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收这么多啊,你们基地规模有多大呀?”
霍望疑惑:“现在大家都赶着逃命,根本不可能带上那么多的粮食吧?”
守卫两只眼珠子瞅着他上下一溜,见他穿着干干净净,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个被保护得很好,不识人间烟火的小少爷,原本不耐烦的心思压了下去。
“我们基地异能者超过五百,总人口高达两千,绝对有能力保护基地里的人!”
规模倒还算可以。
郎渊懒懒扫了一眼基地高墙,余光瞥见郎鸢微红的脸颊,眉头微皱:“我们进去。”
霍禧和郎鸢都惊讶的扭头看他。
这么草率就决定进去了?
他们只是路过这里,接下来还会继续往西南方向去,这时候交那么多粮食进去过个一夜两夜的,似乎没什么必要?
郎渊语气淡淡,率先抬脚:“走吧。”
他们都是异能者。
郎鸢空间异能,霍禧雷系异能,张羌金属系异能,就连霍望都觉醒了一个水系异能……
异能者一个月一次的欲望期,马上就要来了。
霍禧和霍望不知道正常。
但是他之前跟郎鸢和张羌说过,从觉醒异能的那一天算起,一个月后,异能者就会出现疯狂的潮热,要是没人上床,他们会扛得很痛苦。
估计那俩崽子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郎渊抿了抿唇,看见乖乖听话排队进城的几个,忍不住一把盖住郎鸢的脑袋,泄气似的揉了一把。
郎鸢缩缩脖子:“……?”
进城时。
萧家四人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异能,硬是闹着让郎鸢掏出四十斤大米,买通了路。
郎鸢脸色漆黑,险些抛下他们不管不顾。
要不是守城的人贪那四十斤大米,磨破了嘴皮子花言巧语劝说,萧逍也答应从此不任性纠缠他,他根本不可能给。
霍望都看出了萧家人的隐瞒,小声和霍禧嘟囔:“那一家子怎么那么极品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藏私了好吧……”
霍禧无可奈何的捂住了他的嘴:“乖。”
妄议别人的家事,不是素质人该有的行为。
进入基地。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茅草房子,好一些的,是土系异能者搭建的一层小楼,只有基地最中央是一栋还算看得过去的二层楼。
整个街区规划还算看得过去,街道上人来人往。
仔细一看,个个饿得面黄枯瘦,在寒风中瑟缩着身子发抖,满目萧条。
“哥……”霍望往霍禧身边凑了凑,面露不忍。
霍禧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没说话。
基地里的人和基地外面的人也没什么区别,生活并没有更好……
外面的人蜷缩在角落里挨饿受冻,要时刻警惕着外面随时可能窜出来的怪物和丧尸,艰难求生。基地里的人不敢踏出基地半步,饿得像个丧尸,四处蜷缩,到处游荡,试图寻找一些吃食果腹……
郎鸢看着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沉默了好久。
守卫得了好处,笑嘻嘻跟他们解释:“我们基地虽说只要有能力有粮食就能进,但也是有规矩的。蚕食同胞,杀人越货那是一点不能干。有能力的,可以随意进出基地去寻找粮食,没能力的,进了不敢出去的,就只能自己饿死了。”
“那基地里管事儿的就,就不想想办法,给那些没有异能的人一些救济……”
“我们自个儿都还自顾不暇,那些贪生怕死的自己不努力杀怪物丧尸找食物,能怪得着谁?”
守卫十分不屑:“饿死活该,浪费粮食!”
*
他们用粮食租了基地的土房子,三室一厅,十斤大米。
守卫见他们油水足,对他们和颜悦色不少:“平时没事儿小点儿声,不要弄出不必要的噪音,晚上尽量不要生火,弄饭吃就趁早弄,省得把怪物吸引过来。”
郎鸢颔首,道了谢。
守卫见他们这儿暂时没什么能捞的了,留下一句“有需要就去城墙上找我,一次只要一斤大米跑腿费。”就走了。
三间房,霍禧和霍望要了一间,张羌不想和萧家人挤在一起,抱着枕头去他们房间打地铺去了。
郎鸢下意识的想和郎渊睡一块儿,但是还没开口,萧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谄媚笑道:“鸢哥,我们今天晚上一起睡吧,好冷呀,我一个人睡怎么都睡不暖和……”
郎鸢躲闪不及,慌忙推他:“你!放开我!”
