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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诱饵(近代现代)——鸦无渡

时间:2024-03-18 12:54:12  作者:鸦无渡
  而秦一舟为此愧疚于心,多年以来深深被困扰着,时至今日仍做不到原谅自己。
  时隔许久,又再次发生同类性质的事情,比起痛恨费慎,其实他更恨的是自己。
  如若当年没遇到苏琅,没有心软出手救她,事情的走向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至少,邵揽余的身体还是健康的。
  这次行程途中,对方的药在雾镇就没了,固然治疗多年病情趋于稳定,他不会疼得像以前那样不堪忍受。
  可是贸然断药这么多天,邵揽余所受痛苦之深,也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疾病的折磨下,他不光需要表现得若无其事,防止这个致命弱点暴露于人前。
  还得强忍着难受打起精神,与费慎那帮狼心狗肺的混账们周旋,几日连轴转下来,判断失误也在所难免。
  秦一舟倦怠闭上眼。
  心底自责地想,若是遭遇这些事的人换做自己,恐怕早已不堪重负了。
  邵揽余这一觉,直接从白天睡到了夜里。
  中途遥奶奶进来过一趟,本想喊他们吃饭,却见两人都睡着了,便没出声打扰。
  暮色降临,邵揽余眼皮忽地一抖,缓慢睁开。
  几乎是瞬间,眼底迷蒙褪去,化为了一片锐利的澄明。
  双臂的麻木疼痛已然平息,只余下一点不起眼的涟漪,他稍微活动了会儿手指,撑身从小手术台上坐起。
  腰间盖着的外套险些滑落,邵揽余一把捞住,掀眼看见了角落里睡着的秦一舟。
  邵揽余嗓子发干,喝了几口旁边备好的水。
  大脑完全回过神,他走下手术台,刚准备喊醒对方,后者自发醒了。
  秦一舟睡得有点迷糊,摸不着天南地北似的,左看右看,用力揉了把脸。
  “……你醒了?好点没有?”
  “嗯。”邵揽余将外套还给他,“出去吃饭吧。”
  秦一舟接过外套站起,两人一道往治疗室外走。
  下了楼,餐厅里飘荡着充满烟火气的香味。
  遥奶奶把菜摆好盘,正要上楼来叫醒他俩,转眼就打了个照面。
  “哎呀,醒了正好,一块儿吃饭,你俩中午就没吃。”
  秦一舟应声:“好久没吃您做的菜了,这次我可得好好尝尝。”
  邵揽余抽开一条坐凳,发现遥迦正直愣愣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遥迦拉回思绪,连忙将目光瞥开,没多久又看了回来,神情间布满踟躇。
  “你……还好吗?”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二楼那间很久没使用过的医疗室,今天却匆匆忙忙被奶奶打开,然后邵揽余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
  邵揽余温和一笑:“多谢关心,我很好。”
  遥迦点头表示明白,不再多话,俯身去安置遥归景。
  关述已经离开,今天吃饭的只有四人,饭桌动静却比当初七八个人还要大些。
  秦一舟没个消停,时不时对遥奶奶嘘寒问暖,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周到地关心在场三位女士,到哪儿都不忘保持自己成熟风度的人设。
  一顿晚饭在叽里呱啦的嗓门中度过,等他寒暄得差不多了,遥迦带着遥归景去外边庭院玩,邵揽余找准时机,冲在座两人道——
  “郁南镇的位置很有可能暴露,谢掩风何潭那边目前抽不开身,程悬会马上赶回来。所有交易全部暂停,隧道出口也得封锁,生产线那边进度要加快,我会再拨一部分人过来,加强周边的安防。”
  邵揽余条理清晰安排着,又对遥奶奶说:“这段时间要多辛苦您了。”
  遥奶奶面上浮现不赞同,道:“这说的什么话,郁南镇也是我老太婆的家,在这过了好几年安稳日子,我很心满意足了,只是费……”
  她话到一半住了嘴,很浅地叹了口气,改口道:“小邵啊,有些事情注定强求不来,别放在心上,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自己身体最重要。”
  邵揽余淡淡的笑容不变:“我明白,您放心。”
  再接着交流了一些军工厂事宜,交代得差不多后,遥奶奶进厨房收拾,秦一舟则上楼忙刚才沟通好的一系列工作去了。
  邵揽余兀自在餐厅坐了片刻,起身往屋外走。
  庭院怡宁安然,遥迦和遥归景两人,正坐在长椅上编花环。
  遥迦耐心教了半天,妹妹还是不太会弄,不停在旁边捣乱,一片片将花瓣扯散了扔着玩。
  她也不生气,温言细语教育了遥归景几句,再蹲下清理洒落的花瓣。
  有片花瓣掉在长椅底下,遥迦没发现,一道影子覆过来,替她将遗落的花瓣拾起。
  “最近没事的话,尽量和妹妹少出门。”邵揽余在两姐妹身边说。
  遥迦编花的动作一顿,没抬头,指尖摸了摸花环枝条。
  “郁南镇也不安全了吗?”
