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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穿越重生)——白荔枝

时间:2024-03-25 09:24:34  作者:白荔枝
  他会说话!
  一个踉跄,苏阳差点绊到,“嘘,嘘!”顺势将小崽子放下,自己面对他蹲下来,提溜起崽的两只前爪,严肃道:“有别人在的时候,狗狗说话会吓到他们,可能会有人来把你抓走研究。”
  崽子一脸懵懂,他不知道谁是别人,更不明白什么是研究,但能从爸爸的神情和语气中感受到紧张气氛,神神秘秘凑近,作悄悄话状:“可是叭叭,我不是狗狗。”
  “不管你是什么,都不能在毛茸茸的时候说话!”
  手臂伸远把崽腾空举起,仔细观察,虽然没有养宠物经验,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分明就是白色萨摩耶嘛。算了,什么品种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小东西。
  他看到脚边有根枯树枝,突然有了主意,弯腰放崽下地,然后捡起树枝丢向远处。
  小东西本性使然,不用教立即明白意思,跑向树枝,一脸兴奋地叼回苏阳跟前,整个过程活脱脱一只企图邀功的傻狗,又好像扬着嘴角无声地说‘游戏好玩儿’。
  苏阳忍不住伸手在崽子脑门上揉了一把,良心闪现一秒,但也仅是短暂的一秒。他再次用力把树枝丢到更远的地方。这次小东西奔跑得更加卖力,很又叼了回来。
  挪开视线不敢看,苏阳使出全力,树枝在空中划出一段巨大的抛物线,落在草坪另一头边缘。小东西见状撒开腿飞奔而去。
  苏阳昧着良心往相反方向疾步,躲进一排假山背阴处。
  估摸过了有五分钟,苏阳蹲得脚发麻。他刚探出一点头,就对上一双期待眼神。小东西正叼着树枝,似乎意识到爸爸并非是在跟自己玩游戏,眼睫垂下,三角耳耷拉着,看着十分惹人怜。
  苏阳仿佛看到当初第一次走进养父母家,那个手足无措的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嗓音温柔下来:“你是跟着我从医院出来的吗?”
  小东西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医院离这里有些距离,定位随航不过如此,苏阳又问:“你一定要跟着我吗?”
  眸光瞬间恢复闪亮,小东西重重点头。
  苏阳站起身,态度有些许松动,不再刻意驱赶,任由小崽跟着他走出公园。
  临近下班点,街道上的车辆多了起来。一辆网约电车以六十码的速度,擦着小崽身边驶过。
  苏阳一把将他捞进怀里抱住,冲着汽车扬起的尾气骂了句:“没长眼睛啊,狗命也是命!”
  怀里小东西忍不住再次重申:“叭叭,我不是狗命。”
  “我说过,毛茸茸的时候不可以说话,记不住是吧......”苏阳说着低下头,“哎?”
  搁这卡bug呢?怀里哪还有什么毛茸茸,分明是个孩童,三岁大小,立体的五官初具轮廓,睫毛又翘又密,隐约还真有点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静了一秒,苏阳沉声教训:“你这样在街上变来变去也很危险。除了你和我,但凡还有第三人在的时候,都不可以变,知道了吗!”
  小崽子一叠声:“嗯嗯,我知道啦叭叭。”
  “啦不要跟叭叭连在一起说......”苏阳掂了掂怀里小家伙,沉甸甸,明显又重了不少,“你挺厉害啊,长这么快。”
  小崽子伸出藕节似得胳膊,环住苏阳脖颈,小心翼翼中带着点讨好:“我变身一次就能长大一点儿,我可以吃很少,也会很听话。”
  仅存的一点理智岌岌可危,苏阳不由想起自己无依无靠的童年,心里更加柔软几分,终于松口:“暂时先跟着我,以后再说。”
  “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变成狗狗的时候全身雪白,小白怎么样?”
  “可是叭叭,我真的不是狗狗。”对名字倒是没异议,只是对狗狗的身份很有意见。
  苏阳重新审视,无声腹诽,怎么看都是啊。
  小白安静地缩在爸爸怀中,像躺进舒适的摇篮,熟悉心跳声令他安心踏实,昏昏欲睡。好奇心驱使,他强撑着有些困顿的脑袋,从苏阳领口下方探出一点,一双眼睛忙不过来,觉得街上一切事物都很有趣。
  忽地,小脑袋冲重新埋进衣领,很掩耳盗铃地问:“现在别人看不到我,可以说话吗?”
  “……”苏阳无语,“不可以。另外,你正在说。”
  怀里安静了会儿,但也就一小会儿,小白憋不住,换了个方式,用那种嘴唇不动近乎哼哼的腔调,“叭叭,我们现在去哪?”
