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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夜来(玄幻灵异)——日月我瞳

时间:2024-03-22 07:57:03  作者:日月我瞳
  *
  白药提着笼,青眉已经发不出来声音,他跪在其中双手握栏杆痴痴凝望着师吾夜。苍乾的龙鳞上不知绘着什么阵法,鬼渊之内,白药的存在不为人察觉。
  师吾夜嘴角勾起冰冷的讽刺笑容:“想不到真的是你,这么多年号称遮天卷土重来的人太多,只我鬼渊,就杀了三个”
  苍乾横剑在师吾夜颈畔,道:“我今日是来向你借一具尸身。”
  师吾夜眼神向下一扫,皮笑肉不笑道:“我忘了,你惯来嚣张。说罢,被打碎重构的你究竟想从我鬼渊借什么?毕竟如今世无元琼上神,也无鬼渊师昼,你自然也没有来鬼渊寻晦气的理由。”
  青眉忽然低垂头颅,双肩起伏发颤。白药见他如此情形,微微皱起眉,“你怎么了?”
  青眉语带恨意回头盯着白药:“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当初要是死得干干净净就好了,主人就不会..!”他顿时吞声,似自知失言,暗自胸膛不定起伏。
  白药眼神晦暗不明,他不是傻子,他从人间而来,却被莫名轨迹引向神与鬼的阴谋中。
  女夷震惊的眼睛,苍乾附身而来的理由,蛇妖青眉愤恨的仇人。
  直到眼前,青眉口中的元琼上神。
  世间种种,难道当真有这样巧合?
  师父又缘何偏偏为他取这样一个字?
  白药凝神沉思,青眉徐徐吐出一口气,全无方才神态,口中引诱道:“你此刻是不是很困惑,你为何不问我?只要你放了...”
  “不”血月照耀下,白药无动于衷的侧脸泛出冰冷的瓷质色泽。
  “你怕什么”青眉道:“你提我起来凑近耳边,你可知苍乾到底是何人,偏与你一名人族同游?”
  白药闻言,手抬高两寸,又再次下压,冷冷道:“别白费功夫了。我若有惑,自会去查,岂能信你。倒是你,进鬼渊后就沉默不言,你说我此刻打开牢笼抛下去暴露于鬼主面前,你意下如何”
  出乎白药意料,青眉并未知难而退,反而嘲笑道:“你大可以试试”
  就这此时,二人的针锋相对被一道尖锐的兵器相击声打断。
  他们同时望下,师吾夜疯狂大笑道:“苍枢,我就知道你死不了,那又如何呢!如今天地之间再无故人,你活着恐怕也很难受罢?否则也不至于当初就..”师吾夜话音未落,身影猝然后掠。
  苍乾双手并握剑柄,森冷剑意漾在上空扩散如同风惊水纹,身后追来的千百鬼兵托大不避,无声无息被齐齐斩首,无头身跌进忘川河中,成了鬼魂的吃食。
  “这就生气了?”师吾夜笑声顿时一止,掌扣如鹰爪,一柄鎏银大刀在他掌中显形,刀柄上三寸四枚大环穿刀背而过,刀铭纵写“白波九道”,师吾夜跃身兔起,执刀当空劈向苍乾手中煎神寿!
  白药无心判断局势,他脑海中一副画面转瞬即逝——帝台终年如春,他一人高坐其上,不知是为何事,心中焦虑不堪。有老者长眉华发出班,躬身唱诺:“您为何不听一听苍枢大人的看法?”
  大殿上金玉铺地,云气飞腾。众多天女天奴恭立捧着琉璃灯盏。臣子过百,俱垂头无言,各怀鬼胎,唯一人昂首抱臂,立于其间,打量着台上。
  他饶有兴致观赏自己的无可奈何。身材高大伟岸,面容英俊冷漠。
  .......与苍乾一般无二。
  白药拧着眉,想仔细追寻脑海中仿佛凭空生出的画面。待他细究,那记忆便如同水泡乍破,游鱼入海,再也不见一丝一毫踪迹。
  他喃喃自语:“我到底是谁?”
  苍乾分神遥遥望了他一眼,定睛时竟笑了起来。
  就在这片刻,他被师吾夜撞出三丈远,提气“咻”一声破空,煎神寿由上至下一劈,剑风卷起忘川千尺高浪,生魂未过奈何桥,就已被拍下岸去。孟婆躲避不及,错手放走无数新魂,万鬼骤哭。
  孟婆汤洗前尘,若人带着前世转生轮回,若被天界发觉,是要遭天谴的罪过。
  可师吾夜竟也不顾鬼渊安定,悍然与苍乾厮杀起来!