  女孩语气尤为冷静,不失落也不害怕,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件寻常事的那种平淡。
  “没有哪个地方绝对安全,”邵揽余说,“但我会让你们三个人安稳活着。”
  他微一弯腰,在遥迦跟前蹲了下来,把那片花瓣轻轻放进她手心。
  “除了自己和家人,不要轻信任何人。遥迦,你的助听器,没有下一次。”
  听闻此话,遥迦眼皮飞快抬了一秒,又立即垂下。
  他瞥见她眼角红了。
  点到为止,邵揽余站起身,摸了把遥归景头顶,嘱咐姐妹俩一句早点休息,自行离开庭院。
  隔天清晨,返回柏苏的直升机,在空旷的平地上准备就绪。
  两人准备登机时,齐上校意外过来了一趟。
  那日从九江城撤退,邵揽余暗中给秦一舟稍了信,让他记得把齐上校一块儿安全带回。
  秦一舟把人塞进坦克,让驾驶员从另一条路返回郁南镇。
  费慎所言属实,他确实没对齐上校做什么,麻醉苏醒后,齐上校将自己锁进房间,几天几夜闭门不出,这也恰好免了邵揽余将他关禁闭。
  听说邵揽余今日要离开,他起了个大早提前过来候着,一副负荆请罪的态度。
  “对不起邵先生,这一切都是由于我的疏忽造成的,”齐上校深深垂首,“我自愿认罪,请求您将我革职。”
  邵揽余从善如流道:“你在这待了七年,清楚郁南镇所有事情,觉得我会随便放你走吗?”
  齐上校一脸心死如灰,掏出手枪递给对方,郑重其辞:“我愿意以死谢罪。”
  邵揽余看着那把打磨光滑的枪,竟是有点想苦笑。
  若非清楚对方确实不知晓他伤病的事,他都要以为这是在故意讽刺自己了。
  邵揽余移步,离直升机远了些。
  秦一舟正和驾驶员交流待会儿的飞行路线,听见动静,不放心地往这边看了眼。
  邵揽余走到先前关押孟不凡的审讯室前,问身后的人:“你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吗?”
  齐上校否认:“不想。”
  邵揽余淡淡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听人撒谎。”
  齐上校迟疑两秒,还是坚持原有回答:“不想,我在这里已经待习惯了。”
  他当了大半辈子军人,不管是哪种军人,对于领导者的忠诚和无条件服从,早就像天性一样深入了骨子里,很难随随便便动摇。
  邵揽余侧身对着他,只留了一个肩膀。
  “既然不想离开,为什么又要帮助费慎?”
  “我没帮他,”齐上校面带悔恨,“是他骗了我。”
  不待邵揽余出声,他接着补充:“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太大意义了,您也不会相信,只求能给我个痛快,等我死后,还请您善待我那些部下,他们什么都不清楚,是无辜的。”
  “齐上校如今正是不惑之年,也算是我长辈了,怎么还和那些毛头小子一样,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边?”
