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小孩,一边无比清醒地知道这墓碑只是活人的念想,和死去的人没什么关系,一边又严肃、认真地守在这,完全的自相矛盾。
可郁桉这样自相矛盾,是因为他说没时间过来,郁桉大概不想要自己过生日,才跑来墓园,守着一块冰冷的墓碑,装作不是一个人在过生日的样子。
那种很陌生的情绪再度蔓延了一些,魏礼笙感觉到心脏的位置开始泛起又酸又痛的感觉,拉了郁桉的手,问他:“吃饭了没?”
郁桉被魏礼笙拽起来,魏礼笙拉着他走,他就很顺从地跟着魏礼笙走路,魏礼笙问他问题,郁桉就如实回答:“还没有。”
魏礼笙就又问他:“难过了?”
郁桉垂着头走路,声音小了一点:“没有。”
“那就好。”魏礼笙拉着郁桉从墓碑群走到了主路上,往出口方向走,告诉郁桉,“给你订了生日蛋糕,心情不好的话,怕你吃不下。”
话说出口,魏礼笙就感觉到被他抓在手心的手握紧了他一下,于是魏礼笙就又转头去看郁桉,问他:“都去问我今天晚上来不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今天过生日?”
“怕您觉得我麻烦。”郁桉灰扑扑的心情照进来了一丝阳光,说话也没有刚刚那么垂头丧气了,“您在忙正事。”
“那大半夜跑出来墓园,就不怕我担心了?”魏礼笙秋后算账,“郁小桉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这个点儿一个人在墓碑群里头坐着,这么能耐呢你?”
然而郁桉抓住了重点:“您……我让您担心了吗?”
“不然呢?我大半夜跑来这里是做什么?”魏礼笙被他气笑了,松开郁桉的手往郁桉脑袋上使劲揉搓了一把,说话也混不吝,“难不成哪个坟头里头还埋着我爹我妈?”
郁桉主动伸手又牵魏礼笙的手,很乖地认错:“我错了。”
他自己一个人坐坟堆里不害怕,到了魏礼笙这儿又很忌讳,谨慎地四周看了看,告诉魏礼笙:“您别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魏礼笙牵着郁桉拐弯,已经快要出墓园了,他一边走路一边不怎么在意地继续道,“我爹我妈那句吗?他们死没死我还真不知道。”
他笑了声,捏郁桉放在他掌心的手指尖,对郁桉说:“宝贝儿,以前没跟你说过,我和你一样,有妈生没爹养,所以才愿意疼你。以后别自己往这地方跑了,想我了,去我公司找我。”
作者有话说:
小彩蛋:郁宝在墓园坐了六个小时,身上被蚊子咬了10+包,晚上吃完蛋糕,笙哥给郁宝涂蚊子包药水,一边涂一边和郁宝亲亲,涂一个亲一口,涂完十个,果不其然擦枪走火了。
第30章
评标日结束,但中标结果尚未公布,不过魏礼笙已经多方探听到了可靠消息,他中标已经十拿九稳,无需再更多担心。
魏礼笙终于算是清闲下来一些。
上午,他接到了何应的电话,对方来这里出差谈一桩生意,约魏礼笙晚上一起吃饭。
之前出差时去何家拜访时魏礼笙就发现了何应也有往北部沿海发展的意思,而他也在发展其他地区的医药代理,两家多往来有利无弊,现在何应来,他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于是喊了助理去预定餐厅,将地址发给何应。
晚上有应酬,他去不了郁桉那了,在结束和何应的电话以后,魏礼笙又打给了郁桉。
最近魏礼笙都在郁桉那边过夜,是郁桉过生日的那天晚上答应郁桉的。
因为准备匆忙,找郁桉又花了一些时间,郁桉度过了一个在他看来十分隆重但在魏礼笙眼中过分草率的生日,没有餐厅,也没有礼物,只有一个生日蛋糕。
大概是那一晚郁桉太可怜,一直守着魏礼笙,让魏礼笙很心软,让郁桉许愿,告诉郁桉就算愿望是想要结束关系他也同意,但郁桉给出来了完全相反的答案,有一些小心翼翼地问魏礼笙:“您可以以后都来我这里吗?我可以准备晚饭,如果忙的话来睡一觉也可以,我帮您按摩。”
明明是在许生日愿望,但郁桉像是提出了不合理要求的小孩,说完都不敢看魏礼笙了,垂着眼看面前的蛋糕叉子,显得非常紧张。
魏礼笙看了郁桉几秒钟,答应了郁桉的生日愿望。
魏礼笙是个相当说到做到的人,答应了郁桉的事情就会做到,在郁桉忐忑地心情里每天都回别墅的那边,晚饭也都是郁桉做的。
但郁桉没有敢当真。
其实他在说出愿望以后就有些后悔,太明显了,没有金主会希望花钱买来的床伴儿动这种心思,他应该一点一点来,更乖一些,床上更听话一些,让魏礼笙更舒服和开心,而现在,魏礼笙可能要扔掉他了。
等到魏礼笙真的点了头,郁桉也还是不敢多想,猜测也许是魏礼笙看他今天太可怜,又是过生日,才敷衍他答应下来,做不得数的,他还不如许一个切合实际一些的愿望,比如讨要一个拥抱。
所以等他在买菜的路上接到魏礼笙的电话,听到魏礼笙在电话里告诉他“今天不过来吃晚饭”的时候,郁桉反而有了一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好的……”郁桉抓着手里装着新买的蔬菜的购物袋,努力让自己不要把失落表现出来,“您忙,正事比较重要。”
