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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个暗卫(古代架空)——晚风过梢

时间:2024-03-22 08:18:24  作者:晚风过梢
  老者话中有话,萧乙听了,既不多想,也不多问,只恭敬回道:“多谢前辈好意。前辈若是指我替七爷引毒一事,那是晚辈自愿为之。若不是七爷,早在六年前的冬天我就已经死了。七爷救了我的命,给了我名字。如今我以自己的命救他,于我看来,便是理所应当。”
  “好啊,好一个理所应当。”老者微微眯起眼,捋了一把胡须,神色不明。
  须臾,他复而又从锦囊中取出一粒暗红色药丸,递给萧乙:“我与你这孩子有缘,就多赠你一物吧。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涅槃丹,将死之人吃了它,无论多大的疾病痛苦都能活下来。”
  “哦,当然了,”老者顿了顿,嘴角笑笑,“脑袋掉地那种可救不回来。”
  萧乙原本神情紧绷地听着老者说话,听到这最后一句,他也会心一笑,忍不住心口又一阵闷痛,只能憋住,想笑不能笑,一时间倒显得有些滑稽。
  “那前辈,这枚涅槃丹我能现在吃吗?”他感觉自己现在离死的状态也差不太远了。
  然而老者却摇摇头:“涅槃丹,涅槃丹,就是要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吃下去,才能涅槃重生。你现在虽说身有寒毒,却还没到将死之时。只是,你需谨记两点。”
  老者半坐在床边,凑近萧乙耳边:“你一定会有用到此丹的时候,而且此丹药绝不能为他人所知。”
  萧乙听得懵懵懂懂,稍稍点头间,只见老神医挥一挥衣袖,一阵迷迭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好了,孩子,你再睡会儿吧。”
  他昏昏沉沉,再次进入梦乡。
  *
  开元节酉时开席,从申时起,便陆陆续续有大臣协同家眷进入席间。
  晚宴露天而设,北朝烈阳大殿。桌椅酒席就摆放在平日里大臣上朝入殿前所踏的台阶平台上,东西相对,官职越高,入座的席位就越高。
  天寒地冻,每个坐席旁都放置了暖炉,各位大臣及家眷手中也捧着暖炉。趁着时辰还早,那些相熟的贵族要臣们年少的子女便开始左右闲谈起来。
  ——“诶,听说今日肃亲王也会来。”
  ——“真的吗?!肃亲王不是向来不参加这种宴席嘛?”
  ——“不知道呢,说是因为今日陛下可能会给他赐婚。”
  ——“天呐!究竟是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嫁给肃亲王!真希望是我!!”
  ……
  少女们的怀春心思顺着冷风,零零散散飘进即将入场的萧乙耳中。他今日作为侍卫跟随在沈铎寒身侧,换下了平素那一身黑的暗卫服,身着蓝白色锦衣,衬得朗朗俊逸的少年感十足。
  萧乙边在七爷身后走着,边有些心不在焉。他听着那些零碎的话语,心中想着,赐婚?若是七爷能得一王妃从旁侍奉,倒是一桩美事。
  可不知怎么,一想到七爷将来会与另一位女子执手结姻,共饮交杯酒,共做那样亲密的事,云雨缠绵、比翼连枝,他的心就像忽然被细针扎了一样,隐隐犯痛。
  定是寒症犯了,他还没吃过药。趁着周围人少,萧乙拿出琉璃瓶,取出一枚凝火丸吞入腹中。
  跟随着七爷一步步往台阶上走时,萧乙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话语声都变小了,无数道目光落到沈铎寒和他身上。
  萧乙听力极佳,偶尔经过时有些旁碎话落入他耳中。
  “萤昭你快看,你最爱的肃亲王正从你眼前经过呢。”
  “涟漪你小点声!都要被听到了。”
  “咦,他旁边那位侍卫看着眼生,模样倒也格外俊。我最近看了新的画本子,你说这肃亲王至今都未婚配,该不会是喜好男风吧?”
  “涟漪,你若是再说胡话,我就不理你了。”
  ……
  萤昭?杨萤昭?