“郎鸢哥哥,逍哥哥……”
萧婳满是羡慕的站在一旁,双手揪着衣摆,眼眸汪汪的瞅着他们,欲语还休。
看情况也是想加入的。
郎渊脸色阴沉下来。
他们还在纠缠,郎渊咬了咬后槽牙,扭头进了房间,碰的一声摔上房门。
狗东西!
胳膊敢被脏东西抱,以后都不要碰他!
郎鸢一惊:“……”
完了!
萧母挤眉弄眼怂恿:“应该的,应该的,郎鸢啊,你们都是未婚小夫夫,就你们俩一起睡,啊,晚上也能培养培养感情!”
她话里话外带了点颜色暗示。
郎鸢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和郎渊在墙角下偷听到的黏腻声音,直犯恶心。
怒气冲冲一把扒开萧逍的手:“别他妈碰我!今晚上你们一家人睡一个房。要是不想睡屋里,就自己上外边儿睡去。”
他这话说的不留情。
萧逍几人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翻脸不耐烦,一时有些怔愣:“鸢,鸢哥哥,你在说什么?你凶我?”
郎鸢:“……”
郎鸢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
见他推门进屋。
郎渊坐在床边,冷冷抬眸扫他一眼:“还来干什么?”
和萧家人不是纠缠不清纠缠得挺快乐的么,现在想起他来了?
“你嫌弃我?”
郎鸢一屁股坐他旁边,长舒一口气:“和他们一块儿费劲,实在是累得慌,还是和你待一起舒服自在。”
郎渊心里的火气立马被浇灭不少,嘴上不依不饶:“走开,你脏,不要坐我刚铺好的床。”
碰过垃圾还敢凑过来,他有洁癖!
“……那我怎么和你一起睡?”
郎鸢挠挠脸,四下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试探问:“要不……我们偷摸洗个热水澡?”
“……可以。”
“一起洗?”
郎鸢勾起唇角,反手掏出一个大水缸。
大水缸里的水早就被冻成了大坨冰块,乍一掏出来,空气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郎鸢期待的扭头看向他。
郎渊随手一掐了个决,火元素在空气中跳跃,不过一会儿,大水缸里的冰块肉眼可见的融化,直到化完,冒出腾腾热气。
期间不过十分钟。
郎鸢一边脱衣服一边感慨:“你这到底是召唤师,还是魔法师啊?”
郎渊在他们面前一定藏拙了。
但是在他面前却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意思……郎鸢意识到这一点,心里莫名欣喜,哼着小曲儿就无遮无掩的跨进了大水缸里。
水刚漫过白皙细腻的肩胛,房门“碰”的轻响。
“鸢哥哥,你开开门呀,我有事跟你说。”
萧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些许做贼心虚的小心翼翼。
郎鸢看向同意无遮无掩,一条腿刚跨进大水缸里的郎渊,眸子一顿,别扭的移开视线,不耐烦问:“怎么回事,她来干什么?”
”鸢哥哥,你快点开门呀,我有话跟你说“萧婳锲而不舍。
郎渊眉头微蹙,跨坐进水缸里:“不知道!”
温热的水打湿他布满伤疤的肩胛骨,而后一路漫到锁骨处。热气氤氲,模糊了他满是疤痕的丑陋脸庞。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郎鸢莫名从头眼底看到了一丝不悦:“你……”
郎鸢犹豫了一瞬,组织好措辞问:“你现在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在生气,为什么生气?
但是他没那个狗胆,郎鸢这人生起气来,比他还难哄,小祖宗似的,娇气!
“心情不好。”郎渊打湿毛巾,敷在左肩上,遮住了那条巨大伤疤。
郎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诚实,连忙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到底是谁又惹了这位爷了?!
”鸢哥哥,我知道你在房里面,求你开开门呀……你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不开门,我是婳婳呀!”