  苏阳环视四周,见附近无人,迅速回了句,“再说话就不让你跟着我了。现在保持安静,直到我说可以出来了再出来。”
  这下终于彻底安静。
  苏阳点开手机里的电子地图再次确认,前方右拐就能到了。
  推开玻璃门,声浪扑面而来,诺大的密闭空间里,键盘敲击声、鼠标点击声、惊呼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一排排液晶显示屏前,坐满了人。
  怀里的小东西闻声动了下,却意外没有探出头看。
  是一家环境相对好的网吧,也是附近唯一禁烟的。
  几小时前,苏阳在各大设计平台一一注册账号,试水性质挂出接单链接。大概是因为价格过于低廉,很快接到一单绘制鸟瞰图的活儿,但必须今晚12点前交稿。他没电脑,只能找个网吧先对付。所幸这类单子他做过不少,两三小时就能搞定。
  当值的网管似乎跟他很熟,在苏阳推门而入时一眼认出他,热络打招呼:“来啦,有些日子没见了,鹏子来我这找过你两回。”
  苏阳哪知道谁找他,只简单“嗯”了声,算是含糊回应过。心里琢磨着,在网吧画图还是不行,得想办法尽快买台笔记本,“一个包间,三小时。”
  “呦,今天这么大方,看来是真发达了。”网管接过身份证放在一边,没有立即为他开机,而是调出一张表格,将显示屏转向外,“欠的网费先补了吧?”
  苏阳匆匆扫了眼,日期、上网时间列得清楚明白,满满当当一屏都装不下。当次结算网费数字旁还有视频截图作证,即便低像素小图,也能认出的确是‘自己’,“抱歉,一会儿下机一起结。”
  身无分文的苏阳来到包厢,并非有门的那种单间,只是用几块挡板隔出来的独立空间。因为设在网吧最里侧,相对安静。
  他拉开外套,想让怀里小白出来透透气,却发现小崽已经睡着了,难怪一路安静。
  苏阳轻手轻脚把小白放在沙发上,脱下外套罩住,又虚虚拢起衣领,恰好能遮住他头顶的光又不至于透不过气。
  趁着下载绘图软件的空档,苏阳搜了搜自己名字,只有两条关联信息。
  一条是某院校艺术管理专业毕业生名单,另一条是个人社交账号入口。
  苏阳顺着账号发布日期快速浏览,除了吃喝玩乐日常再没其他。万千普通年轻人的缩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退出页面,苏阳又在搜索栏输入灵力狗崽。这次跳出来的内容五花八门,大部分点进去是网文小说,同样没有参考性。
  网吧网速很快,“叮”一声,绘图软件下载完毕,苏阳关掉网页,决定先完成手头的订单。
  不知过了多久,鸟瞰图画好,苏阳把图传给客户,顺利收到酬劳。
  刚准备关电脑,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苏阳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人从后按住肩膀,力气很大,恨不得将他定在座椅上。
  随即一道粗粝嗓音响起:“没摔死是你运气好。画呢,藏哪去了还是已经卖了?那钱呢?”
 
 
第3章 
  苏阳回转过头,抬眼,身后男子二十岁出头,休闲棒球帽下一张极不和谐的枯槁面容,克制着情绪问道:“我们认识?”
  男子闻言楞了下,脸色微变,居高临下地打量苏阳,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少给我装。”
  他们对话声不低,包间隔板仅一米高,没有任何隔音作用,顿时吸引好些没带耳机玩家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但也仅是好奇,没人上前干涉劝架。
  男子意识到网吧人多口杂,不宜多说,抄着苏阳的胳膊就想把他往外拉。
  站位劣势使苏阳身体失去平衡,双脚使不上力,一个踉跄带翻座椅。金属凳脚在瓷砖地面划出刺耳摩擦音,男子所幸放开动作,连拖带拽把苏阳推出后门。
  网吧后门外是条断头窄巷,没有行人会走到这里,檐下各种废弃键盘显示屏残破桌椅,与隔壁餐馆一筐筐的未洗餐具连成片。
  苏阳生性温和,极少跟人起冲突,因为他深知自己没有依靠和仰仗,养父母只会不问青红皂白先责罚他。但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受气包,这人分明来者不善,待身体稍能站稳,便用手肘利落回击。
  他常年健身,又频繁出入建筑工地现场,身形看似消瘦却一身薄肌,这一下怼得不轻。
  男子吃痛低呼一声,没料到平时弱不禁风的苏阳敢反抗且力气这么大,失神间扼住他的手臂脱力松开。
  苏阳见机灵敏闪身绕开钳制,手肘顺势抵住男子喉咙,将他死死掼在墙上。
  灰白墙皮连着粉末簌簌往下掉。
  苏阳站直身比男子略高半个头,面无表情警告道:“第一,事故后我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第二,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你……”或许是苏阳的气势太吓人,又或者反应实在出乎意料,男子艰难地吸了口气,“你……你他妈骗谁呢。玩失忆?”
