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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夏生(机甲)——冰怅怜

时间:2024-03-25 09:27:21  作者:冰怅怜
  兰栉将手抽了回来,垂着眼道:“没事。”
  闲潭还待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男声响了起来:“兰栉。”
  转过头去,只见江流走了过来,手中还端了个酒杯。
  闲潭下意识地挡了一下:“他不喝酒。”
  江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中含着些许打量的意味。他收回目光,看向了兰栉:“听江月说你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兰栉从一旁拉了个空椅子过来,闻言道:“谢谢江总管关心,好多了。”
  “不坐了,我还有事。”江流笑道,“只不过是想起机甲系已经许久没与这边沟通了罢了,想来问问。”
  兰栉忽然意识到自己已很久没见过江流了。
  以往去训练场无非是找墨幽,如今再多个找闲谭,管理大厦已很少踏入了。
  “我的疏忽。”他打开通讯器,将此事记录了下来。既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消息,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
  直到闲潭抬手,将他的视线短暂地挡住了。
  “事情回去再处理,”闲潭轻声道,“好好放松一下。”
  兰栉抬手将他的手抓了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看见墨幽了吗?”他问在一旁看热闹般的江流,问。
  “这倒没有,”江流不动声色地道,“这俩孩子不知道去哪了,在会场一天,连影都没见着。”
  兰栉皱起了眉头。
  36.
  临走前,江流塞给闲潭一个储存器。
  “上面指名点姓要你的营,但是这次可能不会让你亲自指挥。”江流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出神地看着通讯器的兰栉,压低了声音,“文件基本上都在这里面,老样子,你回去慢慢看。”
  闲潭接了过来,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些犹豫。
  他呼出一口气来:“方便问问时间吗?”
  “这个标准月的最后一天集合完。顺利的话,明年夏未能回来——就像这次一样,再休整一段时间。”江流道,“你把这批新学员带上,你带好他们。”
  “上面要求高,但我这只有一个,”他抬手拍了拍闲潭的肩膀,“打得赢就打,时机不对就撤——但一定要活着回来。”
  37.
  许是动静有些大了,江流走后,不少发现这俩的人慕名围了上来。
  闲潭虽说酒量不错,但介于身旁有个“病号”,看得出来他随意敷衍了几句,喝了两杯,便带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兰栉离开了会场。
  有了前面的经验,他早和后厨打好了招呼,搞来了些清淡的菜品。他撑着头,见兰栉回过神来。还没等对方开,他打开了盛汤的盒子,声音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毫未受影响:“在想墨幽吗?”
  这一问,却莫名让兰栉有了些许愧疚感。
  许是内心一些不能见光的心思被触到了边角,他有些不知所措。
  “也没什么,”他沉默了几秒,解释道,“再怎么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见不到人影,多少有些担心。”
  更何况昨天还提前离开了。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闲潭认真地看了他许久,以至于兰栉甚至怀疑人早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也不知过了多久,闲潭轻笑了一声。
  “别紧张,”他道,“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一直把墨幽当自己弟弟看。”
  他见兰栉有些不自在,站起了身:“先吃饭吧。”
  “我去冲个澡,去去酒气。”他将兰栉的手牵了起来,俯身落下一吻,“吃完了,我们一起去找人。”
  38.
  暖黄色的灯光给室内披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平添了几分昏昏欲睡的氛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栉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水流的哗哗声。
  他随意吃了几口,喝了点粥,打开通讯器,翻看起之前看见的讯息来。
  没找到人,担忧是一方面,但兰栉还是相信墨幽的。真正让他出神的,是一则检修有关的讯息——
  忽然,一则通讯打了进来,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正是那个小孩。
  兰栉退出了消息界面,将这一通讯接了起来。
  39.
