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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天上来(近代现代)——思谦冲

时间:2024-03-24 08:57:20  作者:思谦冲
  季怀邈低了低头,答道:“行李都寄回去了,估计明天就能到。”
  乘务长回头看了眼其他乘务员,笑笑说:“珍惜今天跟季大帅哥飞航班的机会啊,以后估计就难碰上了。”
  说着,小姑娘们就拿出手机要加季怀邈的微信。安全员也把手机伸过来的时候,常机长笑了起来:“看看小季,男女通吃啊。”
  季怀邈当即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这么多人呢,他也不能不理人,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季怀邈做完机上检查,常机长也签完油单上来了,他跟季怀邈说:“你带着小饶再去做个绕机检查吧。”
  小饶是机组的观察员,刚进公司没多久,还需要攒飞行时间,再通过考核,才能晋升副驾。
  小饶穿上反光衣,戴好帽子,快步跟上季怀邈。
  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说出去了,今天这谁见着季怀邈都会多聊两句。机务大哥拍了拍季怀邈,说希望他以后能多飞北京航线,还能再见见。
  这位机务的班次和季怀邈的经常重合,他俩加了微信,时不时还聊聊技术问题。
  季怀邈笑起来,说:“我又不是退休,肯定能常见。”
  从左前机身开始,季怀邈带着小饶一边走一边讲,各个部位该注意什么,就像当年师父教给他的那样,季怀邈细致地说了,小饶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叨米似的。
  检查完之后,两人登机,小饶凑到季怀邈跟前,问:“师兄,你是不是快放机长了?”
  季怀邈看了他一眼,说:“我的资质达到标准后会申请,合格的话,公司自然会安排。”
  说完,季怀邈转身就进了驾驶室,小饶看他不想多说,耸耸肩膀,跟着进去了。
  季怀邈今年26岁,进天程航空已经四年多。他高三考天程航空的招飞,大学读的航校,毕业就成了飞行员,一路挺顺利。现在他是天程航空的高级副驾驶,这个晋升速度在同龄人中算快的。
  放不放机长,什么时候放,季怀邈倒是不那么着急,因为早晚会成为机长。前几年民航发展迅猛,扩招了一大批飞行员,放机长这事,总还是受了点影响,没以前那么干脆迅速了。
  季怀邈暂时没想那么多,他想的还是飞好每个航班,保障好旅客的安全。
  收到塔台起飞简令后,常机长操纵飞机滑行到跑道。
  “起飞。”
  飞机达到起飞推力后,季怀邈报出:“推力调定。”
  飞机速度逐渐攀升,季怀邈观察着仪表,报出:“100节。”
  常机长检查仪表数值后回答:“检查。”
  飞机速度达到决断高度后,季怀邈喊话:“V1。”
  常机长回答:“起飞。”
  常机长将手从油门杆上移开,这表示不管后续出现任何问题,飞机都不会中断起飞。
  “抬轮。”季怀邈在飞机达到抬轮速度时喊话。
  飞机离地,驶入蓝天,季怀邈继续说:“正上升率。”
  常机长说:“收轮。”
  季怀邈操作收起起落架,确认完成后,答话:“收轮。”
  飞行员经过日复一日的训练、飞行,按照标准流程,驾驶飞机飞向天空,把一班班旅客送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巡航时,季怀邈要了杯咖啡。太阳实在是大,他就是长得再帅,也怕被晒秃了。他赶紧戴上墨镜,拉下遮光帘。
  常机长看着他的动作笑起来,说:“哎对了,老董是在津连港吧,他应该带过你。”
  季怀邈顿了下,回答:“对,我师父他前几年也回去了。”
  常机长长舒了口气:“我俩在航校的时候是同学,一晃这都几十年了。”
  季怀邈侧头看了看目视前方的常机长,他鬓间已经有了白发。和师父一样,常机长也是最早加入天程航空的一批飞行员,带了一批又一批学员。
  白云飘在飞机下方,棉花糖似的。这样的风景,季怀邈看的太多了,但他还是挺愿意看的,因为他喜欢飞行的感觉。
  他不知道等自己到了常机长和师父的岁数会是怎样的心情,可能会和现在不一样,也可能会有些相同。
  在广州短暂休息之后,季怀邈和机组一起又一次开始各项准备工作。
  这一程季怀邈操纵飞机,常机长作为监控飞行员。
  飞机沿着航路驶向津连港,带着乘客和季怀邈回家。
  阮林今天过得跟昨天差不多,去卤味店看了看,去的那会儿,锅里的卤水已经沸腾了。
  阮浩看见是儿子来了,给他做了个饼夹菜。饼子被塞的满满的,里面有香肠、豆腐干和海带。
  阮林捧着饼,坐在店门口,林育敏瞧见他笑了笑,说:“今天有课吗?”
