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无耻败类!”宋阳荣提剑便刺。烛峫还能分神拉过被子给宋时景盖上,才跳下床躲开。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烛峫慢悠悠地整理衣服,背过手微微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
宋时景顾不得衣着不得体,下床问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宋阳荣气得吹胡子,这个笨儿子,都叫人轻薄了,还问做什么!
“你这傻子。”宋阳荣羞怒,看着儿子纯良的模样,又不知怎样开口。
“他……分明是在……”嘴唇颤抖,宋阳荣一跺脚,怒道:“亵玩你。”
宋时景闹个大红脸,后退一步,恼道:“父亲!”
脸上烧得厉害,宋时景垂手立身,视线闪躲,偏过头去。
“他只是性子骄狂顽劣,胡作非为罢了。没有……没有那种意思。”
宋阳荣表情惊恐,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儿子,呼吸不畅的感觉再次袭来。
“你从前最见不的恶事,怎么如今对他反而宽容起来!”
烛峫视线游移,满意宋时景为他开脱,贼嘻嘻地笑说:“景兄不必为我说好话,想必是我在这里惹得伯父不快。”
“你们不要为我争吵。”他佯装失落地低下头。
“你给我闭嘴!”宋阳荣气得喷火。“就是你这小流氓哄骗我儿子。”
他必须把这头龙赶走,若是孩子是女儿,怕是再待一段日子,孙儿都要有了。
举剑就砍,宋时景在这里,烛峫不好与他父亲对打。只能闪身躲过,向外跑去,宋阳荣紧追不舍。
“父亲!”
宋时景拿过衣桁上的外袍披上,急忙也追出去。
宋阳荣边追边喊:“有我在这里,你休想对我儿子做那事!”
烛峫怒气上涌,本来就该贼人理亏,他都说了不会取出龙鳞,怎么还追着他不放?
他瞧见宋时景身影,与宋阳荣对视:“伯父,我与景兄亲如兄弟,你何苦为难自家人?”
“谁跟你是自家人!”
“父亲!”
烛峫速度太快,宋时景追不上,他境界又比不上宋阳荣,追了半天急得不行,只能调动全身灵力。
烛峫身形一颤。差点被宋阳荣砍中,他感觉到宋时景心跳变得急促。
猝然转身,作弧线绕过宋阳荣,直奔宋时景而去,张开双手抱住后者。
手掌轻车熟路地按在胸口,大量龙气涌入龙鳞,急促的心跳逐渐平缓。宋时景开始失色的嘴唇,再次红润。
“不要调动灵力这么剧烈。”
“气煞我也!”剑光涌动,并剑指怒目而视。“我就在这里,你竟然还敢去轻薄我儿。”
烛峫懒得理他,搂住宋时景后腰,稳住他身体。
“父亲住手。”
宋时景质问:“你为什么追着他。”
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这叫他一个做父亲的怎么当着儿子的面说出口。
“你……”宋阳荣叹气:“我儿,你自小纯良,不知道此人来者不善,你留他在身边是害了你啊!”
宋时景摇头:“父亲,他虽然顽劣,禀性难移,人狂妄自大,易骄易怒,常常胡作非为,故态复萌。”
烛峫本来笑着的脸阴沉下去,掌心微微用力。
宋时景身体一颤,难以置信地瞪着烛峫,红霞一路烧到耳尖。
他用力推开烛峫的手,继续道:“但是我相信他不是坏……,不是那么坏。”
烛峫脸更加阴沉,抱着肩膀不插嘴。
“痴儿,你叫他骗了。”宋阳荣眼前一黑,快要昏厥过去。“你可知他对你都做了什么样的事啊。”
宋时景愣住,满眼不解:“他不曾对我做过什么。”
听见没老头!烛峫仰起脖颈,意气扬扬,宋时景可是亲口说了,他从来没对他做过什么。
宋阳荣不听:“你少不经事,不懂他对你做的事,没关系,为父替你惩处他!”
见父亲还要攻击烛峫,宋时景只好挡在烛峫身前。
“父亲……”宋时景吸气,语气带上哀求:“我只有他这一个朋友。”
两人身体同时一震。烛峫抿唇,怔然望着宋时景的背影,一时失神,嘴角上扬,又无奈一笑。宋时景呆虽呆,倒是会蛊惑人。
这话听得他心里舒爽。
宋阳荣以手扶额,身体在半空晃悠,他无力再说什么。他的儿子都不站在他这边,他还能说什么!
“伯父何必担心,我会照顾好景兄。”烛峫不是刻意挤兑宋阳荣,他的确有在照顾宋时景的身体,及时补充龙气。
但在宋阳荣眼中,烛峫完全是在耀武扬威。
“你这下流的小子,休要诓我,我可不是景儿那般单纯。”宋阳荣指着烛峫:“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烛峫翻白眼:“伯父莫开玩笑,日后我还要带景兄回家呢。”
他笑盈盈地从宋时景身后露出脸,享受被保护的感觉。“除非景兄赶我走,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你还想把景儿带回你的贼窝!”衣摆飞扬,灵气凝练,宋阳荣苦闷地看着儿子,痴儿,你可知为父的心啊。
你怎叫我忍心看你被这小子亵渎,哄骗。
今天就是再让他不仁不义一次,他也要将这头龙赶走。
宋时景后退一步,贴近烛峫身体,表明态度。
烛峫挑眉,顺势揽住宋时景的腰,叹息道:“二位何必为我吵闹。”
气息吹在宋时景耳边,他轻声说:“我虽一开始的确对景兄抱有恶念,但如今……我对他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多与他几日玩乐。”我们皆失去三十余年的欢乐,他只不过想连带着宋时景的份,一起找回来。
“我已经应承伯父,不会伤他,你又何必相逼?”
