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方也早有防备,在他动身前就先一步跑过去正好将雌虫按在窗台上,顺便避开了雌虫几乎横跨整个背部的伤。
克利斯头顶响起他冰冷嘲讽的声音,“真是一只坚持不懈,有理想,有雄心的虫啊,值得赞扬。”
“嘿嘿嘿,雄主,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我本来还幻想着给您弄个皇位玩玩的,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克利斯仰起头对上半身掩在阴影里的顾淮谄媚地笑着,再拍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商量道:“我还有更大的理想抱负,要不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在我的美梦里您可厉害了,果然是我最喜欢的雄主,在梦里都那么帅!”
“那还真是我天大的福气了,难得有个这么贴心的老婆这么惦记着我,这可真是我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都最不敢想的事了,没想到今天还让你在这里给我实现了,我可真幸运。”
顾淮对雌虫弯起了嘴角,笑得阴冷,“你说是不是?克、利、斯。”
这让克利斯谄媚的笑差点变成谄媚的哭。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光线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本该沉稳凌厉的双眼盛满柔情,眼尾像个小勾子般对顾淮挑了挑,由于被按趴在窗台上,圆润挺巧的臀部也挺吸引眼球,手也不老实,食指轻轻勾住顾淮收紧军装的皮带用若有若无的力道拉向自己,红润的薄唇发出低沉磁性的声音,“雄主,我背上的伤口被您按的很疼,您力道小点呗,我又不会跑,这个姿势让我很不舒服。”
“是吗?我可没看出你哪里不舒服。”
顾淮顺着他的力靠近他,按在他腰上的手滑下去解他的裤子。
克利斯连忙按住他的手,有些不可思议道:“您……不会要在这里来吧?”
比起其他雄虫的无良嗜好,克利斯觉得他的雄主已经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了,连亲他都要找个没虫看见的小角落里,现在直接在这里开始……尺度这么大吗?
但他手下不容拒绝的力道让他很难怀疑对方是在耍他。
克利斯往楼下的花丛看了看,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没虫经过才放开手妥协,还把屁股翘得更高了些,说:“我是雌虫我无所谓,但您脸皮薄受不了了就不要硬撑,我非常理解,您……您您来吧。”
一股风从天边吹来,冷得他蛋凉。
“对我又没什么影响,我当然不害怕,一会儿你可别又哭又叫的哦。”
听到顾淮的嘲笑,克利斯非常不服气道:“我才不哭,这一次我绝对没问题。”
霎时间,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在克利斯耳边响起,“啪——!!”,紧接着他的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烈尖锐的疼痛,火辣辣的痛感在他臀部传开。
克利斯:“???”
克利斯:“嗷——!!!”
“疼疼疼,雄主雄主,我疼!”
克利斯伸手想去捂住自己被打疼的地方,还没碰到屁股,手就被压到了背上,容不得他反应,又是一道破风声响起,屁股上另一块地方也被打了一下,雄主肯定没有手下留情,因为——
他觉得自己屁股一整个都麻了。
挡又挡不住,躲又没地方躲,克利斯觉得自己可怜极了,两棍下来他眼泪差点飚出来,“雄主,我错了,有话好好说,我屁股疼。”
他抽了个空隙转头看了眼对方手里的凶器,就是一条路边随手折的细长枝桠,他以前不知道,但现在亲身尝试了,这种抽起来最痛了,他咬紧牙关,生怕自己的惨叫声响彻元帅宫。
“雄主,我抗议,我都已经这么大的虫了,您怎么能抽我屁股呢?而且,我以前可没被这么打过,你这道刑法不在接受范围内,太痛了~”
顾淮垂眼看着雌虫屁股上交错隆起的红痕,力道控制得还行,没有破皮,“您也知道自己是成年虫了,我以为你还活在需要棍棒管教的年纪呢,顾灼和顾遇都还没有被这样打过,你羞不羞?”
克利斯吸了下鼻子,利索地认了错,再这样打下去,一会儿被其他虫看见他面子还要不要了,而且,他真觉得自己屁股要烂了。
顾淮见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可就要出血了,他帮克利斯把裤子提起来,见他在屁股上摸了一把后看看自己的手,顾淮安抚道:“放心,来的路上我已经在藤条上面抹了药,边打边消毒,不会感染。”
克利斯略带哭腔真诚道:“谢谢雄主,您想得还挺周到的。”
然后自己扶着屁股小步小步挪到床上去趴着。
“伤口擦药了吗?”顾淮扔了藤条走过去。
“没有,让它自己好就行了,元帅宫又不是雄虫住的地方,没有随处可见的药箱,这个时候去医生那里拿药也会被怀疑。”
“不怕左恩虫爪上有毒?”
