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衣服是专门为你绣的吧,这也太合适了!裤子稍微短了点,但是不影响,好看!”
张生立刻上前惊叫,“哦对对对!我记得有一套银饰,也是配套的,我给你拿来试试!”
张生将放在木盒子里保存完好的银饰抱过来,张罗着给薄募言戴上。
白沉见状制止了他,接过盒子道,“我来。”
他拿起叮铃铃的项链,给薄募言系上,紧接着是苗银的腰链、耳环还有手镯。
白沉极其小心专注。
拿起盒子里两条铃铛脚链弯腰,薄募言猛的扶住他的肩膀,“沉哥。”
“我来。”
说完半蹲下替他把铃铛脚链系在脚踝处。
张生带薄募言去隔壁做妆造,大家听说老阿婆来生意了,都很乐意过来帮忙,薄募言又长的出众,眉眼精致,都乐呵呵地把他迎进店里。
白沉的那一套黑红系列和薄募言身上那套截然相反,银饰相对较少,手腕处换成了银色护腕,小立领内搭,红色外套。
两人并肩从做妆造的地方出来,薄募言一身银饰叮叮铃铃,瞬间吸引了不少游客的注意,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看见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从店里面出来。
一个眉眼凌厉,渐变色长发,苗银耳饰换成了狼尾璎珞,狼尾垂在锁骨处,劲腰上系着腰链,脚踝上戴着铃铛,眉宇之间意气风发。
另一个轮廓锋利银发半束,黑红外衣,腰封,苗银项圈,中衣,裙子,发叉,月牙项圈,龙纹银冠,身材修长挺拔,俊朗高大,浑身透着霸气和成熟。
衣服就好像是为两人量身定做似的,格外合适,一针一线的绣品和机器做出来的质感和精细度都差距很大,即使花纹一样,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异。
“沉哥,”薄募言冲他眨眨眼睛,“你这一身好看。”
“还凑合,”白沉偷偷附身到他耳边,“其实内搭有点紧。”
“一会把它买下来,”
就在白沉以为薄募言是心疼阿婆一个人不容易的时候听见他大言不惭的说道,“内搭紧一点,晚上穿才好看。”
这不说还好,一说白沉差点连薄募言脑袋上的头冠都给他掀下来。
一碰他这才注意到头冠的重量,“崽儿,你头重不重?”
“重,”薄募言老老实实说道,“这些是真银。”
难怪走路发出的声音和那些不锈铜完全不一样。
张生洋洋得意地在寨子里取景,大张旗鼓的向旁边借摄影师和设备,渐渐的,很多人都停在原地看他们拍摄。
一部分则跑进店里问老太太还没有其他尺寸和款式。
但怎么拍都觉得差点东西,拍着拍着摄影师发现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直接让他们站在河面的石头上,一个坐着仰头看天,一个低头看人。
或者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凝视。
只要是这种拍摄氛围,两个人的眼神就格外带劲,一个纵容一个侵略,完完全全就是溢出屏幕的张力。
薄募言悄悄在身后扯白沉的腰封,等人回头就一脸无辜示意他看镜头。
眼睛四周扫视一圈,白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长廊上,碰了碰薄募言的肩膀,“崽儿,去那拍一张怎么样?”
薄募言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莞尔,“可以啊。”
为什么要去长廊那边。
第84章 罩着
白沉坐在长廊高处,摄影师让张生拿来一个小凳子,薄募言坐在小凳子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腿上。
那一刻,两股气质相互融合碰撞,拉扯,最终相互包容,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照片需要第二天才能拿到。
店家老太太招呼两人过去,百家宴竟然就在大坝里摆起来了。
“沉哥,要在这里吃吗?”
白沉揉揉他的脑袋,“就当体验一下?”
