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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春色(近代现代)——地转偏向力

时间:2024-03-21 19:49:56  作者:地转偏向力
  盛昔陶就用力地抱住了他,谁知怀里的人突然“嘶”了一声,像是被触到伤口,陆曜山浑身一激灵。
  盛昔陶回过神,顿时不敢抱他了,双手忙要撤回来。
  陆曜山却叫他别动,他把盛昔陶抱在怀里,脸埋在他的脖子上,闷闷地说:“让我抱一会儿。”
  可疼死我了。
  相见的时光过得比想象中要过得快,一晃到了中午,没等把陆曜山送回病房,半道上,陆骢和白筱落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盛昔陶和姜河只好先离开了医院。
  陆曜山和他们约定了每半个月见面,分别时又依依不舍地亲了亲盛昔陶,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说:“下次来不许哭了,我会心疼的。”
  盛昔陶勉强点了点头,他的视线落到陆曜山的后颈,见他下意识扯起领子掩盖,心里饶是难过。
  离开医院后,一切似乎并没有好起来,得知真相或许有时会加重不幸。
  盛昔陶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午夜惊醒,看到陆曜山被绑在房间的椅子上浑身发抖,大声疾呼,可是等他慌忙下了床想要解救他,却发现椅子上冰凉一片。
  紧接着,一回头又发现陆曜山躺在地上,他的四肢百骸碎成一片,盛昔陶跪下去想捡起来拼到一起,可是怎么拼都拼不对,瞬间,那堆碎片又化成了一滩血水,血水中浸泡着一颗深红色的器官,盛昔陶把它抱在怀里,霎时,那器官又发出凄厉的尖叫!
  “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姜河被隔壁的惨叫惊醒,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只见盛昔陶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地大叫着。
  他上前安抚他。
  “盛先生,盛先生!”
  “你做噩梦了,没事了。”
  盛昔陶浑身湿淋淋的,汗水浸透了衣衫,惊恐布满他的双眼,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被呼叫声着拉回现实。
  可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安静了几秒后,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呆在公寓里的每一天,几乎都在房间对着四面空空的墙壁和空荡荡的床榻。
  盛昔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不对劲极了,他抓耳挠腮,极尽努力地想做些什么改变,可现实像一道深井将他堵死在了阴暗中,他只能抬头望着遥不可及的巴掌大的天空,看着自己日复一日地被禁锢。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事情的转折赫然出现。
  周五晚上,盛昔陶洗了个澡,因为明天他要去医院探望陆曜山。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精神才会好那么一点儿。
  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自己消瘦的肩膀,凹陷的脸颊,和乌黑的眼圈,他想起陆曜山说下次见面不要哭丧着脸,于是对着镜子尽力想扯出一个微笑,可惜似乎是徒劳。
  就在他要脱下衣服走进淋浴间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姜河急切地敲响了他的门。
  三个人刚跑上十层时,发现走廊里一片混乱,急促的警报铃声刚停下,四五个医生从楼道尽头的值班室里冲出来往电梯跑。
  陆骢和白筱落站在门口,两人脸色一片煞白,根据护士的叙述,二十分钟前她去给病人量血压时,发现他倒在血泊中,整个人昏迷不醒。
  姜河站在走廊一端,注视着把守在电梯门口的两个陆家保镖。
  看来进出的人都需要做严格的检查,贾佟想必是因为这个,才转头带他和盛昔陶从安全通道上来。
  贾医生在电话里说陆曜山突然晕倒送去了急救,这简直是一道惊雷劈下。
  盛昔陶和姜河立刻从公寓赶来,到时陆曜山已经被送去了急救室,十层109病房除了地上一滩血迹之外空空荡荡。
  陆骢和白筱落就病房门口,走廊里满是保镖,他们三人便只能藏在安全通道里。
  盛昔陶脑子里一片空白抑或一片混乱,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靠着墙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抖。
  夜晚的月亮挂在深空,月光从逼仄狭小的窗口照进来,盛昔陶低头看着脚下一团漆黑的影子,似乎看到头顶的井口缩成了一道缝。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有了一阵轮子滚动的响动。
  盛昔陶下意识推开安全门,就在他推门的刹那,白色的推床恰好从走廊里经过。
  狭小的门缝外,陆曜山的脸一闪而过,他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盛昔陶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拉住他,可太晚了,一门之隔,一秒之差,他伸出手去正好与陆曜山垂下来的手错过。
  夜深得可怕,一整夜,陆家人都守在病房里,走廊里森严逼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贾佟只能通过询问值班的医生了解到陆曜山的情况。
  说是由于突发性休克跌倒在了床边,血迹是头磕在桌角造成的,具体休克原因还在讨论,好在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没有大碍。
  听到这些,三个人悬着的心才所以放下。
  贾佟见盛昔陶精神极差,想劝他先回去,不过觉得他应该不会听,于是下楼买了点食物。
  盛昔陶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夜晚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坐久了冷得人瑟瑟发抖,姜河想扶他去避风的地方,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不走!”