“把你的脏手拿开!”臭小子说就说,还要动手动脚,他怎能信!
烛峫不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伯父如此不近人情,便怪不得我了。”
抱紧宋时景腰身,倏地向后飞去,眼见宋阳荣追来,烛峫灵活闪躲。
龙族的速度,即使宋阳荣临近飞升也比不得。
烛峫向云中阁壁障飞去,声声大笑,胸腔振动,传递给宋时景。
“景兄,你可知你我这般在凡间叫的什么?”
宋时景抬眸,只瞧见他的下巴和凌乱红发。
烛峫低头,赤瞳对上他的眼睛,背后是满天繁星,明月高悬,天地澄清。
“叫‘私奔’!”
挥手冲破法阵,一道金光如流星划过,远远甩开宋阳荣,只传来渐渐远去的声音。
“伯父,你儿子我就带走了!”
愤怒的吼叫划破长空,惊动整个天玄宗,素玄赶来,只看见自家宗主捶胸顿足,悔恨交加的模样。
宋阳荣气得想吐血,他家的白菜长腿和猪跑了。
气煞他也!
跑了半个时辰,烛峫自己都不知到了哪里,方才停下。
他喘息,一路速度最快,还带着一个人,烛峫也累得不轻。
“你父亲到底为何对我敌意这么大?”
宋时景第一时间整理衣服,手掌按在腰间,那里还停留被烛峫紧紧抱住的触感。
“可是因为你们瞒着我的事?”宋时景猜测。
烛峫不解:“不应该,我已经和他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况且这么多日你不还好好的!”
张开双手,气闷道:“我还穿着里衣呢,你倒是收拾得干净,怎么走时不帮我也拿一件外衣?”
“哪里来得及!”这时候还要挑他的理。
第18章 第十八章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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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睡的正熟,到哪里寻得一件衣裳。”烛峫抬头望天,苍穹一片深邃的湛蓝,群星如同随手洒落的珍珠璨璨。
看向宋时景,过去把手臂搭在他肩上,提着里衣下摆:“景兄你看我穿着里衣如何是好,你该给我寻一件衣裳来。”
“不然若是叫起夜的人瞧见,不得说是你拐带良家妇男?”
宋时景比不得他脸皮厚,眼睛四下巡视,见处处是林木才松了口气:“你又胡说,就算拐带,也是你将我抢了出来。”
“若不是我跑得快,早叫你爹砍了。”
“反正景兄得补偿我,得给我找来一件衣裳,不然我就要大声喊了!”烛峫逗得宋时景满脸羞红。
“别喊别喊。”宋时景讨饶:“夜半我到哪里去帮你买件衣裳?”
“附近应该有城池,到商铺里偷一件。”烛峫提议,他知道宋时景做不来这种事,不过这家伙神色慌张的模样还挺有趣。
“你自己手脚不安稳,又想叫我学你!”宋时景拢起袖口,哑然失笑,他难道也要做一次梁上君子吗。
“罢了,寻得一间商铺,买一件就是了。”
“你有钱吗?”烛峫吊着眼睛。
宋时景呆住,走时都睡下,他身上只有一件外袍,更无一点配饰,头发都是散着的。
“你应该还有珍珠吧?”
“你给我寻衣服,还要叫我付钱?”烛峫指着自己,贴着宋时景的脸,眸光逼人。
“烛峫小弟。”轻声呼喊,宋时景歪着脑袋,无奈又纵容。
心口悸动,呼吸一乱,呛得烛峫咳起来,退了一步,躲开宋时景的目光。
揉着眼睛,烛峫心里嘟囔,今夜月亮是不是太大晃了眼,他怎么觉得宋时景站在月下含笑,仿佛月宫里清冷的月神。
月华做霞帔,星光做点缀,一双含情眼,透亮的琥珀色,照着他的身影,几乎都要把他给吸进去了。
烛峫喃喃自语,他这是叫贼人追昏了头?还是跑热了,风一吹中风了!
见烛峫不回话,在哪里窃窃私语,只好说道:“你不愿,我只能回去帮你取衣服。”
大手一捞,烛峫拽住他袖子:“你若是回去,伯父还能放你出来?”
“他可求着你自投罗网呢!”
“回自己家怎么叫自投罗网。”
“不行,我好不容易把你抢出来,反正不准回去。”烛峫耍无赖,拽着衣服不松手。
“既然出来了,便一路向着大荒去,和我回家吧。”
“不行,此次是直接跑出来的,离得久了,父亲会担心。”宋时景说:“我可以陪你游玩几日,再回去和父亲说和,叫他同意我陪你回去。”
烛峫摊手:“你指望他能同意?你一说他就想砍死我!”也不知到底防着他什么。
宋时景低声笑起来,眉眼弯弯:“说来奇怪,父亲为何这般防备你?”
见宋时景看来,烛峫瞪起眼睛:“你看我做甚,我哪里晓得?还是景兄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恶事,叫他那般警惕。”
“我不记前仇,好心帮你维护身体,好啊,你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维护身体?“所以你每次摸我,都是在查看我的身体?”
烛峫扬起下巴:“知道我好了。”
宋时景不理睬他的得意:“所以我身体有亏,父亲从你那里夺得什么护住我。”
宋时景笑容变淡,垂着睫毛,他生的聪慧,自见到烛峫起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猜的七七八八。
“那日凡城第一次见,你才会扯我的衣襟,将手放在我胸口。”说着,抚上胸膛。“我这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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