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陶文昌还想再说几句,但忽然间闭上了嘴。祝杰听完这些话都开始流露痛苦神色了,自己还着什么急啊。他敢保证,现在自己再深层次地谴责薛业的冒险,祝杰的板儿砖就要朝自己拍来。
“以后再有什么事你提前说。”祝杰半晌后说道,“我总比白洋好,他怎么搅和进去的?”
薛业“啊”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不行,必须要保住他们的聊天群。“就……学校里偶然间碰上的呢。”
“以后再碰上记得和我说一声。”祝杰又碰了碰薛业的鼻子,显然已经不打算追究什么,如果一顿全自动不能解决那就两顿。这时候男洗手间门口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审判归来,也不知道萧行和姚冬怎么说的,反正姚冬的脸红通通。
呵呵,唐誉不言而喻,妖妃一定趁机拿捏了小冬的软肋并且以此要挟,在里面行不轨之事了!我这可怜的弟弟,怎么找了个倒插门的男朋友啊。
而姚冬则像喝足了美酒,被幸福滋润得醉醺醺,大萧要给自己买三金了!
原本大家还以为马上就可以走,没想到一直折腾到傍晚才算完事。等到大家从派出所出来夜幕四合,祝杰先带着薛业走了,陶文昌接了个电话也一脸春风得意地跑了,留下另外四个。萧行的嗓子更加低沉,说话像吞刀片,但还是关切地问:“白队,你怎么走?”
“地铁吧,你们呢?”白洋看看小冬,“这时候堵车,要不一起地铁?”
“叫车吧,地铁人多。”萧行记得姚冬坐不惯地铁,“你回哪里?我把你们捎回去,或者一起回学校吧?”
“我……”白洋还未说完,只听唐誉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开了车过来的。”
姚冬正在为自己磕酸的尾巴骨发愁,一听这个瞬间就答应了:“唐誉哥,你开车了?那好,咱们一起回回回学校吧?”
“我把你们送回去。”唐誉看了看手机时间,“或者……我带你去看看长安街的车河和灯吧。”
“好!”姚冬根本就没有犹豫,扭过头拉了拉大萧的手,“走吧,咱们一起。”
呦,你好哥哥要开车带你看车河,你还邀请我一起?你可真能气我啊。萧行心里话说了,但是不愿意扫小冬的兴致,于是一行人走向旁边办公楼的停车场。起初他还以为唐誉这样浮夸的人会开什么很物质的车,比如总裁标配迈巴赫一流,结果没想到是一辆黑色的卡宴。
就算放在CBD的路面停车场上,这一百多万的车也就算个中低配。但是它车牌号不太一般,是连号的,说不定车牌比车还贵。
姚冬却不在意这些,他对物质方面的估价和敏感度远远不如大萧,因为他生来就什么都有。白队坐副驾驶,他和大萧坐在后头,车子很平稳地往二环路去,开向他在藏区就一直很向往的地方。
那是全北京的中心,会升五星红旗的地方啊。
但今天肯定看不到升旗和降旗了,时间怎么都不赶趟。城市在日落后染成了黄金,流光溢彩,经过金宝街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串的豪车。保时捷、法拉利、劳斯莱斯、兰博基尼……车身反着路灯的光芒宛如镀金。
“哇,真好看。”他真诚地称赞这些车。
“是挺好看,毕竟是金宝街啊。”白洋一直看向车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明天你那个朋友能去作证吗?”
