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确是有这个问题,但不仅仅是这样,真的很奇怪,不只是性别的问题,还有不同于雄虫一直以来的思考方式,以及认知。”
赛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问道:“舒凛在娶奥西前他是不是有失魂症来着?这也是舒博文被舒家允许脱离的原因之一。”
“怎么?有过失魂症就不允许舒凛喜欢我们奥西,对我们奥西好了?你这什么思想,愚昧。”
奥格这分钟对赛德特别没有好脸色,“你这该不会是赤裸裸的嫉妒吧?”
“滚,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我就喜欢那种脾气大要求多对我爱答不理的冷美虫,你懂个屁,没虫让你喜欢的可怜虫,活该。”
两个都能当爷爷辈分的虫这一刻竟然像幼崽似的你骂我一句,我还你一句。
奥格:“所以,舒凛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竟然逃过了雄虫教育体系的摧残。”
办公室里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
第四、五星系交接区域的某一处——
原本平和寂静的真空忽然躁动起来,肉眼可见的太空物质开始无规则的运动碰撞,一段时间后缓缓形成一个规则的漩涡。
等一架破破烂烂的机甲从里面飞出后,运动的离子物质归于平静,漩涡消失不见。
灰头土脸的康未希驾驶着机甲歪歪扭扭地在附近饶了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有后不禁破口大骂,“操!一群不要脸的虫屎,竟然敢截你大爷的胡,没被老子找到你们就偷着乐吧,否则把你们脑袋打到屁股里去。”
他愤愤地一拳砸在造作台上,正在运行的机甲先是一阵颤抖然后忽然顿住,像是被时间暂停了一样。
康未希:“……怎么了?”
他蹲下打开电路板查看。
嗯,又烧坏一块。
康未希愤懑又无奈地把柜门甩上,然后他就看见陪他在未知虫洞里奋战多天的机甲仅剩唯一一条手臂从他眼前飘了过去。
康未希:“……”
他委屈地吸吸鼻子,自言自语道:“司久卿你个王八蛋,亲没给老子亲一口,苦差事尽落在老子身上,这次回来你要是再不从了我……”
康未希一把捏碎扶手一角,语气阴狠道:“那就别怪老子不留情面霸王硬上弓。”
如果司源在这里就一定会受不了地翻个大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在他面前为了彰显占有欲臭着脸亲人家的。
“不过,这到底是哪儿啊?那帮孙子怎么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从他刚才出了虫洞后机甲的星图导航就失灵了,跟喝醉了似的一直转圈圈。
他当时也只是远远地看见那帮虫带着司久卿驾驶一艘小型飞船扎进了一个栈道,眼看就要被甩开了他也只能跟着往前冲,谁知道尽头竟然是一个天然虫洞,康未希一点防备也没有,还不等他反应,等再睁眼时就已经被吸进天然虫洞里了。
难怪那些虫一点也不担心他发现,原来是笃定他会死在虫洞空间里。
康未希不禁庆幸,还好他作为一个星盗经历过一些大大小小的险境,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出来。
他这一刻无比庆幸也非常感谢他有一个当星盗的雌父。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月黑风高夜
“克利斯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的终极计划其实就是想气死虫皇吧?”
几只身高平均两米的雌虫面色羞怯扭捏地在顾淮面前站成一排,这显得坐在椅子上一米九的顾淮格外娇小。
顾淮动都懒得动一下,对几只雌虫面色平静道:“真是够了,装什么装?难道我不乐意就能把你们赶出去了?”
吉那收起羞涩模样转而提起两只虫崽亲切地抱在怀里,“中将,您看,我能帮您带虫崽,不算吃干饭。”
肯拉:“我能……我能做家务!”
德利:“我可以做饭。”
萨丁弱弱举起手来:“我可以时刻监测前辈和宝宝们的身体情况。”
顾淮冷脸抱手,“除了萨丁,其他都是没用的,以为别墅的管家系统买来当摆设的?”
三只雌虫尴尬地摸摸鼻子,脸皮该厚的时候就要厚。
克利斯不甘示弱:“雄主,我可以帮您暖床,这个管家系统总不能做吧。”
“呵,连暖床都带有营业目的的虫,我不想予以过多评价。”
吉那几虫见风使舵对克利斯非常鄙夷加嘲讽。
克利斯:够了,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虫!
——
“哗啦——!!!”