  盛昔陶说着,又缩到原处抱住扶手栏杆。
  他一脸恐惧的模样,生怕有人把他赶走。
  “盛先生,盛先生!”
  姜河蹲下来看着他:“是我,我是姜河。”
  盛昔陶听到这话,才像是清醒过来。
  他注视着熟悉姜河,哑着嗓子说:
  “姜河,我想见他。”
  “我想见陆曜山……”
  说到后来,又哽咽起来,低下头不停地抹眼泪。
  他很想冲进病房去见陆曜山,很想把他偷出来藏在身边,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像之前那样和陆骢白筱落叫嚣发疯,他害怕陆家人发现自己没离开伦敦,再次将他扭送到机场。
  也不能确认陆曜山没事后扭头就走,因为他不信任此刻待在陆曜山身边的所有人。
  饶是心急如焚,他也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
  就像游荡在迷雾中的一只受伤的野兽,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苦苦挣扎,最后走向死亡……
  突然,身后的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并没有一闪而过,而是停在了门口。
  紧接着,阴暗的楼道里拉开一道缝,一束光从走廊里的透出来。
  那光衬着一个人影,男人走安全通道,影子迅速拉长投射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盛昔陶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旁边的姜河和贾佟露出震惊的表情才骤然回头。
  只见一个瘦脱相了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陆晖雨冲他吹了声口哨。
  “找到你了。”
 
 
第122章 122 度一切苦厄
  陆晖雨开门见山地说要找盛昔陶聊聊,至于聊什么旁人不能参与。
  贾佟和姜河当然不能同意,他们怕这家伙又暗藏祸心,直到陆晖雨用告知保镖来威胁他们,二人才勉强离开。
  不过他们也不敢离得太远,只在楼下七八层等待。
  盛昔陶没什么想和这人谈的,看到他也只觉得恶心,可陆晖雨拉住他的袖子说:“你想知道关于陆曜山腺体的另一个秘密吗?”
  月亮被云层遮挡了起来,仅有的一丝光线也变得微弱,昏黄的灯光照射在楼梯上,将一站一坐两个影子拉长。
  盛昔陶停在原地,诧异地回头看向陆晖雨。
  “你什么意思?”
  陆晖雨坐在台阶上,一只手支着膝盖,气定神闲地看了眼身边的位置。
  “要不坐下谈?”
  盛昔陶犹豫了半晌,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坐下便着急问道:“陆曜山的腺体到底怎么回事?”
  陆晖雨不疾不徐地反问:“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是怎么出来的?”
  盛昔陶:“除了你爸妈没人会帮你。”
  陆晖雨说:“是吗,在你眼里我人缘就这么差吗?”
  简直烦透了他的拐弯抹角,盛昔陶站起身:“我哪儿知道你还有什么狐朋狗友……”
  突然,他又停下,意识到什么时,盛昔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陆晖雨终于勾起了唇角。
  “怎么说呢,我哥这个人吧,就是心太软。”
  他支着下巴表达遗憾:“可是心软的人呢,有时候反而会害了自己。”
  “……”盛昔陶就知道是陆曜山同意了和解。
  他不由在心底叹气,罢了,也算情理之中,毕竟两人是亲兄弟。
  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其厌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傻不拉几地把你当弟弟,可是你呢,狼心狗肺,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陆晖雨笑得难看:“盛昔陶,骂人的技术长进不少啊?”
  盛昔陶面无表情:“爽了吗,能谈正事了吗?”
  陆晖雨不答,他立刻就要起身,这时却听见对方说:
  “我哥的腺体不是先天发育不良。”
  “什么?”
