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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五枝灯

时间:2024-03-22 07:34:35  作者:五枝灯
  顾濯笑,“那是自然,但是即便是我问了,你的妻儿也不一定好。毕竟在裴钱手里不太好过活吧?”
  “你说什么!”魏畅神情立马紧张起来,“为何要这么说?”
  “你以为裴钱是真的信任你?那他为何将你的妻儿留在帝京,他承若你厚待你一家,让你做的那些事,待哪天东窗事发,他也能护住你的妻儿。承诺确实好听,却不知是怎么个护法?听说魏大人的妻子漂亮,女儿也长得水灵。你入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帝京,现在那母女俩怕是已经被接到裴府享福去了。”
  “你胡说……”魏畅眼中血丝爆出。
  “是否真实当然不在我一句话,还是要等回京之后,不过魏大人应该是看不到了,我倒是愿意帮你去裴府看一眼。”
  “裴钱……”顾濯像是猛然想起一样,道,“不对,是我义父,他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你的妻儿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你大可放心。”
  魏畅怕是忘了顾濯是裴钱的义子,顾濯的做派与裴钱完全不同,若说裴钱是是权势上的威压,顾濯便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傲。
  “你此次刺杀未成,与你上次刺杀未成,我会一并禀告陛下,你一时半会死不了,总会让你回京之后再死。”
  “上次?我何曾有过上次。”
  “对,不是你,只是裴钱派的人,将名头安在你的头上罢了。若他们那群饭桶真的杀了李南淮,那便是你的功劳,若没杀成,被查了出来,那死的就是你了。那次李南淮没死,把你吓坏了吧?没想到李南淮竟没有追究,于是你便想再来一次。”
  魏畅哼笑,“我恨毒了他,怎会不让他死?你来这里,莫不是就想跟我说这些?”
  “谁都知道,背主之人不能用,你怨不得旁人。我只不过是来告诉你,裴钱利用你至今,你却恨错了人,实在是让人心寒。你死了,你的妻儿没了,他却毫发无伤,谁都动不了他。聪明之人不必多说,可惜了你一身才学,你那娘亲还等着你回府带她享福呢吧?”
  魏畅轻颤起来,突然起身冲向这边,铁链也跟着哗啦啦响起,他死死盯着顾濯,道:“你和他极像,却也不像。他恨我,你不会。”
  误之见人过来便立马挡在顾濯身前,却没想到魏畅连手都没伸,更别说会碰到顾濯。
  顾濯只冷冷看着他,道:“陛下没说什么,我却知道,魏大人若回了京,到底会有人坐不住。”
  魏畅突然笑了起来,铁链交错缠绕的声音震耳,那仰面瘫倒,眼角流下泪。“我何尝不知!何尝不知!”
  顾濯转过头,带着误之离开。
  却还是能听到身后这人哭喊着,“自始至终,我走的都是一条死路啊!北明在阉党手中久矣!你我小子,威逼之下,何敢不从!”
  顾濯沉了口气,没走远,便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回头看过去,满地血流,魏畅死在了石壁下。
  误之倒吸一口凉气,“死了?”
  确实是死了。一个怕死的人,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而妻儿全部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顾濯明里暗里已经告诉他了,他若是活着回了帝京,进的便是锦衣卫镇抚司大狱,裴钱若是想对他做什么,堪比碾死一只蚂蚁,简单得很。更会以此做文章,要挟到魏畅妻儿,甚至将事情推到锦衣卫头上,或者直接推到魏霄头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裴钱把别人当刀使的本领,永远在任何人之上。
  跟魏畅说了这些,有一句话,顾濯是没有说实话的。谢熠秋遭刺杀的事情没有报到帝京,帝京之中自然也不知道魏畅被捕。顾濯已经悄悄派人将魏畅妻儿两人送出帝京,说是去了远方亲戚家,如今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怕是也已经知道了魏畅的事情了。
  魏霄虽然嘴硬,嘴上说着对魏畅不管不顾,却也还是派人去护送了嫂嫂和侄女。
  此事终究不能让暗处那些虎狼知道,只能悄悄的。而魏畅最好的归宿便是死在猎场中。回头寻个由头,便说他是不小心跌落悬崖了,才不会惹人注意,打草惊蛇。
  果然顾濯出来,魏霄是没说什么的,他知道魏畅必死无疑,一句话没说便走了。
  这嘴硬的性格倒是与李南淮有几分相似。
  回了帐中,误之才敢问:“您为何要跟他说那一番话?他早死与晚死,到底没有什么差别,还让您见了这不干净的一幕。”
  顾濯淡淡道:“妻儿无辜,他做的事情,他自己承受,总不能连累了旁人。”况且,不能让裴钱知道他已经死了。
  许久,才见韩承回来,顾濯险些忘了自己将人留在了谢熠秋那里。
  顾濯问:“陛下醒了?”
