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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倒计时45天(穿越重生)——一棵水杉

时间:2024-03-26 09:38:41  作者:一棵水杉
  林渡舟留给我一个谜,直到今年10月15日才揭开谜底。
  他的手表寄到我手上,我才知道他想我。他的死讯公众皆知,我才知道他过得不太好,他说的累,不是因为我。
  明明已经知晓答案,终于能够一身轻松,我却像伏罪的囚犯不得逃脱。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林渡舟的那句话:明明错的是你,惩罚却在我。
  雷声打破沉寂,我在咆哮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最初看见的是被单上紧握的手。
  林渡舟见我醒来,松开了手,靠向椅背,解释道:“你睡着了乱动,会弄歪针头。”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声声的惊雷与屋檐上噼里啪啦的雨声宣告秋天的匆匆来临。我垂眸,看见自己陷在被子里的手,掌心残留着林渡舟的温度,随着窗外的寒气一丝丝减退。
  大雨倾盆的天气,适合吃热粥,适合躺在床上,适合毫无顾忌地说爱。随着天地在大片的水洼中颠倒,人不需要再保持克制和清醒。
  我瞥了一眼手上的针头,“输完了。”
  家庭医生又来了一回,人家说大部分时间服务的都是小区里的老人和小孩,年轻人生一些小病的占少数。我说未必占少数,年轻人死鸭子嘴硬,出了任何问题,总以为撑两天就过去了。
  林渡舟轻轻地嗤笑一声,“你说你自己?”
  我答得干脆,“我说你。”
  家庭医生见我们有点要吵起来的势头,嘱咐几句就颇识时务地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的静默,和外头瓢泼的宣泄格格不入。
  我故意问,“小黄豆呢?”
  林渡舟问我做什么,我说:“只有他才让抱,我要见他。”
  这话一出,林渡舟就微微皱起眉头,垂眸攥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我知道小黄豆听见了我们的话。他平复了片刻,松开手腕,到了床前,俯身用手撑在我身旁,轻声道:“叫他有什么用,我关门了。”
  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将脸颊挠得酥痒。我伸手,指尖从他的衣袖钻进去,一路向上,攀着他的臂膀。
  林渡舟开口说话,雷声撕裂天际,盖过了他的言语。
  我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往下压了些,“我没听清。”
  林渡舟低下眼睑,神色恍惚,看样子不打算重复给我听。我猜是什么别扭的话,他没攒够勇气说第二遍。
  “没关系,话不重要,”我勾着他起身,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我教过你,爱要靠做的。”
  沉闷的雷声一阵接一阵,每一声狂震的惊雷都好似盖住了一句林渡舟的真心话,在几十上百次雷声之后,我们被隔开在一道沟壑的两边。
  没关系,我反复这样说服自己:在他向我敞开心扉之前,我会先用行动告诉他,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他所有的潦倒和不堪,都只管肆无忌惮地来到。
  林渡舟拥着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扶手上厚重的书落下来,砸到地板上一声重响,像琴弦上一记狠戾的冲击,所有防线倏然断裂。
  灼热的掌心钻进我的上衣,扣住后腰,冰凉的腕表激得人神经一颤。我埋头靠在林渡舟肩上,问他:“我在节目里的那支舞,你喜欢吗?”
  紧贴着的身体传来沉闷的轻微震动,我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嗯。”
  我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足,固执地要求,“说出来。”
  林渡舟这才听话,“喜欢。”
  “那我们在天台上的吻,你还记得吗?”我又问。
  雷雨转小了些,滴落的雨点淋漓不尽。林渡舟的话答得莫名其妙,“对不起。”
  我直起身来,凝视着他的双眼片刻,才说:“对不起什么?我不会在我不确定的事情上原谅你。”
  见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要坦白的迹象,我只好略过去,一日既往地逗逗他,“该不会我们接的吻、做的爱,都不是你吧?”
  话方才说罢,林渡舟立即抬眼看向我。在潮湿的空气中,两人的目光相会,我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我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了床沿,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我们对彼此说过的情话,共同看过的朝阳与晚霞,流连眷恋过的冬日初雪、蝉鸣盛夏,好像在一瞬之间变作镜面碎裂。
  如果和我度过那四年的不是林渡舟,那又会是谁?爱过我的是林渡舟,或者别的谁?
