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州一手背在身后,一袭黑衣长衫的落到院中,四下看了一圈,也将目光锁定在了那扇半开的窗户上,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几枚毒针已经夹在指间。
不管里面的人为何要将一个死人丢在萧念的家中,这些人吓到了萧念,那就都该死。
他可以无视像萧初雪这样的小人在他面前蹦跶,但他绝对不能允许有人打萧念的主意。
第38章 这位兄台,再躲下去,怕是不合适了吧?
萧念看着立在院中的黑衣人背影,微微挑眉,呦!这是遇上老熟人了啊!
这不是上次在竹屋中暗器伤人的那家伙么?
哎呦!没想到找他这么久不见踪迹,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了。
萧念可还记得这人的银针使得多溜,当即,他也不着急出去了,换了个姿势,继续蹲着。
看这家伙的架势,也是来寻那屋子里的人,那就等着吧,等他们鹬蚌相争他再来个渔翁得利。
不过,这家伙此刻周身的杀气是不是太浓了些?上次他们在竹屋中交手,他也没这么重的杀气啊!
看来这屋里的人今晚凶多吉少了。
萧念一眼不眨地看着,就等着这家伙一人把屋子里的人全解决完了,他再出去补刀。
隐约察觉到院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宴景州微微偏头,向院角的几处暗影里扫了一圈,并未看到隐匿之人。
宴景州蹙眉,看来今晚还得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不过,隐匿之人没有没有立刻现身,说明这人也是冲着这屋里的人来的,既然目的一致,那就先解决屋里的人再说。
宴景州轻轻撬开门,身形一闪就冲进了屋,还贴心地没有关上门,好方便院中的那人进出。
宴景州的动作很快,进去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全部将人解决了,再出来时,手上还拖了一个手筋脚筋挑断,气息奄奄的老者。
宴景州将老者丢到院中,他也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扬声道:“这位兄台,再躲下去,怕是不合适了吧?”
原以为那人与自己的目的一致,应该在他动手之后主动现身,既然如此,宴景州只好将人请出来了。
“好说好说。”萧念从暗影处缓步走出,没什么诚意地给宴景州抱了抱拳,“我与兄台真是有缘,又碰面了。”
宴景州也认出来人了,“是你。”
“可不是,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居然又盯上同一个人了。”萧念指指被宴景州丢在地上的老者,“看在上次你暗器伤人,我大方不跟你计较的份上,这次,把人让给我,如何?”
宴景州看着对面纤瘦的黑衣人,总觉得看这人的身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他说话的声音,和自己一样用内力压制着,听不出口音,让他一时也吃不准。
“这人对我有用,兄台如果想拿人交差,屋里我还留了个没断气的。”到手的猎物,宴景州怎么可能放手。
怕无端惹来麻烦,宴景州动手时,还好心多留了一个活口,不过,那个活口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就是了。
萧念:“……”
果然玩暗器的人,都狡猾得很。
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还特意给他留了个没断气的,那他怎么不带走屋里那没断气的?把地上这个老头留给他?
怕不是屋里那个人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吧?
“既然兄台这么有心,不如好事做到底,干脆把这个送于我,也省得我再多走几步了。”
萧念说着,就走过来要把地上的老头带走。
宴景州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就在这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老者时,他的手也动了……
第39章 令牌
毫无预兆地,萧念和宴景州打起来了。
这次,萧念防着宴景州使用暗器,宴景州防着萧念的刀剑无眼,两个人就在不大的院子里,打的难分难舍。
期间,那被挑断手筋脚筋的老者还想趁着无人注意时,偷溜。
结果,被萧念和宴景州一人一脚,生生踢断了老者的左手和右脚。
萧念顿时兴致高昂,这默契,这速度,不做他的搭档可惜了啊!
宴景州也顿住,“不如,我们先就此停手,各退一步?”
