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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倒计时45天(穿越重生)——一棵水杉

时间:2024-03-26 09:38:41  作者:一棵水杉
  林沉岩就势蹲在我身后,拥抱着我的腰,仍旧低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门外忽而也传进来敲门声,两下利落的轻叩,外面传进人声,“需要帮忙吗?”
  是白深的声音。
  “白医生,”我站起身来,用力按压着门把手,“开门,白医生……”
  “叶先生?”白深的声音像是在回答我的请求,轻唤拉扯我的意识,“醒一醒,我们回来了。”
  睁开眼时,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毯子。这里处于院中的正堂,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国画,空气中有浓郁的墨水味。门口有几双探寻的小眼睛好奇地张望,我一朝他们看去,那几个小孩就拿着画笔跑开。
  “你碰到小顾了是吗?这是他家,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白深手里提着东西,打开来给我看,“听小顾说他见你膝盖有点不舒服,他忙着上班就没多问,我和路浔估计你从前留下的旧伤犯了,回来的时候顺路去药店买了几贴膏药,现在要用吗?”
  我看着他,又看向他身旁金发碧眼的混血,一起身,胸前的毯子就落下去,我站起身,白深示意路浔扶住我,我看见伸过来的手臂,没了再握上去的勇气。
  好在路浔大咧咧地架上了我的肩,我跟着两人回到了他们的院子里。
  不多时,路浔端来了热水,白深关切地问道:“你试过林沉岩了是吗?你说自己有分寸,到底还是受伤了。”
  “谢谢关心,是从前留下的老毛病。”我接过热毛巾,放在了膝盖上,不同于林渡舟给我热敷的舒适自然,在他们面前我只觉得有些给人添麻烦的难堪。
  我继续说道:“对,我试探过他了,他像我预想的那样接住了我,幸好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把我在意识模糊时看到的东西告诉他,白深神情专注,听罢淡淡一笑,“你需要休息。”
  我皱眉,紧张地辩解,“我说的是真的,我还看到……”
  话到一半,我发觉这根本无从解释,怎么告诉他我从10月15日回到现在,怎么说明我反复进入那个莫名的会诊室场景,又怎么详谈我在和林渡舟欢爱的时候看见了未来的某个霞光满天的时刻?所有的时间在我这里乱作一团,而如果我向白深解释这些,无异于牛羊走入屠户家,我上赶着让心理医生判定我精神状态不正常。
  我只好说:“你也在那个场景里。”
  白深一顿,抬眸看向我。
  “你也在那里,就在会诊室的门外,听到敲门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觉得自己现在狼狈不堪,话语颠倒错乱,听起来像个疯子,可我的每一句话都属实,“白医生,你也在的……那扇门打不开,我身上全是伤痕,我不知道林沉岩做过什么……而且是他杀死了林渡舟,是他……”
  白深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似乎对话里透露的又一个信息表示疑问。
  我不得不掩饰道:“我曾经梦见林渡舟死了,在新闻报道的图片里,他的手臂都是伤,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尤其是手指,手指上有很多擦伤。虽然他们身处同一具躯体,但我觉得会这样疯狂地在身体上留下痕迹的人是林沉岩,也就是说,在林渡舟生命的最后时刻,是林沉岩占据了他的身体,是林沉岩代替林渡舟溺海的,是林沉岩杀死了林渡舟……好吧,这是个梦,但是非常真实,我们假设它在某一天会发生,梦里是10月15号,万一呢?万一真的会发生呢?”
  我说着一大段,看着白深安宁的双眼,恳切地望着他,“白医生,你相信我吗?”
 
 
第40章 【27天】叶清川,我在这里。
  大巴车在小县城纵横的小路上穿梭,好在这里没有下雨,膝盖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白深和路浔买来的膏药贴在身上,白医生的态度就像他送来的膏药一般,传达着同样的意思:我需要休息。
  任凭谁来听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大抵都会觉得我说的不过无稽之谈,并没有任何可信度,好在他没有直接扣押我,把我送进疗养院,而是委婉地告诉我两次:我需要休息。
  车窗上映着我苍白的脸,我凝视着自己的面庞,忽而看见了脸颊上的淤青,透亮的车窗变得昏黑,我的脸映在电脑熄灭的屏幕上,四周还是晃动着的洁白的墙壁。
  我听见自言自语的喃喃,“出不去了……”
  带着伤口的手臂又揽上了我的腰,我任由林沉岩将我搂到身前,我坐在他怀里,话语已经没有一丝生机,“你想怎么样?”