  阮林咽掉嘴巴里滑溜溜的海带,点点头,笑眯眯地跟他妈妈说:“还是下午的课。”
  “爷爷是不是晚上回来啊?”
  阮林还是点头:“对,你不用操心,他回来了我给他煮碗面得了。”
  阮林去民宿收拾了一个多小时,他走回白云巷口的时候,瞧见巷口停了辆出租车。
  巷子里时常有住户的电动车横出里近的,出租车就不太乐意往里面开。
  阮林哼着昨晚听的歌,继续往里走,没走出十米,他听到一声“扣子”。
  喊他的老人家,看到前面的年轻人站在原地,像是在琢磨啥似的。
  “认错了?”老人家眨眨眼,站在路边,等着司机从出租车后备箱把行李搬下来。
  其实阮林是在想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他先看了看前方,没人奔他来,那这声音应该是后面传来的。
  于是阮林回过身,他的视线落在了水蓝色的出租车那儿。阮林睁大眼睛,然后大声喊道:“叶爷爷,七奶奶!”
  “哎呀,我就说是扣子吧,又长个儿了!”齐奶奶把行李丢给老伴,自己朝阮林快步走过来。
  阮林忙迎上去,齐奶奶拉过阮林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孩子嗓门这么大呢现在?”
  阮林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七奶奶,我这不见您激动嘛。”
  齐奶奶胖乎乎的,笑起来特慈祥,她捏捏阮林的手,说:“没事儿,逗你呢。”
  叶爷爷边走边数落齐奶奶:“见着漂亮小孩儿你就没魂儿了,出息。”
  阮林赶紧跑过去接过叶爷爷手里的行李箱,齐奶奶还在那儿不服气:“扣儿,别帮他拿,他说他老当益壮赛小邈。”
  阮林笑嘻嘻地拿空着的手揽过齐奶奶的胳膊,说:“爷爷奶奶这是回来住啊?”
  叶爷爷答道:“嗯,对,单元楼住不惯。”
  叶家的小洋房靠街边,和阮林家还要隔一个小路口,阮林把叶爷爷齐奶奶送回去,回家拿上东西就坐车去给人上课了。
  这也只有阮林管齐奶奶喊“七奶奶”。齐奶奶是季怀邈的姥姥,和阮争先是老同事老邻居了。
  阮林打小就有空耳的天赋,他俩耳朵都还是好的时候就挺能听岔东西的。加上阮争先说话口音重,阮林后来想别也别不回来了,就一直喊“七奶奶”。
  上完课,阮林吃了碗花甲粉,他觉得还挺好吃的,花甲肉够嫩,汤够鲜。
  热汤铺在脸上,把阮林热出了汗。嗦完粉之后,阮林给阮争先打包了一份,提溜着悠哉哉往家走。
  天已经暗了,海风一吹,汗就散了,不黏身子。
  阮林走到路口,又瞧见一辆水蓝色出租车,不知道是谁回来了。
  阮林绕到一旁,路过车门的时候,那门刚好开了,他瞟了一眼那冒出来的脑袋。
  这黑色的渔夫帽不是他买给爷爷的么?
  “消费升级了啊争先。”
  阮林歪着脑袋一手叉着腰,看着爷爷下车。
  阮争先没骂阮林这没个正形的,他急忙忙走到前面,把副驾的门打开了,边开还边说:“扣子,你快看看是谁回来了!”
  阮林看了过去,先是看到一条穿着西服裤子的大长腿伸了出来,黑皮鞋踩上地面,然后映入眼帘的是挺直的白衬衫。
  再往上,是一张稍许陌生,但他却有印象的脸,季怀邈的脸。
  蓝天街街区的路灯实在是应该换换了,这昏暗的灯光下,阮林觉得自己是可以看花眼,认错人的。
  季怀邈小学六年级离开这里之后,阮林只见过他四五回,也许阮林该是认不出的。
  阮林眨巴着眼睛看着季怀邈从车上下来。
  季怀邈终于也看向阮林,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想阮林小时候的样子,而是抬起手想制止什么一样。
  来不及了,季怀邈没来得及捂上阮林的嘴,只听见阮林叫了好大一声:
  “怀表哥哥!”
  作者有话说:
  怀邈回来啦~~~
  怀邈怀邈怀邈,开飞机的怀邈~~~
 
 
第3章 八角
  “怀表哥哥”这个称呼,自然也是拜阮林的空耳所赐。
  阮林第一次知道叶爷爷家的外孙要来蓝天街住,听见“季怀邈”这么个名字的时候,他才五岁。
  阮林跑去爷爷的老屋翻了会儿,拿出块怀表问阮争先和叶爷爷:“就是叫这个怀表的怀表呗?”
