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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向学神告白了(近代现代)——雨森森林

时间:2024-03-24 08:41:24  作者:雨森森林
  姜鉴坐在地上,整个人还没回过神。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声轻笑,转过头就看见骆书新眉眼俱弯,笑得春风拂面。
  姜鉴不知被戳到了哪个是神经,干脆坐在地上缩起来,抱着膝盖埋着头,深感没脸见人。
  本来是想测测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纯情,谁能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买一送一。
  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笑话谁。
  骆书新伸手揉了揉卷毛小狗的头发,“起来吧,不是说这题不会吗?”
  语调里的笑意还没褪干净。
  姜鉴头也不抬的拍他的手,“我不!把你的手拿开,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
  “你不活了我怎么办?”语气还挺认真。
  姜鉴:“?”
  这王八蛋还敢打趣自己?
  姜鉴抬头瞪了骆书新一眼,临时决定不跟人一起玩了。
  带上自己的试卷课本,去骆书新的床上呆着,和猫一起玩儿去了。
  .
  骆月一觉睡到接近十一点才起,昨晚趁着流量好直播到晚上三四点,中午起来也是跟游魂一样,深感上了年纪不适合熬夜了。
  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洗漱好了去问骆书新午餐想吃什么,这才发现姜鉴的存在。
  姜鉴盘腿坐在骆书新的床上,抱着猫,手上拿着习题册,用一个别扭的姿态奋笔疾书。
  黑猫团成一张猫饼,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受影响。
  “小鉴?你怎么在……这儿”
 
 
第55章 
  骆月略有一点惊讶,没想到一觉睡醒家里多了个人。
  姜鉴原本就姿势扭曲,看到骆月愣了一下,缓缓把身子坐正,莫名有几分不自在,
  “咳……骆姐。”
  骆月没绷住笑,“怎么心虚成这样,干什么缺德事了?”
  姜鉴一愣。
  他也没想到自己直接把心虚挂脸上了。
  骆书新和姜鉴不同。
  姜鉴是无牵无挂,他妈妈自小宠溺他,别说人已经去世了,就算人还活着,看他做同性恋,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姜知远,那就更不需要姜鉴多考虑了,就姜知远现在的所作所为,姜鉴还愿意叫他一声“爸”,就算给他面子。
  他和骆书新一起,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是骆月。
  喜欢谁要和谁共度余生,表面上看是一件只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但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无法脱离父母亲人朋友而独立存在。
  姜鉴顶着心虚,脑子疯狂运转想要表现的正常一点,只是他还没想出具体的解决方案,骆月就已经把这茬带过去了,改问姜鉴和骆书新今天想吃什么。
  骆书新回了句“都行”。
  姜鉴卖乖,脸上堆笑,“骆姐做什么我都爱吃!”
  “听着忒假,”骆月笑着点姜鉴,“但胜在中听!”
  说完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什么时候你这张嘴也能向小鉴学习一下?”
  骆书新面无表情:“怕是学不来,某人是天生的。”
  姜鉴:“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骆月笑着跟俩小孩打趣了一下就先出去了。
  姜鉴强作轻松的神经这才真的放松下来。
  他摸着一哥柔软的皮毛,看着关上的房门,又转头看了骆书新一眼。
  骆书新:“怎么了?”
  姜鉴张了张嘴,愣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我们……”
  骆书新静静看着姜鉴。
  我们什么时候告诉骆姐?
  我们要不要告诉骆姐?
  句子很简单,姜鉴也很明确自己想问什么,但是……
  姜鉴看着骆书新,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全线崩溃。
  骆书新:“我们?”
  姜鉴:“我希望我们能走的远一点。”
  姜鉴都已经在考虑上大学的事情了,将来还会有工作,结婚——领不了证,但不耽误办婚礼啊,再大一点,可能会领养孩子……
  姜鉴垂下视线,心道,既然计划走得很远,那骆月作为骆书新的至亲,迟早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一个逃避就能避免的问题。
  姜鉴声音很轻:“你觉得她能接受吗?”
  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她会跟骆书新吵架吗,还会大清早看见我出现在骆书新的房间里神色如常吗?