“汤炳炳?他能去。”姚冬已经发过了信息,“他,爸爸妈妈,也来。”
“你帮过他?”白洋问,眼镜片上倒映着令人迷醉的夜景。
“我来说吧。”萧行把姚冬解释不清楚,于是接过了话,“我们上初三的时候,姚冬加入了俱乐部的初级筛选群,他付了会费。群内所有的人都是付费会员,只有先给一笔钱才能继续接触。”
唐誉停车等红灯:“很谨慎。”
“所以这个群我没进去。”萧行点了点头,“小冬他入群之后就和汤炳炳聊得来,两个人还互相加了好友。群里不止有游泳运动员,还有其他项目,所以他俩特别有话题。通过聊天之后,小冬才知道汤炳炳其实是被他爸妈拉进来的。”
“爸妈?”白洋转过来。
姚冬连忙说:“那时候,他的昵称,叫‘小鱼’。所有大萧不不不知道小鱼就是汤炳炳本人。“
“我要知道他就是小鱼,这次水立方比赛早就找他了。”萧行也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小汤饼要在洗手间约见姚冬,“当时同样是初三学生的汤炳炳正在瓶颈期,他的爸妈从小对他寄予厚望,花了很多心思培养他,但是他卡瓶颈半年没动静,所以爸妈有点急功近利,走火入魔似的让他走‘捷径’。说实在的,我看小冬当时发给我的聊天记录,我也不觉得汤炳炳的爸妈认为这事能成,就是多个念想。”
“后来呢?”唐誉发动汽车。
“汤炳炳入会时间比小冬要早两个月,所以提前见面的时间也要早,但是被小冬给拦下了。”萧行说,“他约汤炳炳在一个网吧见面,就是约定那日,见面之后他把谈年的事情……”
说到早早病逝的好友,萧行明显停顿了两三秒,他还没忘记谈年兴奋雀跃的表情,以及说到“将来一定会有钱”时他对未来的希望。
姚冬也低了低脑袋,逝去的人他从未忘记过,如果谈年还活着,今年和他们一样,也会是一个大学生运动员。就是因为对好友的这份不舍,姚冬才愿意以身涉险,讨一个公道。
“他把谈年的事情告诉了汤炳炳。”调整好情绪后,萧行继续说,“汤炳炳他傻,这才意识到俱乐部的真相,于是赶紧拉黑了俱乐部的约见人员。约见人员找不到他,就找到了他的爸妈。而汤炳炳那天出门之前告诉了他们自己要去楼下的网吧,和群里的阿星一起上网。”
“这是整个事件里最失误的一环,俱乐部的那些人非常警觉,立即察觉到要坏事,所以连忙开车去网吧找人。但那时候小冬和汤炳炳已经走了,没有抓到。”萧行说完之后,外头的红灯刚好晕染了他的面庞,仿佛拉了一道警戒线,“但就是因为‘阿星’的操作,整个群都被解散了,导致俱乐部少赚了不少,所以他们对阿星本人恨之入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找到了那天的监控录像,找到了阿星,也就是小冬的影像。我觉得他们肯定给网吧钱了,或者假装自己丢了东西,要调查监控。”
“你们放放放心好了,汤炳炳回家之后和爸妈说了整件事,他爸妈也退了俱乐部,愿意作证。”姚冬不想大家的谈话氛围这样凝重。
“而且我也保存了聊天记录,全部都有备份,从我俩第一次在贴吧接触的截图到现在的文字。”萧行也说。
可是确实又没法一下子轻松起来,最后唐誉只好指了指路边:“看,长安街到了,咱们看灯吧。”
除了开车的唐誉,其余的3个人同时看向了车窗外,和这座城市的夜晚近距离又隔着一层玻璃接触。快到春节了,路边已经开始挂灯笼,华表灯也准备全部点亮。肃穆庄重和现代霓虹共同交织,短暂地疏散了每个人心头的阴霾,姚冬摇下车窗,用力地呵出几口白气。
等到第二天,学校还没收到反兴奋剂中心的通知,可是世界大学生游泳锦标赛的报名表倒是递上去了。到了中午,汤炳炳和爸妈先到专业人士那里做了笔录,然后通知了小冬,晚上,学校收到了中心的来电,这才知道学生们又做了“大动作”。
这下可把罗锐和张兵吓坏了,立马开会,详详细细地听姚冬和萧行将整件事说了一遍,还和田径队那边的薛业通了通气。调查结果还没公布,教练组开会讨论暂时先不要提,三天之后再说。在通知完全下来之前,姚冬和萧行都暂停了训练,对外就说是两个人感冒严重,放假几天。
这样一放假,俩人彻底放松了,又过一天到了傍晚,姚冬发现白天消失的大萧回了宿舍,一回来就在收拾运动包。
“你,干什么去?打工?”姚冬从上铺跳下来,“我陪你。”
“不去打工。”萧行朝他一看,“开房去,你去不去?”
“真的?”姚冬先兴奋了一下,随后说,“你别骗我,哦。”
“真不骗你,走,我打工赚钱带你开房。”萧行很大方地说,你这是你愿意去的,到时候你可别哭。
而白洋的老破小里头,唐誉发现枕头上有几根明显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白洋的头发,长短粗细都明显不是。怎么回事?贝灵顿带人回来过?
作者有话说:
本次事件完结,世锦赛赛程将近!大萧小冬走上国际!
大萧:让我先开个房!
小冬:我的沟子……
第89章 体院男大意志坚决
耳边是浴室里哗啦啦的冲水声, 唐誉把枕边那两根头发放在了床头灯下面,仔细比对起来。
一根比较长,一根比较短。都是黑色, 没有染过色的迹象。
短的那一根肯定不是自己的, 自己脑袋上就没有这么短的发丝。长的那一根……唐誉忍痛从头上揪下一根来, 放在旁边做对照组,很明显, 也不是自己的。
这根莫名其妙出现的发丝偏粗硬,没那么细软,可是长度又十分相似。唐誉用抽屉里的绸缎发圈系好低马尾, 然后躺上床, 靠着床头枕双手抱臂, 等着那带人回家3p的贝灵顿梗洗澡出来。
让我逮住了吧, 你趁我不在敢带人回来?