  “陛下传您过去。”
  顾濯还没等喝口茶便被叫走了,见谢熠秋刚刚起身,一头墨发散着,不自觉喉结滚动,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谢熠秋道:“从哪里回来?”
  顾濯拿着个食盒,放下,道:“陛下昨夜辛苦,臣叫膳房煲了山鸡汤,给陛下调养。”
  正说着,他便已经盛好了摆着,又起身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陛下身上的伤,也该擦一擦,臣从太医那里请了药。”
  被顾濯这么一说,谢熠秋才觉出身上的不适,昨夜可真是没少挨,大大小小多了好几处伤口,这嘴角也多了点血色。
  “搁下吧。”
  “臣帮陛下擦药。”
  谢熠秋还未更衣,脖子上的红色裸露着,格外明显,还有手脚腕处,也泛着红。只见顾濯没等他说什么,便坐了过去,指尖轻轻擦拭着昨夜触碰过的地方。
  谢熠秋微颤了一下,心神不宁,索性闭眼,道:“放着吧,朕自己来。”
  “陛下是想让臣心不安?陛下身上这些东西,可都是臣弄出来的,臣何敢不顾。”
  “没什么不敢的,是朕说的。朕还没残废,用不着你。”
  顾濯没听,他便恼怒起来,一把将人推开,“滚开!”
  【谢熠秋当前人设值:95】
  顾濯只得待远些,他算是明白了,对于谢熠秋来说,怒气值就是人设值呗?
  那要是想让人设立得住倒是简单多了。
  顾濯二话没说便又过去了,这次谢熠秋想要将人推开,没想到手腕却被顾濯一只大手扣住,谢熠秋动不了手,便打算动脚。
  顾濯像是有了经验,一下便躲开了。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游刃有余地在谢熠秋身上游走,像是已经轻车熟路,将该涂药的地方都涂好了药,这才将人放开。
  顾濯心底暗笑,刚转身,却没想到身后那人一脚让他来了个狗啃泥。
 
 
第34章 
  顾濯没站稳, 狠狠摔在地上,回头一看,却见谢熠秋傲然地起了身, 唤了人进来为自己更衣。
  顾濯一看这情形,好像自己是一团空气一样,昨夜那亲密无间怎么突然变成了提了裤子不认人?
  他干脆立在一旁,心想, 这人既然当作没看见自己,那他就留在他面前让他看着,也好想起昨夜他是怎么在自己身下叫唤的。
  顾濯把为谢熠秋系腰带的小太监拉开, 自己上了, 谢熠秋没理。他又跟着去伺候了洗漱, 跟着伺候用膳, 这谢熠秋还真是就权当看不见。
  谢熠秋叫了人进来,不是昨夜守在门外地那个小侍卫, 倒是个熟人。杨贞一进来, 先是看了一眼顾濯, 略带几分惊异, 顾濯也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这小小总旗竟是能直接面圣的。
  谢熠秋道:“你先出去。”
  顾濯没反应过来, 却见谢熠秋看了眼自己,又说了一遍, “你先出去,朕夜里再叫你来。”
  杨贞似是没眼看, 只是恭敬地立着。
  韩承与误之在门外候着, 见门帘掀开, 顾濯皱眉出来。
  三人走远一些, 顾濯才开口道:“咱们怕是不能待杨贞太难看了。往常只知道他傲慢无礼,如今才知,一个能随意出入陛下寝殿的人怎会不傲慢。”
  韩承点头,“只是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权利?”
  顾濯微一哼笑,“陛下的心性,你我不是不知,他信任的人,不在于官职大小,也不在于地位高低。平时我在陛下那里从未见过杨贞面圣,那时应该是故意不让我遇着,而如今怕是有意让我知道。”
  “过些日子有一批军械入京,不知道是不是与此事有关。”韩承道。
  “军械?哪里来的?”