  林渡舟看向我,出声道:“师哥……”
  “好了,”话音未落,我腾地起身,害怕听到一个不能承受的答案,“别说了,粥煮熟了。”
  雨点小了,淅淅沥沥地退出躁动的世界。我匆忙起身往外走,手臂忽地被拽住。林渡舟道:“师哥,是我,我也希望一直都是我。但初雪那天你脖子上的吻痕、昨天节目上关于天台的舞蹈,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那个天台上如野兽般凝视我的身影,以及舞台下笑脸盈盈的模样,恍然间觉得难捉摸,却又在一片大雾中摸索出了轮廓。
  “这样啊,”我松了口气,“吓死了,差点以为是别人和我上的床。”
  我不用回头,就能料想林渡舟的表情,应当又是皱着眉头,一副被逗得难堪却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我抽出手,走向厨房。粥的香味弥漫满屋,里面加了红豆,把烂熟的饭粒也染得一片红。
  置物架上物什简洁,唯一花哨的是上回我买来的蔓越莓蛋糕,精致粉嫩的蛋糕盒还留在那儿,突兀地显示着明朗的色彩。
  林渡舟越过我,将粥盛好,热气扑面而来。我跟着他到了客厅,坐在地毯上,出声道:“林渡舟。”
  他看了我一眼,乖乖地过来坐下。
  我说:“你不知情的时候,只有那个吻痕,和昨天的节目是吗?”
  林渡舟没说话,似乎对自己情急之下的坦白感到懊悔。我用勺子搅动着粥,一圈一圈的波纹仿佛水上的漩涡。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个天台上野兽一般啃噬我的脖颈、肆意地让我享受这场游戏的人,原来不是只存在梦里。也许在某一个时刻,我们曾经真正的相遇过。
  飘扬的围巾,落入我领口的烟灰,居高临下的警告……这些充满危险和紧张的记忆,都不是来自林渡舟。
  雨丝断续,渐渐完全停下,外面的天气转晴,一寸寸地凝成缥缈的彩虹。
  我轻声问道:“其他时候都是你吗?”
  林渡舟看向我,我也抬眼,看入他幽深的双眸,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六年前要和我分开的,也是你吗?”
 
 
第26章 【36天】林沉岩。
  林渡舟言语平静,似乎早知道我会有这样的疑问,话应得波澜不惊,“是我。”
  奇怪,他怎么总有这样奇妙的能力,可以让我在一瞬之间心提到嗓子,下一秒又跌落回谷底。
  明明我希望自始至终和我相处的都是他,但这一刻,我竟然会希望他说出一个更危险的答案,告诉我那个狂乱的雨夜,是某个人格占据了他的身体,而林渡舟毫不知情,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在这个想法迸出来的这一刻,我又陷入好笑的自嘲,因为答案早已经摆在眼前。
  如果不是林渡舟提出的分手,六年,他为什么不找我。
  暖黄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屋内,地板上落下一块巨大的光斑,阴霾在空间里被驱散。而在这么亮堂的地方,我们陷入越来越深的怪圈,想敞开心扉却不敢叩开门的死循环。
  我沉默地吃完了粥,走到门口,压下门把手,“我走了。”
  犹豫片刻,我还是说出了口,尽管这话听上去像是急切的催促,可我没有更多办法。短短几十天,我怎么有足够的勇气相信他会为了我而活下来。
  我轻声道:“林渡舟,我找你不是为了不痛不痒的一次见面,如果相见只是这样,那就不用见了。”
  这话说出来,和他六年前讲的那一句“到此为止”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这一回,我不是单方面地结束我们的关系,而是把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他要留住我,就该带着真相来见我。
  第二天练舞的时候,小庄问我是不是没有睡好,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下的乌青很明显。
  我张口就来,“我愁你怎么才能稳当晋级,想了一夜。”
  庄临意受宠若惊,做错了事情似的,给我又倒水又捶腿,“师哥辛苦了,多亏有师哥,不然我会愁死的。”
  我享受着他的殷勤,霎时间开怀,昨天积攒的困倦一扫而空,忽然觉得逗庄临意的感觉,其实有点像逗林渡舟,特别是十几二十岁的林渡舟,随便一句玩笑话,他都能如临大敌,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有天大。
  “那你想想下一个合作舞台怎么才能出彩,”我捧着水杯,思忖片刻,“要留住你,肯定需要把焦点放在你身上,所以你来做主角。至于音乐和题材,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想法,我们这两天尽快编排,然后才方便接着练习。”
  庄临意听到这话犯了难,在空荡荡的练舞室里随我坐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一个好的作品肯定是编排和动作缺一不可的。上回师哥跳的《天台初雪》,把自己当做一片在吻里融化的雪花,这么细腻的场景,怎么想到的?我琢磨了两天也没明白。”
  我拍拍他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弟弟,你太年轻了,多经历些日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是吗?跟经历有关?”庄临意一顿,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阵,“所以师哥,你真的在天台上亲到过雪花?”