薄募言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整个寨子的人都聚在一起,两百多张桌子拼接而成,整整三百米的长桌。
无数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男女女上前敬酒,薄募言挡在白沉身前挡酒,他的酒量不差,很快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从刚开始的小酒杯换成小碗,全都是一口闷。
白沉筷子在饭桌上扫荡,薄募言面前很快就摆满三碗满满当当的菜品,其实每个菜品他也只夹一点,只是菜色实在有点多。
“崽儿,还能喝吗?”白沉凑到他的耳边。
听到这句话,薄募言“软软”地垂下手去,脸埋进他的怀里,“喝不了。”
“那就不喝了,”白沉扶起他的脑袋,“来,吃点东西。”
两人毫不避讳,更不掩掩藏藏,拼酒的人立刻起哄两声,最终又寻找下一个灌酒的人选。
来这里旅游的人很多,白沉和薄募言换掉衣服之后就等着篝火晚会。
比起那些豪华奢侈的人工风景,这里的淳朴似乎有着奇怪的吸引力,虽然多少受到商业气息的影响,但还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原有的民风。
不远处有人在田里捞鱼,挽着袖子大半的腿都没进田里,一群年轻人围在外面蠢蠢欲试。
怀里的脑袋动来动去,白沉不得不把人抱到腿上,脑袋按在肩膀上,“崽儿醒醒,沉哥带你玩去。”
“玩什么。”
白沉嘴角上扬,“抓鱼。”
他不确定薄募言小时候有没有机会像这样玩乐,他当初没被白家老爷子捡回去的时候也靠捞鱼活了一段时间,虽然不是什么幸福的记忆,但是否幸福还是看要和谁一起干。
白沉向旁边的老汗要了一双鞋和手套,踩进泥里。
田地里原本只是靠这些养家糊口的村民,有了白沉开头,村民渐渐都被挤到旁边的堤坝上坐着,薄募言和大部分人一样,犹豫地盯着鞋面和泥泞地,想下去玩一玩,又不想碰到这些泥。
在田地的另一边是一条河,好些人捞鱼捞着捞着就摸到河边和大爷钓鱼去了。
“哎小伙子,你咋不和你哥下去玩?”
老汉笑眯眯地说道,“这年头兄弟两感情像你们这么好的不多了啊。”
“想去,但是我不熟。”
玩对他来说太过生疏,薄募言坐在堤坝上凝望白沉。
他们也抓过鱼,但是抓的不是这种吃进嘴里的鱼,而是吃人的鱼,任务量不达标就没有晚饭。
他怎么会看不懂白沉想让他体验的心思,只是心里这关始终过不去。
他和老汉又闲聊了几句,抬眼看见白沉身后跟了一个穿着凉快的女生,皮肤很白,身材纤细,特别细心的替白沉拿装鱼的篓子,两个人还靠在一块说话。
白沉背对着他,他看不见白沉是个什么态度。
那边抓到一条大鱼的瞬间,薄募言挽起裤子,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小腿,踩进田里。
和想象中的一样难走。
“崽儿!”
白沉脱下手套小跑过去。
他时刻关注薄募言的动向,他刚下来就注意到了,连忙抱住薄募言的腰将人抱起来。
“沉哥。”
“田里有蚂蝗,下来得长筒的这种鞋,”
白沉抱着他往河边走,将他放在另一边的石头上,将他的小腿放进河水里洗干净,“莽撞。”
“谁让沉哥跟她说话的,我看见了。”
“哟,”白沉站在河边笑话他,“是谁啊,这么大酸味。”
薄募言嘟囔着别开脸。
“撅什么嘴,沉哥就让她别跟着我,”白沉掐住他的腮帮子,“这样也不行?”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心情瞬间开朗几分。
两个人坐在堤坝上闲聊,大声嚷嚷对别人捞鱼指指点点,笑声引得田里的人有迅速聚拢。
天色黑下来,旁边的烤肉滋滋冒着油水,所有人围在篝火边跳舞唱歌,两人原本只是抱着手在外面看,老太太的两个孩子突然跑过来拉起两人的手和大家拉在一起。
他们并不会这些舞蹈,只能跟着队伍移动旋转,在无人机的拍摄下万人篝火,欢声笑语,畅谈人生,豪饮好酒。
“大哥哥,给你!”
烤肉的香味愕然在鼻息间炸开,老太太家的小孙子给他切了块烤肉,见他没伸手,踮着脚,艰难地举到他的口边。
此刻他在人群里找白沉,人在篝火的另一边和张生谈论着什么,薄募言小心翼翼地接过烤肉,艰难地勾起嘴角,“谢谢。”
“大哥哥快吃,我哥说我烤肉特别好吃。”
薄募言想摸摸兜,发现穿的是家居服,兜里没有糖只能作罢。
小孩特别健谈,即使薄募言不说话也能自言自语,拉着薄募言滔滔不绝,从小时候尿床一直说到现在六岁烤肉手法熟练。
在小孩不懈余力的努力下,薄募言终于熟练的接过小孩夹过来的肉,“你爸妈呢?”
