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份美好被三喜的一声哀嚎声破坏了,“主子,不好了!呜呜……主子,死人啦!”
萧念闻言,立刻站起来,却忘了他还脚还伤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嘶……”
“小心!”宴景州伸手抱住他,手臂不偏不倚,扶在萧念的腰间,待他站稳后,宴景州也没放手。
腰上传来力道,萧念心里乐得不行,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毫无察觉,担忧地问,“三喜,何事这么慌张?哪里死人了?”
“主子,我们后院……呜呜……有个死人!”三喜内心已经暴跳如雷,但他现在的人设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书童,遇上这种事情,就只会哭哭啼啼,慌慌张张。
萧念脸色一白,身体也跟着摇晃了两下,偏他如今整个身体都被宴景州搂着,摇晃时,还可以顺带蹭蹭宴景州的豆腐。
就是隔着衣服,隔靴搔痒不过瘾。
“什么?我们家里有……死人?”萧念装作一副吓得随时要晕倒的架势,“景州,怎么办呀?”
主仆两个这炉火纯青的表演,完美骗过宴景州和宴一,宴景州宽慰萧念,“莫怕,我们先过去看看。”
宴一也抓着吓得摇摇欲坠的三喜,提溜着他往后院走去,“我护着你,你别怕。”
第34章 主子是宝,我是草?
四人一起来到后院,果然,就见院墙根下一个人趴在血泊中,应该是才来不久的,那血尚未凝固。
但,流了那么多血,人怕是不行了。
难怪三喜见了,会吓成这样。
这人应该伤在身前,背上未见伤口。
萧念本就因脚伤站不稳,现在看到这么血腥恐怖的画面,更是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景州,我怕。”萧念倒进宴景州的怀里,脸埋在对方的衣襟里,肩膀颤啊颤的。
宴景州抱着萧念,“别怕,别看,我带你先回去,我让宴一留下来处理。”
宴景州朝宴一使了个眼色,抱起吓得瑟瑟发抖的萧念飞快离开了,却把同样抖着腿的三喜留下了。
三喜:“……”
主子是宝,我是草?
还好宴一还知道顾着他,将他拎起,放在离尸体最远处,“你留在这里,不要过去。”
三喜忙不迭点头,转身,蹲下,“好。”
背对着宴一的三喜唇角勾起,原来装傻和忽悠人是这种感觉啊!
嘿嘿!有点好玩。
突然就理解主子为什么这么热衷在宴公子面前扮柔弱装可怜了,这感觉,还真挺不赖的。
萧念被宴景州一路抱回屋,放进矮榻后才紧张地问,“景州,我们是不是要报官啊?”
宴景州安抚地在萧念的手背上拍了拍,“无需报官,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从知道萧念的院里有人闯入到亲眼看到尸体,宴景州想得比萧念更多,昨晚遇上有人拦路刺杀,现在又有人抛尸于萧念家中……
这怕是那些人故意为之,目的自然是觉得萧念是他的软肋,以为拿捏到了他弱点。
萧念点头,垂眸时眼底闪过杀意,这些人还真不死心呐!
昨晚行刺的账他还没找他们算,今天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跑来向他挑衅,简直找死!
两人心里同时涌起杀意,又同时强压下怒火,都生怕吓到对方,一起默默拿起书掩饰情绪。
不多会儿,三喜白着脸过来回禀,“主子,宴公子,宴一他把人扛走了。”
宴景州点头,“知道了,宴一会妥善处理好,你去换壶热茶来,给你家主子压压惊。”
三喜应声,“是。”
抱着茶壶离开时,三喜不动声色地朝着萧念摇了摇头,表示那人非他们无双阁的仇人,萧念微点头,神色更加凝重。
果然,这些人是冲着宴景州来的。
冲着宴景州来的,那就只能是京城那边的人,会是谁呢?
萧念突然就想起萧初雪说过的话,京城里有人想除了宴景州!
嘶!瞬间觉得自己的软剑好像很久没喂过血了,不如,就拿京城的那些人来开开荤吧。
“景州……”
“阿念……”
沉默不语的两人又齐齐出声。
萧念扑哧一下笑了,大方谦让,“你先说。”
于是,宴景州就道:“这晋安小镇毕竟不安全,不如,我们把进京的时间提早几月?”