  正在喝水的我一呛。
  “还说什么雪花会化掉,美好都会消失……”庄临意睁大眼睛瞪着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意思是师哥你失恋了啊?”
  死孩子,怎么一猜一个准。
  本来感冒还没好透,外面冷风一吹,这下水再一呛,我咳了好半晌。庄临意殷切地拍着我的后背,十分懂事地拿来了外套披在我肩上,“完了,师哥你不能有事,我还等着你在节目上捞我呢。”
  就是嘴里有点儿吐不出象牙来。
  练舞室里忽地响起敲门声,庄临意转头看向我,我摆摆手,示意可以进来,小庄这才应了声。
  门被打开,庄临意正像扶着体弱多病的老人家起身一样来够我的臂膀,而我就是那等赖在地上碰瓷的泼皮无赖。
  “不用扶我,”我笑道,“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了,还能在节目上捞你。”
  庄临意这才收回了手,转头看向门口,“林医生?”
  听到这声唤我一愣,也抬眼看去,高挑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脑袋快接近门框,室外的光线从他的宽肩窄腰透过来,匀称而修长的双腿立得笔直。在这一瞬间,我却突然想到昨天早上我留下的牙印。
  不知道消退了没有。
  我垂眼不再看他,话说得生疏,“我在上班,有事吗?”
  “啊对,今天舞剧表演还没开放预约呢,要等到下午两点,”庄临意立即打圆场,笑嘻嘻地朝他走过去,“林医生要继续订二楼包厢吗?上周都没看见你来,这周今天订的话,肯定不会错过的。”
  这话一出,我和林渡舟倒是都呆了片刻。
  二楼包厢?
  林渡舟飞快地一把拉住庄临意,将他拽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很快庄临意笑盈盈地探进脑袋,“师哥,午休时间到了,我先出去吃饭了,嘿嘿。”
  看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我就知道林渡舟做了什么,在他重新走进练舞室的时候,我没好气地说道:“钱挺多啊,天天请客。”
  今天的林渡舟一如往常穿着休闲的西服,勾勒出流畅的腰线。他反手锁上门,随着金属的机械运动,咔哒的落锁声令人心惊。
  我对他的到来毫无准备,立马起身,看见林渡舟肩膀后的琴盒。
  他带着小提琴来的。
  林渡舟放下琴盒,半蹲着转身面向我,衬衫和西裤随着这样的动作将他的身形勾画得越发挺拔。
  我没有任何头绪,瞥了一眼地上的琴盒,疑惑道:“做什么?你……”
  话到一半被噎住,林渡舟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倾身靠拢,将我抵在了练舞室的镜面上。香水味令人迷醉,唇齿相碰,我触到他的温度,沁凉的唇,温润的舌尖。
  在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我脑子里所有建构的话语和试探轰然倒塌。
  林渡舟捧着我的下颌,另一只手绕到腰后,将我完全禁锢在他身前,噬咬和舔舐急促而蛮横,将我面前的空气一丝丝掠夺。拥抱和亲吻在不留缝隙的身体之间升温,空荡的房间里钻出细微而狎昵的水声。
  他突然松开了手,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窸窣的声音撩拨着心底的弦。
  我匆忙地把住他的肩,抵着他的唇,哑声道:“这里不行。”
  林渡舟没答话,只是将我肩上的外套扔到一边,把他的西装披上来。
  ……靠,这样显得我很色。
  可能是我头脑发昏,出现了癔症,我竟然觉得林渡舟看我的眼神掺着恳切。我仰头,寻到了他的唇,林渡舟压下来,吻被加深。
  氧气渐渐抽离,气息变重,我环着他的腰,突然打岔,“你感冒了不要怪我。”
  “师哥……”林渡舟总算开了口,声音落在脸侧,还是那句低沉的呢喃,“对不起。”
  对不起哪件事呢?我一直没有从林渡舟这里得到回答,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是六年前戛然而止的结束,还是他预料到会对我带来的伤害?他的歉疚是代表他自己,或代替别的什么人?
  我努力想从他眼中寻找出谜底,但在他的沉静之外,我们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窗外风吹树叶,扬起一片片泛黄的金箔,秋色之中,我终于感受到林渡舟久违的爱。
  我靠在林渡舟肩上,将他抱在身前,“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师哥,平稳幸福的生活,我可能不能给你,”林渡舟低声开口,我难得的听到了他的剖白,“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各不相干地过完余生,你可以不属于我,但如果你身边有某个别人,如果新的经历会替代所有过去的回忆,我没有办法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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