  萧乙微微侧过头,余光很快地瞥了一眼刚刚两名说话女子的方位。
  那个被称为“萤昭”的女孩子大抵十六七岁的模样,披了一件桃红色的百蝶穿云锦披风,模样十分可人,面颊还有些发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害羞的,有种女孩子家心事被说穿的娇俏,又带有一份天真烂漫的可爱。
  今日要杀的人,便是她吗。
  萧乙很快收回目光,忽而想起那两位贵族女子攀谈中,所提及的“喜好男风”。
  不知怎么,他面上倏地一热,忙兀自捏了下掌心,神情在一瞬恢复淡然。
  随着七爷走到第二层高的台阶席位上坐下后,他也坐到七爷的后侧方。
  刚一落座,便有无数道视线有意无意落在此处。萧乙时不时便会听到,从不知名的方向冒出“肃亲王”三个字。
  他淡定地目视前方,余光瞥到七爷正在桌台上倒酒。忽然意识到,这似乎应该是自己今晚该做的事。
  平素里他作为暗卫,只用跟在最隐蔽的地方保护七爷即可,这些事轮不到他插手。但今日可不同,便连忙伸手过去,想接过酒壶,却被七爷的手给拦下。
  “你今晚只用做好那两件事就行了。”七爷说道。
  “是。”
  *
  酉时一到,尖细的太监嗓音拉长着从远方传来:“陛下驾到!——”
  全体文武百官王孙贵胄一一站起身来,迎接这位北浔王朝最高权利统治者,沈泽卿。
  萧乙跟随着一同站起身,头微微低垂,看着一层层台阶上铺的黑红色地毯,却感觉到有一阵若有似无的目光朝这个方向飘来。
  是在看七爷,还是在看他?
  他不动声色跟随百官坐下,表情自然地抬起头,看向那位九五之尊。
  听闻皇帝和七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原以为会容貌相像,却没想到差异如此大。七爷的俊是温润如玉,有如翩翩公子,谪仙降世,但萧乙知道,七爷骨子里是寒冰深潭。
  而皇帝的俊是俊美邪魅,举手投足间也有种落拓不羁感。甚至在萧乙悄悄抬眼看去时,他像是预料到一般,忽而掀起眼皮瞥了过来。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仅仅只是轻轻掠过,就让萧乙有种浑身被扒光的感觉。
  好怪异,也好诡异,说不出的奇怪。
  他立即低下头,却听到七爷在一旁小声地说:“等会舞剑的时候,你不要忘记和皇兄目光对视。”
  萧乙闻言,又想起刚刚和皇帝无意间相对的那一眼,心头隐隐有些不适感,却还是回道:“是,七爷。”
  宴席开始,鼓乐齐奏,十多位衣着华丽的舞女登上最中央的大殿之上,舞姿曼妙,席间也逐渐热络活跃起来,有了些晚宴的喜庆氛围。
  萧乙一直坐在七爷的右后侧,他们这一桌最为安静,却听到隔壁几座女眷的八卦闲谈。
  “今年晚宴连皇子公主们都入席了,依旧不让嫔妃入列吗?”
  “对啊,去年蓉妃可是产了皇子,晋升为贵妃,今年也坐不到这晚宴上来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他喜欢……”
  “嘘嘘嘘,这些事咱们也就只能私底下聊聊,可不能说开了。”
  “不过陛下向来宠爱的那位,叫什么来着,连庚,这次不也没入席。”
  “原本就是个男宠,哪里登得上什么台面。”
  “呵呵呵呵……”
  ……
  “萧乙,萧乙?”听到沈铎寒的唤声,萧乙才从周边女眷们的嬉笑声中回过神来。
  沈铎寒回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蓝调锦衣,模样还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有几分青涩的俊俏。单就这么一看,倒有几分楚楚可人的感觉。
  “身体还好吗?等会儿你就要上台了。”沈铎寒冷声询问。
  “还过得去。”因为有凝火丸的功效在,虽然穿得少,体内就像凝着一团火,身上也不觉得寒冷。
  可距离刚刚吃完那粒凝火丸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听七爷这么一提起,萧乙再次取出一粒凝火丸塞入口中。
  歌舞声逐渐接近尾声,婀娜多姿的舞娘们一一退场。就在这时,皇帝忽而从坐席站起身,手举金樽。
  “这一年来,有劳众卿家。朕,在这里,祝各位开元节吉祥。”
  皇帝话刚说完,群臣纷纷起立,饮酒。等皇帝坐回龙椅,所有人才落座。
  “今日有一件大事,朕想在这里宣布。”
  皇帝刚坐稳,放下酒杯,神情恣意地看向沈铎寒这一边,再看向另一侧,而后开口,
  “吏部尚书杨绍真之次女,即朕的爱妃蓉贵妃之胞妹,杨萤昭,姿容有佳,品行良淑,特赐婚于朕的皇弟,肃亲王,为正王妃。”
  “朕观星象,半月后乃大吉之日,便取那日完婚吧。”
 
第11章 
  皇帝一番话说完,宴席间顿时一阵安静。
  就连萧乙也有瞬间错愕,微微捏了下指尖,才方觉刚才那些不是幻听。
  御赐肃亲王的正王妃,正是七爷吩咐他今晚动手要杀之人。莫非七爷事先就知晓此事,才做此指令。
  可这又是为何?萧乙想不明白,他眉眼低敛着,只专注看自己面前那一寸地。
  过了几秒后,有人先带头道了一声“恭喜杨大人和贵千金,贺喜肃亲王,郎才女貌,实乃佳偶天成啊。”
  这下众人才纷纷都醒过神来,道喜的道喜,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整个晚宴上一时间多了不少话语声,可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都只是在各自小声说着。
  萧乙轻轻抬眸,看了眼七爷。沈铎寒英挺的侧颊被光勾出深邃的影,他嘴唇紧抿,只看着杯中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乙再瞥向杨萤昭的方向,明媚的女子此刻娇羞得满面嫣红,虽是在竭力克制着,但眉眼和嘴角的弧度完全掩盖不住她此刻异常愉悦激动的心情。
  那一刻,萧乙忽然很想问一声七爷,今晚的任务还用执行吗。
  但又一想,宴席开始前,七爷就同他说过,他今晚只要完成那两件事就行。
  舞剑,以及杀了杨萤昭。
  萧乙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心情,杀人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在炼狱的五年里他双手沾满鲜血,那是因为他不得不杀。不杀他们,他就得死。
  可杨萤昭,她有何错?
