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白沉打开手机,说道,“定位还开着,在全景湖,去全景湖。”
“哦哦,好!”
祁今得逞一笑,眨了眨眼睛问王杰,“一起?”
“好啊。”
王杰开车,祁今坐在副驾驶。
白沉在后座拨通薄募言的电话,第三次拨打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崽儿!”
薄募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沉哥,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薄募言转身看着准备得当的人群,说道,“我在全景湖这里,很安全。”
“别乱跑,在那等我过来。”
薄募言轻声道,“好。”
全景湖离白氏公司总部并不远,车只行驶了十来分钟白沉就到达了目的地。
湖的周围有些灌木丛,偏离高楼大厦,很适合散心。
全景湖也是益海的特色景点之一,平日里游客不少,尤其到了晚上,这里的周围总会布满一群拍照吃夜宵的人,有些人也会来这里钓鱼。
但今晚上格外的安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白沉下车在四周扫视,并没有看见薄募言的身影,现在天气回冷,晚上在湖边更觉得有些凉意。
祁今在身后按下一个按钮,把王杰拦在原地,“你过去干啥,别上赶着刷存在感,呆在这。”
白沉刚踩上一块青石板,旁边“滕”的升起两束玫瑰。
玫瑰底下是木板搭建的底座。
一笔一划的刻上他的名字,笔锋凌厉果断,但“沉”字甚至少了一点,一看就是薄募言杰作。
白沉差点笑出声来。
又走了一步,两块青石板边上的灯亮起来,这次送上来的是一枚袖扣,是前段时间新出的定制款。
每走一步,青石两旁就会升起礼物,从袖扣到领带,还有生疏而拙劣的雕刻品,每一个都用精致的玻璃盒装起来。
等他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就会弹出来,白沉莫名有种开盲盒的快感。
直到看见岔路,白沉停在原地。
躲在草丛里的兄弟开始窃窃私语,“这个暗盒的控制器在谁手里?快他妈按啊。”
“看我干什么,不在我这,我都按完了。”
“岔路口这的控制器呢!”
“踏马的不是要等选了才按吗!”
祁今关掉耳机里的杂音,上前站在白沉的身后,咳嗽两声,故作严肃的说道,“右边呢是过去,左边是未来,白哥,你想走哪边?”
白沉心里暗暗期待,“左边。”
祁今点点头,“左边啊。”
话音刚落,右边齐刷刷的亮起两排灯笼,绵延不绝,一直延续到湖中心。
祁今背过身冲对讲机低声怒喝,“左边,他妈的左边傻逼!猪队友!”
话音刚落,左边“蹭”的也亮了。
青石板尽数被小夜灯照亮,玫瑰花瓣铺满整个青石路,地上撒了一地的碎钻,在灯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尤其好看。
祁今很合适宜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哥亲自做的,做了八天七夜,天不见亮就来,天黑透了还回去给你做晚饭,每天都在念叨怎么设计更好看……”
白沉没有说话。
难怪这几天早出晚归。
昨晚上还真有点过分,一想起薄募言忍耐的模样,突然又觉得好像也还不错。
顺着青石路往前走。
青石路往前是一座横跨整个全景湖的桥,长廊上的六幅双面苏绣团扇屏风,雀鸟与群花图案栩栩如生,沿着桥上整整齐齐的放着。
白沉莞尔,不由得触碰,这才发现这些并不是真的刺绣,屏幕的触实感格外真实,只是在触碰的瞬间,雀鸟便换成了他的照片。
他当然知道这些不是现在的高科技,全都是靠纯机关设置出来的成品。
从第一张开始往后,全都是他的照片,或许在抽烟,或许在工作,又或许在笑,这些角度很显然都是偷拍。
中间两人的合照吸引了白沉的注意力。
薄募言站在他的身后,仅露出半边侧脸,而他仅有背影,这张照片的景色特别的眼熟。
但一时半会他无法从脑海里提取出这张照片的出处。
白沉再一抬头,身形修长漂亮的男人站在长廊的尽头。
“崽儿?”
