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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五枝灯

时间:2024-03-22 07:34:35  作者:五枝灯
  若他能保持着来时的愿望,一心只求回到现实,又怎会写下那么多字。而如今那些寂寥的字,就如谢熠秋所不相信的那样,终究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无法实现的安慰。
  ——愿你我回到从前,你金殿明堂,我行车走马。别于北明,你心归玉衡,即便身死牢中;我身归异世,纵使日日看着你的脸,却不复相识。
  “秋玉,”顾濯唤了一声,待那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缓缓一笑,道:“陛下,臣愿你中秋安康,此生长乐。”
 
 
第62章 
  河对面是一楼阁, 聚满了看景的人,大概能看得见半个帝京城的风貌。
  碧色纱帐里面站着一个人,一个人就是占据了最高层, 微风一吹便将此人面具下的眼睛露了出来。
  半晌,等皇宫附近炸开了一朵耀眼的烟花,只听楼下欢腾的声音,说着:“皇宫的烟花自然是最好看的!”
  莫影上来, 抱拳道:“侯爷,靖云侯已拿下皇宫,只是……属下觉得奇怪, 皇宫守卫并不多, 一刻便拿下了。”
  李南淮看了一眼河岸人群中把小花灯推入水里的那两人, 淡淡道:“有贵人相助, 三年了,你还没习惯吗。”
  莫影一愣, 视线跟着看了一眼底下, “属下是觉得凭借他与陛下的关系, 当真会真心实意帮我们?”
  “他此生所愿唯有权势, 在谢熠秋面前摇尾乞怜而已。”李南淮不在看那里, “若是没有权势, 没有谢熠秋的庇护,他也不会有能力帮我们。”
  下一刻, 两人提着剑下去了。
  浮光如星,人潮拥挤。顾濯似乎从谢熠秋的眸中窥见了久违的柔情。
  谢熠秋微微张口, 随即转过脸去, 似乎是什么也没听到, 但却处处透露着他是装的。
  顾濯在心底暗暗一笑, 却被突如其来的系统音打破了这片刻的享受。
  【谢熠秋当前人设值:40】
  “驾!”
  身边传来一阵躁动,伴随着马踏地面的声音。
  “禁军巡逻,速速闪开!”
  身边人群如鸟兽散,顾濯一瞬间面色惨白,惊惧之下要拉着谢熠秋离开,却在刹那间被人群冲散,重重地跌到了河里。
  河水清澈,一片迷蒙又嘈乱的声音中,他听到了一声“衡之”,之后眼前一片白色。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又到了一片空寂的待机。
  【恭喜宿主,达成剧情:北明亡国,剧情进度已达100%——100000。宿主可根据填坑进度,自行安排,继续推进后续发展。此前宿主所有参数及权限,包括剧情值、生命值、人设值、金手指、锦囊等,都继续使用。】
  也就是说即便是他此后拥有了相对自由安排剧情的权利,还是得受系统控制?不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回去,并且后续剧情不固定,他甚至连预言的权限都没了!
  .
  顾濯被从水里捞出来之后,李南淮跨坐在马背上,一抄手将人捞了上来,随后策马而去。
  “谢罪贯盈,天命诛之。”巍峨金殿之上,天下归李,这场未经过厮杀的夺位在一片庄严之中结束。
  璇玑宫一片死寂,只有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那人泛红的脚踝上套着冰冷的铁圈,如丧家之犬一般锁在柱子上。
  李南淮从阳神殿出来,只见身边太医个个连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地跪在门前。
  “顾濯已经昏迷半月,区区落水而已,倒难为了你们这群废物。”
  “陛……陛下!臣等医术不精!只知道他曾昏迷过几次,且不过一两天便能自己醒来,臣等……当真是力不胜任!”
  昏迷过几次?这顾濯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叫他隔三岔五便昏迷过去。
  李南淮沉下一口气。
  这时底下有一个人抬起头,脸上带着老气横秋,“陛下,以往顾濯的身子都是由臣照料,如今他正是需要歇息的时候,还是少些人在这里照顾。”
  “韩太医,”李南淮扫了一眼他,“那便将先他移到重华宫去,你来亲自照顾。”
  谢熠秋在酒杯与檀木桌的碰撞声中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自己面前一只脚高高抬着。
  李南淮见他醒来,胳膊搭在腿上,撑着下巴往前凑了一下,嘴角略有略无地轻挑,“醒了?”
  “李南淮……”谢熠秋忙起身,他不可能匍匐在别人的脚下,却被李南淮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太子哥哥还记得我。”
  “朕与你自小相识,自是一辈子都忘不得。”
  李南淮道:“你最好是记一辈子,记得你父是如何设计我青甘父子,记得你是怎么待我的。秋玉啊,当初你一朝登基,便将我关在了璇玑宫,后来又将我派去苦寒之地。你如今在这地方过的舒坦吗?”
