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清哥哥就像很小很小的小朋友一样,他的家人都不在身边,所以哥哥离开他会害怕,我们小月已经是大孩子了,以后要保护好清哥哥,知道吗。”
林皓月郑重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会保护好清哥哥的。”
院子里的夏清看见林煦炎,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是哗啦啦的流,林煦炎怎么都擦不完。
“乖乖怎么了,别哭。”他低头去看夏清,夏清却哭着往他怀里躲,林煦炎想要给他擦泪,夏清拼命把头埋在他怀里。
他不是第一次看夏清哭,却是第一次见夏清哭的这么伤心,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没办法,林煦炎托住夏清的屁股,让他双脚分开两侧,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回了屋。
绕过大盆坐在炕沿,夏清分腿跪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抽抽搭搭地哭着。
林煦炎一只手护住夏清的腰,一只手轻拍他的背,抱着人左右轻晃:“乖乖不哭,我们乖乖是不是最乖的呀,嗯?”
怀里人的缓缓的点了头,林煦炎循循善诱道:“那可以告诉哥哥,乖乖为什么哭。”
夏清哭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道:“哥、哥哥,我怕,见、见不到哥哥,我怕。”
“哥哥,你怎么这么久,这么久不回来。”夏清楼紧了林煦炎的脖子,生怕他会突然不见。
林煦炎在心里爆了粗口,夏清哭的他心痛,紧咬的下颌线绷紧,眼底晦暗不明。
“乖乖,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林煦炎让夏清和他对视。
但夏清哭的时候总会把眼睛闭上,他真的遇上夏清就没有任何办法,看着夏清无奈的笑了。
他给夏清擦泪,夏清总算是将眼睛睁开看着他:“乖乖对不起,哥哥给你道歉,哥哥去打猎忘记告诉你是哥哥的错,你可以原谅哥哥吗。”
夏清睫毛湿漉漉地连在一起,红着眼睛摇头:“哥哥,嗝。”说着打了个哭嗝。
林煦炎轻抚着夏清哭红的眼皮,这么好看的眼睛怎么可以哭呢:“以后哥哥去哪都先给乖乖说,我不会不要你,我说过要你就一定不会放下你。”
“别哭了,看着你哭我难受。”
夏清和林煦炎对视着,然后缓缓靠近,将自已的脸和林煦炎的贴在一起。
林煦炎瞳孔轻颤,夏清的脸颊因着泪水,凉凉的,带着点湿意。
他有时候真的很是怀疑夏清是不是真的是个小傻子,他的动作总能在无意间挑起他最原始的本能。
譬如现在。
夏清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小声在他耳边呢喃着‘哥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林煦炎觉得有火从耳朵开始漫延至全身,烫的他燥热,尤其是和夏清肌肤相贴的地方。
他将人放到炕上,眼神晦暗不明地落在夏清清秀漂亮的脸上,带着水光的眼睛,最后落在微微张开呼吸的嘴唇上。
林煦炎闭了闭眼,暗骂了句cao,俯身逼近夏清,夏清依旧认真地、用水汪汪地墨蓝色眸子痴痴地望着林煦炎。
仿佛看不见世间万物,眼里仅此一人。
林煦炎一只手支撑住身体,一只手扶着夏清的后脑勺,试探着在夏清的唇间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林煦炎将所有的柔情通过这轻轻的吻全给了夏清,今后此生定然爱他、护他。
夏清小小声唤着哥哥,伸手摸嘴唇,想要感受刚刚那奇妙又舒服的触感,一脸的渴求:“哥哥,刚刚那是什么,可以再来一次吗。”
林煦炎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天真的夏清,他真的怀疑夏清是装傻来骗他的,还再来一下,他要去洗冷水澡了。
“好了,你乖乖的睡一会儿,哥哥要洗澡了。”
夏清耳尖有些微红,用最单纯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放dang的话:“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语毕,还抬起胳膊闻了闻:“要香香的,不要臭臭的。”
不经意的言语动作最撩人。
林煦炎不知是该气还是笑,报复似的揉了揉夏清的头,不知想到什么道:“现在还不可以,你乖乖的,先睡会儿。”
他们睡觉在里屋,外屋空间小,没空间放大盆,家里又没有专门洗澡的屋子。
经过这一闹腾,林煦炎试了试水温,果然,他和夏清在一起,他就没法洗热水澡。
