。
娄牧之用手臂挡住自己一半脸,他的锁骨和背脊晕红一片,像一簇盛放的樱花,他偷尝的快乐里目光涣散,用了很久才找回意识。
撑他头顶上方的易知秋双鬓滴汗,脸色绯红。
娄牧之喘着粗气,像头小野兽,他有气无力的将另一头小野兽拽过来,他附在易知秋耳畔,轻喘说:“你躺下。”
亲密的吻落向易知秋,他的双眸雾气朦胧,眼尾都浮现了红色,从脖子开始,潮红一路盛放。
“第一次见你这样,”娄牧之呼吸急促:“我要画下来。”
易知秋短促一笑,断断续续地说:“画啊,你画。”
他发梢凌乱,眼尾泛起动人的红,眸里一片氤氲雾水。
娄牧之看着他的易知秋,骄傲地想,真好,这是我一个人的,谁也看不着。
易知秋抬掌,摁过娄牧之的后脑,将他拉过来吻住他,与他交换呼吸和心跳,仿佛在浪潮的拍打中去到了时间尽头。
白云深处站着一个比雪花干净的少年,是他的小木头。
第47章 你想在上?
毕业的暑假充裕又悠闲,易知秋如愿以偿收到了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娄牧之即将升入高二,数学这一科依然是他最薄弱的项目,易知秋利用假期给他补课,有了这个借口,两人每天都混迹在一起。
书房铺着一块柔软的地毯,浅棕色,中间架一张茶色矮几,易知秋盘腿坐着,背靠沙发边缘打游戏,娄牧之埋头解数学题。
娄牧之穿一件浅蓝色的短袖,拿笔的手指修长白皙,他的侧颜很漂亮,这时候夕阳坠入地平线,黄昏带来了粉紫色的晚霞,树影从落地窗移进地板,天地间仿佛只剩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易知秋看见了娄牧之的锁骨,就觉得游戏没意思了,他盯住了那块地方,靠近衣襟边缘的皮肤还有亲吻的痕迹。
那是他留下的。
白里透红。
真好看。
有些事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易宴不在家,密闭的小房间像是另一方天地,他们在这里牵手拥抱,爱|抚亲吻,探索着彼此的曼妙。
易知秋喉结滚动,他抛下游戏机,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直到他的小腿贴紧了娄牧之的小腿。
“小木头。”易知秋轻声细语地唤他,是那种一听就让人脚软的声音。
娄牧之心思在学习上,连眼皮都没抬,嘘了声:“解题,安静点。”
易知秋一手扶住他的侧腰,一只腿跨过他的膝盖,将娄牧之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娄牧之往后闪:“别闹。”
易知秋重新揽回人:“抱一下。”
娄牧之才不信,春心萌动的少年精力旺盛,一抱就开始亲,一亲就开始撩衣服,一撩衣服就要折腾一个多小时,直到眼角眉梢刻上了餍足二字,易知秋才舍得放开他。
他偏头避开易知秋的呼吸:“你打断我思路了。”
“哪不会啊,我教你。”易知秋黏得要命,蹭他的脖颈还不够,又用侧脸去蹭他脸庞,手还不老实的把人摸了个遍。
娄牧之眨眨眼,勉强压下心头躁动,去拽他作乱的手:“别乱摸。”
“摸得你不舒服么?”
这话问的,叫娄牧之怎么答,他被撩拨得心猿意马,清晰的思路也乱成了一锅浆糊。
“那怎么摸才舒服,你告诉我,”易知秋耍流氓上瘾了,他左手被抓住,就用右手摩挲着他的背脊,摸过一颗又一颗骨头,到了尾椎骨,他还想往下。
“不行,”娄牧之猛地攥紧他的手,仿佛知道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死死地把他手掌摁在那挺翘上:“这里不行。”
易知秋把头埋在他肩膀,撒娇:“试试嘛。”
“不试,”娄牧之喘着轻气,趁这个间隙移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防备地看着他。
易知秋把双臂放在桌面上,诱惑他:“我查了好多资料,全都背下来了,保证不让你疼。”
娄牧之克制着不去看他过于诱人的眼睛,傲娇地说:“不行。”
“为什么?”易知秋抬起手指,轻轻划过娄牧之的小臂:“你不想吗?”
