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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穿越重生)——白荔枝

时间:2024-03-25 09:24:34  作者:白荔枝
  “不痛不痛,真的好了。”小白摇摇脑袋,一跃而起扑进苏阳怀里,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苏阳顺势揽住他,将信将疑,昨晚受伤严重程度片子一目了然。饶是他这个医学外行,都能看懂几处断骨,触目惊心不足以形容。可眼下小白活蹦乱跳的样子也做不了假。
  在酒店餐厅简单吃过早餐,苏阳带小白前往一家更权威的宠物医院。
  问诊时苏阳没有多说,只简单描述了重点检查部位。
  数字影片即拍即有,医生对着电脑屏幕细细查看,沉默了会儿,随即宣布:“骨骼看起来十分健康,没有骨折情况,也不存在任何内伤,放心吧。”
  苏阳震惊,看着小白简直不敢相信,那么重的伤能在一夜之间自愈。如果他没有自愈能力,苏阳不敢往下想,而自己那点千方百计想摆脱他的私心此刻显得卑劣又难堪。
  小白趁机卖乖,往爸爸怀里深处拱了拱。
  温情时刻非常短暂。
  鼠标滚轮滑动,医生拿起挂在胸前的眼镜戴上,盯着放大的局部图像看了又看,疑惑不解道,“你这只……是什么品种?骨相很特别。”
  一夜间断骨自愈能不特别嘛。
  苏阳刹时心虚,手掌很此地无银地遮住小白,随口胡诌:“朋友送的,应该是外来品种。”
  诊室外排队等候的缅因猫主人敲响了门,打断这场危险对话,苏阳见机赶紧溜。
  从宠物医院出来,昨晚网吧赚得那点稿酬几乎见底,苏阳挨个点开设计平台软件,价格一降再降。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以前一幅图的价格,现在差不多得画十副。事实证明,人在危急困顿时刻,清高不了一点儿,底线也是弹性制的。
  ‘叮’‘叮’——后台系统提示音响得热闹。
  事实又证明,廉价高质劳动力在哪都挺受欢迎。接下来父子二人的归宿自然是网吧,不过这次找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包间。小白伤筋动骨大病初愈,没有足够元气变回孩童,正好需要多睡补体力。
  直到苏阳两个单子完成,期间小白吃了零食,睡了两觉,用爸爸的手机听了很久的绘本故事,十分乖巧。至于暂时先跟着这种话,像是在二人间达成某种共识,都没再提。
  迈出网吧已是华灯初上,入夜黄金时段,街道上繁忙起来。
  奢华酒店的玻璃旋转门均速转着圈,两侧各立一位门童。厅内灯火辉煌,照得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银身黑顶双拼色劳斯莱斯绕过旋转门,驶向地下车库。那里有专梯直升宴会厅,今晚有场小型私人慈善晚宴。应邀出席的嘉宾,当然不必屈尊跟大堂客人一起等客梯。
  轿车速度很快,自苏阳父子二人身边闪过。紧闭的车窗贴了深色防偷窥膜,从外面无法看清车内景象。
  擦身而过的瞬间,小白心脏跟着重重一击,近乎本能的心电感应。他纵身从苏阳怀里跃出,朝地下车库方向狂奔去。
  小短腿跑不赢顶奢豪车。
  训练有素的门童和安保更不是花架子。未等小白靠近旋转门,就将他拦下。
  苏阳生怕崽子受欺负,小跑几步追上,眼疾手快捞回来,“抱歉,马上带他离开。”
  小白冲着车库方向奋力吼了几声,激动情绪难掩。
  车外父子二人完全不知,车内后排男人此时侧脸看了过来。
  驾驶位上钱忠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看到车内这一幕,面色错愕地问:“先生认识他?”
  钱忠年逾花甲,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标准西装三件套,整个人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却对后排称呼为先生的男子说话时毕恭毕敬。
  车辆平稳驶入地库,钱忠问得是抱着宠物的成人,而余渊看得是怀中银狐崽,频道都对不上。
  余渊收回视线,沉默半响终于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前些日子榕园救下的人,后来如何?”
 
 
第4章 
  钱忠细细思索,想起是有这么回事。上个满月夜,有陌生男子坠崖落入榕园,伤得很重。先生为了不让人在园子里出事,舍了点灵气给他,就像当初救了自己般。
  收起回忆,钱忠妥帖回道:“送到医院,给他付了足额医疗费。后来......”
  后来他便没再关注。随手救的寻常路人,没让他死在园子里已是莫大恩惠,送到医院结果如何不是他能左右的。
  为何先生突然问起,钱忠百思不得其解,小心翼翼瞥了眼后视镜,谨慎地问:“那年轻人是否有何不妥?用不用派人查一查?”
  一闪而过的微妙感觉,余渊颔首,“你亲自去。”
  轿车缓停在电梯入口处,等候多时的迎宾躬身上前,白手套拉开后排车门。
  余渊从车内跨出,长腿阔步,厚羊毛地毯踩上去柔软消音,走廊里只有他的低醇声线:“慎之新身份办好了吗?”