  “听闻来自南海,是一批改良火铳,与一些火器。”
  顾濯一听到南海二字,便觉得多出几分熟悉,不自觉皱眉,“若是南海来的,那也应该让李南淮知道,他可是有个朋友在那边。”
  李南淮这边正把一副刚刚擦拭完的弓.弩放下,手中那封来自南海靖云港的书信就着火烧了。
  王宏坐在一旁,道:“陛下害怕边境军械太多,恐动摇了自己,南海刚俘获了一批倭贼的军械,他便着急叫人运回来。殊不知,边境将士辛苦,此举无非是往将士的头上倒冷水。”
  看着这书信落款“卫扬”二字渐渐消失在了火焰中,李南淮微微眯眼,“是有人怕卫扬造反。”
  当年卫扬一家遭灭门,旁人不知,李南淮却知道,是裴钱一手策划的。李南淮苦求刚刚登基的谢熠秋将卫扬派往南海,无非就是想让他留下一条命,保存实力。
  卫扬封了靖云侯,手上的兵权大了,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如今远在千里之外,却还是让人惦记着,想要除掉他。
  军械入京应该不是谢熠秋安排的,怕是裴钱安排的。
  军械若是能平安送达,倒是也没什么,若是不平安,恐怕有人要以此做文章了。
  莫影从外面进来,道:“殿下,顾玄师来了。”
  “让他进来就是。”
  顾濯一进来,见到王宏,便知道了这一老一少坐在一起,肯定是不用他多说了,他也不必委婉,便直说了。
  “陛下叫了杨贞,应该与殿下商议的事情有关。”
  李南淮让他坐了,轻笑道:“你竟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
  若说李南淮,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比顾濯更了解他的了,毕竟是自己写出来的,说是亲爹都不为过。
  顾濯故意打趣,“那是自然,陛下钦点的玄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你若有上天入地的功夫,不如帮我看看,军械路途,是否有虎狼猖獗。”
  顾濯用手指点了茶,在檀木桌上画出一道线,“南海距此三千里,虎狼有,赤鱬也有。只不过雷音脚下妖怪多,不怀好意者都在帝京。”
  有了顾濯这一句话,李南淮算是多了几分心安。
  王宏点头,道:“陛下派杨贞接应,杨贞是陛下的人,尚且不足挂齿。但裴钱等人,怕是正眼巴巴地盯着这批军械,等着它到了帝京脚下,出了问题,那便是南海来人的问题,与杨贞的问题了。”
  李南淮笑,“原来杨贞是让人当刀子使了,也是,就连他主子都是裴钱手上的傀儡,傀儡手里的刀子可不是操纵者手里的刀子吗?”
  “又是这样,”顾濯冷笑,“裴钱借刀杀人的功夫虽然一般,却专养傀儡,玩人心态。做成功了是自己得了好处,做不成功便是看着他人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顾濯说完这话,李南淮像是打量一般看着他,不自觉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神情,“你不也是他手里的傀儡?他费尽心机把你安插在陛下身边,是想让你操控陛下的心。陛下信任你,你也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啊。”
  “可若当傀儡挣脱了线,费尽心机便是自架刀刃。到底是活生生的人。”顾濯道。
  他想起今早魏畅死的时候,一个人若是给人当惯了匕首,当这匕首再也磨不快的时候,那人当然会选择丢弃,何必再浪费功夫在它身上。若顾水没有成为顾濯,原本的顾濯往后余生便是裴钱手里的刀,十分靠近谢熠秋,虽然锋利,但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为人替身,为人工具。若真的能杀了谢熠秋,回到裴钱手里,他的结局也不会好。
  “过些日子便是回銮,之后一两天,军械大概也就到了帝京脚下了。殿下若是有所行动,我尽力相护。”
  李南淮点头,“我这烈弩许久未曾饮血了。”卫扬,他当然要拼死相互。
  .
  初春的暖风吹热了猎场,谢熠秋朝天射了只放飞的鹰,金黄带子与北明的龙旗在林木上空漂浮,挺拔的身姿跨坐在烈马上,只闻长嘶一声,来人提着鹰跪身禀报:“帝京已在恭迎陛下。”
  “启程。”
  顾濯跟在队伍后面,这次倒是没体会到上次那般的殊荣,不过他身子骨这么硬朗,骑马回京倒是觉得更有意思。
  他往后看了一眼,见李南淮在队伍后面,便故意放慢了速度,直到与其并驾齐驱。李南淮微微歪头,倏然一笑,“你跟我走在一起,不怕惹人非议。”
  “你给我惹的非议还少吗?”顾濯道,“来时韩承打探过了,军械距帝京还有七十里路,杨贞已去接应,怕是今晚就能到。”
  “这么快?”李南淮目视前方,淡淡道:“你那侍卫还算尽心。”
  “是个忠心的。”
  李南淮道:“等不到回銮了,等会儿我便与莫影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行出了三五里路,李南淮已经不见了人影。
  顺着土路,马蹄激起一层沙尘在两个人影身后飞扬,到了一处山谷险坡,金乌耀眼,映着坡上静等的两人。
  李南淮看着远处几里地外一片细微的烟尘,拿下挂在腿上的烈弩,弩臂上乌金点缀,细细刻着两个字——玄宇。这是李文弘的烈弩,几年前送给了李南淮,他几乎从未拿出来过,只有当年在临牧时时常握在手里,自从回了帝京,便被尘封了起来。这次冬猎,他一直带着,到底是再次用上了。
  “卫扬来信中说,宁枕山没死。”
  烟尘越来越近,李南淮看着那方,“宁枕山从西凉关流亡南海,一路遭人追杀,不是西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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