  我在她眼里会不会变成一个男狐狸精?专门霍霍他儿子那种。
  姜鉴突然用力搓了搓脸:“没事,有点习惯性杞人忧天,你当我没说。”
  姜鉴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
  他跟骆书新才刚刚在一起,总共也不到三天,考虑的忒远了。
  快乐人生的秘密一定是注重当下及时行乐,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过于忧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姜鉴正给自己灌鸡汤呢,卧室门轻叩了两下,然后被推开。
  姜鉴侧头。
  骆月站在门口,递进来一个礼物盒子,“生日快乐!”
  姜鉴:“??”
  骆月笑:“怎么这幅表情?”
  姜鉴看骆书新。
  骆书新坦白从宽,“她非要问你生日。”
  姜鉴:“……”
  姜鉴接过礼品盒,干巴巴说了声谢谢,明显有点儿出乎意料,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
  尤其是自己刚刚干了心虚事,把人儿子拐跑了的前提下。
  骆月笑着道,“可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也请装一下,我真的尽力了。”
  盒子不小,姜鉴坐在床上拆了包装,发现是一款新乐高。
  姜鉴很喜欢,但情绪有点压抑,只能道:“很喜欢,谢谢骆姐。”
  骆月:“怎么听着那么敷衍呢?”
  姜鉴仰头送了人一个挺明媚的笑。
  .
  午饭是骆月做的,因为没料到姜鉴会在他们家吃午饭,所以没有提前备菜,自炒的菜算不上丰盛,但骆月叫了外卖做外援,还订了蛋糕。
  吃饭之前骆月还煞有介事的给姜鉴唱了生日快乐歌,自己唱不算,还死活要拉着骆书新一起唱。
  骆书新活像是被人强拉出来卖笑的,一首生日快乐歌干巴巴的,被自己亲妈嘲笑了个彻底。
  明明是挺开心的氛围,姜鉴也跟着挤兑和笑个没完,但心底总有一点落不到实处。
  骆月越好,他越觉得自己在做亏心事。
  他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舍弃骆书新,只是和骆月待在一起,尤其是看到骆月对自己好的时候,心里总是沉甸甸的。
  三人吃了饭,分了蛋糕。
  本来今天轮到骆月做饭和洗碗,但骆月昨晚熬夜消耗过大,再加上张罗了一桌子的菜,精力有些跟不上。
  这时提出和骆书新交换,今天的碗骆书新洗,明天骆书新做饭的碗由骆月来洗。
  姜鉴听到一半,抱着猫举手自告奋勇,“我来吧!”
  骆书新骆月齐刷刷的看向姜鉴,然后又一起移开头。
  姜鉴脸上挂不住,“干什么?洗碗我还是能洗干净的,不会打破你们家碗。”
  骆月倒不是这个意思,姜鉴既是客人也是寿星,轮不到他来动手。
  最后的碗还是由骆书新去洗的,姜鉴坐在沙发上和骆月聊天。
  某人抢了别人的儿子本来就心里发虚,聊天的时候自然是卯足了劲儿让骆月开心,全程捧着骆月聊的。
  可骆月也不傻,聊着聊着就回过味儿来了,一脸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姜鉴,“你不对劲。”
  姜鉴:“……”
  骆月合理揣测,“想让我游戏带你上分?”
  “……”姜鉴回过神,“对!这不是正在研究怎么开口比较顺理成章吗?”
  骆书新出来就见到姜鉴和骆月各抱着一个手机分坐在沙发两端——姜鉴打游戏都抱着一哥不撒手。
  这种场合骆书新向来插不上手,只在姜鉴旁边坐下来,顺便将姜鉴腿上的黑猫捞到自己怀里。
  姜鉴好不容易才借着游戏找回自己的节奏,骆书新往他旁边一坐,他立刻又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瞎紧张。
  本来玩的好好的游戏也开始频繁失误,一个不留神就惨死了。
  姜鉴惨叫一声,那头的骆月立刻安慰,“没事没事,姐还在,不慌。”
  骆月专注于手机屏幕没有抬头。
  姜鉴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心想将毫无芥蒂突然坐过来的骆书新暴打一顿,可侧头看了人一眼,骆书新一脸状况外。
  姜鉴:“……”
  姜鉴想不明白,骆月是骆书新的妈妈,真有出柜压力,也该是骆书新有压力。
  怎么骆书新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大张旗鼓的贴着自己坐,还从自己怀里捞猫。
  不是说骆书新的行为本身越界,只是姜鉴如同惊弓之鸟,自己心思不正,自然觉得什么举动都惹人怀疑。
  姜鉴靠自己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但很快,骆书新作为他的新晋好男友,自己把答案送到他眼前了。
  一局结束,骆月询问姜鉴要不要再开一局的时候,骆书新插了个话头,他说有件事要和骆月说一下。
  骆月眼中的疑惑带着淳朴天然,完全不知道他儿子将给她投送何等炸裂的消息。
  骆书新:“我谈恋爱了。”
  姜鉴一惊,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转头一脸震惊的看骆书新。
  骆月则是一喜,手头游戏也不香了,满脸写着欣喜八卦的求知欲,
  “真的假的?谁,我见过吗?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子吗?”