  “他做移植手术是因为七岁那年腺体检测出来有40%的可能会分化成低阶a。”
  “我爸妈当初得知这件事后,怕陆家最后会落到二伯手中,所以才欺上瞒下地替我哥找了一个能高概率分化成s级的alpha腺体。”
  陆晖雨望向愣在原地的盛昔陶,如愿在后者脸上看到了一片空白。
  盛昔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炸开,脑中“轰”得一声。
  任何人都会觉得离谱,陆晖雨也觉得好笑极了。
  当初他调查詹姆斯的时候,顺带调查了一下陆曜山从前的病历,可惜闻飞慢了一步,等陆晖雨进了警局,才通过律师告知他这件事。
  “讲真的,我也不知道陆骢和白筱落怎么会相信那种概率性事件,而且就算进行了移植,腺体分化后的状态也不好说。”
  作为小儿子,陆晖雨纵然清楚父母对于高阶腺体看得重要,但此刻竟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可他们就是这么赌了,运气好赌赢了,我哥成了sa,只是可惜,报应分明,他的身体也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
  陆晖雨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陆曜山接受了整整十八年的身心折磨,居然还能坚持着不疯也是难得。
  盛昔陶久久没有说话,他的沉默恍若黑夜看不到尽头,最后,像是勉强将一切都理解完毕,才重新看着陆晖雨问:“所以,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抖,这事固然令人惊讶,可他也不会认为陆晖雨是出于好心和同情才告诉的他。
  毕竟事情一旦宣扬出去,陆曜山和陆骢白筱落之间肯定会掀起一阵难以想象的巨浪。
  陆晖雨没要的就是这一阵浪。
  他意有所指地说:“从小到大,陆曜山都抢走了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希望他能还给我。”
  他目光阴沉地看着盛昔陶:“我要得到陆家,而我哥,他不属于这里。”
  头顶的动静突然消失了,姜河和贾佟不由愣了愣,两人当即往楼上跑,跑到十楼却见盛昔陶一个人好端端地站在台阶上。
  “盛先生,您没事吧?”
  姜河着急地上前询问:“陆晖雨呢?”
  盛昔陶指了指通道的门:“他走了。”
  贾佟无法从他淡漠的神情中读出什么,追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盛昔陶沉默了两秒却说:“我们先回家吧。”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朝霞点亮了深沉的天幕,寂静的世界重新焕发生机,盛昔陶望着窗外,一夜没睡,他知道属于他的黎明还要经过一段漫长的黑暗才能到来。
  早上6点10分,圣玛利医院住院部十层。
  走廊里静悄悄的,经过昨晚的兵荒马乱,现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休憩之中。
  马萨带着两个人轮班,指挥剩下的四五个保镖去休息,他身强力壮又是特种兵出身,一个顶一群,大家自然安心得把任务交给他,纷纷下了楼。
  陆骢和白筱落刚刚回了家,两人守了一宿,白筱落最近不知为何身体时常不适,陆骢也不敢让她熬着便送她回去休息,等歇过一阵,再回来看儿子。
  查房的医生和护士按时进入109病房,转了一圈确认病床上的男人体征平稳后,轻轻走了出来。
  一切都十分平静,像任何一个简单的早晨,鸟儿起来觅食,人们起来工作。
  只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瞬间,109门前的两个保镖突然不见了,病房的门被打开几秒,紧接着又迅速关闭,一切又归于平静。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在床尾投下一束光。
  躺在床上的男人还没有苏醒,他紧闭着双眼,细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扇阴影。
  似乎感到脸上有些发痒,他微微皱了皱眉,盛昔陶下意识将抚摸他鼻子的手收了回来,他怕吵到陆曜山休息。
  虽然他很想陆曜山睁开眼睛和自己说说话,告诉他自己每天都在思念他。
  这两日天气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牵着他的手去公园晒太阳,或者在街角新开的店吃早餐,接着去商场逛一圈,逛到累了就回家午睡,等太阳偏西,晚霞布满天空,他就去菜市场买菜,晚上的时候,两人下楼散步丢垃圾,等月亮高悬在夜空,他们就牵着手回家睡觉……
  盛昔陶低头摸了摸右手上的戒指,接着握住了陆曜山放在被子外的左手,两枚配对的银戒还崭新如洗,可他们的主人却每一天都在面临分离。
  盛昔陶低头亲了亲陆曜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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