  叶爷爷笑个不停,也没纠正阮林。
  季怀邈来跟姥姥姥爷住的时候,父母刚离婚。不过九岁的他,就算学习很好,那小脑瓜子也想不明白什么。
  他抱着腿坐在街边发呆的时候,阮林就这么一口一个“怀表哥哥”的开始喊了。
  季怀邈纠正了他好多次,但是“怀邈”和“怀表”听起来也实在是接近。阮林后来给自己喊糊涂了,季怀邈也不想再啰嗦了。
  但是成年之后,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大声幼时的称呼,季怀邈是会不好意思的。
  阮林喊完之后,季怀邈拿下自己的行李箱,才转过身跟阮林说:“你好,阮林。”
  平常还真没多少人连名带姓地这么叫阮林,在蓝天街,提“扣子”能找到阮林,要是叫“阮林”,大家还得想想是谁。
  阮林抬起头瞧着季怀邈,“嘿嘿”笑了两声,学着他的样子回道:“你好,你好。”
  季怀邈指了指巷里,转过头跟阮争先说:“阮爷爷,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好些事。”
  阮争先抬手比划了两下,说:“行,你快回去吧。”
  季怀邈点点头,转身走进巷里,他大步走着,背影很快就被昏暗的灯光淹没了。
  回到家,阮林把花甲粉倒进碗里,端给阮争先。阮争先嗦着花甲,挑下软肉吃得可香。
  阮林托着腮回想着爷爷的话:“你说你是在机场碰到季怀邈的,他回来了,要在这儿长住了?”
  “今天叶爷爷,七奶奶确实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俩就是回来住几天看看呢,合着是一家人都回来了啊。”
  阮争先挺高兴:“哟,这好啊,老叶也回来了,有人陪我下棋了。”
  阮争先斜眼瞅着自家孙子,一开始八卦,这小子眼睛就放光。
  “人家小邈现在是三道杠,高级副驾。”
  阮林配合地拍拍手:“厉害厉害。那你今天是坐的他开的飞机?”
  阮争先喝了口汤,摇头:“他从广州回来的。”
  阮林“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季怀邈回到家,姥姥姥爷迎在门口,问他累不累、饿不饿。
  老人眼中全是温情的爱意,让季怀邈无法推拒,他把行李放在一旁,虚虚地抱了抱姥姥,又握了握姥爷的手。
  热乎乎的饺子冒着烟,季怀邈对着盘饺子,露出了紧张工作一天之后的一个笑。
  鲅鱼馅的,季怀邈的最爱。鱼肉馅很细腻,拌了点碎香菇,味道鲜得很。姥姥包的饺子,皮薄馅大但又不会煮烂,真是从南吃到北,再好吃都不过姥姥的鲅鱼饺子。
  姥姥坐在一边给他扇着扇子,季怀邈说:“姥,我不热。”
  “我看你热,这么大高个儿,汗少不了。”
  季怀邈笑笑,大口大口吃着饺子。
  姥爷从卧室出来,拿着张照片,他坐在季怀邈另一侧,点了点照片上的孩子,说:“你见着扣子没?我俩今天碰到了。”
  季怀邈瞟了眼照片,那是他和阮林小时候的合照,一人抱着把水枪。他收回眼神,把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吃了。
  “他跟小时候变化还真不大啊,还是小脸儿大眼睛,精神得很。”
  季怀邈没说话,只笑笑,站起来把碗筷都收了。
  姥姥忙说:“放这儿吧,我洗,你快休息。”
  季怀邈说:“我来吧。”
  姥爷嘴角耷拉了下,朝季怀邈的方向努努下巴,说:“还不高兴呢。”
  “哎,长个儿没长心吧。”姥姥手里的扇子呼扇了两下。
  姥爷笑了笑,进屋看电视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季怀邈翻来覆去睡不着。
  外面风不小,呼呼叫了起来。季怀邈想,这个风,来个风切变,那可是考验起降技术了。
  这不是他的风格。
  作为一名飞来飞去的飞机司机,他早就练就了倒头就睡的本事。
  可能是太久太久没在这张床、这间屋里躺着了,久到他都想不起来他离开那天是什么样了。
  父母离婚之后,都又再婚,他妈离开了津连港,他爸不想养他。
  季怀邈跟着姥姥姥爷在蓝天街生活,但这儿离季怀邈的学校还是远了点。住了两年多,姥姥姥爷下决心离开自己的熟悉的地方,带着季怀邈搬到了市里。
  之后季怀邈就努力学习,锻炼身体,考招飞,飞到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但是时间不会因为年轻人的成长,就暂停年长者的衰老。
  姥爷晕倒了一次之后,季怀邈就开始思考回津连港的事。
  他妈妈已经有新的家庭,他不想姥姥姥爷去跟着她看别人脸色,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回津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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