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干?”白沉问道,“什么样的果干?”
“都是镇上很有名的店家做的果干,”大叔摸摸脑袋,“听说小孩子都喜欢吃这种口感甜糯的东西。”
“嗯行,给我都拿一些。”
货车开不进来,他只能跟着大叔去村口边上拿果干。
结完账顺手拿起一块扔进嘴里。
确实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崽儿应该会喜欢吃。
刚走没多久,手机再次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崽”,白沉连忙按下接听键,“崽儿,醒了吗,我给你买了……”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声,薄募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白沉顿时手忙脚乱,拔腿往别墅跑,“崽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头说话断断续续的,“沉哥……你不要我了吗……你去哪了……”
“不会,我不会不要你,”白沉边跑边解释,“我给你买果干去了,别哭,我马上回来。”
“可是……我…呜呜呜…醒来看不见你……我在家里也没找到……”
“沉哥马上回来,”白沉推开铁门,柔声哄道,“宝贝,你在哪?待在原地我来找你。”
白沉循着哭声转到后花园。
身形高大的人蹲在地上哭哭卿卿的打电话。
“崽儿,”白沉在他面前蹲下,拇指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沉哥在这呢,不哭了。”
下一秒,薄募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哽咽,“我以为你又走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别丢下我。”
“嗯,”白沉抚慰着他的脊髓,“崽儿这么可爱,添不添麻烦都不会扔下你。”
“真……真的吗?”
“真的,”白沉捧起他的脸,“要跟我回家吗?给我做漂亮媳妇。”
“可以吗?你带男人回家会……会……”薄募言想起之前在平板上看的小说,绞尽脑汁磕磕巴巴地形容,“他们会不让你继承家业,打断腿把我扔出去吗?”
“哈哈,宝贝怎么这么可爱,”白沉笑的直不起腰,立刻想起他躲躲藏藏看的那些小说,“你平时都看了些什么?”
“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那书上还说我这种坏人心狠手辣应该被挫骨扬灰呢?”
“怎么可能!”
看他急于反驳,白沉嘴角上扬,“怎么不可能?”
薄募言立刻就急了,梗着脖子急促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替我包扎伤口,带我出去玩,还买了很多没吃过的东西给我,你明明是个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会……”
“哈哈,放心崽儿,如果有人在我们面前当着,打断我的腿也不会伤到你。”
白沉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发,“不哭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去怎么样?”
“好。”
第102章 余温
送食材的大叔没说错,小孩子都很喜欢吃这些东西,不仅薄募言,就连寨子里的孩子也很喜欢。
他望着不远处和朋友分享东西的人,给祁今打了个电话,原意是让他放心,过几天就带人回来了。
没想到祁今一听就炸了,闹轰轰的一定要亲眼看见他哥完好无损才放心。
无奈之下,白沉只能把地址给他,让他来的时候顺便带两个蛋糕。
祁今胡乱“嗯嗯嗯”几声,抛下手底的事横冲直撞的就赶了过来。
一下车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整个寨子都知道他是来找薄募言。
白沉坐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腿上放着平板,撑头看身着卫衣的人和一群孩子玩闹。
旁边是房屋矮小的人家,染布的染布,织毛衣的织毛衣,十分适合养病。
祁今拎着蛋糕悄悄摸到白沉身边,“我丢,我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昏迷醒了就这样。”
这么一说祁今秒懂,问道,“现在多少岁?”
“十五岁。”
“十五……被欺负的年纪,”祁今摇头叹息,“怎么停在这段了。”
“什么被欺负的年纪?”白沉合上电脑,语气不善地问他。
“十五岁啊,他那会身体不大好,老被打来着,”祁今一骨碌全倒出来,“好几次都差点死医院里,停在这段可不就是折磨吗。”
白沉垂下眼帘,“你们那里的机制很严酷?”
“还好,也就是经常几个人几个人一起打打杀杀,输了进医院,赢了吃蛋糕。”
祁今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知道那会甜食多稀有,当时我特别想吃糖,我哥一个人单挑了八个人,硬是把赢来的一把糖给了我一半。”
“所以你才决定跟着他?”
“对啊,”祁今想到那天的情形,惆怅道,“那天他差点手脚都被打断了,最后张开手把糖分了我一半,说打不过就别硬扛。”
“后来我就一直躲在他身后,后来选择唤醒第二人格,这才有机会出来。”
“嗯,辛苦了。”
白沉揉了一把他的头。
“我哥很辛苦,他没有正常人的情感,也很难体会到正常人的情谊,大多都是模仿,”
祁今望着远处玩乐的背影,“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对你很好,所以你可不可以把他放在心上。”
“我会的,”白沉朝薄募言招招手,“你哥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弟弟,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亲人。”
“他真的这么说吗?”
白沉莞尔,“他的行动一直在告诉你。”
祁今顿时像个吃到糖的孩子,屁颠屁颠地往薄募言那边凑。
再冷血,本质里渴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安稳。
“崽儿!”
见他回头,白沉张开手,“过来。”
下一刻,沉重的身体重重跌进他的怀里,“来啦。”
“要不要吃蛋糕,”白沉拎着蛋糕盒在他眼前晃了晃。
“要!要吃!”
白沉看他这么乖,不禁笑起来,“要吃的话要说什么?”