“郁桉,我以前没骗过你吧?怎么总觉得我说话不算数?”魏礼笙在电话那头强调,“我是说不过来吃饭,不是不过来,给我煮个醒酒汤,我会晚一点回去,你困的话先睡。”
顿了一下,魏礼笙又说:“今天不做,不用做准备。”
郁桉还走在外面,乍然在电话里听见魏礼笙提做爱,立即紧张地把手机死死贴在耳朵上,生怕手机漏音被别人听到,很小声地说:“我等您。”
魏礼笙双腿交叉着搭在办公桌上,痞得像个山大王,一点儿“青年企业家”的端庄也没有,笑着说:“愿意等就等吧。”
郁桉当然愿意等,一直等到十一点半钟,终于等来了说话很算数的魏礼笙。
魏礼笙的确喝了不少酒,但仍旧没醉,进到家里以后看到从客厅沙发那边跑来的郁桉,笑着把人抱进了怀里:“困不困?”
郁桉在魏礼笙身上闻到了很浓的酒味,还有烟草、香水味混在一起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可他仍旧埋头在魏礼笙怀里,听见魏礼笙问话,才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困的。”
魏礼笙换掉鞋子,酒劲让他显得更桀骜放纵,单手就把郁桉扛起来了,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醒酒汤煮好了?”
“在电煮锅里温着。”郁桉怕自己掉下去,抓着魏礼笙的衬衫,身体有点僵硬,“您放我下来吧,我给您倒。”
“不用。”魏礼笙把人扛到了厨房才放在流理台上,自己拿了个碗倒醒酒汤,“天这么热,怎么没放冰箱。”
郁桉坐在那没敢动,很老实,好声好气地解释:“您喝酒了,喝一些热的胃会舒服,免得明天恶心难受。”
魏礼笙没再说什么,把酸酸甜甜的醒酒汤喝了,把碗丢进洗水池,评价道:“好喝。”
郁桉立即开心了,眼巴巴看着魏礼笙:“您再喝一点吧?”
“不了,太热了。”魏礼笙松开衬衣领口的扣子,凑过去亲郁桉,“我先去冲个澡。”
郁桉又一次闻到了魏礼笙身上的味道,刚刚进门魏礼笙抱他时就存在感十分明显的那种,烟味、酒气混合着很甜腻的香水的味道。
不仅如此,因为厨房光线明亮,郁桉还很眼尖的看到了魏礼笙衬衣领口蹭上的一个口红唇印。
忽视不掉了。
魏礼笙很说话算数,还是来他这里过夜,但在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呢?
郁桉的眼神很难从魏礼笙带着口红印的衬衫领口撕开,思维也僵住,一直刻意忽略的事情直接摆在了郁桉面前——
魏礼笙不只有他,对他再好,也只是因为魏礼笙觉得他可怜,而不是因为他特别。
作者有话说:
宝宝勇敢冲!拿下你老公!
第31章
魏礼笙洗澡很快,只用了十几分钟,就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走出来了。
他没换浴袍,只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赤裸的上身精壮强悍,肌肉鼓鼓囊囊的,充斥着属于雄性的那种力量感,左臂的纹身让他更显得匪气十足,就这么草率地胡乱擦着头发走到床边。
郁桉已经从楼下厨房跟上来了,坐在床一角的位置,占据很少一点地方,愣愣的,在发呆。
等到魏礼笙已经离他很近了,郁桉才堪堪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望着魏礼笙。
那些令郁桉难过的烟酒混合着香水的味道已经被冲洗干净,魏礼笙周身热腾腾的,蒸发出沐浴乳的香气,是郁桉熟悉的味道了。
郁桉脑子里乱糟糟的,思考不来那枚唇印来自哪里,又属于什么人,身体比脑子更快动作,在魏礼笙撩开被子坐到床边的时候贴到了魏礼笙怀里,脸颊贴着魏礼笙纹身的位置,喊魏礼笙:“先生……”
“嗯。”魏礼笙搂住贴过来的郁桉,很顺手,揽着郁桉的背上了床,但是也没躺下,屈着一条腿靠着床头坐着,让郁桉趴在了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郁桉细软的头发,问郁桉,“我人也过来了,怎么还是不高兴。”
郁桉闻着魏礼笙身上好闻的、熟悉的气味,人被魏礼笙揉搓软了,但因为在说谎,所以说话声音很小,显得底气不足:“没有不高兴,想见您,所以很开心。”
魏礼笙一只手揽着郁桉的背,听见这话手掌往下移,挪到郁桉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巴掌:“说谎。”
房间里面安静,这一巴掌打得不重,声音却显得很响,郁桉也没有被打痛,脸却一下子红了。
拙劣的谎话被魏礼笙一眼识破,可郁桉也不敢真的实话实说,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魏礼笙又捏了他脸颊的肉,很懒散的语气又问了他一遍:“问你呢,怎么不高兴?”