这个年纪最是精力充沛,怎么可能不想,但现在五点半,易宴差不多就下班了,不适合胡闹。
娄牧之像是被绵密的电流触了一下,要收回手,又被易知秋攥住,他只好提醒道:“你爸差不多要回来了。”
“还早呢,”易知秋得寸进尺,紧紧追上去,就靠在他颈窝纠缠,一直问他可不可以。
娄牧之难耐地忍着那阵酥麻,甩出一句:“那这样,咱俩换个位置就可以。”
“哈?”
易知秋抬起脑袋,他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大脑进入一秒的空白期。
“你想在上啊?”他没皮没脸的问了一句。
娄牧之顶着那张酷帅的脸,反问:“不行?”
“也不是不行,”易知秋说:“关键得看合不合适?”
“怎么看?”
说着娄牧之的视线不由自主瞥了眼他笔直大长腿中间的位置。
“比大小?”
易知秋的脸“唰”地红了,明明是他先挑的头,先耍的流氓,这会却被娄牧之截胡了。
他脸红的样子纯得很,有点可爱。
娄牧之抽出被易知秋压住的作业本,特意说:“不着急,你慢慢考虑。”
最后一题是立体几何,四棱锥P-ABCD的底面ABCD是边长为2的菱形,根据已知条件,若E是PA的中点,求三棱锥P-BCE的体积。
看懂题目后,娄牧之落了笔,书房一时间恢复了安静。
“VP_BCE=——”笔锋一歪,娄牧之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就被扑倒了。
易知秋居高临下地看他,双掌撑在他耳侧,咧嘴笑着:“我同意了。”
“啊?”
这么简单,反转也太快了点,娄牧之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察觉到手被易知秋牵起,摁在了他的腰腹,他听见易知秋暗哑的声音:“我这次让你,你来。”
余晖把易知秋的头发染成了金色,连带他的笑容,也闪耀着橘红的芒。
看得娄牧之晃眼,掌心就这么僵在他小腹,不上也不下。
“娄牧之。”
是要命的声儿。
易知秋用短短的头发去蹭着他的脖子:“要不要?”
耳廓敏感,光是听那气音娄牧之就受不了:“别靠我耳朵说话。”
易知秋故意呼出一口热气,几乎是贴着他耳根问为什么。
“你来劲了是吧,”娄牧之推了把他的胸膛,但动作轻,没起多大作用。
“要吧,我想要,”话才说完,一连串的吻砸在娄牧之肩头,害得他呼吸混乱,他的领口被扯得很开,那一片肌肤都成了易知秋唇下的占地,缠绵地吻了很久,他又去亲娄牧之耳朵,灼热的气息覆盖了他全部的听觉系统,一边吻一边轻声唤他,像是要唤到他回应为止。
娄牧之被撩得腰间发软,在这起伏的浪潮中投降,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了易知秋的肩头。
“你答应了?”
后颈被他揽住的瞬间,易知秋脸上盛放了一个小小的坏笑。
“我——”
话音戛然而止,易知秋一手掐住娄牧之的下巴,把他没说出口的字句堵了回去,搅化在他舌尖,变成了浓情蜜意。
他们之间的吻总是痴缠又恋恋不舍,几乎每次都会吻到缺氧,娄牧之头晕目眩,攥紧他衣襟的手也越收越紧,既像拒绝,又像无声的引诱。
书桌上的钟摆发出滴答声,时间减少的同时加剧了紧张感。
娄牧之双唇紧闭,易知秋用牙齿轻轻咬他下唇,要哄人放行,试了一会儿没起多大作用,他停下来,胸口起伏得厉害:“宝贝儿,张嘴啊,让我进去。”
那样的一双眼睛,含着笑意和狡黠。
娄牧之被吻得七荤八素,在他的目光中喘息着,着了魔,他拒绝不了,只能乖乖照做。
一楼的铁门就在这时候被打开,晃得门口的风铃叮铃作响,娄牧之被亲得气喘吁吁,他勉强抵开易知秋:“你、爸回来了。”
易知秋快速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压下去:“管他。”
脚步声向卧室靠近,紧接着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我买了烧鹅,出来吃晚饭了。”是易宴的声音。
娄牧之要起身,又被人箍住腰拖了回来,他压低嗓子:“都到门口了,你还敢闹。”
易知秋痴痴地笑起来,用气声说:“你怕什么,门锁着呢,他又进不来。”
里头没人应,易宴又敲了敲门:“儿子,你在么?”
