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声猫叫声,觉得有意思,照猫画虎也学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尖锐的叫声穿透了耳膜,望着面前景象,席洲站定脚步。
原哥哥?
终原在前方不远处,弯腰掐着一只猫咪的脖子,将它提起。
歪着脑袋看着因手上的力道加重,刚开始还发出强力的呼叫声,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如同小打小闹的猫咪。
感受着手中生命的流失,都死透了仍不放过。
掐死还不够,直到猫咪的头和身子分家,听到摔落的声音才甘心,将残留在手掌上面的猫头狠狠摔到地面,眼睁睁看着鲜血快流到手腕处时,垂手。
心情又糟糕了。
这群该死的猫,为什么要出现坏他的心情。
终原盯着离自己很近的猫,那猫瑟瑟发抖,怕他啊?他很可怕?既然这么害怕自己,那给它个机会,让它去到看不见自己的地方。
抬起脚重重一落,鲜血从脚下断裂的尸体流到地面,干净的毛发也落到了血中,看样子触感很好。
他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身边的猫开始尖叫着分散,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去抒发自己的害怕。
四角兽爬行得很快,一溜烟就没了影。
终原突然察觉到在身后观看的席洲,一步步走向他,他很开心,起码现在。
席洲耳边传来猫咪的害怕声,低头,见它害怕的窝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颤抖着身子,前爪爪捂住眼睛,担心惹祸上身,也担心下一秒自己又是新的死法。
席洲有一学一,在终原走到自己面前时,学着猫咪的姿势,捂住眼睛。
终原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姿势,玩味笑,“担心我杀你?”
席洲冲他扬起下巴,“你才不会,洲洲这么好看,谁舍得杀洲洲!”只是觉得这个姿势好玩。
用脚轻碰小猫咪,“他是个好人,不会杀你的。”
“小鬼,撒谎不打腹稿,看我刚才那动作还觉得我是好人。”
“你这话不对!”席洲反驳,这句话让他都皱眉,可见有多么恶劣,自己态度有多么端正!这不仅仅是为他正名,也是为自己正名!
毕竟他昨天晚上干过的事情,和今天的终原没什么两样。
可又找不出来话,在他心里没有这个概念,又没有接触过人,不过话都已经抛出去了,还是要接下一句,“反正你就是好人。”
终原不屑嗤笑一声,好人和坏人从来没有分界线,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是人自以为是可笑的定义。
“喵~”猫咪咬住席洲裙摆,用上力气,似乎要把他拖到什么地方去。
席洲不跟比自己弱小的小宠物较力,踢开它,不让它撕咬自己美美地衣服,选择跟上去。顺带拽着终原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要原哥哥陪我。”
走着走着终原发现了不对之处,是鬼是神,这么久了也该拉出见见观众。
继续走连席洲都发现了不对劲,左右望望,“原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周围不对啊。”
他们走了没有很长时间,连一个小时,哦不,半个小时都不到,怎么天都变了?
不是正常变亮,不是正常走向,而是黑夜过后为什么是傍晚?
终原“啧啧”两声,“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才发现,脑子真笨!”
席洲气呼呼转头,明明终原知道就是不告他,还说他笨!
“不要说洲洲笨,洲洲就没有脑子!”
终原第一次见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脑子的人,说出来竟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很愚蠢,反而有一种自损的可爱在里面,只会想让人发笑。
“嘭。”一声巨响传来,俩人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地面就开始震动,都将俩人晃出了重影。
席洲担心自己摔到地上会弄脏衣服,刚想选择趴下方法,就看到鞋子上缠绕着几根黑线。
交错纤细的黑线看上去没有一点攻击力,却能扎进地里和脚腕一起固定主人的身形保持不倒。
这线……席洲见终原使用过,不久前还是红色,现在还在自己口袋里面。
地面传来一阵阵强有力的震动,其感觉就像是怪兽在翻身,非要将地翻过来一层不可,周围的房屋没有一处可以避免。
席洲总觉得终原这个小黑线不太靠谱,这震得太厉害,万一下一秒断了怎么办?
这个担忧让他蹲下抱着自己膝盖。
终原看到了黑脸,用腿撞了撞他,“你没有脑子就算了,怎么眼睛还不识货。”这可是他的武器,怎么可能弱!