  钱忠亦步亦趋跟上,执一杆白蜡手杖,他走起路来左脚微跛,步幅频率却很快,丝毫不影响速度。
  “办好了,就差海外不动产和一些私人藏品走一下基金会移交流程,问题不大。”谈这个钱忠就条理清晰多了,与徐慎之有关的事他向来得心应手。倒不是过程多容易,更不是他多待见这个人,而是办过太多次,熟练罢了。
  身份更迭会涉及资产转移一系列问题,成立慈善基金会不仅省去繁琐过程,还能隔离风险。也是众多有钱到一定程度富豪们的避税好选择。
  粗略算算,钱忠不到十岁跟在余渊身边,至今超过五十年,帮余渊处理过两次身份更迭,替徐慎之办得那就多了去了。
  他张扬高调,仗着有人兜底时常只凭心意做事,不得不频繁换城市换身份。而余渊能一个身份用到生理容貌极限。三十年,再先进的医美也解释不了容貌一尘不变的事实。
  二人正说着,‘叮’一声,玫瑰金电梯门打开,徐慎之迎面而立,欣喜情绪溢于言表:“哥。我听助理说你车进地库了,还好没错过。”
  “嗯。”余渊回应地跟他面色一样淡然。
  梯门闭合,徐慎之按下楼层数字,而后才问:“先去休息室吧?”
  余渊还没说话,被钱忠抢答:“先生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他的潜台词是,先生工作忙了一天还要应付你这些虚头巴脑的慈善晚宴,不先去休息室难不成还要帮你迎宾啊。话里话外的瞧不上。
  余渊是个工作狂,几百年如一日,他热衷尝试各行各业职业体验,也曾规劝徐慎之,他们的存在超脱时间,剥离社会更无法感知生命,工作是融入社会最好途径。
  徐慎之当然了解,甚至比钱忠更感同身受。
  他不辩解,转而调侃钱忠:“小忠,五年不见,你又老了许多。腿脚可还能走?”
  “好得不得了,就不劳费心了。你要是真有心,这次在一个地方多住几年。”钱忠握着手杖的手紧了紧,一把年纪仍抵不住这颗老榕树挖苦,腿疾是他心头永远的刺。同样受过先生灵力恩惠,偏偏自己倒霉,捡回一条命的同时落下终身病患,且近年越来越严重。
  只是钱忠并不知道,徐慎之作为一颗树被养了数百年,经过重重磨难才变成眼前这副模样。就像人们常说,所有的恩惠都在暗中标好代价,冷暖自知。
  “都少说两句,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余渊越过二人出了电梯,径直步入套房,在欧式丝绒沙发前站定,却没有坐下。
  套房四百多平,层高超六米,空间极致开阔,每一寸都按照徐慎之几近吹毛求疵的要求深度清洁,甚至所有角落被上等奇楠沉香仔细薰过。铅尘不染不足以形容干净程度。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区区酒店团队。余渊有轻微洁癖,喜静怕吵闹,徐慎之便干脆包下整个楼层,只用最中间这一套做他的休息室。
  对于他们来说,不老不死时间无限,钱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徐慎之对余渊没有立刻坐下的原因了然于心,弯了弯唇角,“哥,放心坐。跟榕园是没法比,干净总归还是干净的,不然我哪敢请你来。”
  榕园依崖而建,掩映于古榕树林间,因此得名。在徐慎之还是一颗小榕树时,便生活在那里。他与余渊一树一人相伴许多年,究竟从何时开始,见一面需要如此周折,徐慎之不记得了。
  余渊落座的同时,解开西装纽扣,“这么大阵仗准备在海市留几年?”