薄募言的眼睛转了一圈,见四周无人,凑近到白沉的耳边,“老公,我想吃蛋糕。”
“哈哈,好,”白沉一只手拎着蛋糕把人抱起来,“另一个留给你的小伙伴,这个我们带回去吃好不好。”
“好呀。”
“真乖。”
他们走后,祁今立刻明白,将蛋糕分给这些孩子,有要带回去给家人吃的就多切一些,确保每个人都吃上。
分完了坐在石头上,不由得懊悔怎么只带了两个。
这里的晚上很宁静,寨子里的人热情好客,一到晚上就让他们全过去吃饭,刚开始祁今还扭捏一会,见薄募言和白沉十分熟练地拿起筷子和碗,也就龇牙咧嘴地凑上去了。
村子外面的车辆等候多时了,
人靠在肩上打瞌睡,白沉示意他们关掉双闪,遮住薄募言的眼睛,把人抱上车,吩咐道,“开车的时候慢些,别把人吵醒。”
“好的白哥。”
他和东堂口的负责人乘一辆车,谈话肯定会吵到薄募言睡觉,还不如把他放在后面的车里。
只是他们前脚刚走。
一声尖叫打破整个寨子的安宁。
祁今最先反应过来,一脚踹开发出尖叫的那家人的大门。
主人家眼睛瞪的老大,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血喷溅三尺。
“这是……”
门上倒吊着的男人突然嗤笑,一把枪抵在祁今的额头上,“别动。”
“兄弟,小心走火。”
祁今举起双手,下一秒眼神闪烁,抓住对方的手腕,只听见骨骼“咔咔”两声,枪脱手而出,掉到祁今手里。
“看来也不怎么样。”
祁今拎着人的后领砸在地上,“就是这狗杂碎,竟然敢在寨子里开枪。”
下一秒,寨子外突然有几辆越野打着双闪过来。
他的的脸色立刻沉重起来,“什么人?”
为首的是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戴着一只眼罩,在身后的车灯下来到白沉面前,“我们需要在寨子里找些东西,不跟无关人员起冲突,能否请您迅速离开此地?”
“找东西?”
祁今当然了解东堂口最近的动荡,目光冰冷,“是屠村还是找东西。”
独眼仰头大笑,“当然是先找东西再屠村。”
“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对方身后的小弟道,“你只需要带着你的东西立刻滚蛋就行了。”
“砰!”
说话的人脑袋狠狠砸在地上,祁今扯起他的头发,“轮到你说话?”
“你踏马的!”
独眼反手就对着小弟的大腿开了一枪,对祁今动手的事不闻不问,反而道,“手下人不尊,祁少教训的是。”
“找东西可以,村民命留下。”
“您这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独眼笑出声,“不过既然是您的要求,他们的命给您留下了。”
祁今仔细思索一会,转身离开。
若是他哥在,而且恢复神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狗杂碎的命留下,或者打电话向白沉求助。
但目前他哥的心理年龄只有15岁,他身手自保都困难更别提护住人,留下来就更无法顾及他哥安全。
无论怎么看,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所有的村民被驱赶出来站在大坝中间 凶神恶煞,动作粗暴。
第103章 虐点(建议跳过)
而另一边,薄募言睡的迷迷糊糊。
刚走出一段路,手机突然响起来,眼睛睁开一条缝,注意到自己还在车上,身上盖着毛毯和白沉的外套。
驾驶座上是完全陌生的男人,脑海里想起白沉说要带他回家,心底愉悦许多。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他接起电话,“虎子,有什么事吗?我正打算……”
电话那头传来虎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死了好多人呜呜呜……他们全都死了……”
薄募言透着几分迷茫,“什么死了好多人?”
“有一群人冲进来,杀了好多人,奶奶奶奶……”
薄募言握住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猛的看向前方开车的下属,“我要回去,他们在杀人!”
“啊?薄少爷,白哥说让我跟上他们哎……”
“送我回去!”薄募言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怒斥,“否则后果你担的起吗!”
“行……我跟白哥说一声。”
“等等,”
既然有人在杀人,那肯定很危险,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白沉只是个商贾,不能让他陷入危险。
“不用告诉他,出什么事我担着。”
下属被逼无奈,只能开车往回走。
但车道被堵的太死,他们都车上不去,薄募言直接拔腿往村里跑了。
下属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给白沉打电话,那边正在商讨如何处理东堂口的事,投入的同时车辆太多,他们根本没发现车队里少了一辆车。
接到电话,白沉整个人都炸了,直接让所有人原地返回,找不到人就全都别回去了。
薄募言跌跌撞撞地跑上小路,整个人愣在村口,入眼一片鲜红。
村庄一片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木桶、红薯干全都被掀翻在地,为首的独眼正对着下属说些什么。
寨子的大坝中间血流成河,刚刚还热情招呼他们吃饭的老太太瞪大了眼珠子盯着村口,往村口爬的痕迹还格外的鲜明,颤抖着嘴唇对他说,“快走……快……走。”
他猛的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眼眶直流。
声响惊动了正在搜索东西的独眼,一只眼睛充满戾气地盯着他,“哟,这不是白沉的小男宠吗,回来干什么,也是为了欣赏这副美景吗?”
“你,你杀了他们!”
薄募言眼眶泛红,心底有什么东西开始肆意增长。
在独眼靠近的那一刻,拳头快过理智挥动而出,直接把独眼打翻在地。
“看来白沉并没有教你什么叫识时务,”独眼语气森冷,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一个男人,我就不信他还能宰了找上门来!”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对这种事无比的熟悉,熟悉到没有任何害怕。
石头后面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独眼猛的朝石头开了一枪,薄募言见状,刻入身体的DNA开始转动,起身,膝盖重重顶在独眼的腰腹之间。
随后手肘狠狠往下砸。
独眼始料不及,竟然发现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枪被人一脚踢飞,整个人都被薄募言反扣在地上。
但薄募言的心理年龄只停留在15岁,肢体的记忆并没有让他坚持太久。
村内搜索的人听见村口的声音,立刻跑出来,木棍猛的打在他的后脑勺上,整个人重心失衡,独眼抓住机会,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其他人抱手围成一圈,看他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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