“沉哥,”
薄募言朝他伸出手,“来。”
手上传来一阵温热,薄募言牵着他站在船上。
他鲜少晚上来这些地方,一来是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二来是时间实在稀缺。
晚上和薄募言站在船上,还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
“我不知道沉哥喜欢什么,”
薄募言弯起眼睛笑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按想法弄了。”
话音刚落,无数的萤火虫宛如星火坠地,从四面八方洒落,就连旁边的草丛里也不例外。
耳边响起无人机飞行的声音,两秒之后,6570架无人机颜色不一的光亮整整齐齐的罗列在白沉眼前。
第80章 情谊
错愕之际,所有无人机交替旋转升空,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四周的萤火虫像是受到什么指引,迅速往船中心靠拢,随着祁今的手势,无人机在天空迅速成型。
第一次是益海的简图,光亮直直落在湖面,两景相衬,照亮白沉的侧脸。
不到三十秒就迅速转换成浩瀚星空,虽然是模拟星空,但在月色下足够漂亮,也足够让白沉震撼。
无人机在空中形成两个人,从最初见面开始争锋相对,逐渐靠在一起。
夜色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停留,指着高空上的无人机,亲眼见证密密麻麻的无人机在空中形成一片红海!
一只金色玄鸟从祁今手里脱手而出,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迅速升空,虽然没有声音,但却仿佛听见了它在红海里鸣叫。
祁今咬着一根草,坐在一旁,电脑控制着天空中无人机的轨道,他拿起旁边还未起飞的玄鸟,熟练地操控遥控器,金色玄鸟扇动羽翼的瞬间,所有无人机迅速组成了白沉的名字。
两个人影在空中,一个架着腿靠在椅子上,另一个跪在一旁,头靠在另一个腿上,旁边跟着一串法语。
或许别人不明白,但白沉清楚的知道法语的意思:你是薛定谔,而我是你的猫。
白沉眼睛突然烫了。
薄募言握紧他的手,另一边整整齐齐排列的6569架无人机极速升空,无数的玫瑰花瓣在上空疯狂飘落。
不仅湖边,就连周围都没放过,13140架无人机带着玫瑰飞向各个地方,共同在空中划出极为震撼的虹芒。
“崽儿,”白沉捧起薄募言的脸,“谢谢,我很喜欢。”
“沉哥喜欢就好,”薄募言眉眼含笑,“喜欢我就值得。”
薄募言牵起他的手,“走吧,把礼物收下。”
“嗯,走吧。”
白沉踮起脚,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收完回家拆礼物。”
“好。”
那道满是灯笼的路终究没有走完,薄募言让人将灯笼全都收了回去,对他来说,有白沉的未来就够了。
草丛里蹲着的人抱着灯笼相互挤来挤去。
“老大他们走了没有,我快蹲不住了。”
“为什么这些不能装个芯片一起操控,我腿都快要麻痹了!”
“妈的,要不是早上老大缺旷,这里就该只有祁哥,顶多加两个小弟。”
“他们两早上肯定偷摸着干坏事!老大后脖子那印子,啧啧啧,遮都遮不住!”
“大哥,你们别唠了,快看看老大他们走了没有啊!”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祁今的声音,“辛苦各位了,都出来吧。”
草丛里钻出一批人,旁边的凉亭底下也钻出一群,连忙收拾地上的残渣,一边划船一边清理湖面上的花瓣。
王杰站在祁今身后,“你哥还挺浪漫,我要是白哥都哭了,别是个渣男。”
祁今瞬间炸了,“你才是渣男,我哥不知道多深情,呸!你才是那个渣男!”
王杰:“……”
怎么这几天谁都能骂他两句。
祁今抱着电脑,还不忘回头朝他竖个中指,“呸!让你来看真晦气!”
白沉和薄募言一同从车上下来,白沉手里还抱着两束偌大的玫瑰花,而薄募言手里拎着三四袋塞的满满当当的礼物。
陈叔一见状,立刻笑的合不拢嘴,连忙让人把饭菜端上桌,乐呵乐呵的让厨师又加了两个菜。
两人像个刚放学的小学生似的,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前拆礼物。
白沉又紧张又忐忑。
刚才那一青石路的礼物只是一部分,回来的时候薄募言又从后车座里拿出两大袋。
小到袖扣,大到腕表,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薄募言盯着最大的木盒子乐道,“这里面是自己做的小玩意,沉哥看看就好。”
银色的锁打开。
木盒子放着两个木雕,栩栩如生,尤其精致,雕的正是刚才无人机在空中的最后一张图像,他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而薄募言如同小猫似的趴在他的腿上,可爱的紧。
“这个我喜欢。”白沉亲吻他的额头,“学了多长时间?”