回味刚才那柔软的触感,林煦炎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需要给自已浇一瓢冷水降降温。
夏清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炕沿,嘴角一直挂着清浅的笑,神态像窝在娘亲怀里的小孩,注视着林煦炎的一举一动。
最后,林煦炎脱的只剩一条亵裤,顶着夏清赤裸裸的目光洗澡。
去打猎的这两天,他确实有些累,白天在林子里几乎没有停歇过,夜里要随时留出一根神经注意周围的环境,以防突发危险,所以也没法好好休息。
等他收拾好自已回屋,夏清已经趴着睡着了。
林煦炎蹲在他面前,细细描摹夏清的眉眼。眼前此人,是他后半辈子要携手共进之人。
他有些不能想象成亲之后的日子会有怎么的改变,或许也没什么改变。
他想,从前他是怎么养林皓月的,以后也怎么养夏清,本质上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把弟弟当崽养没什么,把夫郎当崽养会不会不太好。
林煦炎披散的发还在滴着水,一小会儿的功夫,刚换的亵衣湿了肩头,却不甚在意。
他凑近了些,伸手撩开夏清鬓间有些睡乱的碎发,最后停在红润的唇上,翕动的鼻息,带着些许呼吸的潮意,萦绕在林煦炎的指尖,丝丝缕缕的痒意直达心底。
将落未落的手终于落下,代替自已的唇讨要了一个亲吻。
感受到触摸的夏清抿了抿嘴,下嘴唇带上了些许水光,像淋了蜜糖的蜜饯,里外都透露出甜来。
将人抱着睡好,林煦炎才取了布巾擦拭头发上的水,从前他可不会有这样好的闲心,都是草草弄几下就不管了。
但是现在不同,有了夏清,他夜里不知道什么时间就会寻着热源,精准地钻进林煦炎怀里,要是湿头发凉到他可就不好了。
林煦炎将头发擦到半干后躺进被子里,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屋里没有点灯,仅凭着透过窗户油纸的微弱月光看个模糊的轮廓。
身旁被子里的小鼓包有规律且平稳地上下起伏着,不用想也知道梦里遇见了什么美好的事。
深秋的夜依旧有零星的虫鸣,仿佛要借着夜色的掩盖为已过的夏季高歌一曲。
夏清梦呓了句哥哥,后又咕咕哝哝说了好一通,可惜林煦炎都没听清,长臂一捞,将人揽进怀里,在额间落下一吻,对他的乖乖说了句晚安。
第14章 赶早市
一夜好梦。
林煦炎醒时天还蒙蒙亮,天边依稀可见几颗繁星。
想到夏清在他打猎时孤零零坐在门口等他,心里就酸酸的。
他轻轻吻了吻夏清的眼皮,下头是他最喜欢的墨蓝色眼眸。
夏清哼哼唧唧被扰了清梦也不恼,只用额头蹭着林煦炎的下巴,这个动作以前阿爹叫他起床,他想赖一会儿床时常做。
林煦炎任他蹭着,语气带着将睡醒的暗哑:“乖乖,哥哥要起了,今个儿带你去赶早市。”
去早市不麻烦,他也不忍让夏清又在家等他,到时候还可以去布庄瞧瞧做婚服的布料,买现成的或是买来请人做也成。
夏清还有些没睡醒,听见林煦炎说话下意识就叫了句哥哥,他真的很喜欢哥哥。
“乖乖,快起了。”林煦炎又亲了亲他。
自从昨天亲过夏清以后,自然而然地想要更加亲近。
两人虽然住一个屋,但是除了夏清生病时林煦炎替他换过衣服,昨天夏清瞅着他穿着亵裤洗澡外,最亲昵的也就是那个没有克制住、蜻蜓点水的吻了。
正是火气旺,早上有时会精神地半天都泄不了气的年纪,每日怀里都有个娇娇软软漂亮得不得了的哥儿,怎么可能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林煦炎都忍下了,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成亲了。
他想要夏清,名正言顺的要夏清。
时间还早,等了这么久,这二十来天的日子他等得起。
林煦炎先起来穿戴好,夏清猫似的在炕上打着转地伸了个懒腰,里衣翻上去了些,露出腰间一片雪白。
衣服被林煦炎拉好,把人从炕上捞起来,又从柜子里拿出夏清的衣服给他穿上。
夏清可乖了,让伸手伸手,让抬脚抬脚,穿好鞋子,林煦炎还在他脚上拍了拍,抬头对上夏清还有些迷糊的眼睛,他笑了笑拉着人出了屋子。
林煦炎先烧燃了灶火,打了水放锅里烧着,将要拿到早市卖的野鸡兔和小称装进背篓里,那只伤了腿的就留在家里晚上做了吃。
八月瓜原本也是打算卖的,想到夏清吃八月瓜的神态表情,就知道是喜欢的,便留在家里给两小的吃。
水烧好,两人洗漱完,林煦炎给夏清梳了发,背上背篓牵着夏清出了门。
时辰还早,村里还没什么人起床,除了也是要去镇上赶早市的。
平常林煦炎都是走着去的,他脚程快体力好,又常在山上跑,一个时辰的路程倒不觉累。
但今天带上了夏清,他舍不得夏清累着,所以坐了去镇上的牛车,花了三文钱。
赶牛车的是赵大爷,名赵武,性格爽利实诚,和老伴两人住村里,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到隔壁村,儿子上了几年蒙学在镇上酒楼坐账房先生,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炎小子,这还是第一次来坐牛车哩。”等人的间隙,赵大爷和林煦炎闲聊着,村里头传林家捡了个哥儿回来,再过不久还要成亲的事他当然知道。