“起开,”娄牧之逮住他往裤子里伸的手,急得骂了句:“我操。”
“没事,我们小声点。”易知秋含糊不清地说完,继续作怪。
“不行不行,”娄牧之使劲抵住他胸膛,说什么都不让他胡来:“一边去——”
话音还没落,房门“哐当”一声开了!
草!
这一下始料未及,易知秋吓得当场跳起来,没踩稳,脚踝撞到了矮几,疼得他龇牙咧嘴。
娄牧之以一个挺尸的姿势躺在地毯上,浑身僵住,仿佛被点住穴道。他耳尖红透,心底一片慌乱,拼命思索着怎么解释才比较合适。
气氛变得诡异,尴尬迅速在空气中蔓延。
易宴眯起眼睛,表情复杂的站在原地。
易知秋摸着腿肚子骂了句“靠”,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三人面面相觑,在易宴火眼金睛的目光中,这一秒变得无比漫长。
不会是看到了吧?
这一认知让易知秋的心跳逐渐加快,嘭、嘭、嘭,每一次跳动都踩准了他的神经末梢。
“你们干什么呢?”
易宴的声色平和,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我、我们........”易知秋结巴了。
娄牧之的心跳都快冲破阈值了。
还没想到完美的说辞,两人都禁锢在无声的紧张里,易宴看了眼凌乱的地毯,顿时了然,他说:“你俩又打架了?”
听到这句,两人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
初中那会儿,他俩经常打打闹闹,易知秋仗着自己力气大,老是把娄牧之压在身下挠他痒,易宴撞见过三四次。
刚从门口踏进来,他就见到易知秋一手摁住娄牧之胳膊,双脚压住他膝盖,像是在为什么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私以为两人又闹得不可开交。
“那个,”易知秋顺杆爬,赶忙说:“我俩抢游戏机呢。”
易宴捡起地上的游戏机,拍了拍灰尘,页面显示“game over”,他一副无语的表情,批评道:“有什么好抢的,游戏都给你抢没了。”
紧接着,他不高兴地睨儿子一眼:“易知秋,改改你那臭德行,别老欺负小牧。”
“对对对,您教训得是,”易知秋尬笑两声,他心虚地摸着后脖子,问:“爸,您怎么开的我房门啊?”
他记得自己锁了门,还特地把钥匙藏起来,这才敢胡作非为。
易宴奇怪地看着他,亮出掌心的东西:“这不还有备用钥匙么。”
易知秋:“............”
他在心里甩了自个儿两个大巴掌,暗骂一句狗记性。
房间的床单凌乱,被子裹成一团不规则的三棱形,作业本、橡皮擦,尺子和碳素笔掉了一地。
易宴环视一圈,觉得辣眼睛,他一脚踹易知秋屁股上,说:“瞧你那狗窝乱的,去收拾收拾。”刚要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易宴对娄牧之说:“小牧留下一起吃饭啊,叔叔买了烧鹅,就是明阳路那家,特别香。”
易知秋揉着屁股蛋跟他爸耍了两句嘴皮,打了个岔子,这一茬就这么有惊无险的绕过去了。
经过这件事后,娄牧之长了记性,以后不管易知秋说什么都不准他乱来,就这样,少年蠢蠢欲动的小火苗无声地死在了摇篮里,并且再也没有点燃过。
第48章 四季轮转
从夏天到冬天,又从冬天到夏天,一年四季轮回,每一张往返于Z市和淮江的火车票,易知秋都舍不得扔,他把票根妥善收藏在一个银色的铁盒里,那是他和娄牧之相爱的年岁。
两年后,银盒变得满满当当,日子在聚少离多中依然甜蜜。
易知秋从Z市回来那天,淮江难得晴朗,白雪压弯了枯萎的香樟树,大院外的灰墙落下点点光斑,日头照得人浑身暖烘烘的。
娄牧之穿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配浅蓝牛仔裤,他站在玄关处换鞋。
“这么早上哪去?”顾汪洋的西裤衬衣穿得一丝不苟,从二楼下来。
“放寒假了,我们几个好久没一起玩,约了去游乐园。”娄牧之没回头,他忙把拖鞋放进柜子,迫不及待地想出门,迫不及待地想飞奔到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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