薄募言诚实道,“很好学,就是想雕刻出神韵很难,我做了很多个,但是这个是最满意的成品。”
“沉哥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很多锁骨雕刻出来的成品,全都是却人体最漂亮的骨头,摆起来也很好看!”
说着,薄募言越说越精神,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极了干坏事却不自知,急切向主人邀功的猫。
白沉抱着是动物骨头的心思算是被打破,心里暗道,要是那些东西放在家里,睡得着才奇怪。
看薄募言纯真无害的模样,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释然地摸摸他的脑袋说道,“这些就很好,锁骨什么的沉哥不喜欢,以后也别刻那些。”
“哦,好啊,”薄募言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津津有味地道,“我还雕了沉哥在床上哭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沉捂住嘴,低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薄募言无辜地眨眨眼睛,含糊不清,“不能说么。”
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兜里摸出丝绒盒子里装的一枚戒指,抓住捂在口边的手,“这是我这几天新做的小玩意,沉哥可以戴在食指上,比猫眼那枚好看多了,就是不怎么值钱。”
“说什么胡话呢,”白沉一把拿过盒子,“你送的都很喜欢,价值是我赋予它在我这里的地位,与外界衡量的好坏无关。”
“可是沉哥上次说喜欢最贵的啊,”薄募言托着下巴扭过头看他,“我还给你买了好多衣服,都装柜子里了。”
“衣服??你什么时候买的??”
“逛夜市那天,”
说起来薄募言格外得意,“全都是我亲手测量的尺寸。”
果不其然,白沉打开衣帽间,满满当当的塞满了衣服,从最靠里的衬衫,一直到门口位置的鞋架,全都换成新的。
薄募言抱着手靠在墙上,“沉哥的旧衣服我让人搬到另一个房间了,这些都是我按照沉哥的穿衣风格挑的,要不要夸夸我?”
白沉被他这副得意样儿逗笑了,问他,“你哪来这么多钱?”
“秘密。”
第81章 走了
白沉的交接已经完成,私人飞机的航线也申请下来了,一大早上两人就起来收拾行李箱。
窗外传来鸟鸣的声音,薄募言皱紧眉头,眼睛好半天才睁开一条缝。
身旁余温还在,白沉应该刚起床没多久,薄募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裹了一圈被子,埋头接着睡。
眼看要正午,白沉轻轻推开门,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的人意料之中的在睡觉。
半截小腿露在外面,头埋进被子里,露出乖顺地后颈。
白沉拎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轻声叫他。
薄募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抱着白沉的手臂,“沉哥,我想睡觉。”
“怎么这么喜欢赖床,”
白沉轻轻擦过刚才因为打哈欠流下的眼泪,眼底饱含着连他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和耐心,“再不起来,我要动手了。”
毫无威胁力的话让薄募言彻底摆烂,两手一瘫,仰面躺在床上,无赖道,“来吧,动手吧,早死三年我可以多睡很多觉。”
“那怎么舍得,”
白沉“噗”的笑出声,两手从他胸前穿过,将整个人抱起来,托着他的臀颠了颠,像抱了一只巨大的猫科动物,语气颇为宠溺地说道,“又轻了,吃的肉都长哪了?”
薄募言几乎挂在他身上,闻言辩解,“长了,脸上全是肉。”
“长个屁,”白沉轻佻地捏了捏他紧实的腰腹,指尖在腰窝处摩挲,“腰又细了。”
“哪有,”薄募言没了睡意,撑在他肩膀上直起腰,“我明明还重了两斤,全炫在脸上。”
“你脸上那二两肉,”白沉毫不犹豫拆穿,“要不是这几块腹肌我都怀疑陈叔是不是虐待你,我走后就没饭吃。”
薄募言闷头笑了两声,“这话别当陈叔面说,我怕他盯着我吃那些大补。”
“那就快点洗漱好,你沉哥准备今天带你出去旅游。”
薄募言眼前一亮,“今天!?”
白沉把人放上洗漱台,眯着眼睛笑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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