  通讯器上的投影装置在不远处投射出了对方的全息影像,坐着的人似乎没有料到兰栉会接这么快,一双眼睛甚至没来得及聚焦,就这么撞进了兰栉眼里。
  兰栉愣了一下,他的目光沉了下来,沉默着没说话。
  “哥……”语调中带上了明显的醉意,也不知过了多久,墨幽嘟囔道。他的眼神依旧是迷离的,“我好想你啊……”
  兰栉像是被他气到了。平日里,若是墨幽这么一说,他准会有求必应。
  但今天有些不大一样。
  “喝了多少?”他语气冰冷地道。
  全息影像踉跄着站起身,似乎是想要过来抱住他,却不料扑了个空。他身形晃了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过了许久,他仍是一动不动。
  青年的身影在此刻显得有些单薄,兰栉心里像是被堵上了一团棉花,明明是对方惹了他生气,但他却莫名有些心疼。
  特别是当他转过身来,兰栉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时。
  “哥……”墨幽小声地唤道,“兰栉……”
  他抬起手,有些小心翼翼地去碰对方。全息影像从对方的身体里穿过,他有些沮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继而不甘心一般,再次抬起了手——
  指腹自对方侧脸慢慢移过,墨幽仿佛在触碰一个朝思暮想却可望不可求的美梦,小心又无比珍视。
  尽管手上根本没有触感。
  “我,”墨幽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哽咽,“我真的……”
  “真的好想你啊……”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或许酒精的意义便在于此。麻醉神经、致人头疼之余,倒是多了几分直面不定性的勇气。
  “我到底哪里,怎么比不上他了……”
  心弦被触动了,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兰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将这个比他高大的男人抱进了怀里——尽管只是无接触地,若有若无地拢着。
  “没有比不上,”他轻声道。他想帮这人擦擦泪,却没有办法。他只得哄,像小时候没有经验时面对哭闹的孩子时一样,多少有些无奈,“我没有觉得你比其他人差劲。”
  “你不是新生营的第一吗?”尽管知道会从他的全息影像里穿过,但他仍然抬手,仿佛隔着空间在帮他擦泪,“闲潭在我面前夸过你好多次……”
  在听见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墨幽神色猛地一僵。
  “别提他,”墨幽咬牙道。顿了顿,他委屈地开口了,“我好爱你啊,哥……”
  40.
  四下陷入了一片死寂。
  手放了下来,兰栉往后退了两步,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也没再听清墨幽后面说了什么。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兰栉回过神来,随即听觉捕捉到了一声轻脆的“咔哒”声。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他抬起手挂断了通讯。
  41.
  “怎么了?”闲潭从隔间出来,见他有些泛白的脸,担忧地道,“哪里难受?”
  兰栉抬手抹了把脸,故作镇定地道:“没事。”
  “还要去找墨幽吗?”闲潭将他扶到床边,一副生怕他逞强的模样。
  兰栉顺势扯过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他瓮声瓮气地道:“不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有些无力地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
  突然,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兰栉翻身坐了起来,点开了私人频道。
  不知是否该庆幸,发讯息的人是江月。兰栉看了一眼一旁的闲潭,毫不避讳地打开了全屏——
  【兰哥哥,墨幽他喝多了。】
  【实在抱歉,你别放在心上。】
  是啊,他喝多了。
  你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些什么呢?
  42.
  闲潭似是没想去深究这两句通讯的含义,也没有去在意兰栉这一近乎示好的动作。他只微微颔首,平静地道:“这次反倒是他玩疯了。”
  兰栉垂着眼,将通知音调为静音,答非所问地道:“你们多久出发?”
  他想要从现在的混乱思绪中跳出来,仅此而已。
  闲潭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兰栉就着未关闭的通讯器,打开了自己的名片。只见名字后赫然写着【机甲系总负责人】当作后缀名牌,他抬眼与闲潭对视,没有说话。
  闲潭了然,他略带歉意地道:“忘了要检修一事了。”
  “规定是十个标准日之后。”他回答道,“具体看你……们,别把自己累着了。”
  “要去多久?”兰栉关上显示屏,问道。
  “不出意外的活,次年夏未能回来。”
  兰栉沉吟了许久,开口了:
  “墨幽就拜托你了。”他望着闲潭的眼睛,认真地道。
 
 
第6章 我在这儿,我保护你
  43.
  他所畏惧的是战争。
  当恩人的孩子对从军产生兴趣,在欣慰的同时,他却难掩自己内心的担忧。
  幼年时的创伤早已根深蒂固,尽管他将政府的救助视为再生父母的恩泽并竭力欲报,只是再无法正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有时,选择只是无可奈何。
  44.
