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后。”云肴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眸色灰暗。
靳泽强调道:“我问的是你们怎么认识的,不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云肴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一点都不意外靳泽的提问,和他对答如流:“没什么特别的,和你怎么认识的,和他就怎么认识的。”
他和靳泽没什么美丽的邂逅,就是那样平淡的一天中巧遇而已,说起来,他和靳辰似乎都比和靳泽的相遇要刻意,充满了用心和设计。
“很好,”靳泽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点了点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动作,没再跟他多舌,靳泽将手机推过去,“自己看。”
云肴走过去,面色平静地拿起了手机,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部手机,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信息,他没猜错。
手机里是他和明照拉拉扯扯的照片,点开就能看,没上锁,第一眼觉得暧昧,第二眼觉得肮脏,第三第四……恶心还是什么?
别有用心之人的计算,他还不算辜负。
只不过比预想的要快很多,昨天刚拍啊,今天就传播出去了,还是在靳泽的手机里,每个人的动作都快到超出预料。
“家主想问什么。”云肴放回了手机,平静的不像被抓包的人。
“什么关系?”靳泽问。
云肴轻笑:“家主看不出来?”
似乎面对靳泽,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也许是太冷静吧,冷静到语气没有温度,言语都像刀。
靳泽耐着性子,他听出了云肴的话里藏刀,但他包容他,仅此一次:“我不喜欢搞误会那一套,所以让你来解释,你要我自己揣测吗?”
云肴过分平静,提出他的质疑:“家主和情人之间的事我不会过问,那么我和别人的事,家主又为什么要过问?”
靳泽掐断了手上的烟,他站起来,将烟头丢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走到云肴的身侧,然后抬手抓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动作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别在他面前太狂妄。
靳泽微微侧头说:“因为你男朋友,是我的弟弟。”
如果是别人这样的说,靳泽可能不会跟他废话,他会让他知道不安分的对话是什么下场,但是云肴不一样,他很愿意跟他打这个唇枪舌战,充满了兴趣。
只是他的手在表达他的不满。
云肴无视脖子里的手,面色不改道:“是了,您知道最好。”
靳泽语气凌厉:“你说什么?”
云肴的脖子纤白,放在他脖子里的手那么有力,似乎下一秒就能拧断他,可是云肴从踏进这个靳家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事了。
从地下室开始,从靳泽那样看他,那样待他。
“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云肴仰起了脖子,似乎为了让靳泽能抓得更紧,也似在挑衅他的权威,那样放肆道:“否则家主您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会让我分不清楚——”
“您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还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欲?”
靳泽收紧手指:“私欲?”
云肴大言不惭,直面靳泽那越来越黑的瞳孔,他不知道怕死两个字怎么写,有人想要他被靳家针对,他就如那人所愿好了。
云肴放肆敞言道:“觊觎弟弟的男朋友,那让人不耻的私欲。”
作者有话说:
Double Kill。
下章杀厉狗。
第23章 阴影
靳泽沉下了脸色, 他的手松动了一些,从掐着云肴的脖子变成一种爱抚,指尖贴着白皙的脖颈上下滑动。
他很好奇, 他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又是怎么敢这样跟他说的?他印象中的云肴, 可没这么大胆,三年不见,真是变了许多。
云肴抬起的头颅是那么高傲,让靳泽怎么看都心生不快。
“你真是很敢想, ”靳泽神色迷离起来,欣赏地打量着云肴, 他的手从他的脖子摸到了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藏着觊觎的心思?恨不得弄死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看见靳泽的第一眼, 云肴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也想要弄死自己。
靳泽将手上移,握住云肴的脸,而后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将人朝自己扣来,和他几乎耳鬓厮磨:“你不为自己辩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你和明照是真的有私情?”