如今才不过八月下旬,距离春闱二月份尚早了,但,宴景州怕再有人来打扰了萧念,便想让萧念早点离开这里。
萧念眉头一挑,“我也是这般想的,你毕竟是京城的官宦子弟,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借着我进京赶考之际,同我一起回京?”
第35章 萧念该不会是把他当媳妇了吧?
宴景州心口一暖,没想到萧念居然这般为他着想,“好,到时我同你一起进京。”
萧念很高兴,“景州,你放心,虽然我只是一届书生,但我以后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以后你就能安心在家,什么都不用操心。”
宴景州挑眉,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感动,但他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
让他安心在家……萧念该不会是把他当媳妇了吧?
宴景州看向笑意盈盈的萧念,他的眼里盛满爱意,目光柔和又坚定,宴景州肯定了,原来萧念一直把他当成媳妇看了。
宴景州低头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身高和身量,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自己哪里有当媳妇的潜质。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跟萧念探讨一番这方面的问题了。
萧念家里莫名出现了死人,宴景州不放心他们主仆二人继续住下去,想让他们暂时搬到他府上去住。
若是换做平常,宴景州主动请他回去同住,萧念必定高高兴兴答应了。
但事情尚未查明,萧念怎么放心就此不管,拒绝了宴景州的好意。
“景州,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每晚都要温书练字,东西搬来搬去太麻烦了,就不去了。”
说完,怕宴景州心生不悦,又解释道:“你放心吧,别看我力气小,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再说,我们这不马上就要启程进京了嘛,再住也住不了多久了。”
宴景州没办法,只好点头,“那我派人守在你家附近,以免再生事端。”
萧念怕宴景州不高兴,没再拒绝,“好,都听你的。”
反正,若他晚上出行,想避开宴景州的护卫,也并非什么难事。
但当晚入夜后,萧念听着三喜的汇报,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是不是和宴景州太没默契了点?
他觉得宴景州派来的人不过就是他府中的普通护卫,结果,他居然把宴一派来了。
有那么一个大活人守在他们家门口,他还怎么在晚上自由进出?
三喜察觉到萧念的为难,主动请缨,“主子,要不宴一就交给我来搞定吧。”
萧念正在纠结怎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迷晕还是打晕宴一时,闻言看向他,“你有办法了?”
三喜一拍胸脯,故意卖关子,“主子,你就瞧好吧!”
然后,咧嘴笑呵呵抬脚要走,被萧念一把抓住,“你先等会,你的办法是正经办法吗?”
三喜震惊,“主子,我可是正经人,正经人的办法,当然是正经办法啦!主子放心,我一定在您没归家前,缠住宴一。”
萧念还是不太放心,但,相比他简单粗暴的办法,他也只能点头。
“行,那你机灵点,别被宴一看出端倪来,我出去一个时辰就回来。”萧念回屋换了一身夜行衣,就翻墙走了。
三喜同样兴致勃勃,他终于可以帮主子做事了,嘿嘿,宴一,三喜我来啦!
守在萧念家大门口的宴一,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一扭头,就对上了三喜笑得像开败了的菊花脸:“……”
第36章 你的酒碗怎么在乱晃啊?
宴一警惕地后退一步,“三喜,你怎么出来了?找我有事吗?”
他往三喜身后瞅了两眼,没发现萧公子跟着,脸上的神色就更微妙了。
三喜摇头,“没事啊,主子睡下了,我一个人待着有点怕,就来找你说说话。看,我还带了酒,我们一起喝两口?”
说着,三喜举起手上拎着的食盒,打开,里面放了四壶酒,一碟子吃剩下的花生米。
宴一蹙眉,“你这是要灌醉我?”
四壶酒?这是来跟他拼酒来了?
宴一的目光把三喜的小身板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确定三喜就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书童,没有半分内力,喝多了也不能靠内力将酒逼出。
这家伙的酒量这么好的吗?
三喜对上宴一的目光,炸毛了,“宴一,你那什么眼神?瞧不起谁呢?想当年,我可是喝遍我们阁……我们村无敌手的。”
宴一好笑,这么容易急眼,能有多少酒量?
他一掀衣袍,在台阶上坐下,并主动拿过食盒,将四壶酒全部拿了出来,先给两人一人倒上一碗,“来,那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与你席地畅饮一番。”
三喜一喜,端起碗,豪迈地一饮而尽,“来,喝!”