  他狠狠地捏着谢熠秋的下巴,只听铁链咣当一声。“这是先帝关押废妃的冷宫,且不说我是男子,更是一力保你登基之人。你这般狠心,可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谢熠秋喑哑着,“当初并非是朕想要你死……而如今,朕倒是真的希望你能死。”
  “怕是不能了。”李南淮笑,“这还要多亏了你那顾玄师,三年以来,他帮我的可不算少,就连中秋夜带你出宫,也都是算计好的,否则卫扬怎么会那么轻易攻入皇宫,我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将你活捉。”
  “太子哥哥,你自小便喜欢这里,这璇玑宫还是留给你住吧。”
  谢熠秋瘫在地上,如一团烂泥,脸上冒着冷汗,死死盯着眼前人,却迎来一只手在自己脖颈上捏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朕赐你兵权,竟叫你如此大逆不道!”
  “赠兵权是假,借我之手除掉裴钱才是真的,可即便是你留着裴钱一命,却算错了我不会杀了他,而是留给了你身边的人。谢熠秋,我是工于心计,却比不上你心狠手辣,你与先帝一个利用我父,一个利用我,将我关在帝京十五年,你何曾尝到过这种滋味。”
  谢熠秋艰难地咳了几声,从喉咙中吐出几个字。“你虚情假意,合该永生永世回不去青甘。”
  “我虚情假意?你对我呢,哪一样不是假的?”李南淮地手捏在他的脖子上,微一用力,白皙如玉的颈便又泛了如潮的红,就像羊脂血玉一样漂亮。
  “你不记得你的虚情假意,你许我荣华,自少时便说,待你为帝,便让我做你最值得信赖的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后来你却亲手将我送进诏狱,残害我李氏一脉。你许我江山,我不求你拱手相让,不如我亲自来取。”
  “太子哥哥,”李南淮松了手,“我有待太子之心,有待陛下之心,你却对我不是待臣子之心,你我终归是殊途陌路。你看看你的心有多脏,既然你想让我陪着你,你不妨就待在这里,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我若高兴了,便来看你。”
  他抖了抖那根铁链,发出清脆又极尽羞辱的声音。“二十余年,我可从未对男人生出过非分之心。既然已登帝位,后宫佳人少不了,仔细想想,男人也不是不可。”他笑了一声,一只手轻抚过那张洁白无暇的脸,“既然你想,朕愿意在后宫之中为你留有一席之地,让你拿出你伺候顾濯时的本事,好好伺候朕。”
  幽邃的眼神透着羞辱与不屑,他一字一句道:“今夜,朕便来找你,你要像狗一样对朕摇尾巴。”
  .
  重华宫里的人终于安置好了,韩司尘奉命留在了这里,几乎对顾濯半步不离,纵使日日灌着汤药,也不见人醒过来。
  韩司尘摸着脉搏,不自觉皱眉。竟一点脉象也摸不到,当真像是死了一样那浅浅的河水难不成还真能淹死人?
  误之在一旁立着,急得说不出话。他一贯胆小,又一下经历了这么一遭,主子若是死了,他这后半生怕是就没有着落了。
  韩司尘看着碍眼,便打发他去熬药了。转身之际,只听一声猛烈的咳嗽,顾濯大喘着气惊醒过来,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好似经历了生死。
  误之还没出门,被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主子醒了!”
  顾濯面色煞白,好似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他似乎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毕竟他在待机环境中差点把脑子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开发的狗屁系统,非要人平静下来才能解除待机,程序员怕是忍者吧!
  现在终于回来了,但是却一时适应不过来了,差点被误之的叫喊吓出魂来。顾濯抬眼,眼白险些翻了过去。
  这叫韩司尘也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把脉,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盈盈道:“顾大人既然醒了,便好好歇息吧。陛下派臣侍候着,顾大人若有不适,尽管喊臣过来,臣先去熬药了。”
  顾濯没明白,北明不是亡了吗?怎么还会有……“陛下”?
  “韩太医,我昏迷了多久?”
  “足足半月了,陛下心急如焚呐。”
  “那陛下……身子还好吗?蛊毒是否已解?”
  韩太医哑言,将误之遣了出去,关上门,才小心翼翼道:“顾大人是在问废帝?”
