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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竹马天上来(近代现代)——思谦冲

时间:2024-03-24 08:57:20  作者:思谦冲
  不论后来家长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影响了他们这些小辈,心里再别扭的季怀邈也不得不承认,童年里那些微茫的记忆,一直压在他的心底。
  季怀邈给车熄火,从车上下来。
  他靠在车门边,摸出手机给胡诚野发了个消息,让他稍微等下。
  胡诚野打着哈欠的语音消息回过来,季怀邈听了个头就按了。以他对胡诚野的了解,这23秒的语音,起码20秒都是哈欠,最后3秒说个“好”。
  没两分钟,海韵民宿的大门拖着铃铛声被推开。
  季怀邈立刻抬起头,瞧见阮林嘴里嘟嘟囔囔着出来了。
  看来刚才在民宿里是发生了点什么事,还气着阮林了。
  “阮林。”季怀邈走到了民宿的院门外,轻声喊他。
  这回阮林听见了,确切地说是先看到了季怀邈的大长腿,然后听到了。
  阮林瞬间就忘了刚才在气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季怀邈:“怀…怀哥,你怎么还没走啊?”
  季怀邈没回答他的话,只说:“处理完了吗?我送你回家。”
  阮林更懵了:“啊?咋的了这是?”
  几步路,阮林走到了季怀邈跟前,他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像是明白过来了,说:“我没喝酒,哥,真的,我很清醒。”
  季怀邈拍了拍阮林的后背,说:“走吧,再唠天要亮了。”
  被他一催,阮林抬脚就跟着他走了。
  阮林错开脚步,走在了季怀邈的右边。
  季怀邈问阮林:“你给这民宿帮忙?”
  说起民宿,阮林的思路又回来了,他开心地笑了声说:“小瞧人了啊,这我开的。”
  季怀邈挑眉:“哟,厉害啊。”
  阮林摸摸脖子,接着说:“也操心啊。你看刚才,那俩人,非说我准备的毛巾不干净。不干净就用自己的毛巾呗,他们不,拿卷纸擦澡!”
  “什么人啊这是!”
  阮林侧头看着季怀邈,那眼神很明显就是让季怀邈跟着他同仇敌忾。季怀邈点点头,说:“该骂!”
  阮林又泄了气,耸耸肩膀说:“这我不能,我也怕他们给差评啊,平台上掉星了就不好卖了。”
  没聊几句,他俩就走到了白云巷巷口,阮林说什么都不让季怀邈再送了。
  “怀哥,你快上班去吧,别迟到了。”阮林伸手推季怀邈,季怀邈这体格,在地上搓了两步又站定了。
  季怀邈笑着说:“没事儿,时间我都打富余了,不能迟。”
  “哎呀,真没事,你放心吧。”
  季怀邈抬手拍拍阮林的肩膀说:“好好,你别闹了,我不进巷里了,你回吧。”
  “扣子!你跟谁在那拉拉扯扯呢!”
  巷口的另一侧传来一声吼,依季怀邈的心理素质他是没被吓着,但是阮林反应过来之后,蹦了下,然后骂过去:“叫什么叫,就你嗓门大!”
  那人一溜小跑过来了,他跟季怀邈差不多高,比季怀邈看起来壮点儿。他挺直腰杆,随时要跟季怀邈茬架的样子。
  季怀邈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不接招。
  “扣儿,这大夜里的,你不睡觉在这儿晃悠啥呢?”
  阮林被拽了下,趔趄一步,他拍掉那人的手,说:“虎子,你给我松开!”
  “我民宿有事儿,碰上怀哥了,他送我回家。”
  阮林知道许虎成这一惊一乍的,是担心他,所以还是解释了一句。
  许虎成眯着眼看向季怀邈,开口的话是跟阮林说的:“怀哥,你这又是哪门子哥哥?”
  阮林“哎哟”了一声,说:“这是季怀邈啊,你忘了,咱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啊?”
  这话一说,季怀邈和许虎成又重新看向对方。季怀邈先反应了过来,指着许虎成,说:“哦!你是呆头虎啊!”
  许虎成揉着脑门心说:“哎哟,这事儿能过去不?”
  季怀邈笑起来,然后伸出手,说:“你好,许虎成,我是季怀邈。”
  许虎成不适应这正式的交际方式,拘谨地和季怀邈握了握手。
  阮林打断了他俩这假模假式的重逢,跟季怀邈说:“哥,你快走吧,别跟他废话了。”
  季怀邈点点头,跟他俩说了声“再见”,转身往海韵民宿那边走了。
  阮林和许虎成也往白云巷里走,许虎成抬手想勾着阮林的脖子,还没搭到阮林肩膀呢,就被推开了。
  “你又去打麻将了?”阮林问许虎成。
  许虎成打了个哈欠:“嗯,好一阵子没玩了,手生。”
  阮林听着就头疼:“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干,这一天一天晃着算什么啊?”