白洋洗完澡,换上崭新的大浴袍,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了洗手间, 一眼就看到唐誉躺在自己睡觉的位置上,表情仿佛自己欠了他两千多万,怎么看都怎么欠打。
“又怎么了你?”白洋打了个哈欠。
“呵, 大小姐,我怎么了我?”唐誉给他暗示。
然而白洋并没有接收到这个暗示, 并且驳回了他的说法:“我哪儿知道你怎么了你,我就知道我怎么了我。你到底睡不睡觉?不睡觉就去外头看电视去?”
“和我装傻?我劝你不要以为自己多聪明。”唐誉的指尖敲了敲床头柜的合成木料, “这就是罪证, 你自己看看。”
“什么罪证……”白洋笑眯眯地走过去, 弯腰一瞧, 床头柜上干干净净的, 洁癖如自己,擦得连个灰尘都没落,“你是不是又找茬呢?”
“还不承认?”唐誉坐了起来,指着那两根几乎看不到的发丝,情绪饱满地说,“这头发是谁的呢?总不能是你的和我的吧?”
头发?什么头发?白洋心想我都把床收拾好多遍了,还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结果再仔细看看,如唐誉脸色般阴暗之处就躺着两根无辜的头发,仿佛在控诉这屋里睡过谁。
糟糕,没收拾干净啊。白洋心跳快了半分,却面色如常:“我还以为什么呢……这不就是你我的头发?长的是你的,短的是我的。所以你到底睡不睡觉?不睡觉就滚?”
唐誉什么都没说,起身,将那两根头发捏起来,又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巾,安安全全放好,扭头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白洋赶紧拉住他,“外头下大雪呢。”
“下大雪不是正适合我现在的心情吗?凄惨苍凉,冰冷刺骨,头顶一堆白雪,但有可能这雪还是绿的。”唐誉继续往外走,房间很小,他腿又长,几步就走到了门口。白洋连忙用自己挡住了他,两只手撑在门框上:“别闹了,你到底干什么去?”
“去鉴定中心。”唐誉面如死灰地说,“我去找人鉴定一下这两根头发的DNA到底是不是你和我,省得你说我冤枉了你。”
“你这人真是的,干什么都上纲上线……你回去坐着,我慢慢和你说。”白洋这会儿也没什么话再来搪塞,毕竟以他对唐誉的了解,他癫起来真能带着头发找人去化验,毕竟他们唐家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可一世的大家族想想就可怕。
“行,我等着你给我解释。”唐誉瞥了床一眼,又说,“我去客厅坐着听,别人睡过的床我就不躺了。”
外头飘着鹅毛大雪,连姚冬都惊讶了。雪花不仅大,降落还非常缓慢,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于是张着嘴往天上看。
“你正常一点。”萧行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姚冬的下巴往上合,“走大街上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为什么,笑话我?”姚冬舔了舔嘴角,“我在吃雪。”
“吃这个干嘛?”萧行扭头时一不小心带着姚冬踩了井盖,赶紧拉着他跳了三下,然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不光是姚冬有地域习惯,他也有,从小老家的人就说踩井盖要走霉运,必须要跳走,然后拍出去,或者咳嗽三声咳出去。
尽管长大后他才知道这是迷信,但人活着就图一个乐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姚冬能撞上缅甸电诈和贺文尧,他这辈子的霉运必须全走完了,我他爹的拍也得给他拍好了!
拍完之后,萧行只听姚冬说:“在山上我我我们经常尝一尝的,阿哥从前还说雪莲花就是吃这个才能长大,阿姐在雪中骑马。”
“那是你们山上的雪干净,能吃,城市的雪飘下来指不定沾了多少灰呢,埋不埋汰?”萧行生怕他乱吃东西,忽然间姚冬脚底一滑,为了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只好抓住他的包。
这样一抓不要紧,直接抓出了棍棒的轮廓!
“这是什么!”姚冬又震惊,又羞涩,震惊的是大萧居然出去买了这个,羞涩的是这种东西用在沟子里面到底什么感受啊,眼神中含着三分期待四分惊慌五分对未知的恐惧,“这是,电电电动的吗?”
“不是,有电动的,但是我没买。”萧行拉开了运动包的拉链,“我买的手动的。”
“手动的?”姚冬差点爆鸣,我的老天奶,大萧居然买手动的,手动的怎么操作?他准备不间断地一直捅咕吗?他就算再是健将级运动员也不能这样吧?沟子捅坏了怎么办?
“手动的,不行!”于是姚冬赶紧压住了他的包,正色道,“国家花花花这么多钱支持游泳项目,教练耗费精力培养我们的肌肉,不是让我们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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