  苍乾从前不叫这个名字,三千年前,他的姓名没人敢随意提及,统统以“上神”二字盖过,遮天是下界震慑于魔界威力,私下流传开的名号。
  苍枢一谓天枢。
  天枢者,北斗之首。亦指最为危重之地。
  紫宫所在之处,即为天枢。紫宫坐镇北斗之内,斗柄四转,天下便历尽春夏秋冬。
  只有他一成不变,高坐云台,遥觑着那颗明亮冰冷名为元琼的紫微帝星。
  师吾夜狠辣神情未褪色,就被苍乾以剑尖隔空指着,语含嘲弄道:“本尊不是来与你叙旧的,师吾夜。我要一具新死的尸身,前尘已尽,而魂魄犹在,介于死与未死之间,记忆空白那种。”
  师吾夜仿佛听到荒谬的笑话,刀锋直插入坚实地面,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给你,苍枢,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你是他们的帝君,不是鬼渊的。不可能,你走吧。”
  “你以为我为何心血来潮鬼渊一游”苍乾只手当空一招,白药手中笼落在他掌中,道:“实话告诉你,近日我在人间久寻不得,恰好撞上与你一脉同源的伴生兽,这才深觉恰好。你给我尸身,我就将他还你。我听说生于鬼渊者人人皆有伴生兽,伴生死则原主重创。煎神寿下神佛难逃,区区鬼族一伴生兽自然也不在话下,你敢赌么?”
  师吾夜面无表情,身影却有些僵硬。半晌后,他降下身影,落在城门前。苍乾懒洋洋将剑锋搭在肩头,颇有几分强夺的无赖痞气。可谁知师吾夜却并未答应,反而低声与身旁人低声接耳,那心腹快步跑回殿内。白药悠悠落下,打量着鬼渊宫殿,道:“你让我别出声,否则会被发现其实是骗我的吧”
  苍乾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青眉倒在他脚下,哀恸地看着师吾夜。
  白药远远瞧着师吾夜,冷不防道:“我还当真以为你为助我古道热肠,原来是因为故人才心下谋算,可我怎么觉得他不会答应你”
  苍乾仍旧不回答,似是怕回应他会被师吾夜发觉出异样。
  几息功夫后,心腹抱着一方檀木匣疾奔来,到几人面前时,师吾夜伸手掀开匣顶,一条青蛇跃出落地。那面容赫然是青牙!
  他也万万想不到来者竟然是前几日才见过的苍乾,青牙面对他目光闪躲,师吾夜不知其中内里,只道:“可惜你算盘要落空,这才是我的伴生兽。你手中青眉随着它主人的死早已被逐出鬼渊,那个人,你应当不陌生。”
  白药与苍乾相视一眼,也绝没想到来者竟然是他。
  苍乾恍然道:“师昼”
  师吾夜阴沉道:“所以你大可杀了他,赌我会不会动一下眉头,现下,开始赌罢”
  “那真是太可惜了”苍乾沉吟片刻,一挽剑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刺向被下了噤声术的青眉。
  他这一剑绝非试探!
  白药来不及问他缘由,和师吾夜同时动身去阻拦,震乾坤铮然出鞘抵挡,与煎神寿相击作响。
  他擅自动身,不见人影,却将震乾坤暴露在师吾夜眼前。
  师吾夜顺着剑锋看上去,慢慢道:“......镇...乾坤?”
  他的眼珠注视眼前空地良久,一息比永恒更长。
  “元琼,是你么?”
  师吾夜手里的刀掉在地上,他颤抖着嗓音,难以置信出声问。
  青眉停下挣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发现了。
  只要这个人活着,师吾夜就成了那只扑火的飞蛾,直至奋不顾身被天顶那捧明亮的烛光烧成灰烬。
  苍乾嫌恶地一脚将师吾夜踹开数尺,身形一闪,已至青牙身后,煎神寿无声悬在青牙心腑前:“你认错人了,再说一遍,尸身给我。否则我杀了他。”
  青眉在那瞬间错开身子,长颈迎上震乾坤的剑刃。在白药抽剑不及时决然送死,白药失声:“你..!”
  青眉身躯毁坏,在几人或震惊或冷漠的眼神中断气。
  无人注意到一只湛青蝴蝶扑打双翅,自鬼渊倏然一闪不见踪迹。
  *
  天帝昆雪从一尺来高的奏折后抬起脸,那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眼睛积着千尺寒潭:“下界山神递上来的折子,绑着花神染血的绸带。天枪,带人下界去查,三日内,将凶手的头颅呈上来”
  “属下明白”一身银铠的天枪*侍候帝君身侧,闻言拱手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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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枪星,在古书里是守卫紫微星的武器
 
 
第43章 鬼渊
  白药从未见过师吾夜,但见他这副失了魂魄的痴样,心中更添疑虑。苍乾口口声声说故人也就罢了,师吾夜与“自己”难不成也是前尘旧人?