  林沉岩低低地叹了口气,“时间不多了,快想起来。”
  这句话像是一条游蛇,分毫间窜向我的血肉,我浑身犹如过电一般,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余光里亮起光线,我转回来,看见亮起的电脑屏幕,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时间——
  10月14日,上午8点15分。
  抬眸,洁白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表盘上指针的角度也是这个时间,宣示着当下的真实。指针和我回到9月1日的早晨看见的模样重合起来,回到林渡舟溺海前45天的时候,醒来时,也是早上的八点一刻。
  我意识恍惚,头疼欲裂。
  林沉岩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我明白你经历的一切,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和林渡舟重逢之后发生的事情,把它们想起来。”
  我定定地看着林沉岩幽静的眼眸,忽然忆林渡舟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我问林沉岩是什么身份,他告诉我,是一个催眠师。
  “催眠师,”我看着他的脸,好像在一刹那理解了他的话,“你对我催眠,是吗?在林渡舟的会诊室里,你在这里对我催眠……你要做什么?”
  “你已经想起了舞台暗角里我接住你的时候,不是吗?”林沉岩拧着眉,毫无生气的脸上稀奇地出现了勉强还算生动的表情,“我已经选择了相信你,这一次,你不能相信我吗?”
  “那林渡舟手指上的伤呢?他为什么会……”我止住说了半截的话语,低声呢喃,“算了,你也不会信的。”
  “你会知道的,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林沉岩又看向表盘,低语道,“时间不多了。”
  10月14日,早晨8点15分。
  我头皮发麻,看着他,笃定地说:“你知道。”
  林沉岩没有答话,我急切地开口,“他在10月15日溺海,你知道。”
  我是从10月15日回到9月1日的,而此刻,在这间会诊室里,时间是10月14日,距离他溺海的时间还有一天半。
  我环顾四周,恨不能找到一捆麻绳,绑住他的手脚,让他在这两天哪里也不能去。
  林沉岩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轻笑道:“没用的。”
  “什么没用?”我愤怒已极,清脆的响声钻出来,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不假思索地给他留下一记响亮的耳光,“林沉岩,你要杀了他是吗?你要代替他溺海,你要拖他一起下黄泉?你做梦。”
  “叶清川,冷静,”林沉岩双手握住我的两只手腕,将我带到他身前,他的面庞近在咫尺,我们互相凝视,他眼中是我看不明白的复杂的情绪,“今天是10月14日,林渡舟还没有死,你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掌,野蛮的力道令人心悸。
  林沉岩看着我目不转睛,一字一句,“你忘记了和他重逢之后发生的事情,现在我需要你想起来,你是从9月1日开始回忆的。明天的事还没有发生,是我给你暗示了他会溺亡的结果,如果不做出改变,明天会像既定的轨道一样如期到来。”
  他见我不再挣脱,宽大的手掌上抬,覆住了我的脖颈,语气里是不可动摇的坚定,“快一点,我需要你想起来,快一点想起来……时间不多了。”
  我在众多的时间中失落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我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时何间,而在这一刻,在本来不值得也不敢冒险去相信的林沉岩这里,我找到了唯一的真相。
  “如果你想救他,就配合一点,”林沉岩拉近了我的脖颈,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气息落在我的肌肤上,“告诉我你回忆起的所有细节,不要再怀疑,像我一样绝对相信,毕竟你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我在他的话语中沉默,于是我又听见他重复曾对我表露过的剖白,“如果黑夜不散,你应该代替黎明来临。叶清川,我无条件地信任你,是我和林渡舟共同在爱你……你拯救他,也是在拯救我。你爱他,也该有一些爱属于他的我。”
  突如其来的颠簸晃醒了我的幻梦,车窗外的景色游动,路旁的行道树一棵一棵地后退。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些不是梦。
  我看着车窗,上面还是我苍白的脸,我看着自己,低低地自说自话,“林沉岩,你在吗?”
  车窗上映出他的面庞,他的手依旧覆着我的脖颈,我听见他肯定的回答,“叶清川,我在这里。”
  当他开口,我听见指针走动的声音,嘀嗒,嘀嗒,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在会诊室中,在他的催眠里。
  我忘记的那些,又该怎么想起?