就这么,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一口气连喝了八大碗,两壶酒很快见了底。
三喜捧起第三个酒壶,摇摇晃晃地想给宴一倒酒,但酒碗一个变三个,怎么也对不准,“宴一,你的酒碗怎么在乱晃啊?酒碗也能喝醉?”
宴一无奈地叹息,拿起自己的酒碗,凑到三喜抖成筛糠的手边,好让他顺利倒上酒,“是啊,酒碗醉了,你也该醉了。”
三喜怒目圆瞪,“胡说,不可能!我乃千杯不醉酒仙也!嗝~”
宴一此刻看三喜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走路找不到北的小傻子,也不跟他干杯了,就自顾自端着酒碗慢慢喝。
头顶月光洒落,将他们笼罩其中,就像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金光。
三喜迷蒙的眼睛飘啊飘,最后落在坐姿端正的宴一的脸上,瞅了他半天,突然双眼晶亮,“咦?宴一,你长得好好看啊!”
宴一蹙眉,“好看是用来形容貌美女子的,男人怎可这般夸?你成天跟在你主子身边,就没沾点书卷气?”
三喜:“……”
三喜现在的脑子里,其实已经晕成一团浆糊了,他的确号称千杯不醉,但千杯不醉的前提是,他可以动用内力将喝下去的酒,逼出一部分。
但他忘记在宴一面前,他不敢。
万一被宴一察觉出来,那他不就崩人设了吗?说不定还会坏了主子的的好事。
于是,就这么的,三喜硬生生把自己给灌醉了,也幸得他们无双阁出来的人,都经过严苛的训练,即使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也不会说漏半点自己人的事情。
要不然,今晚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
可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但不代表不会说醉话啊!
三喜伸手摸上宴一的脸,“你就是好看啊!你看看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嘴……”
第37章 这些人吓到了萧念,那就都该死
宴一一把抓住三喜作乱的手,沉声道:“三喜,你喝醉了。”
“我没醉!”三喜坚定摇头,但脑袋一晃,眼前的宴一就变多了,“你才喝醉了,你都变身了,变好多个啊!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啊?”
宴一抬头看天,他干嘛跟一个小醉鬼讲道理,一把抢过三喜手里的酒碗,就要把人扛回去,“我送你回房。”
哪知,刚还软绵无力的三喜,一听要送他回去,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身子也不晃了,脑袋也不晕了,“不行,我不能回去,我还要跟你喝酒呢!我的酒呢?咦?酒……”
宴一一只手抓不住人,只好将三喜放下,“那你坐好了,我给你倒酒。”
三喜这才安静下来,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宴一,等他给自己倒酒。
宴一给三喜的酒碗里倒完酒后,下意识瞟了他一眼,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
三喜这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还挺……耐看!
——
萧念一身黑衣疾行在街道两旁的屋舍上,他的目标很明确,朝着曾经萧初雪下榻的酒楼而去。
既然萧初雪是奔着宴景州来的,那么给她提供情报的人也一定跟在她周围,否则,他们不能及时传递消息,萧初雪就不能几次三番掌握到宴景州的行踪。
现在萧初雪没有按计划引起宴景州的注意,偏偏宴景州又与他走的近了,那今天出现在他家里那具尸体,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给他警告。
警告他远离宴景州。
所以,那些人现在肯定还藏在酒楼里,没有离开。
宴景州不过就是宴家三房的一个病弱公子,以他如今的这副身体,甚至都不能接管三房,怎么会惹来别人的觊觎?
宴家也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勋贵世家,这些人这般大费周章,到底是图什么呢?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敢犯到他的手里,还吓到宴景州,他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萧念几个飞跃后,悄无声息地落在酒楼后院的墙根处,已经是丑时末,酒楼中一片安静,后院更是漆黑静谧地落针可闻。
这家酒楼萧念有印象,酒楼的老板据说是京城人士,但掌柜和跑堂的小二都是当地人,他们下工后都是回自己家去的,所以后院这边的房间,基本都是空着的。
可萧念敏锐地发现,其中有一间屋子的窗户半掩着,门上的锁也被拿去了,这是里面住了人了?
萧念的神色冷了几分,抬脚就要往那边摸去,但下一秒,他察觉到有另外一道气息靠近,马上警惕地隐在暗处,敛起呼吸,静待那人的出现。
9/91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