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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空间(近代现代)——夏六愚

时间:2024-03-19 13:14:16  作者:夏六愚
  不疾不徐的说完,孟亦舟很轻地笑了一声。
  少年拥有初生牛犊般的勇气,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不会违背许下的承诺,所以敢妄言地久天长。
  沈晚欲很清楚,这是一句珍贵的,没有什么效力的情话,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距离,但让他发颤的瘾症好像停了下来。
  孟亦舟真的是他的药。
  不知不觉地,沈晚欲身子放松了,他背靠着医院的墙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语气掺杂了暧昧和思念,孟亦舟一听,感觉有股火蹿了上来。他问:“想我了?”
  沈晚欲想,特别想,但他嘴巴太笨,哪怕想到掏心挠肺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们都快有两个星期没见面了,我好想你,阿欲。”
  孟亦舟不介意沈晚欲在爱情里的蠢笨,他像个老师,沈晚欲不肯说,他就一点点教他。
  手机往侧脸贴近些,好像这样就像贴着孟亦舟的脸,沈晚欲让他“再说一遍。”
  孟亦舟翻了个身,平躺在大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很想你,想到睡不着觉。你想我了吗?”
  等了良久,那头一言不发。
  孟亦舟笑着追问道:“说话啊。”
  又过了两三秒,沈晚欲才轻轻嗯了一声。
  孟亦舟叹息般:“想听你说句情话可真不容易。”
  凌晨三点住院部阒寂得听不到一丁点声响,他们隔绝着千万里,却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冷不丁地,孟亦舟冒出一句:“你在没在床、上?”
  沈晚欲挑眉:“干嘛?”
  孟亦舟把手机按成免提,话筒声开到最大,丢在枕头上:“穿、衣服了吗?”
  气氛骤转,前一秒还煽情得让人想哭,这一秒就让沈晚欲头皮发麻。
  孟亦舟接着说:“我-/脱/--光/-了,你呢?”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被子发出的响声,很细微,伴随着电话那头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
  神经嗡一声,沈晚欲脑子都快炸了:“你干什么?”
  孟亦舟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得得又轻又欲:“你说呢,大晚上想着你还能干什么?”
  越来越明显的动静听得沈晚欲心惊胆战,但心底又控制不住升起一些隐隐的期待,脑子里大概能构想出孟亦舟的姿势,那修长的手指,青筋分明的脉络,以及他失控时狂野的霸道,全都清晰地浮上脑海。
  电流嗖一声背脊处蹿开,沈晚欲不自觉地抿了下唇:“每天都忙成陀螺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这是男人的本能,”孟亦舟用鼻音说,“难道你不想吗?”
  那声音黏糊糊地飘进耳廓,敲打着最柔软的地方,说不想是骗人,可是他也没法说出想。
  尤其隔着屏幕,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耻感。
  “阿欲,想抱着你。”那头呼吸声逐渐失控,震颤着耳膜。
  沈晚欲做贼心虚,小心地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你动静小点行不行?”
  孟亦舟往枕头旁偏头,侧颈拉出一条曲线极美的线条:“那样你就听不到了。”
  沈晚欲举着手机站在这,像举着一个定时炸弹,一个不留神就能将他炸成飞灰。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根本停不下来,他们做过的夜间游戏不断在想象中升级,每一帧都清楚到像在眼前重映,不知不觉,沈晚欲心跳加快,鼻息微沉。
  “你开始了么?”孟亦舟坏笑着问,“到哪一步了?”
  他倒是想。
  只可惜走廊里没遮挡,没独间,沈晚欲不自在地站在墙角边,硬着头发抗着那股乱蹿的酥麻,囫囵吐出一句:“赶紧做你的。”
  那边变本加厉,每一声或低或沉的气息落在沈晚欲耳朵都像暴烈的燃烧,他举着电话的手臂开始发酸,但那头仍然没有一点要结束的意思。
  沈晚欲喉咙发紧,他又舍不得挂电话,两大步跑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低压声音问:“怎么还没好?”
  孟亦舟双鬓汗湿,微微一笑:“才开始,还早呢。”
  大半夜的沈晚欲怕卫生间有人进来,他背过身子,强忍着什么,咬牙问:“你还要多久?”