  “就不能是我想洗心革面吗?”徐慎之垂眸,绕到大理石吧台后,从酒柜抽出一支酒,“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今晚是徐慎之以个人基金会名义,筹办的慈善晚宴。
  此时楼下宴会厅宾客陆续入场,邀请的都是艺术界资本圈名流。现场有小型管弦乐团烘托气氛,还有花瓶明星嫩模作陪。放眼整个海市,如此规格的名利场屈指可数,的确能称之为大阵仗。
  徐慎之很清楚,宾客们从世界各地飞来参加,冲的自然不是他这点薄面。他们为余渊而来,为他顶级收藏家的名声,为他在艺术藏品圈堪称风向标的独到眼光。终其根本,还是为了钱。
  没有人会嫌钱多,有钱人更热衷于让钱生钱。能增值不会出现在二级市场的藏品,它们不是在私人收藏家手里就是在博物馆展柜里,钱足够多也买不到,还需要人脉门路。
  余渊就是这条路。
  冰夹在不锈钢桶里随意搅了两下,冰块撞壁叮啷响,徐慎之说:“冰块化了,小忠帮我下去重新拿点。”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钱忠闻言眉角微颤。
  酒是麦卡伦稀有年份,24小时前刚空运送达,如此费心准备怎会忽略冰块。想要把人支开的意图过于明显。
  余渊哪能看不出来,顺水推舟曲起两根手指,对着钱忠扬了扬。
  钱忠默契读懂他眼神中的隐含信息,点头示意这就去办。
  套房大门打开复又带上。
  余渊慢条斯理架起二郎腿,“直说吧。”
  徐慎之边开酒边故作镇定,“说什么?真的只想清净跟哥待一会儿。一见面,你们一个两个都拿过去刺我。”
  “但凡你安分点,阿忠不会这样态度。”余渊把玩起手边矮几上的白玉镂花薰炉,薄烟袅袅间轻描淡写道,“这个圈子没你想得简单,想涉足也不是办一场宴会有人站台背书就行的。还是那句话,沉下心才能做好事。”
  窗外酒店绚丽灯光辉映,几乎相同的坐姿和语气,记忆影像与现实交叠,徐慎之记得清楚,上次见面是五年前,那时余渊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布里斯班不错,我住过一段时间,气候适合,让阿忠给你安排。’
  澳大利亚徐慎之早年住过三个城市,布里斯班是其中逗留最久的。余渊从未将他的轨迹放在心上,更未深究过他一切行为背后的真正意图。哪里是为了涉足什么领域,他恨不得天天在榕园喝茶种花,哪怕变回一颗树也愿意。
  徐慎之想通了,耐心等不来自己所期待的,只能设法争取,昭示身份就是第一步,他要让圈里人都知道,谁是余渊身边的人。
  回忆戛然而止,徐慎之微蹙眉,自嘲地笑,“真是单纯叙旧。宴会也只是初来乍到想请大家聚聚,哪有哥说得这么复杂。”
  放下手中薰炉,视线终于被牵动,余渊看向徐慎之,换了个温和的话题:“新家如何?还缺什么不?”
  琥珀色威士忌流入星芒杯,漫过杯底,徐慎之仰头一饮而尽。入口时的辛辣稍纵即逝,很快被末段苦底覆盖,再贵的酒对他来说都同样难喝。
  比酒更苦涩的,是他鼓足勇气的两个字:“缺人。”
  四百平的套房太过空旷,沉默的几秒钟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凝固空气中只有新风系统机械运转送风的声响。
  “司机还是生活助理?告诉阿忠,他会按你心意办。”余渊抬手看了眼腕表,利落起身,像他的回答一样干脆,同时扣回西装纽扣,黑色无尾礼服下摆没有一丝褶皱痕迹,“时间差不多了。”
  心口发麻,思绪也跟着慢半拍,徐慎之想不出什么能再多相处一会儿的理由,动了动唇,说出口的只有蹩脚措辞:“冰块还没拿上来。”
  “不用了,晚上还有事,不喝酒。”相比较徐慎之的狼狈姿态,余渊的一切举止都云淡风轻,他匆匆扫过酒柜,意味深长的一眼,“清醒点,酒精不是万能药。下去吧,给你引荐几位可交之人。”
  余渊不喜应酬,却也游刃有余,浅杯香槟一圈寒暄下来纹丝未动,上位者在任何场合都意味着更随心所欲。
  半个钟头,跟预计时间差不多,在象征性拍下现场第一件拍品后,他便抽身离开。
  等在宴会厅外的,除了接他的车,还有一则近乎天方夜谭的消息。
 
 
第5章 
  郊区私人宠物医院,诊疗台兼药柜连着检查室,一眼能看到头。
  透明玻璃柜台后,坐着医生,浅蓝色工作服有些灰扑扑,头发扁塌下来遮住额头,下垂三角眼紧盯电脑屏幕,一瞬不瞬。
  用来结账的台式电脑,正在直播一场足球赛。射门在即,他押注五百,要是这球进了能赢两倍。
  ‘呲啦’一声,铝合金推门被人拉开。
  “下班了,明天上班时间再来。”医生头也不抬地拒绝生意。
  “不看病,打听人。”余渊声音低缓醇厚,礼貌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冷。
  医生语速很快地骂骂咧咧:“嘿,你这人,听不懂话是吧,没看到正忙......”
  他边说边抬起头,看到来人慢条斯理脱下黑色羊皮手套,在柜台上丢下沓钱后,谄媚一笑,话锋急转弯,称呼也变了,“好说好说,您打听什么人?这方圆几公里,就没我不认识的。”
  余渊从派克外套内侧口袋拿出张小照片,语气听不出情绪,“见过吗?”
  这是张单寸照,像从什么资料上撕下来的,右下角还带着钢印凹凸痕迹。
  医生的三角眼眯起来更小了,几乎只有瞳仁。照片上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黑皮衣,发色花里胡哨,烫着曲度夸张的卷,五官倒是俊秀。
  虽然气质和打扮天差地别,但出色于普通人的颜值,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更别说发生过记忆深刻的事。医生盯着照片看了几秒,便笃定道:“见过,他前几天带宠物来我们医院拍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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