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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个暗卫(古代架空)——晚风过梢

时间:2024-03-22 08:18:24  作者:晚风过梢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几乎完全丧失了记忆,只记得自己的手和七爷紧紧牵在一起,以及七爷那声低哑的“别怕”。
  “唔——”
  萧乙低头吐出一口寒血,整个口腔内都是带着寒气的血腥味。好在有一颗回元丹吊着,人才稍稍有了精神劲儿。
  稍稍缓了一会儿,萧乙稍稍扬起嘴角,苍白地笑着问:“七爷,是不是成功了?”
  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伤势如何,也不是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关心七爷,寒毒有没有成功引过来。
  此时外面天色越发亮堂,光束间杂着从石缝间穿透而入,斑斑点点的日光落在山洞内。沈铎寒后背朝着山洞口站着,面朝萧乙,看到他吐的那口血,也看到他扬起的唇角。
  “成功了,不过这只是第一次,后面还有九次,需要在一个月内完成。”
  也就意味着,大约每三天,他们就要经历一次这样的事。
  沈铎寒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说法,喝了春缪酒之后,他整个人也像变了个人,只想着怎么痛快怎么来,也顾不得把他折腾成什么样。
  再看看萧乙,似乎也毫不在意,甚至还因为成功了而开心不已。
  他抹去嘴角的血渍,低头一看,身上这副模样,顿时耳尖又红了。
  好在沈铎寒即使扔了件备用的衣服给他,他慌忙套上,才减少了几分心中的尴尬。
  可他身上依旧疼得厉害,原本是没办法骑马的,但是七爷昨日说过,要尽快赶回北郡。
  萧乙便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跨上了马。在屁股和马背相接触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实在是太疼了!
  他的异常被沈铎寒看在眼里,从马背上的囊带中翻出药膏,沈铎寒扔给了萧乙:“是止疼凝血的,涂一点也许会好受些。”
  于是萧乙便下了马,担心被沈铎寒看见,特地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里,将那处抹上些药膏。再往身上其余不知怎么磕磕碰碰出来的淤青上也摸了些,这才感觉好点。”
  但总归伤口在那儿,骑了一天的马,伤口已经痛到麻木,萧乙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晚间,沈铎寒找到一家客栈停下来,订了两间房,硬是将萧乙拎下马,进了客栈休息。
  *
  便是到了晚间,萧乙依旧疼得难以入睡。后背不知怎么,被蹭破好大一块皮,正面躺着睡疼,侧躺着压到腿,也疼,唯有趴着睡还稍微好些。
  可即便是睡着了,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稍有点声响,他就会被惊醒,下意识从枕头底下拿刀,身上免不了一番动静,又是一阵酸痛不已。
  干脆就起床站桩练功,不睡这个觉也罢。
  萧乙的内力没有过多变化,随着每日习武打桩都有精进,然而在心肺处却萦绕着一股寒流,那股寒流目前还不成气候,却时而不时扰乱内息,让他冷不丁心口一阵发寒。
  原来七爷所中寒毒竟如此强劲,此次方为第一次引毒,他就已经能感受到寒毒的胁迫感。
  也不知这么多年下来,七爷究竟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念及此,萧乙只恨不得自己的身体能够速速好转起来,才能帮七爷尽快将寒毒引出。
  可他却从来不去想,这寒毒引入他的身体内,他又当如何?
  萧乙的心里没有“自己”这个概念,自从六年前被七爷从必死的雪地里救回来后,他心里就只认准了一个人,那就是七爷。也只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护着七爷安全。
  正当他屏息练功时,忽而,从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极轻的窗户打开又阖上的声响。
  若是旁人,哪怕是武功高强之人,也不见得能听着。只因萧乙曾经瞎过几年,耳力较常人要好上许多,这才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隔壁那间是七爷的房间,难道有人要对七爷欲图不轨?
  这般想着,萧乙便站不住脚,提步就想往隔壁房间赶。但脚步刚一提起,他却想起,七爷武功高深莫测,若是真有人有此胆量行刺七爷,此刻隔壁房间内断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太安静了,这种安静,显得他的担忧似乎很是多余。
  萧乙便也蹑着手脚,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后出去,再凑近七爷房间外,凑上耳朵停了半晌。
  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
  萧乙轻扣两声房门,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糟糕!
  他心头狠狠往下一坠,那些过往的记忆突然从尘封的匣子里冒出来。
  当年去找萧甲时,也是这般,同住客栈之内,敲门无人应答。
  难道七爷他……
  心头一阵狂跳,萧乙立即推开房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七爷为数不多的行囊还在,但是人却不见踪影。
  原来刚刚的开窗声是七爷出去。可为何不走门,而要从窗户出?