  大巴车在路口停下,司机师傅招呼下车,车上形形色色的人涌向后门,陆续下了车。
  路过我身边的一位阿姨瞥见了岿然不动的我,拍拍我的肩膀,问道:“小伙子,你到哪儿?怎么不下车?”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辆大巴车上,我是来找林渡舟的舅舅的,我需要知道林渡舟过去的事情。这是C市附近的一个小县城。
  我答道:“阿姨,我到和平路。”
  “哎呀,这里已经到了嘛,”阿姨抓了抓自己盘成一朵花似的大卷发,指向车门外,“路口往前走就是和平路了,你要是再往前坐,就是下一站终点站了。是在汽车站里头,只有去县里转车的人才去。我看你面生,一看就不知道路。”
  我于是放下了腼腆与矜持,跟着花卷头阿姨下了车,问她知不知道林渡舟。
  “哎呦,搞了半天是林医生的观众,”花卷头阿姨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眼尾褶皱下垂,精心纹上的眼线断续不清,“现在年轻人叫什么……哦对,粉丝,你是林医生的粉丝哦?”
  我点点头,笑道:“对,我想去拜访他的家人。”
  “那个娃娃可怜,前两年妈妈没有了,现在哪里还有家人嘛?只剩一个舅舅了,住我家隔壁……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林医生跟他还算亲热,听说以前老成掉水里,是林医生救上来的,按理说该老成感谢人家,反倒林医生隔一两个月就回来看他,对他好得很,老成的房贷都是林医生还的。我就说老成不晓得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得了这么孝顺一个干侄儿。”
  我默默听着,阿姨领我往前走,穿过路口,就是一条两边是低矮房屋的步行街。
  “本来老成没打算在这儿定居的,这里的房价比他们原来那个地方贵点儿,林医生说就买在这儿,环境好一些,”花卷头阿姨靠近了,压低声音,“要我说,老成他本来也挺想住以前那地方的,毕竟朋友都在那边。但是他觉得林医生估计心里不太痛快,爸妈都没了,这么个伤心地,肯定不想回去了。我觉得老成说得对,上次我们聊闲的时候,我就说他还算有良心,这么可怜一个娃娃。”
  听见阿姨反复说了两回林渡舟这个“可怜孩子”,我没忍心问下去,尽管林渡舟不在场。
  “行了,我要去接乖孙下学了,”花卷头阿姨把手里的半只鸡塞给我,“你小年轻去拜访人家,不要空手的,老成炖鸡好吃,你让他炖鸡汤给你喝,记得还像平常一样,给我乖孙留一碗,明天我在家炸酥肉,给他端一碗去。”
  我不好意思接,推辞道:“阿姨,您留着自己吃吧,我去市场上买……炖好了我会请他给您留两碗的。”
  “你看吧,我说你是新来的,根本不认识路,”阿姨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还是把半只鸡塞给我了,“你以为我坐车去干嘛?市场买菜了呗。大巴车没了,刚刚是最后一趟,其他地方的,什么小摊小店,那里头的肉都不新鲜,拿着吧,我要接乖孙去了。”
  我道了谢,拎着手里沉甸甸的半块鸡,顺着花卷头阿姨提醒的地址,穿过步行街,到了街心广场,绕到楼房后面,从大门上楼梯,一层层地踩亮了声控灯。
  三楼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又暗下去。
  我掂了掂手里的半块鸡,不再犹疑,敲响了门。
  小时候,我妈妈教我敲门的礼仪,她说不可以一上来就咚咚咚地一通敲,那不合规矩,是报丧的。
  我想起在会诊室门口,打不开门的时候,一顿胡乱砸门,怎么想都不合礼数,悄悄笑起来,在心底默念——“不好意思啊,林沉岩。”
  我得到了他的回复,依旧不近人情——“不要走神。”
  妈妈讲,敲门要先敲第一声,停顿,然后两声。
  林渡舟的妈妈是不是也教过他许多这样琐碎的事情?他成长为了一个这样优秀而顶天立地的人,是不是从父母那里学到过许许多多做人的道理。
  门被打开,门缝一寸寸地扩大。
  房里是一个身形圆润的男人,长着一张善意而喜庆的脸,身上系着围裙,见我来了立即招呼进门。
  当门被完全打开,我才看见里面的景象。好几只狗朝我热情地扑上来,我低头,看见一只阿拉斯加,长着厚厚的毛发,还有笑嘻嘻的金毛犬,正扒着我的手,还有憨厚的拉布拉多,就是喂得胖了些,像一头喜感的猪。
  我走进门,看见沙发上,地毯上,还有几只没有来门口迎接的小狗,都好奇地睁着圆眼睛望着我。
  舅舅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接过我手里的半只鸡,拉我进去坐,“丽姐给我打电话了,说来了个小伙子,是什么粉丝,要找我。”
  我笑道:“舅舅好。”
  舅舅慈眉善目,摸摸我的头发,手法好像在摸小狗。
  他说:“小叶,我一猜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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