“不会,虫皇身边的侍卫要求不准带有毒素,他的警惕心很强,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存在这种威胁。”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做足了准备啊。”
克利斯:“……”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这事还不算完吗?
“也难怪前几天那么热情,为了这个任务你做了不少准备吧?跑出去跟S级雄虫杠也没问题,反正他拿你没办法。”顾淮双腿交叠坐在他身边,语调虽然还是和往常一个调,但克利斯就是能听出里面的怪异。
不得不说还真被顾淮给说对了,克利斯尴尬地沉默着不说话。
“这件事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还是因为赛德气不过临时做的决定?”
克利斯却答非所问:“雄主,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大几率也是由我来做,而虫皇大概率也是活不下来了,我本来就是被暗中培养出来的。”
意外?
“所以我是这个意外。”
顾淮眼里出现一丝自嘲,所以也是他阻扰了克利斯完成任务,再说的简单点就是他不该出现。
对于这句话,克利斯选择默认回答,房间陷入一片沉静。
顾淮说得对,没有顾淮在,他一定不会顾惜自己的生命,就算赔上命也要尽可能让虫皇歇气,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也没办法在虫皇面前全身而退。
顾淮站起身整理好军装,“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情况。”
均匀有致的脚步声响起,克利斯转过埋在被子里的脑袋露出一只眼睛看Alpha挺直漂亮的背影——
真好看,漂亮得像一束难以掌控的光,
一步、两步、三步……
当那束光即将要离开他的视野时,克利斯闷声闷气地说:“您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尽管我不了解您的过去,但我认为您肯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因为没有您我活不到现在,至少我一定活不过这一次。”
一只精神域破碎的虫怎么能够承受得住精神力攻击。
脚步声停了。
顾淮觉得心里很矛盾,他没资格阻止克利斯执行任务,毕竟这是他一直追逐奋斗的目标,但他也小心眼地接受不了自己在雌虫心里甚至比不上那些危险的任务。
道理很简单,但他大度不起来。
顾淮想,他应该出去静静,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要稳重。
“雄主”
他停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雄主?”
他心里开始摇摆不定。
“雄主,我们今晚是不是回不了家啊?”
“能不能回去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顾淮折回去,脱了靴子和军装外套躺在床上,把被子从克利斯身下扯出来给自己盖好,冷冷道:“拉上窗帘,睡觉。”
“好嘞!”
克利斯屁颠屁颠跑去拉上窗帘,再跑回来钻进被子不顾背上的伤和屁股上的痛,双手双脚缠住顾淮,“雄主,您真香~”
“闭嘴。”
半晌,顾淮才翻过身面对雌虫,手搭在他腰上,“别动了,一会儿背上又要开始流血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奇怪
不出所料,虫皇遇刺事件发出后星网上又是一片火热混乱,但隐晦表示赛德是幕后黑手的虫民占绝大部分,年少时对亚修·南迪张扬高调表达的爱意和前段时间公然出轨虫皇的事成了将矛头指向赛德的最有利证据,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许多虫阴谋论写出了各种版本的谋杀原由,赛德的敌对势力更是下网舞得风生水起。
“怎么样?元帅既然这么做肯定是留有什么后手吧?”
顾淮坐在赛德办公室的沙发上没有一点儿不自在,还招来卡勒比帮他冲了一杯咖啡。
他也在网上看了许多视屏言论,编出的爱恨情仇简直叫他拍手叫好啊,什么三角恋、心里想着侄子手里抱着舅舅各种各样的都有,他觉得,虫族虽然在感情方面生不出更加细致的情绪,但在幸灾乐祸,造谣生事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丝毫不逊色于人类。
“本帅就是长不大的虫崽,想什么就做什么,简称任性。”
赛德被两沓高耸的文件挡住,机械般地阅读、批改、签字。
他可还记着几天前顾淮骂他这件事呢,“你来这儿坐了大半天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办公室的咖啡吧,到底什么事?”