  萧乙有些困惑,逐渐走近那扇窗户,打开来朝外探去。夜间没有下雪,积雪覆盖着整个村落,白茫茫一片,将月光映衬得格外皎洁。
  忽然,“嗒”一滴水滴落到萧乙额头,温热的,带着一丝血腥气味。
  他这才反应过来,从腰腹间抽出刀剑。是他疏忽大意了,被这茫茫美好的月下雪景慌了神,竟然没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这一番牵扯,身上自是疼痛不已,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他做出防御姿势,仰头看去。
  屋檐上正倒吊着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的主人他认识,是当年接他去无湮阁的兰辛。
  那个女人的喉咙被隔开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流如注顺着她的脸颊,头发,在滴落到地上,偶尔有一滴被风一吹,飘到了萧乙的额间。
  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萧乙只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对她既没有过多交集,也没有什么情感羁绊。眼下见到这副死状,心里也毫无波澜。
  “她是来杀你的。”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道低沉闷哑的男子声音。
  萧乙由于精神高度集中,瞬间就听出是七爷的声音。他收了刀势,眼见着七爷翻窗进屋,用带着黑色手罩的指尖拎着一个袋子。
  “这个女人很擅长用毒,她的毒无色无味,却剧毒无比,能在分秒之内让人七窍流血而亡。”
  听完七爷这番话,萧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眉头紧紧拧起:“可她为什么要杀我?莫非萧甲大哥的死也是……”
  “对,就是她。”
  “那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杀我?”
  萧乙这个问题问出口,再一见七爷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他是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七爷只是无声叹了口气,说:“你将来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末了,又多问了声,“身体好得怎么样了?”
  话语说着,眼神还往萧乙身下扫了眼。
  这一眼让萧乙顿时就红了脸,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还、还没全好,今晚、今晚恐怕……”
  “我没说今晚要干嘛。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到凛川边界了,那地方比较杂乱,小心点。”
  “是的,七爷。”
 
第08章 
  回了房间后,萧乙趴在床上睡了会儿,天刚微微亮,门就被沈铎寒敲响。
  “出发了。”
  他连忙起身收拾好出了门。
  萧乙还年轻,又用了些膏药和内力疗伤,早晨起来的时候伤口就已经大差不差愈合了。
  等到了凛川边界,萧乙才知道,七爷所说的“那地方比较杂乱”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从凛川唯一能进入北浔的地方,纷纷攘攘的人群全都堆挤在城门口,口中不停嚷嚷着什么。
  ——“大人,求你们让我们过去吧,我孩子的病拖不得。”
  ——“我是来北浔经商的,我有北郡城的租赁协议,让我过去。”
  ——“让我过去!”
  ——“我要进城!”
  ……
  萧乙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由觉得可怜。凛川本就地处极北之地,资源匮乏,又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这些凛川的居民无人管辖,就像难民一样无家可归,今日在这边安营扎寨过一阵子,明日再换一处。
  他们倒是想往别的国家去,可边关防守极为严格,哪个国家都不愿意收留这帮人。曾经有过一批凛川人浑水摸鱼混进了北浔,那帮人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四处大闹一番,最后全被赶出北浔。
  自那之后,凛川人要是再想进入别的国家,几乎是难上加难。传言凛川曾经也是一个国家,至于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处境,就无从得知了。
  而他们的后代如果想逃离这种困境,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入无湮阁。只有进了无湮阁,通过炼狱试炼进入各个殿中,才会被分派到各个国家执行任务,才有可能逃离凛川之地。
  萧乙在无湮阁中见过的最狠、最难缠、也是最为顽强的那批人,基本都是凛川的。
  “萧乙。”忽而,七爷在一旁喊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盯着那帮凛川人看了太久。
  沈铎寒给守城士兵看了自己的令牌,可以直接从特殊通道进入城内。
  他看了萧乙一眼,回身驾着马进入通道,萧乙也紧随其后,进入北浔大地。