  邵揽余并未追问对方如何被费慎诓骗,而是敲了敲审讯室的门,说:“我如果不信你,不会把郁南镇的安危交到你手上这么多年,如果对你有疑心,你早就躺在这里面了,哪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他转了个方向,直面齐上校,主动放低自己的姿态。
  “上校,我一直很尊重您,也很钦佩你的能力,你守护郁南镇多年,早就属于这里的一份子了。想离开恐怕是不能,接下来的日子,还得多辛苦你几年才行。”
  齐上校一向公私分明,总是以威严的一面示人,此刻却也悄悄湿润了眼眶。
  他欲言又止,话语徘徊在嘴边,想说出点什么。
  邵揽余拍拍他肩膀,主动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交流,在对方无言注视中,登上了直升机舱。
  秦一舟缓慢朝齐上校颔首,后一步跟进机舱。
  齐上校仰头,目送武装直升机飞远,而后逐渐变为一个不清晰的黑点,融入进了碧空万里。
  机舱内,邵揽余戴好航空耳机,听见了秦一舟的问话。
  “要先回息川吗?邵小姐说想见您。”
  前者平稳阖上眼,闭目养神。
  “回去,休养生息这么久,有些账该找人清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卷结束,铺垫得差不多了,下卷会有一些过渡,然后要正式开始发展感情线了(苍蝇搓手
  准备看我们小狗追妻(×)邵老板给小狗下套(×)两人互钓谁都别想跑(√)
 
 
第三卷 第三杯苦艾
 
 
第46章 夺权清算
  是雨,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用一块破烂黑丝巾蒙住脑袋和大半张脸,拖着受伤的左腿,艰难地在山间泥泞中蹒跚行走。
  雨水愈发加剧,被打湿的黑丝巾黏在脑袋上,显得狼狈不堪。
  女人依然用其紧紧裹着脸,像是多么见不得人似的。
  她边走边用目光寻找些什么,脚下没注意,忽然一个不稳,踩到湿滑的泥土失去重心,整个人侧翻着向斜坡下摔去。
  几道闷重的撞击过后,惊吓的尖叫声吞没进滂沱大雨中,没了动静。
  雨下得淅淅沥沥,聒噪声也跟着漫长,一位老者撑伞拄拐,出现在山林间。
  拐杖碰到了女人的躯体,行路的老者顿步,停在了她身边。
  ……
  毒刺公司大门外,一行人全副武装,里三层外三层将高楼附近围堵得水泄不通。
  豪迈的军用越野车驶近,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出挑的年轻男人。
  男人眉眼惫懒,摘掉鼻梁上的墨镜,反手抛进车座里,随即大步流星走向人群包围圈。
  他与在场雇佣军们身穿同样的深色作战服,只不过肩上军衔要高出许多级,刚一靠近,最外边几人向他致以军礼。
  “中校!”
  费慎回了个同样的手势,森严的包围圈迅速腾出一条路,恭敬迎他进去。
  搭乘升降梯,一直上到最高层老板办公室,那里的场面可比楼下要热闹多了。
  办公室外宽阔繁华的走廊上,整整跪了两排人。
  他们曾是公司里费慎的同僚或领导,现下却被无情地反绑双手,就像即将执行死刑的罪犯一样,每个人的后脑勺都抵了把枪。
  费慎刚出现,他们的目光立即投来,忌惮中带着胆怯,无一例外都是看“叛徒”的眼神。
  费慎视若无睹,径自朝办公室方向走。
  蛇牙迎面而来,简要报备说:“跑了几个龟孙子,还有些在外执行任务,已经安排人去追了,其余的都在这。”
  “冲着救他们老板来的,跑不了太远,”费慎推开办公室门,冷漠丢下一句,“抓到后一个别留。”
  “行。”
  门缝合上,蛇牙声音被关在了外面。
  财大气粗的老板办公室里,斜对面放了尊金碧辉煌的麒麟像,此刻却有些黯然失色,倒是十分应景。
  卢通被人强制押在沙发椅里,一张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面色青黑,额头青筋直跳,隐有暴怒发作之像。
  饶是如此,依然有人十分没眼力见地,不断在他面前啰哩吧嗦。
  “别负隅顽抗了,卢总,”钱曼文普通话学不好,戳人痛处倒是信手捏来,“啊呀,抱歉,我忘记你已经不是我们老板了,别再抵抗了阶下囚。”
  “……”卢通一口怒气憋在嗓子眼,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赵林木捣鼓着跟前的智脑,笑着称赞:“成语用得不错啊,曼曼。”
  钱曼文得意洋洋:“那不是,回家恶补了好多天呢。”
  卢通气得快两眼翻过去了,直到费慎进来,他的滔天怒火终于有了最佳发泄口。
  “畜生!王八蛋!你他妈还敢出现!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卢通两拳重重锤在桌上,唰得一下站起,又被钱曼文唰得摁回去。
  “想干什么!坐好了!”钱曼文横眉怒目吼了句。
  费慎瞥向他,眼底是略带揶揄的赞赏,后者感受到了,脸忽地一红,莫名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顾及到眼前的场合,他仍然绷着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满满。
  费慎姿态散漫,一条腿斜着坐上办公桌边缘,视线居高临下垂落,睨向卢通那张盛怒的脸。
  “遇事只会发怒是无能的表现,卢总,这是你教给我的,怎么自己反倒忘了?”
  卢通险些咬碎了一口牙:“你这个白眼狼!婊子养的畜生!我当初就该弄死你,你不得好死!”
  一连串脏话没引来任何反应,费慎当耳旁风听着,感觉对方应该讲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转头吩咐赵林木——
  “冬青,好好查一查我们卢总的芯片,他这几年的生活可是特别精彩。”
  赵林木抽空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卢通怒不可遏,眼睛睁得老大,被逼到极限,想要当众吼出费慎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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