  许虎成哼哼两声,说在找了。
  走到阮林家门口了,许虎成问他:“季怀邈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人家回自己家,又不是过客。”阮林没停步子,说着就要往院里走。
  许虎成拉他胳膊肘,看阮林站那儿了,立刻把手放下了。
  “扣子,你民宿有什么难为的事情记得跟哥说。”
  “你那警察振哥、机长怀哥什么的,都没我好使,我随叫随到,你记着。”
  阮林看他一眼,没应他,迈开脚步,边走边说:“矫情什么呢,我记个屁。”
  许虎成看着阮林的身影消失在窄道的黑暗里,他自嘲地笑了笑,把外套甩在肩膀上,回家睡觉。
 
 
第6章 沙姜
  季怀邈比计划晚了十分钟接上胡诚野,这个点路上一点都不堵,他一路开着快车先把胡诚野送到航站楼,接着开到公司基地大楼。
  打卡的时候,他看了眼时间,四点五十五。这点卡的不错。
  签派员崔阳阳做放行讲解前,先跟季怀邈聊了几句:“欢迎你来津连港基地,秦姐是我师姐,我听她提过你。”
  季怀邈诚恳地笑了笑,说:“之前总麻烦秦姐,以后得多请您支持工作了。”
  “应该的。”崔阳阳也回了个微笑。
  这周四天班,调度没给季怀邈安排外站过夜,他每天都能回到津连港。虽然不是天天都能回到家陪老人吃个晚饭,但能见着他们,季怀邈也觉得踏实。
  今天航班的机长约莫四十来岁,季怀邈以前在公司飞行大队的表彰会上见过他,姓周。
  安检完坐车去飞机的路上,季怀邈给胡诚野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今天航路上有天气,一路系好安全带别乱动,登机前上好厕所。
  胡诚野过了五分钟才给他回信息:你们津连港贵宾室的饭虽然难吃,但是地服小妹妹笑得真甜。
  真是多余关心他。季怀邈收了手机,没回他。
  登机后,季怀邈开始做驾驶舱准备,按照要求检查仪表仪器,在飞行管理计算机里输入飞行计划。周机长做完绕机检查、签完油单之后搓着手回到驾驶室。
  交叉检查完,周机长说:“早上挺凉的了。”
  “嗯,是,这个季节昼夜温差大,多穿点。”季怀邈应道。
  周机长看了季怀邈一样,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打理过,是精神小伙的样子。
  “以前飞过津连港吗?”
  季怀邈说:“飞是飞过,次数不算太多。”
  周机长想了想说:“津连港机场这块经常刮风,海边机场。那这样,我先飞,我给你讲讲,晚班回来的起降你来做。”
  季怀邈笑笑说:“没问题。”
  抄收完放行许可,完成启动前检查单,季怀邈同地面机务联系:“地面,启动好了,见手势滑出,谢谢,再见。”
  得到滑行许可后,季怀邈通过窗户跟机务招了招手,飞机开始滑行,驶向跑道,等候起飞。
  滑行途中,通话频率里发生了一小段争执,听明白之后,周机长叹了一句:“哎哟,这一大清早的,没多少飞机,挨个儿走呗。”
  飞行员和管制员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微妙,但双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颇具理性的人,首要目的都是保证飞行安全。
  这让同在一个频率上的其他航班都听到的事情,还真是很少见。
  “哎哟哟,要投诉了。”周机长实况转播着。
  季怀邈笑笑说:“两边的起床气都还没消吧。”
  周机长点点头说:“不管他们,咱们好好飞。”
  季怀邈真是从来不骗人啊,坐在客舱的胡诚野想。
  虽然坐在最前排宽敞的头等舱里,但飞机颠簸时,没有一个屁股是安稳的。
  胡诚野想补个觉的打算破灭了,在晃悠里,他开始忐忑过不了多久该如何参见母上大人。
  这年头,富二代不好做啊,胡诚野抹了把脸。
  当季怀邈看着气象雷达上那番茄炒蛋一样的云图努力绕飞天气时,津连港下起了大雨。
  阮林知道要下雨,特意压着左耳睡觉,那噼里啪啦的雨声,愣是没吵醒他。
  他是被阮争先那拍在屁股上的一巴掌,疼醒的。
  “哎哟我的亲爷爷啊,我是聋,但我也会疼啊。”
  阮林揉着屁股睁开眼睛,扭过身体,把左耳摆过来,才听清楚阮争先在说什么。
  “快起,说好的陪我去体检呢今天。”
  阮林摸过闹铃看了眼,指着指针说:“你看,我定时了,还十分钟才响呢!”