  *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北郡王都时,已是两日之后。
  临近春节,回整个王府的街道上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然而进了王府,却丝毫不见喜庆氛围。
  周遭的一切都和五年前萧乙离开时并无两样,山、水、风月台、莲花阶,只是少了那位常伴在七爷身侧的黑衣身影。
  府中依旧没有女眷,所有侍从皆为男子。下人们见七爷回府,便做揖行礼,道一声“王爷好”,至于沈铎寒身后的萧乙,却是没人记得、也没人认得。
  记得他的人早就不在了。
  念及此,萧乙不由得心口一痛,寒意上涌,止不住咳了一声。
  到了晚间,七爷唤他去自己房内。
  究竟是为何,萧乙自然明白。自从上次山洞中那次过后,他这几日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再说一月之内就要将寒毒度过来,越早些弄好,七爷便能早些解脱痛楚。
  只要七爷能好起来,他无论怎样,都是没关系的。
  他执着灯,走到七爷寝殿门外,稍等一会儿,才扣了两下门。
  “进来。”
  里间,从很里面的地方传来七爷的声音。像是混着水声,有些缥缈。
  闻言,萧乙推开七爷的房门。
  大堂内空无一人,小厮们都被遣退了。细细听来,能听到缓缓水流声。
  萧乙将房门关上,朝着水流声疾步迈进,等看清是何场景时,他一颗心狠狠一跳,旋即又满脸赤红,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七爷正在沐浴。他上半身赤.裸着,双臂张开倚靠在水池边,身躯精悍有力,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刚刚那匆忙一瞥间,萧乙看到七爷左肩处有一道伤疤,像是被利剑刺破,已经有了些年代感。
  正如当年萧乙杀了萧丙的时候,自己刺自己的那一刀,伤痛虽没了,但疤痕仍在,记忆仍在,就像刻进骨子里,怎么都磨灭不了。
  只不过,七爷武功高强,究竟是何人,能够在这样的位置刺伤他。萧乙也仅是随意想想,见七爷朝他招了招手,便走过去。
  水池边上还放着一小坛酒,萧乙知道,是“春缪”。
  想来也是,如同七爷这般芝兰玉树的男子,竟然要同他这样的下人做这种事。即便是为了解毒,多少也有些玷污了七爷的身子。也许只有饮了“春缪”,才能勉强同他做出这种事吧。
  念及此,萧乙心中不由黯淡几分。又忽然惊觉,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只是七爷的暗卫,一生都活在七爷的阴影当中,保护七爷安全。他不应该有情绪,不应该有感情,更不应该,对七爷的心思有过度揣测。
  “你下来吧,把衣服脱了。”沈铎寒见他迟迟僵在池边不动,便举起酒壶,扯开壶口的布塞子,饮了几口,而后将酒递给萧乙。
  瞧着萧乙光溜着身子,一脸害羞遮遮掩掩下水的模样,沈铎寒闷声笑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个小孩儿。”
  这声调笑被萧乙听了去,原本被水汽蒸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更红了。
  他忙将酒坛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又喝得急了,呛住了嗓子,辣意上涌,一时间咳得恨不得将肺都要掏出来。
  “慢点,不急。”七爷在一旁看着他的模样,心觉有趣,嗓音间也带上笑意。
  这份笑意自然被萧乙察觉到了。对于七爷的一举一动,他向来都是极其敏感且敏锐的。能让七爷开心,他就算再呛个百回又何妨。
  不知不觉间,萧乙感觉到池子里的水温逐渐攀升,他脸颊染上绯红,头也有些发晕,踉踉跄跄险些跌落在池子里,还是七爷一掌将他托住。
  再后来的事,昏昏沉沉之中,他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温热的水流极大地舒缓了他的不适。
  醒来时,萧乙已经回到了自己曾经住的那间偏房,身上也都换上了干净的黑衣。这次他的左手掌被划拉开一道伤口,想来是为了血液交融,伤口也处理过,包扎上绷带。
  身后那处依旧疼痛不已,但同上一次相比,已是好上许多。
  他刚想起身,却猛然心口一阵刺痛,紧接着刺骨的寒意蔓延至五脏六腑。这一次的寒意来得比上次更汹涌,他一时间没做好准备,手没撑稳,跌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他好冷,手脚冰冷,身上也是冷的。可他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
  晚间正是最冷的时候,屋子里没有暖炉,他只能尽可能地蜷缩在那条薄被子里。内力也驱动不了,似乎每次引渡完寒毒之后便有一段时间会是这样,一驱动内力便浑身痛彻心扉。
  真真切切感受到后,萧乙才知道,原来七爷这么多年都在忍受着这样非人的痛楚。
  它远比看起来更痛、更伤人、更致命。
  萧乙冻得浑身发抖,牙齿也忍不住在打寒颤,嘴唇一片干裂惨白。
  他突然就想起了萧丙,要是小萝卜丁还在的话,定会从不知哪儿偷几床被子来盖在他身上,还会给他生炭火取暖,还会给他熬药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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