一句话,直接把话唠干沉默。
半响都没听见小孩说话,他也差不多知道这是戳着小孩心窝子了,面不改色地扯谎,“别放在心上,我只是问问,毕竟我从小没见过父母。”
“真……真的吗?”小孩同情地看着他,学着大人的模样,用油腻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以后来着我罩着你。”
“你罩着我?”
薄募言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可是很危险的。”
“我哥说了,交朋友交的就是真心实意,其他都是虚的不作数!”
“哈哈!”薄募言给他倒了一碗酒,“喝了酒,以后我来这,你罩着我。”
小孩怯懦两秒,挺起胸脯,“我一定!”
说完端着酒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这少数民族的小孩自小酒量就了得。
第85章 结束
“崽儿,回家了。”
白沉扯出几张纸巾,替他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弯下腰对小孩道,“你奶奶在找你呢,快去吧。”
小孩一听屁颠屁颠就跑了。
白沉不由得笑出声,转过头问他,“聊什么呢,笑这么高兴。”
“没什么,”薄募言仰头,“沉哥聊什么呢。”
“没什么,”白沉拿捏,“你不说我也不说。”
薄募言嘟囔,“沉哥你学坏了。”
“哈哈,才知道,回去告诉你。”
“好。”
只是两人回去的时候被人堵在门口,抱着手靠在不远处的树边,看一群人在门口争先恐后的对着别墅拍照。
一个拍完一群人拍,拍完远景拍近景,硬生生把两人挤出铁门之外。
“沉哥,你快去踹飞他们。”
“我也想,人多势众,打不过。”
薄募言气愤地撸起袖子,“让开,我去踹。”
白沉无意识回应,昏昏欲睡地打盹,“别闹。”
“让开!”
打盹期间,一声低喝让他浑身一震,他这才猛的发现,薄募言恐怕不是开玩笑。
他连忙跑上前捂住薄募言的嘴往后拖,硬着头皮道,“麻烦各位让让,我家崽子困的不行了,还请各位等我们进去了再接着拍。”
拍照的游客面面相觑,茫然无措地让开一条道。
白沉捂着薄募言的嘴,“吧嗒”一声,锁开了,他把人拖进去,反手锁上门,“各位请便。”
“卧槽,他们竟然是房主……”
“我知道,他们就是白天拍写真的那对情侣!”
“我的天啊,他们两刚刚还和我们一起跳舞呢,难怪气质这么好!”
两人依偎在温泉里泡澡,白沉这一天是真的忙的累了,迷迷糊糊的靠在薄募言肩上睡着了。
他们在这一片整整停留了两个月,时不时的就去寨子里和大家一块吃玩,店家老太太时不时地给他们做饭,渐渐的都熟悉起来。
寨子里的小孩都特别喜欢薄募言,一见他进来就跑过去缠着,拉着他叽里呱啦的讲一堆。
被小孩围在一块的人时常托着下巴,歪头看另一边低头工作的人。
实在坐不住了就在那天说要罩着他的小孩兜里放糖。
那小孩立刻明白,叉着腰遣散这些小孩,坐在薄募言面前问他是不是想家人了,最后就拍拍胸脯说要罩着他。
薄募言摇头不语。
来这儿之后,他变得更加沉默,除了白沉,谁都不是很想搭理。
偶尔会把一些孩子吓哭,或者教唆一群小孩打架,好几次都是白沉向那些村民道歉,领着人回家戒尺伺候,直到薄募言认错才收手。
店家老太太倒是会拉着他说一些话,偶尔也会上门送新鲜蔬菜。
不知不觉之中,就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游客合照的时候发现两个相貌出众的男人,特地找好角度和坐在石头上的两人合照。
二人逗留的照片在网上疯传,闻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但人越多,他们就越不乐意露面。
橘子拨开,白沉坐在泳池边冲薄募言招招手,修长的身躯就从不远处游到他的脚边,一只手钻出水底,抓住脚踝狠狠往下一拽。
身体重重坠入泳池,扑进坚实的胸膛,薄募言抱住他的腰往后仰,水滴顺着头发落下,“沉哥。”
白沉纵容,“调皮。”
“过几天就是除夕,崽儿要回去吗?”
薄募言张口咬下白沉手里剥好的桂圆,道,“我听沉哥的。”
“那就明天回去。”
“这么快。”薄募言一颗没咬完,又张口接下一颗,“还以为能多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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