  阮争先背着手走了,嘟囔着:“这丁丁卯卯的样子,真像你奶奶。”
  阮林奶奶很早就走了,阮林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个子挺高,可能比阮争先还要高。
  阮林笑了笑,他只能从照片上了解奶奶,但奶奶陪伴了阮争先很久。这么些年,阮争先没有再给阮林找后奶奶,阮林知道,有的人,就是可以靠着思念过活。
  祖孙俩出门的时候刚过七点。阮林叼着个面包边吃边走,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吃光了。
  包装袋被阮林揉成个球,玩够了才扔掉。
  到医院之后,阮林去帮爷爷把检查单都领来,先带着他去采血。
  让人想不到的是,向往蓝天,梦想是当飞行员的阮争先,害怕抽血。
  护士小妹妹看着阮林护着阮争先的脑袋,不让他看针的样子,笑个不停。
  阮林没出声,用气声跟她们说:“快抽快抽,给老头点儿面子。”
  阮争先窝在阮林怀里,在针头插进血管里时紧了下身体。
  阮林拍拍阮争先的头,哄着:“还有两管…一管…好了,完事儿。”
  阮争先按着棉签头,头也不回地出了采血室,阮林抱着他的外套,一边往前追,一边跟护士说“谢谢”。
  “这小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还温柔呢。”
  阮林风一样走了,但又好像留在了采血室。
  阮争先血压不高,眼底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检测结果出来,也就血糖高点。
  排彩超的时候,阮争先跟阮林显摆上了:“我昨天见着老叶和老齐,我跟他俩说体检的事,他们还说没事儿体检干啥。”
  “说以前那个节目主持人,没体检的时候好好上班呢,查完了就住院去了,然后人就没了。”
  阮争先拍拍阮林的手,说:“你说说他们是不是讳疾忌医,不听劝。”
  阮林双手握住阮争先的手,说:“争先同志,你除了晕针,在体检这件事上,绝对是个好同志。”
  阮争先甩开他的手,白了孙子一眼。
  这孙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壶烫用哪壶烫他爷爷。
  不过这阮争先怕针,还是因为阮奶奶。阮奶奶以前是津连港人民医院的护士长,扎针以稳准狠著称,对家人尤其狠。
  阮争先生活里是不怕老婆的,但是真怕老婆扎针。阮林的爸爸阮浩也怕,阮林没享受过,不知道那场面是什么样的,只能在爷爷抽血的时候,想法儿不让他那么被吓着。
  季怀邈的第一程飞的聚精会神的,飞机滑行到停机位后,机组做好准备工作,乘客开始下客。
  胡诚野知道季怀邈不能出来送他,出舱门之后在廊桥上冲驾驶室挥了挥手。
  季怀邈看到了,也跟他招招手,算是和好友告别。
  做完离机检查单后,周机长问他这程的感受。季怀邈整理了下领带,说:“复杂的情况更有利于成长吧。”
  周机长拍拍他的肩膀:“挺稳重啊年轻人。”
  两个人加了个微信,简短的休息过后,很快他们又要开始下一程的飞行。
  季怀邈点开家里的那个微信群,看到姥姥姥爷在里面聊得热火朝天的。
  姥姥往群里转了一篇文章《论老年人体检抽血的坏处》。
  姥爷在下面跟了句:我就说体检不好吧,昨天阮争先还拿不去体检说我呢。
  季怀邈不得不说他俩了,他回了句语音:“姥爷啊,您都是晕过一次的人了,咋还不吸取教训呢。”
  还没等姥爷回他呢,他那不靠谱的妈叶笑芝抢先回了句:小邈你说你姥爷干嘛,老人家开心就好。
  季怀邈真是槽多无口,不过叶笑芝倒是一直都按着开心去活,她倒是有底气说这话。
  又一次飞行前准备开始了,季怀邈收起手机前看到姥爷又转了篇文章《少喝粥!预防动脉粥样硬化!》
  季怀邈一口气差点没倒过来,他捏着眉心,觉得这辟谣可比开飞机难多了。
  那对用纸巾当浴巾的情侣房客可算是走了。
  阮林给住过他民宿的房客建了个群,但这俩他没拉进去,准备等他俩在平台上做完评价不整啥幺蛾子之后,就给删了。
  买卖在,仁义不在,阮林脾气再好,也不能忍这种无厘头的事情。
  果然,房间被祸祸狠了,东西乱摆乱放,垃圾一大堆。
  阮林去收拾的时候先拍了照,留下证据。这都是经验之谈,以前吃过的亏不能再吃,这是阮林对自己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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