两个人打到现在,谁也没有用出全力,这么打下去,不过就是浪费时间,不如停战。
对手停手了,萧念也只好跟着收回手,“行,那这人归我了。”
然后,萧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地上嗷嗷叫的老者就跑,那速度,可比两个人对打时的动作,快多了。
宴景州:“……”
等人走远了,宴景州也没有去追的意思,他右手的袖子一翻,掌心多了一块铜制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萧”字。
宴景州盯着这块令牌,和那个“萧”字,久久不语。
——
浑然不觉自己令牌掉了的萧念,抓着老者,提气飞过两条街,来到一处废弃的草屋,将人丢了进去,手上拿着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老者吓得拼命往后缩,但奈何他手筋脚筋全断,一手一脚又被折了,根本无处可躲,眼睁睁看着萧念的短刀,朝着他的胸口处扎下去。
“我的耐心有限,所以,你最好识趣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懂?”
老者立刻点头,“懂……”
“是谁派你来刺杀宴府公子的?”
老者目光闪烁,刚想拿话搪塞,扎进他胸口的短刀用力转了转,疼得他汗如雨下,“啊……我说,我说……是京城萧家……”
萧念不意外会听到这个答案,萧家人和宫里那个人就是一丘之貉,做事向来无耻至极。
这些年来,因得罪他们而被他们暗中结果的人,恐怕多到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
当年他的母亲……
只是,宴景州不过就是京城宴府三房一个病弱之人,即使继承了三房的家业,和宴府其他几房的的嫡长子们比起来,这点产业和势力,微不足道。
何故会惹来杀身之祸?
“为什么要杀他?”
老者的嘴角抖了抖,欲言又止,“我……”
“说!”萧念的耐心耗尽,短刀又扎下两寸,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唔……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不知,只听说宴景州挡了萧将军的路……”老者毕竟不是其他身经百战的杀手们,根本扛不住萧念这野蛮粗暴的审问手段。
被萧念几个狠力,就老老实实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最后,浑身是血的老者,被萧念打晕丢在草屋里等死。
萧念庆幸是他先一步抢了老者,不然,若是落在那黑衣人手里,只怕还要给宴景州惹来麻烦。
果然,让宴景州跟他一起回京城是对的,萧家人如今做事越发没有顾忌,要是没有他护着,宴景州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第40章 三喜会武?
一盏茶后,宴景州将院中留下的打斗痕迹抹除,只留下屋里几具冰凉的尸体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没有回府,而是直接飞去了萧念家中。
他手里拿到的萧字令牌,和萧家人的令牌有所不同,宴景州不确定那黑衣人是否是萧家人。
但不管如何,他都庆幸他答应了萧念一起上京城的提议,否则,万一因他而给萧念惹来更多麻烦,他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好脾气。
“来!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带着醉意的熟悉声音,宴景州抬眸看去,是萧念的小书童三喜。
宴一察觉到宴景州的气息,赶紧扒拉开像没骨头一般挂在身上的三喜,“三喜,坐好了。”
然后快速站起身,恭敬行礼,“主子。”
三喜已经醉得人畜不分了,被宴一一扒拉没防备,啪叽一下摔地上去,幸好宴一反应快,伸出脚挡住了,没让三喜摔个脸朝地。
“呜呜……主子,我被人打了,好疼啊……”三喜吃痛,抱住宴一的腿就开始嚎。
那哭声,抑扬顿挫又此起彼伏的,若不是宴景州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真会觉得宴一欺负小三喜了。
宴一尴尬地挠头,想着三喜已经醉成这样,应该也不记事了,就低声问道:“主子,您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哪知,抱着宴一的腿撒酒疯的三喜,突然哭声卡壳,眨眨眼,咦?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他今晚来找宴一喝酒是干嘛来了?
嘶!脑壳痛,忘记了。
“嗯,办完了,阿念歇下了?”宴景州点头,撩袍抬脚,就要往门里去。
三喜仰头,努力看清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终于借着淡淡月光,认出来人是宴景州时,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响,“嗷!宴公子!你等等!”
他特么记起来了,主子他半夜溜出去办事了,他是带着任务来拖住守门的宴一,主子这会儿也没给他递信号,想必人还没回来。
宴公子要是这时候进去,发现被窝里没人,那主子的柔弱书生人设不崩了?