云肴决绝道:“家主可以这样理解。”
靳泽想多从云肴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但很可惜,他什么也判断不了, 因为这张脸太过冷静。
云肴的态度造成了另一种局面, 是喊他来之前靳泽完全没有想过的, 终究是变了, 他们都不是当初彼此认识的那个人。
“很好, ”靳泽松开了云肴,“很好啊云肴,你和从前一样,很吸引人。”
他不知为这个人摆平过多少次桃花,靳泽数都数不清楚了。
这次也没什么不一样,说起来不过是因为他的弟弟罢了,对,就是这样,他不想靳家蒙羞,仅此而已。
靳泽转过身,回到了书桌前,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云肴并没有离开,被靳泽放过以后,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靳泽的皮肤温度是滚烫的,他现在还能摸到自己脖子里的余热,云肴低头想着什么,看起来在出神,实则他的听觉没有一刻离开过那道声音。
靳泽毫不避讳,当着云肴的面打着电话,谈话内容也被听了去,但是云肴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对,明天,”靳泽吩咐道:“他没空就让他爸来,怎么惠晟都得来个人,至于明照,带不带来都行,看他自己的选择,他要是敢来最好。”
云肴抬眼打量靳泽,桌子上台灯的光打在他的手腕上,根根分明的手指拨弄着手边的文件,他的气息是冷漠的,可声音却是熟悉的。
无数次,这些年的日夜,他都快忘记了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他听着他讲话,所站的位置能够看到那张极熟悉的脸,他曾捧着那张脸吻过无数次,也被他抱在怀里疼爱无数次,可是现在,他跟他站在一个空间,所谈论的都是官方又客套的公事。
好像他们从未相识。
师出有名,这次他算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当年旧情。
看着他的脸,莫名的,云肴想起了大学时的那件事,他的眸子划过一道光,又很快消逝。
·
大学没有下课铃,时间到没到,都是老师的一声令下。
云肴学的是美术,玉恒师范的热门专业并不是美术,但是作为名校,师资力量比其他学校要好很多,这里的老师也是专业出身,而教云肴的老师还是美术界有名的画家。
老师是特聘的,因为有自己的代表作,很受学生的敬佩和拥戴,学美术的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个美术界的大师,听说是玉恒师范的校长和他有关系,才能把这样厉害的艺术家请来,因此,美术课上的每个学生都很认真,他们都知道,跟着这个老师不仅能学到厉害的东西,未来出了学校,别人问你师承谁的时候,他们老师的名字念出来就是一种荣耀。
云肴从不敢怠慢美术课,他因为喜欢画画,从小就自学,加上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很快就超越了那些专业培训出来的同学,画技被老师评价很成熟,云肴不敢骄傲,跟着老师还是从最基本的开始了解美术这回事。
老师喜欢布置写生作业,说是写生作业很能看出他们的进步和水平,因为老师比较严厉,云肴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对待他的写生作业。
写生课上被分为了两两一组,云肴和另一个男同学搭档,他们可以出校门去找自己的目标,云肴很好说话,问对方想画什么,他都可以奉陪,男同学也一样,说云肴想画什么他也可以跟去。
两个人你让我我让你,一时间决定不出要画什么,但是交作业在一周后,他们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男同学就说要不之后他定了再给他答案。
云肴说好。
男同学很迅速,周末那天就给他来了电话,说要去画淙河,云肴有些犹豫,因为有点远,去一趟的话肯定不能当天赶回来,而当时……
他男朋友还在。
他的男朋友叫靳柏川,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靳柏川来见云肴不容易,因为他身为靳家的少爷,手上是很忙的,他是靳家未来的家主,要学习很多的事,经商,法律,政事,人脉,品味,审美,他都需要搭建和了解,并不能是他喜欢什么就什么,家里给他请的老师就不下于五位了,靳柏川每次过来找云肴都是一副疲态,要在他这儿睡好久,第二天才有精神,云肴很心疼他,他从不过问他的家里事,因为他想着他已经很累了,他希望他在自己这里的时候是开心和放松的。
云肴在玉恒上学,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空间不大,住他一个人足够了,靳柏川也只是偶尔来,并不会觉得很挤。
每次他过来,第二天云肴几乎都要爬不起来,他把最后一点力气全都耗在云肴身上了,即使明天有写生作业要完成,云肴也没有告诉他,还是和他折腾了半宿。
早上云肴接到电话,他已经极力地控制了自己的声音,可房间就那么大点,对方还很容易醒,听到动静后,靳柏川摸了摸枕边,一手空让他当时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早?”他趴在床上,露出大半的肩膀,抬头望着窗口处的小身影,云肴的衣服还没穿好,那外套刚刚挂上肩膀。
“川哥,”云肴吞吐道:“是我吵到你了吗?”