席洲抱着膝盖的手缩紧,不听不听。
震动的地刚刚平稳下来,在席洲察觉到没有危险,也等待余温过去后站起身子。
不等他站稳,“嘭”又是一声,地突然返回来的震动,毫无征兆地晃了他一下,感觉要倒,迅速抓住身边终原的袖子。
终原余光看到他站稳后,望着前方,前方地面上破开一个洞口,以洞口为中心点,周围都是被顶着向外翻的石块,远远看上去如同一个开花馒头。
地面似人一般有生命力地在呼吸涌动,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洞口周围的石板呼吸频率越发加快,面前透明的防护罩和前方破土而出的东西是一同出现。
这东西像是使用了加速符,飞快蹿上天,身上的泥土如泥石流一样,从灰色的石像上面流下来,略过整个身体。
这东西顶破或身带着一同起来的石块全部向俩人砸去,被防护罩一朝挡下,溅起了一地的灰。
席洲接下来的视角被挡住,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之后传来一股拽力。
他本就没有防备,在短短的空间里转了一个半的圈,落到一个怀抱中,紧接着感觉自己在起飞。
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兴奋地“哇”一声,探出脑袋,知道脚下踩得竟然是黑线,扭头看向身后的终原,“你的黑线功能这么多的嘛?”
“数不胜数!”终原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现在看清了破土而出的东西。是一个石像。
从石像上面能看出女性的特征,也能辨别出衣角下面的裙摆,头上的盖头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不露脸的新娘。
新娘石像?
倒退的时间、石像新娘,不是入局了,而是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游戏场的契机。
无论支线有多少条,终将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尽管走得再远,根部连接的永远是大树!
红招一席石像人?
席洲脑海里面浮现出这句话,昨天晚上牌牌说的石像人,是这个吗?
红是什么?红玉镯……不祥之物?是这个镯子造成的吗?
他从袖子里面拿出千纸鹤,昨天出门的时候牌牌又做了几只。小纸鹤风采依旧,昂首挺胸望向前方,和之前没两样,可正因如此让席洲垮脸。
用手指戳戳千纸鹤,千纸鹤才勉强依附着他手指的力道给个反应,其余时间如同死物一般。
“失灵了?”
席洲点头,下一秒,手中的千纸鹤被终原夺去。
他提着千纸鹤的翅膀嗤笑,将千纸鹤撕碎,“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
“你干吗要撕它啊!”席洲对于他这个动作不理解,是不喜欢千纸鹤?千纸鹤这么可爱还有人不喜欢?特别是动起来的千纸鹤!即可以保护自己,无聊期间还可以陪玩。
终原没有回答,这千纸鹤是一个监控器,无论席洲做什么德西鲁都会知道。
人类怎么都是说到半就没有音了,那洲洲以后也要这样子!
席洲看到终原瞳孔倒映的景象,转头,到处都是石块砸到地面残留的坑,如同一场天灾过后,残留一片狼藉的景象。
不知何时,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小型袖珍石像新娘,是成年人的身高。同时也是硕大的顶天石像缩小版,不止一个,地面上各处分散着石像新娘。
黑线从终原手指泛出,似墨笔画在白纸上被水浸染过的颜色,如倒吊被控制住的小蝌蚪不停挣扎,所在水中泛起涟漪,不断地将线给拉长,钻入地面的空隙中。
四处分散的新娘动了,抬起石脚,向前一步步砸在地面,周围立现裂痕。
在视线所能看到的边界里,所有的石像新娘姿势都不相同,有些石像新娘抬脚向前一步或者是两步不止,有些不动,这是在列阵排方位?
在站好位置后,面前统一出现了不相同的嫁衣,裙摆处向外飘荡着一根线,刹那间全部都向他们攻击而来。
“退后。”黑线在俩人面前织起了一个防护盾,嫁衣是石像新娘的攻击方式?他望着石像新娘的站位,难道是阵法?
方才试图掌控石像新娘的黑线行不通,石像里面是空的,外壳又很难斩断,是什么材料所做?
终原挡在席洲前方,丢下了一句,“你先走,别怵在那里碍眼。”
在对抗当中,终原不小心触碰了一把,手指立马被割伤。
这其中还有阵法,什么鬼玩意儿!他又不懂阵法,谁闲得没事每日研究阵法?一入阵,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终原这性子不适合慢慢来,更喜欢简单粗暴,这点程度的规矩伤害不了他,就是找出规矩很费精神力。
转头,看到席洲不仅没有走,更加悠闲自在地坐在那里逗猫,当下气的武器直直冲着席洲去。
席洲躲开,坐的那块石头遭受到线的攻击炸开,他不关心其它,只低头动了动自己衣服,看看有没有染上尘埃。
如果染上的话,他是不会帮终原的,似乎是这衣服在报终原刚刚那一下的仇,拳头般大小的污渍出现在裙摆。
席洲沉眸,蹲身对身旁的小猫咪悄悄喵了几句,站起身子离去。
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时,好笑,“你跟着我干吗?不是让你留在那里,告诉原哥哥破解方法的?”