郁桉最受不了魏礼笙这样,漫不经心的,打不是真的打,审不是真的审,逼得他腿都要软了。
空调温度调得很低,郁桉却觉得很热,心里像是有什么在灼烧,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仰头去跟魏礼笙索吻,手掌往魏礼笙的下身去摸,声音都快臊出哭腔:“想要……我想要您……”
魏礼笙说不做,郁桉也没有做准备,入口位置紧闭干涩,但郁桉不管不顾,毫无章法地吻魏礼笙,撑着身体坐在魏礼笙怀里,屁股抵着魏礼笙的性器,要这么让魏礼笙操进去。
魏礼笙放纵郁桉,任由郁桉不着四六地勾引他,给了郁桉亲吻,也任由郁桉把他口硬了,就这么审视地看了郁桉几分钟,等郁桉不管不顾要坐进去的时候,才伸出手扯住了郁桉的胳膊:“郁桉。”
郁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他衣衫半解,露出白嫩的胸脯,下半身裤子已经脱了,屁股肉挤着魏礼笙的腿很,眼睛里泛着水汽,脸却很红,明明在放荡勾引,企图欢爱,表情却那么可怜又绝望,像是在英勇就义。
他根本就不会求欢讨好。
魏礼笙看不出来他心里有事才怪了,但是他问不出来,于是他任由郁桉闹,小孩儿受了委屈,或是想要什么,总归会对呀开口,可没想到纵着他闹了这么久,郁桉却还是一个字不肯说。
魏礼笙眼神沉沉地盯了郁桉几秒钟,翻身将人压到了自己身下,没有再停顿,毫不犹豫地抵住郁桉的穴口,往里顶进去了一个头。
郁桉被魏礼笙压制住,动弹不得,每一个表情都被魏礼笙捕捉在眼中,清楚地看见郁桉痛得脸都皱起来了。
“疼?”魏礼笙不动了,压着郁桉没有再深入更多,手指捏住了郁桉的下巴,“别咬嘴唇,说话。”
郁桉从跟着魏礼笙也没有受过这个苦,控制不住自己地哆嗦着捯气,却又很固执,摇着头说“不痛”,眼泪都掉出来了,还在小声说:“我想要您……”
眼泪掉了很多,沾在了魏礼笙手指尖上,让魏礼笙没法再审下去。
魏礼笙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换一个人来,魏礼笙大概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任由对方把求欢做得这样不伦不类,早就换衣服走人了。
可郁桉哭了,可怜得要命,魏礼笙觉得自己生不起气来,觉得郁桉可能是真的很想和他做爱,而自己在来之前又说了不做。
于是魏礼笙伸手拿过了床头柜的润滑剂,将郁桉的两条腿压在郁桉胸前,检查了郁桉下身的情况,确认刚刚他故意地动作没让郁桉受伤,才给他做了扩张,重新操了进去。
没有做很久,结束的时候才凌晨稍过。
但魏礼笙做得很凶,没换姿势,也没任何花样,简单又粗暴地用面对面的姿势将郁桉摁在床上操,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郁桉的脸,直到郁桉哭得直哆嗦,直接被操射了出来。
事后魏礼笙很少不安抚郁桉,但今天他只把郁桉自己丢进了浴缸里,告诉郁桉:“自己洗,想清楚要跟我说什么,洗好了过来睡觉。”
“我……”郁桉被唬住了,其实刚刚已经意识到自己因为一个口红印乱了阵脚。
魏礼笙身边可能有别的人,他猜测过,这也是更合理的现实,而且魏礼笙一早就说过他喜欢乖的、听话的,不喜欢身边的人心思太多,郁桉懊恼自己的不冷静,立即就要从浴缸里面站起来去拉魏礼笙的手,飞快地补救:“先生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但是魏礼笙把他的手拿了下去,告诉他:“我没生气,郁桉,我也不会扔下你就走,不想说可以,但以后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做。”
第32章
魏礼笙和郁桉冷战了。
更准确地说,是郁桉觉得魏礼笙跟他冷战了。
实际上,魏礼笙并没有不理郁桉,消息仍旧回复,甚至会跟郁桉聊天,每天仍旧回郁桉住的别墅过夜,如果没有应酬,就跟郁桉一起吃晚饭,只是真的没再碰郁桉。
不止不碰,也没有再亲吻或者拥抱郁桉,睡觉都让郁桉自己盖一床单独的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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