靳柏川对他招招手:“不是,我睡够了。”
他坐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太激烈,靳柏川的衣服还掉在地上,云肴快步过来要把他的衣服归纳好,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云肴跌落在他的怀里,吐息温热地抗议:“川哥……”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再陪我睡会。”靳柏川打翻自己刚才睡够了的话,这就要把人拽上床,云肴不能陪他睡,本想隐瞒着,这又不得不说了。
“我还有事啊川哥……”云肴抬头道:“我今天要去写生。”
他很意外:“昨天没听你说。”
往常云肴要去写生,都会提前和靳柏川说,因为休息日也就那么两天,他们都会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和事情,来保证接下来的两日不会被打扰。
如果双方都抽不开身,他们就不会选择这周见面。
这次云肴并没有和靳柏川提前说,所以对方很意外。
“是因为我也刚刚知道,”云肴说:“他打电话给我的,要去淙河。”
“这么远?”靳柏川眉头微蹙,很显然他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是他定的,我也没办法拒绝。”云肴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他就是因为太好说话了,总有很多人麻烦他,在学校里就是那样。
靳柏川知道他的性格,答应别人的事就不会反悔,云肴是个很纯粹的人,没什么心眼,还有点老好人,可靳柏川就是喜欢他的这种干净,他每天被逼着学那些东西,商战和怎么管理别人,如何与人沟通,沟通的哪些技巧,无不让他头大厌烦,拐弯抹角的生活过够了,只有在云肴这里才能找到一点本心。
“写生搭档?”靳柏川知道云肴的写生状态和校园生活,基本上可以说云肴在他的面前没有秘密,他愿意了解恋人的一切,而云肴也愿意告诉他。
“对,已经分好了。”
“男生女生?”靳柏川追问。
“男生呀,”云肴说:“怎么会是女生呢,是女生的话就不会去淙河了啊,那里那么远,跟一个不熟的男生过去人家女孩子也不愿意啊。”
只听他这样说,靳柏川的脸色却没有变的多好,云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趴在他的胸膛说:“怎么了川哥,你不想让我去吗?”
如果靳柏川让他留下,云肴一定会答应,只要他能帮自己拒绝了搭档,云肴就可以留下来,因为他见到自己的这个恋人是那么的不容易,一周一次,有时候是两周,半个月一次,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煎熬了。
他愿意留下来陪靳柏川。
靳柏川若有所思道:“女孩子好一点。”
云肴不太理解:“为什么?”
男女有别,他不是应该更希望自己和男生去吗?
靳柏川拨弄着云肴的发丝,说:“女孩子有分寸,不会跟你搂搂抱抱的,男生就不一样了,他要是想借机搞点什么你也没机会躲。”
云肴想了想,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川哥,连男生的醋你都要吃,我不要跟别人来往好了。”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淙河有点远,我陪你去。”
“那样多尴尬啊,”云肴道:“他是我同学,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啦,我们只是去完成作业而已,不要想太多。”
靳柏川摸着云肴的后脑勺,满眼的宠爱:“这还成我想多了?”
云肴笑笑,他很喜欢看靳柏川吃醋的样子,虽然那不是懂事的做法,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他不想要懂事太多,偶尔成为他的心尖宠,掌上珠,也是恋爱时回味无穷的体验。
可是云肴猜错了,或者说靳柏川猜对了,对熟人下手的事就是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去淙河是刻意的安排,原来男同学早就对他心怀不轨,他们刚到淙河,男同学就对他表白,把提着画桶工具的云肴吓了一跳,不仅如此,表面上彬彬有礼的男同学实际上是个没有分寸的伪君子,他对云肴动手动脚,吓得当时云肴就摔了画桶要跑。
可他哪里能逃出那个个头比他高,身材比他壮的男同学?在淙河的附近,甚至都不是酒店,而是野外的树林里,男同学把他锁在了草地上,给他一轮又一轮轰炸似的表白。
“不要抗拒我,云肴,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手机里存的都是你的照片,你简直太好看了,每天晚上只看你的照片我都能射好多次,我太喜欢你了,你长得好漂亮,给我摸摸,给我摸摸好不好……”
那不是他的同学,那简直就是一个隐藏的变态!
云肴惊慌失措,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那男同学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裤子,云肴顾忌不到周围有没有人,惊声尖叫了起来,他的手被变态抓着往那个地方送……
21/101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