  “想我快点,那你帮我,”孟亦舟说出口话的越来越肆无忌惮,“叫我哥哥。”
  沈晚欲闭紧嘴巴,侧身站着,他撑住墙壁的手五指逐渐收紧,白皙肌理上遍布着青涩的经脉。
  “以后用我送你的那个手机好不好,那样我们就能视频了,”孟亦舟的嗓音很沙哑,声线也低,在夜色里勾缠出一些无法言说的情愫,“想看着你,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
  “你——”沈晚欲听得脸颊爆红,那股劲直往天灵盖冲,“我挂了啊。”
  “别,别挂,”孟亦舟像是要到了,“再跟我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听见你声音就行。”
  后来那些话超越了安全范畴,沈晚欲在他暗哑的引诱里坠落无间之地,变得和他一样贪欢。
  那晚孟亦舟说了很多话,可沈晚欲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窗外很圆很大的月亮,记得繁华城市的万家灯火,也记得那如同酒醉般的呢喃,他的佛推着拽着渡他过苦海,送他到彼岸。
 
 
第40章 一声枪响
  由于宋丹如的病情复杂,冠心病加脑动脉粥样硬,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医生建议先进行药物控制。
  经过一系列综合治疗后,宋丹如做了全身检查,暂时没大碍了,她嫌住院费贵,才从诊室出来就嚷嚷着要回家。
  这段时间沈晚欲忙得脚不沾地,他找了一份家教工作,教一个初中男孩数学,一节课一百五十块,一周两节,这样算下来,一个月能赚一千二百块。他还兼职了学校食堂的外卖员,晚上下自习就去送外卖,晚上回家再写写文案。
  孟亦舟的电话短信比以前更频繁,他包揽了沈晚欲接下的所有文稿,几乎隔几分钟就开始“报备”在做什么,两人的聊天记录几天几夜都翻不完。
  生活似乎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异国恋都好像没那么辛苦了,安全感十足的时候沈晚欲甚至会想,将来就算孟亦舟看见他不堪的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优渥的物质条件、遮风挡雨的屋檐、有保障的承诺,十九岁的沈晚欲的确不具备。
  可他会为此拼命。
  总有一天,他会建造一座私人岛屿,那里朗日水清,春光明媚,最重要的是,允许他们的爱情完好生长。
  上完家教课,在711便利店买了两个紫菜饭团,沈晚欲狼吞虎咽地吞下去,才吃完就接到了仁安医院后勤部的电话——宋丹如住院期间落了东西,如果不需要,医院就自行处理。
  虽然都是些水壶、牙刷、口缸这些不值钱的日用品,但沈晚欲节约惯了,他让后勤人员帮他保管,他马上赶过去。
  取了东西接近七点半,送外卖是赶不及了,跟食堂负责人请了假,精疲力竭的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日暮时兮,市井低矮的屋顶上坠着一轮夕阳,隔壁街巷人来人往,小贩骑着三轮车叫卖着糖炒栗子和冰沙之类的小食品。
  沈晚欲带着一身潮热的热汗拐进稻北巷,远远地,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身穿薄款卫衣的大男孩,坐在石阶上,脚边立着一个巨大行李箱,他躬身低头,修长手指捏着火腿肠,正在喂一只小野猫吃东西。
  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头。
  抬首瞬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
  ——风尘仆仆的孟亦舟。
  天边晚霞倒映在坑洼的积水中,合着孟亦舟的倒影,周遭水汽充盈,雾蒙蒙的。
  沈晚欲拎着一袋乱糟糟的日用品,里面装着保温杯、暖水袋、吃饭用的塑料盒,热意藏在每一口呼吸里,沈晚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他想,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
  孟亦舟丢掉那半截火腿肠,向前跑了两步,将想念了千万次的人拥入怀,紧紧地抱住他。
  “可算等到你了,”孟亦舟把脸颊埋在沈晚欲的颈窝里,贪婪地,深深地嗅他的气息。
  沈晚欲侧过头,只能看到孟亦舟后脑勺的发茬,薄薄一层贴着后颈。
  “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突然,你今早问我的时候,我正准备登机。”
  温润的鼻息扑在锁骨上,沈晚欲像是才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是想念了快半个月的恋人。
  “不是说三天后才回吗?”沈晚欲反应过来,“你骗我?”
  孟亦舟的眼角眉梢满含笑意:“这不叫骗,这叫惊喜。”
  确实是惊喜,沈晚欲眉眼下弯,笑了起来,“几点到的?”