还和老伴揣测过,是不是炎小子找不到媳妇儿随便将就,又或是被人赖上了甩不掉。
是人都爱聊个八卦,不是明着就是暗着。他也就当听个乐呵,毕竟在村里除了刨那一亩三分地基本没啥打发时间的乐趣。
今个儿一见两人的模样,就知道自已关起门的瞎想偏得没谱了都。那哥儿的模样生的漂亮,乖巧又安静,冲炎小子笑得模样别提有多甜了。
要不是现在他的硬件条件不允许,都想要再生个这般乖巧的哥儿了。
而且,从来都不坐牛车的人,破天荒地带着人来坐牛车,这不是心疼人还有鬼了,两人分明是看对眼了。
等到了时间,
赵大爷挥着鞭子,黄牛哞哞叫了两声,带着板车往前走。
今儿个人不多,除了他俩就还有同村一汉子,背了点自家种的菜去卖,所以牛车空间还算大。
夏清被林煦炎护着坐在他和背篓之间。
林煦炎的手从夏清身后穿过拉着背篓,以防颠簸掉下牛车。
从对面汉子的方向瞧着,就像林煦炎将夏清整个搂在怀里一样。
夏清模样生的好看,面对林煦炎又笑得甜,汉子看着看着不自觉红了脸,想以后也要找个这般好看的哥儿。
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随即收到林煦炎的眼刀,吓的他一激灵,赶紧转过头去和赵大爷聊天。
夏清当然不知道发生的小插曲,坐上牛车他才有了哥哥要带他去早市的真实感,整个人都特别亢奋。
一会儿看看前头黄牛甩着的尾巴,一会儿又摸摸底下坐着的牛车,最后开心地去拉林煦炎空着的那只手。
从前阿爹怕他丢,基本上不会带着他出门,去的最远的不过是和阿爹比较交好的一个阿叔家。
林煦炎握着比自已小了一整圈的手,微微蹙眉,太凉了。他将夏清的两只手全都拢进自已的掌心里捂着,凑近了问:“冷不冷。”
深秋早晚温差大,走路还好,坐在牛车上吹着风还是有些凉意的。
夏清两手被束着也不闹,感受林煦炎大手里传来的温度,暖暖的,热热的,让他的心怦怦直跳。
林煦炎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让夏清整个倚着他。起的有些早,没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靠着林煦炎的颈窝打起了盹。
夏清的世界很简单,不会对人有恶意,面对喜欢的人就爱黏着。林煦炎更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只在乎夏清会不会冷,这样靠着他能不能睡得安稳。
汉子察觉后面两人没了动静,悄摸回头瞄了眼。
啧啧啧,他是真没想到林煦炎对待夫郎竟然是这样的体贴。
同是一个村里的都认识,只看熟不熟,林煦炎这么冷情的人有这般大的改变,想想都令人咋舌。
不过,他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夫郎,他也舍不得磕了碰了,怎么都得好好宝贝着。
——
庆丰镇的早市热闹,除了一些固定摊位外,有一大部份都是附近农户赶早占的,摆上自家种的各类蔬果、山上找的各种山货。
他们来的不算早,好位置都被来的早的媳妇夫郎占了。
林煦炎的东西不多,随便找个地方摆上就成。
他问了赵大爷回去的时辰,便背着背篓牵着夏清往早市那边的街过去。
庆丰镇不大,统共两条呈十字型相交的街道,按此划分为北街、正街、南街、西街。
早市就在正街。
林煦炎牵着夏清停在一处馅饼摊前,赶时间没在家吃东西想着夏清定是饿了,花了六文钱买了两个肉馅的馅饼。
卖馅饼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娘,见买了馅饼第一个先递给身边白白净净的哥儿,她的丈夫对她好,便对对媳妇或是夫郎好的汉子有天然的好感。
她是固定摊位,高高大大的汉子又只背了一个背篓,便问道:“小子是卖什么哩,东西多不多。”
听出大娘的善意,林煦炎笑着回道:“打了几只兔子野鸡。”
大娘挪了挪自已做馅饼的炉子:“来,东西不多就和我挤挤,你们来得晚,后头怕是没什么位置了。”
林煦炎道了谢,先将夏清安顿在馅饼摊后头,大娘是越看越满意,乐呵呵地帮林煦炎接下背篓。
她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大娘就是稀罕你们这种对夫郎媳妇儿好的小子。”
林煦炎应承下,一提到夏清,语气都软和不少:“应该的。”
这会儿还没什么人,各是小摊贩趁着这个空档将东西码齐整。
辰时一过,媳妇儿夫郎挎着篮子绕道正街,农户自已种的菜新鲜,有的还很便宜,两三文就能买够吃一顿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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