  顾濯脑子嗡的一声,谢熠秋已成废帝了……那如今的皇帝便是李南淮了。
  看来系统真的是在耍他,即便是到了该结局的时候,他还是回不去,甚至要亲眼看着谢熠秋在李南淮手底下受辱。
  韩司尘道:“恕臣直言,顾大人当日带废帝出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便想着与他最后一起逛一次帝京城,也想说一些没有机会说的话。
  “废帝与您出宫竟不让任何人跟着,就连皇宫的守卫也减少了。中秋当夜,您昏迷不醒,是如今的陛下带您回来的。”韩司尘顿了一下,“顾大人当真是在设计废帝?那您当初令臣治好废帝的蛊毒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桩桩一件件栽进自己这里,顾濯明明觉得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可是如今从韩司臣口中说出,竟又觉得都是不对的。
  顾濯扶床起了身,“废帝关在何处?”
  “您是要去看他?”韩司臣急忙拦住,“陛下不许任何人探视废帝,顾大人若是醒了,应当先去陛下面前,而不是急忙去看废帝!人人皆知顾大人是废帝从前的近臣,更是侍君!如今已然不是北明了!就凭顾大人与废帝的关系,您还敢再提起他吗?更别说去看他!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招惹祸端吗!”
 
 
第63章 
  顾濯沉郁地倚靠着镶金玉枕, 韩司尘立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嘱托了一句好好养身子,拱手离去了。
  没过一会儿, 误之端着药红着眼睛进来了,像是刚大哭了一场,坐到顾濯跟前的时候还瘪着嘴不说话。
  顾濯见状,倒好像是自己把人家惹哭了, 不自觉更是心里烦躁,但只能笑笑,玩笑着惹他开心点, “我还没死你便先哭了, 若等我真死了, 你是不是就哭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 误之原本已经没了的眼泪流的更狠了,哇的一声又哭了。
  “主子说的什么话!若主子真死了, 我就哭的昏天黑地!”
  “……”
  顾濯的话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没想到误之不仅没拉住他, 反倒要一脚将他踹下去。
  罢了, 他也不做计较了。这次一昏迷就是半个月, 进食甚少, 他便安排了误之去准备了点吃的。
  但是刚把误之遣出去之后,门外敲门, 韩承拿着食盒进来了。
  他的动作永远比误之快,话也少, 一进门便摆好了饭菜, 似乎对顾濯的醒来并不惊讶, 还如往常一般。
  顾濯跟他说话也不用弯弯绕绕, “你又抢了误之的活干,等他回来又要跟你生气了。”
  “他生气是他的事。”
  顾濯不知道韩承对于旧主成了亡国之君作何感想,但是作为顾濯的手下,如今到了这种境地,自然是十分不痛快。
  况且,顾濯现在身份尴尬,将来是何去向全都是未知数,李南淮虽是男主,有勇有谋,却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兔死狗烹,就如平常君主一般。
  若是能给手下重新安排个好差事,或许比在他身边要好很多。
  “韩承,你与误之在我身边待得时间久了,难免不容易再高升,如今机会甚多,我会去跟陛下禀明,为你们寻一个好差事,总比在这里高不成低不就得好。”
  韩承神色微愣,淡淡开口,“属下从未想过高升。”
  顾濯轻轻一笑,喝了一口粥,“算是我挡了你们的路,你也知道眼下废帝被关押着,我这副身子也犹如笼中之鸟了。”
  韩承道:“主子想知道废帝被关在哪里?”
  顾濯并没有开口问他,只见他继续道:“就在璇玑宫,夜里守卫更多,新帝说今夜会去那里,主子若是不放心,属下会陪着主子过去。”
  “夜里守卫多,难不成要白天去……”顾濯垂眸。李南淮不是对谢熠秋丝毫无意吗?怎么要夜里去看他,不是看他,那便是羞辱他。
  顾濯才想起李南淮不是一般的男主,他是种马文男主,可是到现在都没见他做出过什么事情,除了当初不小心辱了裴诗冉之外别无他人了。
  顾濯并未去寻谢熠秋,而是先去拜见了新帝。只是不知怎得身子有些薄弱,李南淮看着顾濯一副病恹恹的姿态,给他赐了座,举杯道:“衡之,喝些酒暖暖身子。”
  顾濯道:“韩太医嘱咐,不让臣饮酒,可惜了陛下的好酒,臣暂时无福消受了,只得等过些日子再用了,只盼着陛下到时候还愿意赐我。”
  李南淮手上顿了顿,干脆放下了,道:“都是宫里先前留下的,不是什么好酒,等费州的烧刀子进献入京,朕第一个给你。”
  “陛下对臣的记挂,臣记在心里了。”
  李南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衡之对‘陛下’这个称呼驾轻就熟,朕却觉得陌生了。你曾经唤朕殿下,唤朕侯爷,也称朕玉衡,如今这样称呼却显得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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