  “四点多。”
  沈晚欲瞥了眼脚边的大箱子:“没回家么,还拎着行李。”
  “家里来客人了,我二叔提前订婚,我爸妈从意大利回来,说是两家人先见个面,吃顿饭,叫我也去,”孟亦舟在傍晚的风中,贴着沈晚欲的耳说,“可是车开到半路我就溜了,实在等不及,我好想你。”
  沈晚欲为他的莽撞感到心动也不免有些担心:“那么多长辈都在,你不去不太好吧。”
  “没关系,顶多指责我两句,”孟亦舟说,“见你比较重要。”
  孟亦舟爱上了这样的撒娇,他和沈晚欲分开越久,这样的思念就越多。
  沈晚欲宠溺一笑,不再多说,抬起手,搓了搓他的背。
  孟亦舟是如此了解,紧紧掐一把就知道沈晚欲瘦了多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瘦了好些。”
  腰间一阵酥麻,沈晚欲反手摁住孟亦舟的手背,不准他瞎摸。
  “天热,胃口不是很好。”
  孟亦舟问:“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沈晚欲偏头,听到了思念已久的心跳声,说:“你在就好了。”
  沈编剧哄人的本领只增不退,柔情蜜语泛上心尖。
  孟亦舟笑道:“想我想的吃不下睡不好啊。”
  沈晚欲不避讳也不害臊了,大方地说了声嗯。
  空气里漂浮着即将要落雨的青草味,霞光逐渐被昏暗的天色取代,那轮落日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他和他拥抱在一片阴影里。
  迎面走来两个小孩,不约而同地朝两人看了过来。
  稻北巷人多口杂,街坊邻里尤其喜欢谈论是非,沈晚欲眨了眨眼,意识到他们这样抱了好久。
  沈晚欲轻轻咳了一声,错开身子:“别站在这了,咱们进屋。”
  孟亦舟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接过沈晚欲拎着的塑料袋:“这么多东西,你去哪儿了?”
  宋丹如生病住院的事,沈晚欲一直没跟他透露,这会儿也只是轻飘飘地说:“我妈病了,这几天在医院打针,落了些东西,我刚刚回去取。”
  孟亦舟皱起眉头:“病了?阿姨不舒服?”
  沈晚欲跨步进院,语气不疾不徐,真话假话都掺着点,尽量把情况描述得轻描淡写,听起来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
  孟亦舟见他面不改色,又见他言辞真切,消除了心底的存疑,也没再多问。
  院里没人,今早新进了一批榴莲和葡萄,客人来得多,宋丹如在店里忙活。
  两人去店门口打了个招呼,宋丹如觉得和这男孩投缘,打心眼里喜欢他,捞起围裙擦了擦手,让沈晚欲招呼着人进屋里坐。
  到了客厅,打开行李箱,孟亦舟一门心思,展示从柏林带回来的越洋礼物。
  沈晚欲没去看那些手表和皮鞋,反而揪起孟亦舟的卫衣领口,皱着眉说:“衣服脏了。”
  孟亦舟偏头,卫衣领口溅上几滴红油:“我旁边坐了一小孩,吃泡面呢,可能是不小心弄上的。”
  沈晚欲用拇指蹭了蹭,没蹭掉:“重新换一件,这件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没事,回头我送干洗店,”孟亦舟拉过沈晚欲的手,低头啄了一口,“你这手是用来写字的,哪能给我洗衣服。”
  呼吸擦过掌心,有点痒。
  沈晚欲抽回手,警告地觑了孟亦舟一眼,孟亦舟却抬起脸颊,笑得有恃无恐。
  过了一会儿,沈晚欲看着孟亦舟冒汗的鼻尖,说:“去冲个澡吧,顺便换衣服。”
  孟亦舟拆完礼物,拍了拍手,说:“行。”
  卫生间坏掉的门锁还没来得及修,挂了一块防水帘子,勉强算遮挡。
  “这花洒有点堵,左边热水,右边凉水,水温你自己调,”沈晚欲拉好帘子,一边弯腰放热水,一边分享最近的家教心得,他说那男孩调皮,打算想个办法提高他数学成绩。
  身后人没说话,也没动静。
  沈晚欲转过身来,正巧对上那道热切的眼神。
  孟亦舟好像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
  “你……”话还没出口,腰间贯来一股大力,沈晚欲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
  孟亦舟把他抵去墙上,张开手垫在他脑后,垂眸盯着人:“快要忍不住了,怎么办?”
  孟亦舟缓着呼吸,浅褐色的眼眸里带着隐晦的暗喻。
  炙热,直白,一览无遗。
  破旧狭窄的小浴室,短暂的给予这对恋人方寸一隅。
  沈晚欲望进他眼眸,心头一热,抬起手,压住他的后颈,鼻息更近:“那就不要忍。”
  话音刚落,两处相思一碰,一发不可收拾。
  天际闷雷翻滚,他们相拥热吻,热恋期的分离让思念愈加浓烈,此时面对面,燃起一把火,五脏六腑焚成灰,每一下勾缠都是“我爱你”,花洒的水声细密,拍打出时而规律时而失控的音符。
  沈晚欲往后仰身,白皙的脖颈挂着薄汗,克制又疯狂的回应孟亦舟。
  良久后,孟亦舟喘息着离开,还咬了一下沈晚欲红润的下唇,他哑声问:“你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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