门外,萧婳急切的低低敲门声还在继续。
郎渊被打断了,抬眸看了郎鸢一眼,抿唇不说话。
第22章
水声哗啦啦。
郎鸢心情烦躁起来,扭头冲着房门怒道:“别他妈敲了,叫魂?!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滚!”
萧婳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凶,一怔,眼泪瞬间在眼眶里凝聚:“鸢,鸢哥哥,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突然心情不好呜呜……”
郎鸢咬牙,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二十多年的素质教养抛之脑后。
这些人真的很没有边界感,烦不胜烦!
“鸢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嘛,有事你跟我说嘛,别这么凶我呀……”
萧婳还在门外委屈巴巴,哭哭啼啼,敲个不停。
“妈的……”
郎鸢低低骂了一句,脸色特别难看。
蓦地扇了一把水面,些许热水泼到大水缸外,热气氤氲。
“滚!”他低吼。
门外的萧婳缩脖子一惊,不敢再出声。
郎渊看着他,忽的笑了:“气什么?”
“……没什么。”
郎鸢气闷,腹部一股子邪火往上翻涌。
沉默了一瞬,他抓了一下头发,烦躁道:“不对劲,我感觉我的情绪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很燥!”
暴躁得不像话,想弄点什么,想发泄出来,但是总不得其法!
这要是搁以前,他就算再暴躁,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儿这样凶狠的说话……
郎鸢感知敏锐,下意识就觉得不对。
“没事,丧世的异能者都这样。”
郎渊淡淡提醒他:“之前跟你说过,丧世的异能者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欲望期。”
欲望期前几天情绪多多少少会喜怒无常,在欲望期那几天得不到满足,就会遭受万蚁蚀骨般剧痛。
经历过第一个欲望期后,人类异能者吸收了丧尸或是怪物晶核的弊端就会开始跟着显现。随着异能等级的升高,异能者需要得到净化安抚,否则就会狂躁爆体而亡。
这无疑又提高了人类的死亡率,从此人类生存更加艰难。
郎鸢想起来了,脸色更加难看:“所以我现在是……欲,欲望期?!”
“还不是,但也快到了。”
估计就是这两天了。
未知的经历,让郎鸢更加暴躁:“所以这两天我随时有可能失去理智?!”
随时有可能随便抓一个人上床缓解剧痛?!
如果他真在大街上抓住一个人就当街上床……
那真的……
“恶心!”
郎渊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这两天……你要是不想和你那前夫做,就小心点,别和他靠太近。”
郎鸢的脸色瞬息万变。
末了,他往下一滑,整个人都扎进热水里,咕噜噜往外冒泡泡。
开始逃避现实!
郎渊轻勾起唇角。
欲望期是可以忍过去的,找不找人上床,全看郎鸢忍不忍。
*
洗完热水澡后,郎鸢更加蔫巴了。
门外,萧婳闯门不成,把萧逍叫过来了。
他们挤在门口狂敲门:“鸢哥,你到底怎么了,开开门啊,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叫魂似的,活活两个烦人精!
郎鸢不耐烦。
他刚穿好衣服,被热水烫红的脸颊因为身子的燥热,现在更加红了,整个人泛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意。
郎鸢有洁癖,打心眼儿里排斥这时候与萧逍和萧婳接触。爬上床窝进被窝后,抬脚踹了踹坐在床边的郎渊:“你去。”
郎渊漫不经心将换洗的贴身衣服放到一边,慵懒抬眸:“弄我干什么,去哪里?”
他明知故问。
“啧!”
郎鸢朝被敲得碰碰作响的房门扬了扬下巴。
郎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他,勾起唇角,又明知故问:“干什么?”
“啧!”郎鸢瞪他。
“……好。”
郎渊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过去拉开了房门。
“鸢哥?!”萧逍和萧婳看见门开,登时一喜。
蓦地对上郎渊布满疤痕的丑陋脸庞,又齐齐一惊:“怎么是你这丑……鸢哥哥呢,你怎么他了?!”
“你把他怎么了,把鸢哥给我们交出来!”
这话说的,他像个绑架犯似的。
郎渊可不想背这个锅,当即就顺着萧逍气势汹汹推人的力道往旁边一躲,磕上房门,“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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