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起身,“醒了好好休息,今天这事谢了。”
“你要去哪?”
白沉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回房间睡觉。”
只是房门还没打开,捆在手腕上的领带落在床边,原本躺在床上的薄募言倚靠在门边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里也可以睡。”
“你……”
白沉拧眉。
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且不论手腕上是他亲自绑上的,就薄募言刚才的状态,怎么会这么快。
薄募言眼里带笑,嘴角上扬,“是不是好奇怎么这么快,你可以问,我会告诉你。”
“不感兴趣,让开。”
“不让。”
薄募言歪头浅笑。
白沉别过头,这小子的皮确实生的不错,真TM合胃口。
“哥哥不动的话,我就要动了哦。”
白沉以为薄募言还想和他动手,刚皱起的眉头就被薄募言拦腰抱起的举动弄的大惊失色。
“你这疯子又在干什么!还不松手!”
薄募言作势松手,白沉立刻慌乱去抱他的脖子。
“口是心非。”
白沉:“……”
白沉仰面躺在床上,望着薄募言赤裸的上半身别过脸,“今天很累,而且白天你不是才……”
话还没说完,薄募言就乖顺地躺在他的旁边,“那我哄你睡觉。”
白沉嘴角抽搐,气笑了,“狗崽子,你以为在跟谁说话?”
薄募言不由分说从身后抱住白沉的腰,手罩在他的眼睛上,“嘘,沉宝宝快睡觉。”
白沉:“……”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钟。
薄募言的呼吸逐渐平缓,白沉却怎么都睡不着。
试探道,“薄募言,你睡了吗?”
身后传来轻笑,“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
薄募言蹭蹭他的后颈,“我在模拟睡眠。”
“你为什么会杀人?”
话题跳跃的太大,薄募言陷入沉默。
白沉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直率,但旁敲侧击薄募言只会装傻,半点不会透露。
就在白沉认为他不会回答,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睡觉的时候,薄募言在腰上的力道收紧了点。
“因为不杀人,他们就会杀我。”
薄募言语气平静地陈述,“国外没有那么安宁,只要活着一天,就有人不会放过我。”
白沉心底一揪,问道,“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十四岁。”
薄募言黑夜里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那会我还没有自保能力,跟着一个很相信的人走出疗养院,
我知道你调查过了,疗养院是在哪里应该很清楚,他的人拿刀放在我的脖子上,说在他身边的人数不胜数,像我这种妄图靠近的废物,还是死了比较好。”
薄募言笑道,“我不想死,抢夺间我捅伤了他,最后一刻他都在哭着求我放过他,当时下着雨,血流了很多,我看着他的尸体很久,这时候才明白,那些所谓来看望我的人,多少是为了取我的性命。”
“他们在药物上做手脚,买通我的主治医生,甚至多次想伪造医疗事故,白沉,我只是想活着。”
白沉沉默良久。
因为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润。
他不可能去责备薄募言的杀伐,正如他一样,薄募言最终也只是想活着。
“知道是谁吗?”
“嗯,”
薄募言摩挲着白沉的手腕,“但我没办法动他们。”
“你爸和你弟弟。”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果不其然,薄募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抱住他腰的手更紧了一些。
即使是这样,薄募言在提出和他结婚的时候也只是说想气一气那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实质性的对薄家做些什么,更没有利用他的权利做任何的事情。
想想也是,一个长期待在医院,从未接触过其他人的孩子,心性自然是最纯净的。
但这种人弊端也很清楚,因为接触外界较少,所以思维局限和短促,甚至可以说没有深度思考的觉悟。
“薄募言,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他问了很多次,薄募言总会避开这个问题,或者随意扔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再问最后一次。”
“白沉,在这之前我们见过,”薄募言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只是你不记得。”
“认识?”
“嗯,”薄募言说道,“但你不用记得,我来就好。”
白沉翻了个身,黑暗里盯着薄募言的眼睛,对方敛了敛神,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眼睛,“哭了?”
薄募言轻轻蹭他的掌心,如同受了委屈急需安抚的炸毛的猫,“没有,我更喜欢看你哭。”
“嗯。”
白沉出奇的没有生气,撩起一片衣角,“咬吧,睡觉。”
薄募言嘴角勾起,得寸进尺地贴近白沉的脖子。
滚烫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张口含住衣领下方的布料,含糊不清道,“晚安,亲爱的宝贝。”
对于这种冒犯的举动,白沉并没有阻止,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的碰了碰他的眉毛。
薄募言说他们认识,但他不记得自己和他见过,这种长相和身材他不可能见过了毫无映象。
白沉闭上眼睛呢喃,“晚安。”
薄募言在黑暗勾起嘴角。
真可爱。
第18章 指示
白沉靠在办公椅上,拿着钢笔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他第一次了解到薄募言的生活。
原本以为是在家里受些排挤,没想到在国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他们出身就并非是普通人,没点本事傍身怎么可能安安稳稳长到这么大。
白沉有些恍惚。
薄募言说他们见过,但他找了一圈也没从脑子里提取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若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思索之中,办公室门被敲响。
白沉说了声“进。”
王杰一脸严肃的关上门,“白哥,出事了。”
白沉凝神,“什么事?”