精美的瓷器玻璃碎了一地,许多碎片砸在厚重繁复的毛毯上发出闷响。
一群高大的雌虫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引起寝殿里正处于暴怒之中的雄虫的注意。
又是一阵哗啦声,寝殿中最后一件易碎艺术品也失去自己的光芒变成一堆废品。
只安静了一瞬,房间里又想起烦躁急促的脚步声,一把椅子被踹到左恩面前,随之而来的是雄虫的问罪,“你倒是说说,我让你看守的虫给我看哪儿去了?”
“不知。”
左恩低声回复了两个字,犹如火上浇油,卢森格兰怒火中烧大喘着粗气,手腕习惯性地扬起鞭子甩在雌虫脸上,再没了第二下,因为他刚才的大动作胸膛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左恩,是本皇太过于放纵你了?最近为何会连连出错!”
他行至雌虫身前,一把拽起雌虫的头发逼迫他仰头,语气泛着森森冷意,“让你抓刺客,您抓不到,让你看守虫犯,你也看不住,那这些年来本皇茶杯里的毒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本来就同他是一伙的,否则,还有谁能无声无息给本皇投这么多年的毒?”
雄虫的杀意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左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雄虫,脸颊上鞭伤渗出的血液缓缓留下,顺着雪白的衬衣领口往下染湿了一大片。
短短几秒钟在左恩眼里过得很漫长,终于,他像接受了事实一样垂下眼帘移开目光平静道:“陛下认为是那就是吧。”
“左恩!这就是你对本皇的态度!?什么叫本皇认为是就是?”卢森格兰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雌虫,“你这是在挑衅本皇的权威?”
左恩依旧沉默不言的模样让卢森格兰喉咙里噎了块石头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散不了这口怒气。
但雌虫不卑不吭的态度也让他无法再过多怀疑,卢森格兰紧了紧手里的鞭子,放开了雌虫,冷静道:“把本皇的好雄子送去地牢里让他好生反思,至于你……”
卢森格兰把鞭子仍在左恩身上,转过身去,多看一眼都嫌脏的眼神,“滚下去领罚,什么时候把地牢里丢失的虫找回来了再出现在本皇眼前。”
其实他们都知道地牢里那些虫的去向,只是看左恩有没有能力抓捕回来罢了。
“所有虫都滚出去。”
话音刚落,角落里的虫全都安静迅速地离开,很快寝殿里只剩卢森格兰自己。
他忽然觉得这次的刺杀不一定是布鲁汀的计划,实验即将告捷,这对雷恩格兰来说也是相当不利的情况。他也当过皇子,迫切上位的心情他也体会过,如果自己享用了实验成果,雷恩格兰只会更难上位,还可以说根本就没了机会。
卢森格兰沉思片刻叫来了自己的新侍卫长。
“既然皇子殿下那么着急,那就为他量身定做一款精神力吧。还有,顺便把消息锁死,有损于皇家颜面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刚晋升的副队长颔首告退。
虫皇简单两句话就扼杀了还未掀起的皇位之争,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雷恩格兰被丢出了挑选皇位继承者范围内。
副队长在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不会像左恩一样等待上位者的恩赐,他要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泰笙杰出了虫皇的寝殿调转脚步去了二皇子的住处。
而此刻被他惦记的二皇子菲丽安生无可恋地缩在床上生闷气,生闷气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竟然没来哄他。
他悄咪|咪地瞟了眼门口的雌虫……然后偷瞄就被发现了。
威尔:“殿下,我先回去……了?”
“回去!?”
菲丽安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瞪着他,“你回哪去?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完了,但你答应我的事可还没落实到位,威尔,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吉那他们重新抓回来你自己去救,否则这事儿扯不平!”
菲丽安又侧过身体指着自己的背,凶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抓的?有你这样的虫吗?哦,我帮您把虫救出来了,你又把我睡了,还把我抓伤了,完了现在就不准备负责了,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负心雌!”
威尔犯难了,克利斯没跟他说过会这样啊,他觉得自己真是被克利斯骗惨了。
克利斯明明说过最多就被拉上床跟殿下打个扑克,所以菲丽安当时提要求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反正自己是雌虫菲丽安想睡就睡吧。
现在好了,承诺大了。
威尔无措地扣扣手,小声说:“可是我以为您的要求就是让我跟您……跟您……睡?”