对于赛德的反讽,顾淮就当作听不见,笑意盈盈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向您借些帮手。”
埋头苦干地赛德终于抬起了头看他,戒备道:“干什么?克利斯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你准备找虫报复我了?”
维持了大半天的笑脸瞬间冰冷凋落,“放心,就算是你死了他也还能活蹦乱跳的。”
“那你要干什么?”
“找虫,司久卿已经失去联系很多天了,我手下的虫不够,来找你借点。”
这名字听着挺耳熟,赛德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就是那个借机勒索我八十多万星币的吝啬雄虫?他失踪了?还有这好事儿?老天开眼了?”
虽然这事做得很不厚道,但顾淮觉得为了兄弟还能再辩驳一下。
“最后那钱不还是我出的,帝国不给发军费,他收过去这钱不还是回到军部了,司久卿只是暂时帮你保管了一会儿,你就说借不借吧?”
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赛德舒心了不少,大手一挥,“借,当然借,你也要记得提前通知他准备好佣金,少说要个几百十万。”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行,这事儿到时候你自己和他商量。”
顾淮目的达到了,再在这里干坐着也没意思,放下杯子拍拍屁股走人。
在关门前赛德又叫住了他,“你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顾淮想了下自己允诺过赛德什么,见雌虫有些凝重的脸色,他懂了,然后点点头,“当然算数,只是你得快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拉去做了实验可不能保证精神力会不会出问题。”
雄虫的语气很是轻松自然,赛德认为这很不可思议,他盖上笔轻声规律地在纸上敲打,问道:“你为了一只雌虫这么拼,不会不甘心吗?难道不害怕?”
顾淮一哂,看到对方眼里浓烈的好奇以及参杂的其他情绪,他淡淡道:“害怕就能不做了吗?我要是不拼,那克利斯和两个崽崽怎么办?而且,您自己不也一样吗?为什么会嫁给虫皇,为什么会当这个元帅,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话说得赛德一愣,他认真纠正顾淮,“不一样,我是雌虫,你是雄虫,这根本不一样。”
“哦,那你告诉我,除了性别不同外,还有什么不一样?”
赛德沉默了,但他始终认为差别不止这些。
“具体时间您通知我吧,走了。”顾淮挥挥手,为他拉上了门。
赛德就是感觉哪里很奇怪,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
赛德把手里的钢笔往桌子上一抛,双腿翘上桌子仰躺在办公椅中。
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如果雄保会不顾军方压力跑来卸他职位,正好,最近鸡毛蒜皮的杂事多的要死,就当是留给下一仍元帅的升职贺礼吧。
“咔哒——”
“亚修殿下可还没醒,大白天这副死样做给谁看?”
奥西一推门就见外面正咒骂得热火朝天的当事虫躲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偷懒,还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如果是找我要钱就滚出去。”
赛德瞥了眼他手里第三军团的账本,这下生无可恋是发自内心的了,“舒凛嘴那么会说,动不动就得到虫皇赏赐,还游走在各个贵族世家之间,名下的星系产物刚出来没多久就被预定完了,有他支持你,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要钱?给我们其他虫一点活路吧。”
“那可不行,公是公私是私,我门第三军团目前虽然不算贫困,但你欠的账该记的还是要记,等你把亚修殿下搞定了,或者把卢森格兰弄死了,要早点把钱还给我们,不然舒凛还怎么带着奥西和舒禾过日子。”
“我操!奥格,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赛德坐直身体对他表示鄙视,“舒凛是雄虫,奥西是雌虫,你是怎么说出让舒凛养奥西这种话来的?你是想让你家虫崽被雄保会请去喝茶吧?”
奥格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对对对,我就是不懂才问你的嘛。”赛德把他拉近,低声询问,“你难道不觉得这两只雄虫很奇怪?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么……这么……呃,这么看淡生死?”
“你家奥西现在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吧,你是不知道,每次小奥西一有警觉的迹象我就会收到来自舒凛的通讯警告,我发誓,‘我发誓’这三个字绝对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多的三个字了,到现在我再说舒凛都不相信了,但事实上是真的跟我没关系啊,舒凛还整天疑神疑鬼的,你说他和顾淮这俩虫是不是有问题?”
“大惊小怪。”奥格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靠坐在桌上,“什么有问题,你不过是觉得在这么个腐烂冰冷的环境里出了两只有热血有心跳的雄虫,并且他们还十分不合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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