  姜鉴又是一惊。
  他脑子不够用,一时没反应过来“上次说的女孩子”是哪个,就把重点放在“女孩子”三个字了。
  骆月被姜鉴的反应弄得满头问号,
  “不是那个?”
  骆书新拍了拍姜鉴的背,当给这一惊一乍的孩子顺毛了,
  “是那个,不过性别上面有点误差,我当时没有纠正。”
  骆月:“?”
  骆书新:“是个男孩子。”
  “……”
  姜鉴的心脏都快停跳了,紧张得像只受了惊的猫。
  骆月在姜鉴的反应中渐渐回过味来,她想到了姜鉴今天早上的反常,又想到了自家向来不跟同学亲近的儿子转学之后就突然与姜鉴交好。
  骆月脸上的八卦与兴奋渐渐褪.去,表情停在愕然与无言之间,视线在姜鉴和骆书新之间逡巡了几周,
  “不会是……”
  骆月没说完,视线停在姜鉴脸上,等待答案。
  骆书新嗓音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语调从容,他先是“嗯”了一声,肯定了骆月的想法,然后才补充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姜鉴,我的男朋友,嗯,初代。”
  姜鉴:??
  这种时候了,这位居然还能想得起来记仇?
  骆月的表情已经完全僵化,看起来像是信息过载CPU烧了。
  好死不死的,这时候骆书新用胳膊肘撞了姜鉴一下,
  “不改口叫人?”
  多么明显的恶趣味,可惜姜鉴太过紧张,没反应过来骆书新在报复性的逗他。
  居然站了起来,一副准备挨训的模样,明显不够用的脑子转了两圈,迟疑的道,
  “阿……阿姨?”
  骆月:“?”
 
 
第56章 
  骆月有点没反应过来是真的,忍不住被姜鉴给逗笑了也是真的。
  这会儿表情有点扭曲,整个人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把站起来一脸局促的姜鉴拽回到沙发上,
  “接着坐你的,我又不吃人——还有,别叫阿姨,乍一听感觉我要五十了。”
  骆月明显是吃惊的,但这个反应已经比姜鉴预想的好很多了。
  骆月自顾自冷静了一会儿,再一抬头,突然发现俩孩子都在盯着自己看,看样子还在等自己说话。
  像两个小动物,尤其是姜鉴。骆月又想哭又想笑,脑袋都疼了,
  “你们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非得这么着急,这么大个事儿不得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
  话音刚落,眼看着姜鉴表情要变,骆月慌忙补了一句,
  “我说消化一下,又没说不准!做什么,过生日可不兴掉金豆子哈。”
  姜鉴:“……”
  掉金豆子倒是不至于,但骆月说需要点时间的时候他确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姜鉴:“消化一下是指需要消化多久?”
  “半个小时?”骆月想了想,“给我半个小时理一理,想完我来和你们说。”
  骆月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临走之前担心姜鉴有心理负担,还揉了揉姜鉴的头发。
  尽管骆月表现的一切如常,但她经过沙发角的时候撞在扶手上了,撞的不轻,她第一时间回绝了过来扶他的姜鉴和骆书新,一边揉腿一边往房间走
  很明显,她受到的冲击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骆月一直自诩开明,也曾说过骆书新找个同性别的她也不会有意见,但真的事到临头还是有点懵,而且懵的厉害。
  成年人经历的更多,吃过更多的苦,也遭受过更多来自社会的恶意。
  骆月比姜鉴和骆书新更加清楚,当今这个时代没有开明到大众想象的那个地步,这俩孩子如果非要舍弃康庄大道往小路里钻,弄不好就要被荆棘划得遍体鳞伤。
  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太多个人成见,只是第一时间预见了太多两个孩子还没有预见到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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