“我是那样的虫吗!!?”
“不是不是。”
威尔连忙摆手否仍,解释道:“还有听从您的命令以后帮您办事。”
但是嫁给雄虫当雌君这事儿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虫皇不会允许自己的雄子娶一个豪无身份背景的雌虫做雌君,况且他还有前任雄主施加的罪名在身,更有被带到雌虫交易所的经历,所以他真的不想再嫁虫了,自己过多好啊,除了出门要小心得罪雄虫以外,简直就是自己的美好世界。
菲丽安痛心疾首地指着他控诉道:“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威尔,你变了。”
威尔弱弱地顶撞了一句,“以前也不知道您是雄虫啊,不然您就会发现我一点没变。”
菲丽安:“……”
这话说的他无言以对。
见雌虫态度软弱却固执,菲丽安无奈地换了要求,“那你过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我总要讨回本吧。”
有了虫蛋后威尔可能更能接受一些。
“是我想的那个回本吗?”
“不然呢?”
威尔慢吞吞挪到床边,弱弱申请:“能实行措施防范一下吗?”
“过来吧你!”菲丽安一把将虫拉上床三两下解开他刚扣上不久的衣服,露出皮肤上斑驳的吻痕,还不忘打击雌虫,“你死心吧,知法犯法,家里穷,没钱捞你。”
******
第一和谐医院——
夜半时分,一个黑影借助树梢的遮挡从围墙上迅速翻进医院,将自己多年前学习的隐藏技巧发挥至极致,十秒钟不到避开防御系统爬上顶层摸进了四十二楼的VIP病房。
当双脚落到漆黑的病房内时还不屑地嫌弃了句医院的垃圾系统。
“许久不练生疏了,竟然比预想的时间还要长,不过还不错,合格。”
夸了自己还不满意,边走边嘀咕:“这什么破系统?这么容易就翻进来了,还第一星系防御性能第一的反导系统,就这?到底是谁研制出来的,真垃圾,还不够我们军部的虫进来打个牙祭。”
然后他眼前突然明亮起来,此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从未如此明亮过。
“是我们家出产的,有问题吗?”
关紧的房门被从外推开,布鲁汀一手拄着拐杖被西米扶进来,冷冷睨了眼僵硬在病床边的赛德。
赛德:“……呵呵,难怪,我说这系统怎么能这么精,坚持不懈地守护了第一和谐医院这么多年的安然和平,这防御系统功不可没啊,其中更是少不了南迪家族的辛勤付出,应该授予奖章以示奖励才对,哈哈哈。”
“别,我们家受不起元帅的这翻夸奖,就只是个普通经商的,哪来什么功劳。倒是元帅,说说您大半夜不睡觉翻窗擅闯亚修病房的事呗。”
布鲁汀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被子拉上去盖住自己孙子的脖颈。
赛德看到了,老雄虫原本是想将脸一块儿盖住的,可能是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吉利所以才止步于下巴。
作为元帅,跑来翻雄虫房间这事说出去也要遭虫唾骂,但赛德并没有羞愧难当的自觉,他更过分的事都干过还怕这个?
“还不是您让虫将殿下的病房围得水泄不通,来了几次连殿下面都没见到我就被赶了出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值得谅解。而且又不止我大半夜翻窗,所以您说的话有问题。”
闻言,西米抬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好像透露着一股怜悯的意味。
“不好意思,现在就剩你自己了。”
顾淮、克利斯以及舒凛从门口进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赛德满脸被背叛的伤情,“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革命友谊呢?这么对我你们难道不会愧疚吗?”
顾淮:“得了吧,偷鸡摸狗的事你还革命友谊,谁跟你说好的,你也没通知我们是翻墙进来啊,不然谁大半夜不睡觉陪你进医院?”
舒凛:“大公爵防的不是我们,所以就不与你同行了。”
赛德看向自己的好部下,“克利斯,咱们一同发过的誓词你忘了?”
“誓词里没让我跟您一块翻亚修殿下的窗啊,我都是有雄主的虫了,元帅您可别陷害我。”
赛德:“……”
这个世界对他可太“和善”了。
“行了,赛德,你跟我出来。”
布鲁汀刚坐下没两分钟又被西米扶着往外走,而被点到名的赛德也只能乖乖跟在后面,于公于私他都得对布鲁汀恭恭敬敬,他也知道这是在给顾淮他们腾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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