  狭小,昏暗的空间。
  充斥着浓厚血腥味的储物柜令人作呕,久置油漆的发霉味混着尸体腐烂的气息直冲鼻腔。两个少年就这么蜷缩在这一狭小的空间中,想在身侧找个着力点,却不想碰到了一颗滚动的头颅。
  小的孩子想喊叫,被他哥哥捂住了嘴巴。
  恐惧感在这里肆意蔓延,野蛮生长。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惨叫声伴着枪械开火的声响共同回荡在这里,几秒之后,就只剩下了空弹壳在地上滚动的动静。
  新鲜血液的气味不同于恶臭的污血,多了几分令人牙酸的窒息。大的孩子紧紧地抱着被吓呆的弟弟,往角落里缩了缩。
  角落这侧的柜门被上了锁,夫人将他俩塞进满是油漆桶的柜子后,转头去找先生了。
  四下开始闷了,但没有人敢动。柜门上破了一个小洞,大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顺着洞口向外看。奈何破口太小,外面的景象像是被故意模糊了,瞧不太真切。
  一片朦胧中,他好像看见了先生的机甲——那个每次将他们护在身后,他甚至有些忘记正脸的机甲,也像以往一样,在他们身处危险时丝毫没有负伤退役多年后的生疏,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
  怀里的小孩在发抖,他蜷缩成一团,小声地呜咽着。
  “哥。”这是他回到原生家庭后第一个说出口的词,“我怕。”
  大的孩子抬手按住他的后脑,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地道:“没事,没事,先生会保护我们的。”
  45.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
  大的孩子透过小孔看去,待他分辨出外面的情况,他的呼吸猛地一顿。
  那个伟岸的身影此刻已倒在了地上,在对面的敌人自微微欠身的收尾姿势直起身,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而后,那个印着敌方标识的机甲抬起一只机械臂,将前端的火力集中对准了地上的人——
  一片刺眼的量子所产生的亮光中,他的眼睛湿润了。
  忽然,敌人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了这边。
  他缩了回去,有些惊魂未定地喘了两口气。他咬了咬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四下一片死寂,于是机甲踏着废墟而来的声响便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心脏已经快到近乎要跳出来了,他只得紧紧地将那个孩子护住,心里已经设想了数种结果。
  大不了就死了。他想。
  但到在此之前,他要保证这个孩子是安全的。
  46.
  敌人在开柜门。
  他和道柜子都是或多或少了锁的,有的只有一边可以打开,但仍是难掩内心的恐惧。
  似是危险气息蔓延,以至于连小孩也觉察到了危险氛围。手上动作收紧了些,小孩死死抱住了他哥,像离群的幼崽在面对枪口时近乎徒劳的依偎求暖。
  大的孩子像被抱得有些疼了,但也只是皱了下眉,随即抬手在他后背轻轻地安抚着。
  不怕,他在黑暗中无声地道。他不清楚对方能否知晓,或许他更多是说给自己听。
  脚步声愈发逼近。他克制着,避免自己颤抖得太过明显。
  47.
  外面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压抑许久的肺得到了缓和,但他们谁也高兴不起来。有一点微弱的亮光透了进来,在两人脚旁淡淡晕染开来。
  柜门开了。
  值得庆幸的是,柜子较深。小孩子将头埋在他哥颈侧,任由他哥将他完全护住。
  敌人的机甲手臂伸了进来,他们甚至能在复杂的气味中辨别出浓烈的机油味近在咫尺。
  在长时间因恐惧而屏息敛声间,油漆桶打翻的动静异常清晰,里面的人感到世界都在震动。这种情况约莫持续了几秒,或是几十秒——具体并不清楚,那是一种度秒如年的煎熬,两个孩子从未如此感同身受过这个词的含义。
  直到敌人收回手,一无所获地离去。
  大的孩子松了口气,手上松了松,让小孩小声地喘了几口气。外面的空气更为浑浊,除了刚开始,他也没感到缓和多少,甚至因为过于闷热,有些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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