王杰把城西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就在昨天晚上,整片城西都被血迹染红,他们刚离开不久,就有人拎着一把弯刀走进那条巷子,将所有的活人都砍了个遍。
王杰他们到现场的时候。
尸体从他们脚下开始堆积横七竖八的仰面躺在河滩边上,几乎都是一枪致命,仅有一两个除去致命的枪口之外还有殴打撕扯的痕迹。
惨叫惊醒了周围的居民,全都只敢隔远了悄悄探出半个头,又惧怕下一秒对准自己,马上挪开目光,“刷”的把窗户关上。
那个仅存着提弯刀的残影,还是根据市井零碎的风言风语。
“而且,一直跟在吴老二身边的助理,昨晚上也被杀了,”
王杰回忆起刚才的情景,说道,“头直接被砍下来和城西那些尸体放在一块,到的时候眼珠子都被狗吃了。”
“弯刀人形,这是第一次出现吧。”
“是的,”王杰说道,“之前从来没听说哪里发生过这样的事。”
“您说会不会是……”
白沉笃定,“不可能。”
“您知道我指谁?”
他当然知道指的是谁。
但薄募言昨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哪有时间大晚上跑出去把那些人砍了,况且他们刚走,也就是说他们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有人到那边了。
根本不可能是薄募言。
白沉说道,“不可能是薄募言,他没有这个本事。”
“他昨天可是单挑了一巷子的人。”
“那些人并没有受过训练,即使是你也能做到。”
王杰心里暗道,单挑一巷子普通人也很不简单的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来自七爷的一条消息,白沉打开手机,脸色骤变。
“怎么了白哥?”
白沉脸色凝重,“七爷果然在益海。”
益海五家全都在白氏的宅子里再次相聚。
面门白家,城南林家,城西吴家,防卫赵家以及东南楚家。
白沉从公司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落座。
林哲思饶有兴趣地逗弄新饲养的蝎子。
赵否闭目养神,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依然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楚家的位置空着,主人还没回来,没有人敢代替楚家坐上那个位置。
吴老二面色难看到极致,冷着脸把茶杯重重一放,很不客气道,“白沉人呢!”
林哲思气淡神闲,“不过几分钟,等等又何妨。”
吴老二冷哼,“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自然比不得你们林家清闲。”
“淡定,淡定,”赵否睁开眼打圆场,“稍安勿躁,何须急这几分钟。”
白沉带着一身冷气从大门进来,刚进来吴老二就毫不客气道,“果然老大的范得端住了啊,刻意把我们晾在这这么长时间,白沉,你真是越发的猖狂了!”
白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坐在众人上方,林哲思收起蝎子,问他,“是七爷有什么指示了吗?”
“没错,”白沉微微朝大家颔首,说道,“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公司,故来的比较迟,还请各位见谅。”
吴老二不满地哼声道,“七爷说了什么我不在乎,我只想问问白总,昨夜城西那件事你是否听说了?”
“听说了,”林哲思似笑非笑道,“据说吴总的得力助手也在里面?”
“城西是白家的管辖范围,白沉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城西既然是白家的管辖范围,我倒想问问你的助理到哪里做些什么!”林哲思毫不退让。
“我问白沉你插什么话!”
“怎么,你有意见?”林哲思冷笑,“吴老二昨晚那事大家心知肚明,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证据呢,你有证据吗,你们林家不是和官道交往最为密切吗,说话也这么空穴来风?”
“你!”
赵否一边盘佛珠,一边说道,“无论怎么样,白少还是给出解释较好。”
白沉低着头在手机上滑动,目光落到吴老二身上,说道,“吴老二,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七爷给你的忠告。”
话落,白沉就亮起手机把信息展现给他们看,“昨晚城西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那些人由七爷亲自清理干净,最后又收拾残局,”
白沉凝视吴老二的眼睛,语气里带着警告,“就连你的助理,都是他亲手宰了喂狗的杰作。”
“任何以破坏益海平衡为主的活动,都不会存在太久。”
林哲思冷笑,“解释够充分了吗,吴老二?”
吴老二脸色气的发青,咬紧牙关说不出话。
白沉对于吴老二屡次三番的作乱不是没放在眼里,只是顾念旧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举动他都熟视无睹。
现在看来,这种行为并不能让对方产生感恩,而是给了对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接下来,说一下近期益海的工作安排……”
接二连三的安排让他们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松开过。
林哲思不禁说道,“七爷这是想整顿益海?”
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清理非正规渠道。
吴老二也不满地骂骂咧咧,“益海这种地方靠什么吃饭谁不清楚,收回这些企业,谁还愿意待在这种地方?七爷倒是不在乎,反正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张张口就下达指令。”
就连赵否都说道,“七爷这番,着实有些不妥。”
“此番应当不是七爷本意,”
白沉揣测道,“我怀疑是上面有所动作,哲思,你可以旁敲侧击听听最近官场的消息。”
“无风不起浪,最近行事都谨慎些。”
话音刚落,林哲思就看见一抹白影从门边闪过,但吴老二动作更快,猛的掐住门外人的脖子。
第19章 猜测
薄募言猝不及防地被钳制在门上,怎么都挣脱不开。
吴老二五指收紧,几乎要将他置于死地,正好将刚才在白沉那里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白沉总归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跟他过不去!
“哪里来的东西,连我们谈话都敢听!”
“听你妈,我就捡个东西……”
陈叔隔老远喊道,“小言,把剪刀拿过来……”
探出头来刚好看见薄募言被满是胡子的人掐住脖子抵在墙上,吓得脸色惨白扯着嗓子喊,“薄少爷!”
“吴老二!松手!”
吴老二被突如其来一脚踹翻在地,薄募言剧烈喘息。
白沉立刻上前查看薄慕言的状况,“怎么样,哪里难受?”
薄募言松开手,白皙的脖子上露出一道青紫的掐痕,白沉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拽起吴老二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往地上砸,“谁允许你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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