  也许单纯是因为七爷不想要王妃,所以干脆把人杀了,这样皇帝下次再想给七爷指婚,也许就会更加慎重。而那些重臣贵族们嫁女儿,也会三思再三思。
  这般想着,萧乙心中才舒坦些。
  *
  开元节向来有一个传统习俗,就是当晚宴进行到后半段时,会由各位王公贵族们亲自或派人登上大殿中央,献上表演,以此为皇帝助兴,并迎接新的一年。
  轮到萧乙上场时,他将外面那件蓝白锦袍给脱去了,露出里面白色布衫。这是七爷事先吩咐过的。
  天上零零散散开始飘落下小雪。他提前吞下最后一颗凝火丸,手持长剑,一个翻身跃上大殿中央。
  少年一袭白衫,长身而立,在月光与烛火的映照下,俊朗非凡。
  当他开始舞剑时,伴奏的笛声渐渐响起,空远辽阔。
  整个坐席间似乎全部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都看向这位神采飞扬,身手矫健又风姿绰约的少年。
  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像舞蹈一般华丽优美,又暗含剑术的韵道,令人移不开眼。
  萧乙在做最后一个飞天翻滚的动作时,才恍然想起七爷说过要同皇帝对视。他抬起眼眸,穿过层层台阶,与那位坐在帝位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眼眸中又是那道要将人扒光的眼神,刺得萧乙心头猛然一寒,直接从半空中摔落,一手持剑撑地,另一手捂住心口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点洒在白衫和雪地上,格外艳丽,红白分明。少年面色苍白如纸,唇染鲜血,将破碎感的美感拉到极致,就在这时,笛声也恰好收尾。
  “好!好啊!!”舞剑完毕,皇帝直接从坐席起身,鼓掌喝彩道,“好一出雪夜剑舞,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暗含内力传来,震得萧乙又一阵心口绞痛。
  强咽下那口血,他抬起头,没有看向皇帝,而是先看了眼七爷。
  沈铎寒也正在看他,神情淡漠,眼神可谓冰冷,单单视线一相接触,便迅速转移开。在这期间,萧乙还瞥到坐席上其余那些人,或探究、或意味深长、或暧昧不清的目光,一一落在他身上,就好像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萧乙转眸看向皇帝,抹去嘴角血迹,轻声说:“属下,萧乙,拜见陛下。”
  重新回到座位后,萧乙套上那件稍厚些的蓝白锦衣,将白衫上的血迹遮掩住。
  他方才最后那个动作一时分神,险些直接砸在地上,动用了些许内力稳住身形,才惹得寒症发作。
  这会儿心绪宁静下来,又有凝火丸□□,已然好受许多。
  衣服刚穿上,眼前便多出一叠热茶,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是七爷递来的。
  萧乙接过,道了声谢,将茶水饮尽后,抬眼间,注意到杨萤昭正拉着身旁的女子一同悄悄离开坐席。
  兴许是晚宴到了后半程,也坐得有些倦乏了,两个小丫头才趁着长辈们不注意,偷溜出去在宫里四处闲逛,再顺便说些女儿家的私房话。
  而此时,正是杀杨萤昭的最佳时机。
  正当萧乙准备有所行动时,见沈铎寒举起酒杯,微抿了一口酒,暗道一声:“不急。”
  萧乙似有所感应,余光往旁扫视。周围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甚至连皇帝,都若有似无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两眼。
  此刻离席,属实引人耳目。但宴席临近尾声,在结束之前那两位一定会回来,萧乙所剩的时间不多。
  “再等等。”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的焦急,沈铎寒接着说,“会有更好的刺杀时机。”
  七爷的话很快便抚平了萧乙心中的忧虑,不多会儿,两个少女也嬉笑着偷溜回坐席上,这时,已至晚宴结尾。
  宫人们纷纷在远处点燃烟火炮仗,烟花一道接着一道在天际炸开,一时间漫天绚烂,夺目至极。
  萧乙这还是第一次真正体验到开元节的氛围,即便是五六年前在王府,开元节也如寻常往日一般,毫无新年气氛。毕竟还是少年,便也痴痴地抬头望着天空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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