“喵~”猫咪叫了一声,用头去蹭席洲的裙摆。
“你把我带到安全地方再去呀,可以。原哥哥看他造化吧,洲洲做得很棒了。”
他没有舍弃终原,只是让他吃点苦头再让小绵告诉他,也算是小小的回敬一下。
席洲跟着小猫咪走到一座宅子前,这宅子不正是之前所待的宅子?路也好熟悉,是每次去看哥哥和牌牌的必经之路。
小猫咪用头撞开房门,走进去,却不是熟悉的房间。
紫色风铃被开门撞击引起来的风,发出清脆的声音,中间摆着三列六行红木所做的婴儿车,支撑着精致布料的小挂件垂落,都是些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车里面只有襁褓没有婴儿,看起来好舒服啊,席洲内心暗暗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其它地方。
左边是一张实木红床,床上都是绸缎被,上面刺绣都被这白昼所照得发光,看起来光滑无比。右边也是相同的一张床,就像是中间竖立着一面镜子对映。
这里的床每一处都是软乎乎,还有这么多好玩好看的小动物,至少是能待下去的环境,之前的房间和这对比起来,简直就是破烂。
席洲拿起在婴儿车左侧悬挂的小玩件,红杆子白鼓面还带着两颗小红珠子的辫子,旋转一圈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图案。
轻微的力道使小红珠子“啪”一声敲在鼓面上,席洲眼睛一亮,这是他来到游戏场里,第一个让他如此兴奋的小物件。
“唰”一声,小猫咪的猫眼睛看到这个“人类”背后长出了一双雪白的翅膀,瞬间占满了这个屋子。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牵丝木偶戏(9)
席洲感到背上传来一股拽力,低头看到小猫咪下盘压低,憋着劲皱着脸眯着眼睛死命咬自己的翅膀,拽得翅膀一起一落。
他静静凝视着它,脸上毫无笑意。
它也似乎感受到了,松嘴,趴在地上窝着身子,颤抖的毛发都来得乖顺。
席洲将翅膀收回去,用手中的拨浪鼓敲着它脑袋,意味深长地说,“无论是谁,都不能惯着,万一哪天上了天将我给掀了,说到底还是我的罪过。”
翅膀百年甚至于千年都被他隐藏得很好,怎么现在出来了?是因为开心吧。
席洲收回拨浪鼓,听着玩具发出清脆的声音,拨浪鼓像是在摇头,珠子辫子跟随摆动,玩了一会停下来,对着小绵说,“将我带来了,便去帮原哥哥吧。”
小猫咪得到指令,二话不说撒开腿窜出房门,此刻放个烟火估计都追不上它的速度。
席洲看着屋内的一切,他来这里能干吗?手中的拨浪鼓被握在手里,置于身后,猫身体里隐藏的灵魂不成是这里的东西?
“嗒嗒哒……”小珠子落到鼓面的声音传入这个房间,是跟着席洲的走姿所响起,懒惰得毫无规矩,却越发好听。
背后的拨浪鼓被另一阵声音接档,“你是来寄养孩子的吗?”
席洲转身,看到面前身穿着嫁衣,长相干净清秀的女子,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在看到自己真容后僵硬。
视线从脸上落到腹部,僵硬的脸上立刻出现裂痕,语气不似刚才那样子温和,态度转变为恶劣。
“你滚!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席洲笑得灿烂,不被这话所吓着,反而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上前,调皮开口,“你说滚,就偏不滚。”
“那就别怪……”话还未说完,周围突然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如同万鬼咆哮的惊悚声音。
自主发出的刺耳声让女子感觉到烦躁,狠狠咒骂了一句,紧接着抬头恶狠狠盯着席洲。文字从牙缝中挤出来,恨不得上前啃食了他,语气中满是质问,“你干了什么!”
席洲举起手中的拨浪鼓,冲她转转,“咚咚”的声音告诉了她自己干了些什么。
女子被滑落到席洲小臂处的红玉镯所吸引,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神抑制不住内心的怨念。
怨念不给眼睛限制圈住,溢出,化为无数柄利剑攻向红玉镯,可惜怨念不能成型,只能让对方感受到情绪。
女子突兀地上前抓住席洲手腕,手上用力想将这镯子摘下来,嘴里振振有词,“这东西是不祥之物,赶快摘下来。”
席洲任由她动作,“你们都说红玉镯是不祥之物,不祥之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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