  他是如此迷惑,以至苍乾一眼就辨明他心中所想。苍乾脸色肉眼可见冷下去,当即剑锋微挑,触破青牙胸膛前的衣袍,一扫被他出其不意踹开的师吾夜,寒声道:“尸身你给是不给”
  青牙不敢稍动,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青眉委顿在地的身子上,师吾夜一反常态,眼神莫名炽热,他长臂一挥,声音传彻鬼渊:“鬼差,押解一名四柱八字全阴,记忆已除而魂魄未离体的尸身上前”
  三人已成僵持之势,两刻钟后,一具少年尸身被献上来。师吾夜久久凝视着苍乾左侧空地处,仿佛心中已有成算,他眼神时而炽热,时而冷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苍枢,看在他的份上,这具尸体是你的了。”
  他大袖一挥,旋踵欲回,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垂眸盯着青眉的尸身,静了一静,他冷冷道:“把我的人放了。”
  苍乾一剑收鞘,锐利的眼睛扫过青牙,青牙却躲闪地撇过头去。苍乾当空抓取,少年尸身落进他掌心。他飞空而起,居高临下笑道:“师吾夜,你这痴心妄想的毛病该改改。”
  苍乾来去迅疾,仅在离去时瞥了青牙一眼。
  青牙垂头不敢言语,唯恐被师吾夜看出不对。他死死抓着衣袖,百感交集,心头骤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勇气,屈膝恳求道:“主人,青眉好歹也是...请您允我为之安葬”
  青牙抬眼,被师吾夜无悲无喜的眼神笼罩,恨不能将自己缩小为一粒尘。师吾夜道:“准了。”
  看着主人离去的背影,青牙拖抱起青眉,发出一声物伤其类的叹息。安葬青眉尸身后,青牙左右望了望,不见人影,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他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跟着我。”
  “阁下好大的来头,花神去了何处”白药语气不善。
  青牙不明所以,遂望向声音响处,道:“你..”
  只见黑雾里走出个风仪矜冷、容貌韶秀的青年。与先前所见“白道长”天差地别,只那双眼睛一如初见。
  青牙才吐出一个字,就已震悚地愣住了:“是你!”
  白药不冷不热道:“你自然该认得我,大街小巷的通缉画像上原本都是这张脸,只是三界画师以讹传讹,将我越画越模糊,我倒是要多谢他们笔下留情。”
  “不,”青牙怔然盯着他:“主人亲手所绘小像”青牙喃喃道:“...一岁一提笔,至今已三千六百一十幅,每一张都是你这张脸。”
  白药面上半点波澜也不兴,他与青牙面面相觑。这时身后伸来一只手按在白药肩头,苍乾垂首凑近白药鬓发,语气里含着一点奇怪的尖酸:“你怎么从来不好奇”
  白药淡然道:“我为何要从子虚乌有里去钩沉,前尘后世,一抹尘埃而已。此时此刻,我只是凌云巅的白药。神鬼与我何干?”
  苍乾呼吸一窒,阴阳怪气道:“鬼主那反应,你也不好奇?”
  白药撩起眼皮,有几分惊奇道:“生而为人,我也时常揣度不清你的心思。要说起来,你带我来鬼渊借尸,分明清楚你这前世的仇家不会借你,故意让我暴露于鬼主眼前,虽然我不清楚缘由,但你必然知道他会答应你”
  他要白药的真面目,白药于是再不遮掩。
  “既然你早已计算好,”白药抬指将苍乾推开一步之外,笑道:“那你现在又冲我发什么脾气,苍乾,你实在与人间狸猫的心思并无多大差别。我外出游历时,胆敢碰一把旁人家宠,回去我那祖宗就能冲我发好几日脾气。相比之下,你这点酸妒算不得什么。豢养人被人惦记着,你心中憋闷得很罢?”
  这话太过一针见血,直教苍乾听得浑身僵硬。张口又闭数次,仍然解释不能,最终他背对白药,面朝鬼渊苍天,一语不发地等候着。
  白药三言两语料理了麻烦,终于面向青牙正色问:“女夷去了何处。”
  青牙奇怪道:“我如何知道?”
  白药审视着他,“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青牙道,“我避开主人的眼跟你们出来,是恳请你们不要将那日的事情告诉主人”
  苍乾嗤笑,“我们若不答应呢?”
  青牙狠了狠心道,"关于鬼渊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白药眉峰轻轻一动,似在判断他这话的可信度。片刻后,他道:“女夷在林府遇到青眉时匆匆离开,未曾留下一言半语。”
  苍乾解惑道:“百里之外,女夷也丢了性命。”
  一个“也”字轻描淡写,青牙却像被烧红的针攮进眼珠。他疼极了似地极快一眨眼,面上惊骇:“我那时候已经被主人唤回来,她是如何死的?”
  白药询问地看向苍乾。
  “她的气息消失只在两刻钟之内,对方未曾用尽全力,并无浓重妖气或鬼气。”苍乾答道。
  白药突然问,“青牙,你出鬼渊到底是做什么去的?”
  青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杀女夷。可我途中遇上蓐收,就把这回事抛到脑后去,好巧不巧他告诉我一定将话带给女夷。我便跟着他的指引前来,而且那时候我已经回来了!”
  白药尚未答话,发觉有微热气息轻擦过耳廓。掌心一凉,触感光滑细腻。
  是那枚龙鳞。
  苍乾一手挡唇,微微低头在白药耳边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桩极为重要的私事,道长切记拿好这东西。它能隐匿你的气息。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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