  苏阳收回胳膊,“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男子名叫汪鹏,正是网管口中来找苏阳两回的人。
  他与原主苏阳同为一家商业画廊的新晋职员,一次主管外出代签了一批画,清点完后发现多出一副。二人大着胆子密谋,最后决定交由苏阳出手。不管在哪个圈子好皮囊总是加分项,相比较相貌平平的汪鹏,苏阳五官精致气质出众,又很会来事能说会道。
  汪鹏怀着不久能发一笔小财的心离开,谁知第二天苏阳班也没来上,连人带画销声匿迹。
  被人找上门一番问询后汪鹏才得知,不起眼落灰的一小副,竟是价值连城的藏品,涉案金额足够他们这辈子都在里面踩缝纫机了,想必公司定会追查到底。
  他既心虚又后悔,到处找苏阳想把画还回去。直到电话打过去被抢救室医生接起,才知晓苏阳坠崖。当他第二天赶往医院,把住院部翻了个遍却找不到人。没人能想到,苏阳在脱险的当晚就转入产科医院。
  小职员为何能轻而易举接触到名贵藏品?苏阳没有任何艺术管理经验,却不是职场小白。他大学没毕业就挂职设计公司同时接私活,参与过许多项目,知道哪怕一个小项目的标书都会明确责任人。反倒是一件藏品动不动七位数的行业,管理如此松散?这很反常。
  苏阳不确定汪鹏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没有立即表态,但可以肯定,如果这事是原主苏阳做的,而自己作为他生命的延续,显而易见需要面对后果。
  不动声色理清了思路,苏阳问:“怎样的一副画?来找你问询的人是警方还是公司?”
  “是保险公司的人,不然我还能在这吗?我把画的资料发给你。”
  保险公司介入不由让人联想到理赔,换句话说没到报警入案的阶段,还有时间,苏阳心里有了个底。
  汪鹏看他一本正经,与平时欢脱性格相去甚远,半信半疑道:“你真摔失忆了?”
  也可以这么说,苏阳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主意是你出的,画最后也在你手上,我顶多只能算个知情不报。这事你失不失忆都脱不了干系,识相点就别连累我。”汪鹏低头看了眼苏阳的鞋,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身高变化。他比划着二人身高差,“卧槽,坠回崖还把你摔长高了?”
  话音未落,只听‘嘶嘶’两声低鸣,一团白影飞速闪过,狠狠咬在汪鹏比划的手臂上。
  是睡醒寻着声音找出来的小白,他迷蒙着眼,恍惚中以为爸爸被人欺负,不管不顾只凭本能冲上前。
  汪鹏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条件反射甩臂无果,又竭力往墙上砸去。
  小白整个背部受到巨大撞击,钝痛令他松口僵直坠落,掉在青砖板路面上滚了一圈蜷缩在墙根下。
  “让开。”苏阳怒不可遏地一把推开汪鹏,一步跨到小白身边,小心翼翼捧起他搂进怀里,轻声叫他:“小白?小白?别睡。”
  小白几乎奄奄一息,吃力地抬眼,视线模糊,眼前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但他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安全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爸爸心口处贴了贴,阖上眼皮。
  苏阳心疼地无以复加,顾不上跟汪鹏理论,抱起小白就走。在巷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他权衡再三,选定最近的一家私人宠物医院。
  医生给小白拍了片,这么错综复杂的病例属实头次见,纵使一颗私人宠物诊所利润当先的心,也只得实事求是说:“腰椎多处骨折,不排除腹腔出血感染的可能,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如果不想它去得太痛苦,我院也有安乐业务,进口针见效快,当然价格……”
  话被苏阳瞪了回去,医生抿了抿唇,拼命往回找补:“也有一定几率,断骨能自己长好。今天这个点大医院下班了,要不明天你去别家医院试试?”
  小白听到医生的宣判,想向爸爸证明自己没事只是累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医生在苏阳执意要求下,给小白做了固定板包扎处理。
  苏阳带他在附近小酒店落脚,抱着一夜不敢睡,时不时用手指探探鼻息,提心吊胆到窗外天空泛起青灰,终于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几小时后,苏阳是被脸上阵阵湿热触感‘叫’醒的。睁开眼,一张雪白大脸怼在眼前,不是小白还能是谁。
  苏阳一激灵醒透了,猛地弹坐起来,顾不上纠正小崽子舔人的坏习惯,“感觉怎么样?身上痛不痛?”
  小白灵活转了个身,又摇了摇尾巴,“不痛,睡醒就好了。只是……”
  脑子嗡得炸开,苏阳紧张追问:“只是什么?”
  小白眯眼浅浅一笑:“只是我肚子好饿啊,叭叭。”
  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苏阳抚上小白的背,不敢太用力,试探性地一寸一寸轻触,“这里呢,这里有没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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