不行!不能让宴公子进去。
脚比脑子快,三喜踉踉跄跄地从地上起来,一时心急就用上了轻功,一步就窜到了宴景州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
“不行,宴公子,你不能进去。”
宴一的眉心一跳,刚才三喜奔跑的步伐……
宴景州自然也看到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颊绯红,眼神迷离的三喜,三喜会武?
“为何不能?”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三喜,掌心运起内力,朝着三喜的肩头轻拍。
三喜只感觉肩头突然有千斤重,腿一软,差点跪下,被宴一适时拽住了,“当然……不能,我家主子还没……还没……”
“还没什么?”宴景州的目光已经凌厉。
三喜却恍若未觉,“我家主子还没睡醒,不能……不能打扰。”
宴景州心里升起一股莫名感,他朝宴一使了个眼色,宴一立刻将三喜一把扛在肩头,然后,两人大步朝着萧念的屋子走去……
第41章 宴景州的怀疑
一阵天旋地转,三喜头朝下脚朝上的被宴一抗走了,他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抱住宴一的腰,“宴一,你放我下来!”
“你们不能进我家主子的房间,大晚上的,你们干呀?”三喜的酒意彻底醒了。
他的亲娘哩!
这可怎么办?
宴公子难道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跑来找主子,不给见,还要硬闯?
三喜倒是想孤注一掷想反抗,但他身手没宴一好,加上他现在头朝下的姿势,脑袋充血,又被扛在肩头顶着肚子,他不但反抗不了,还有点想吐。
“呜呜……你放我下来,宴一,我要吐了!”三喜叽里呱啦乱叫一通,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
宴景州的脚步更快了,他们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萧念房间的门还依旧紧闭着,屋里黑漆漆的,难道,萧念真的没在家?
三喜焦急万分,眼瞅着马上就要走到主子的房门口了,里面却还是没有动静。
三喜脸色惨白。
完了!
看来主子还没赶回来啊!
怎么办?怎么办?
宴公子推开门发现主子不在,他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帮主子遮掩?
就在他们三人吵吵闹闹走到房门口,宴景州正要抬手敲门时,“吱呀”一声,萧念怒气冲冲地开了门。
“三喜!”萧念困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吱哇乱叫的三喜:“……主子,我错了!”
呼!好险好险!
差点就穿帮露馅了!
三喜差点喜极而泣。
宴景州的眸子闪了闪,他在萧念开门的一瞬间,就将萧念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萧念身上穿着的亵衣带着褶皱,头发也有点乱,脚上的鞋子也穿得不平整。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底带着水雾,说话声音微哑,看样子,的确是睡着后被吵醒的。
心里高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宴景州歉意道:“阿念,是我睡不着想来你家看看你,又遇上喝的酩酊大醉的三喜,怕你出了什么事,这才动静闹得大了些。对不住。”
萧念撇撇嘴,错身,让宴景州进屋,“无事,我以为又是三喜半夜疯玩呢!景州你快进来。”
宴景州对宴一摆摆手,让他带着三喜退下,抬脚进了屋,还顺手把门关上了,“好。”
萧念摸黑点上油灯,屋子里立刻亮堂起来,他去拉宴景州的手,“景州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有心事?”
在萧念点灯的这会儿,宴景州已经把他屋子里外都看了一遍,确实没发现有异常,安下心来。
“是啊,今天白天的事情一直没查出来,我这心总悬着,又忧心你晚上会害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你家门口。”
萧念一听,有些心疼又有点感动,他更用力握住宴景州的手,“我很好,虽然白天的确被吓到了,但好歹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读书人,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倒是你……”萧念看着宴景州,发出诚挚邀请,“若一个人睡不着,要不要与我同榻合眠?”
第42章 “萧”字令牌
宴景州的眸子亮了亮,脚也不自觉朝着萧念的床边走了一步,但最终还是被他生生压住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来之前,他已经派人去找那黑衣人带走的老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特别是那个与他二次交手的黑衣人,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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