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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GL百合)——摆渡鸟

时间:2024-03-28 07:58:58  作者:摆渡鸟
  “那倒不一定。”石漫说,“毕竟向家大房二房不和已久,向子旭夜半都睡不着的最大遗憾怕就是二房没随着他二叔一起灭门,现在杨梦玉又是致电队里,又是归拢七中,跳得这么欢,他完全可能就是特意去犯个贱。”
  隔着一面玻璃,郑康和余婷婷面对面而坐,四方位的监控一齐看向他们,亮起威严的红光。
  “刚才瞪人嘲讽你可精神了,差点给我挠出五道杠。”郑康白脸红脸唱了一个遍,奈何余婷婷又变成空白哑巴了,硬生生成了独角戏,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审问技巧是不是退步了,“姐姐你说句话行不,这不犯法。”
  余婷婷没理他,阴郁了一会儿,低垂的头微微侧过,看向单面的玻璃:“叫她来问我。”
  石漫挑眉,给郑康打了一个手势,和他换了位置,她好整以暇地在余婷婷对面坐下:“我可不比他温柔,有不少比你鬼的家伙,宁愿刚才那个大块头来问。”
  余婷婷把人叫过来,却不说话,她从脑袋低到快掉落膝盖,又仰到要断在椅背后,愣神般直直盯着头顶的灯,被同样也不温柔的白光刺激出生理性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角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像留下一道无色的疤。
  石漫静静地观察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老陈省下的饭局钱可不包括带你看眼科。”
  她说话的同时,一颗朱砂佛珠从她指尖弹出,唰地穿透了灯的核心,灯光包括四个监控的红光陡然熄灭。
  余婷婷一直放在膝盖的手突然在桌下抓住了石漫的手,在她掌心飞速画了一个正方形,又套了一个正方形。
  正方形套正方形。
  石漫忽然灵光一闪,美术社的柜子?!
 
 
第34章 惩罚
  郑康凑近低头:“她在忌惮什么?”
  石漫问她:“我们目前对‘两个我’的猜测是什么?”
  “咒具。”郑康皱眉,“不只古董拍卖行,我连深山老林里的赶集都打听了一耳朵,能复制的鬼物传说不少,但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人,还覆盖效果这么广的暂时没问到。如果不是承大因果的咒具,那就是昆仑蛇本身的力量,它现在虽然消失了,但最有可能还藏在了七中,藏进了被偷走的沧海戒,向家才会连向大少爷都派过来了。”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进入了误区。”石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抛开这些有的没的,回到问题本身——怎样才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我’?”
  “我们一直有一个潜意识的预设,那就是无论如何,两个‘我’里,总会有一个真,另一个假,”石漫眯起眼睛,“但如果她们都是真的呢?”
  郑康皱眉:“什么意思?”
  “如果另一个余婷婷不是被冒充的,也不是被复制的,而是被从原本的余婷婷里剥离出去的呢?”石漫说,“她们可能本来就是一体。”
  “你是说她们是同一个个体分裂出来的两瓣?”郑康的表情变得奇怪,“就像细胞分裂,啊,恐怖漫画里富江那种……?”
  “我倒有另一个猜测,在我以学生的身份潜入之前,和七中有关的最近一个案子是什么。”
  “影妖失踪案,最后一起就是个七中的学生跑到金银湖……”郑康猛地拍大腿,“你是说影子!”
  他反应过来:“有光才有影子,她的影子就是被剥离出去的另一个‘自己’,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所以余婷婷刚才一直看灯是在暗示你关灯?她不想另一个‘余婷婷’听到!她一直闭口不言,因为她知道另一个‘她’在看着她。”
  刘晏含将七中的全部学生档案调了出来,石漫一个个翻过去,面色有点凝重:“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昆仑蛇也许是大头,但也只是一部分……圈养这些学生的影子才是重点。”
  很快她的感觉应验了。
  但不是案件方面的。
  长荫道8号是石漫最没有戒备的地方,所有队员不管人鬼她都熟悉,她偶尔会放松一下时刻紧绷的五感,全当做蓄能,结果就翻了车。
  她没能提前听出某人的声音。
  石漫抱着快递,颤抖地指向柳树下的漂亮女人:“你为什么在这?”
  柳树妖虽然连人形都不会化,但意外有人类的审美,简称究极颜狗,殷勤地为她遮挡阳光,孔知晚坐在石凳,平淡地说:“来看我的学生。”
  石漫快步走过去:“我都停学了你看个什么劲,微信不是报过平安了吗?”
  她暗暗瞪了柳树妖和遥远前院的门卫亭,没人理她,她又瞪回气定神闲的孔知晚,一下子弯下腰,也被笼进了柳树的树荫:“警察办公,没事赶紧走人,要我请你吗?”
  “请恐怕不行。”孔知晚整理了一下西装衣摆,好像她才是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人,“你抱我倒是可以考虑。”
  石漫呲牙:“你最近的不正经是不是超标了,孔小姐,这可不是你的人设。”
  孔知晚笑了笑,这位冰块小姐对她的笑也有点多,完全看不出好像五官功能丧失的冷酷来。
  石漫看她这副样子就有点堵,决定不和吃错药闲出病的孔老师计较,准备将她“请”出去。
  “谁说我是来看你的?”孔知晚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她低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来看余婷婷,她母亲去世,亲戚都在外地,自己一个人来警局协助调查,作为她的班主任,我难免担心,也不能只替她请假,总要过来看看。”
  “……哦。”想多了的石漫卡壳,莫名有点不高兴,她压下奇怪的情绪,“那恐怕你现在还见不到她,这也是‘老师’该做的一部分?”
  孔知晚轻轻颔首。
  石漫低声在她耳侧:“可七中领导层刚找过你,你不该来这。”
  “比起学校领导,那男人更像精神病。”
  斯文的孔老师语出惊人,石漫都愣了一下,她扑哧一笑,连连点头:“你说得对,他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她点了点孔知晚的西装口袋,胸口偏上的位置:“离精神病远点,这也是‘老师’该做的一部分。”
  “这是正常人都该做的。”孔知晚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忙你的,我在这坐一会儿。”
  石漫巡视了一遍掩护特侦大队用的小破前院:“这儿除了树和灰什么都没有,你要是饭后消食不如去金银湖看桃花,还是这里藏着什么仙境的洞穴,爱丽丝小姐?”
  “虽然暂时见不到她,但一个心智还不算成熟的孩子被带进警局,门外的板凳总要有人等她。”孔知晚神情语气都冷淡,话却是另一回事,“她的母亲来不了,她的老师总该代行这份责任。”
  石漫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真不走?”
  孔知晚颔首。
  “啧,行吧。”石漫不管她,拿着快递就离开了。
  孔知晚不怎么意外,她的确如她所说,只是来尽责任。而长荫道8号的门好进,特侦大队的门却不是随便就能进。
  反正她无事可做,就看着墙幕般围住前院的柳雾,愣了会儿神,她竟然也不觉得荒废或者无聊,哪怕夜深人静时,也不如此刻的安宁。
  这片柳恐怕种得有点说法。
  然后她的宁静就被打破了,一只爪子挑起铺天盖地的柳枝,抱着一个小马扎出来了,石漫另一手拎着一大袋子的吃食,往孔知晚身边一放。
  孔知晚这回真愣了一下,看她变宝似的翻出一盒扑克牌。
  “打娘娘,玩不玩?”
  “……你不用工作吗?”孔知晚难得迟疑。
  “孔老师,今天是周末,法定的休息日,我们做警察的不能知法犯法。”石漫已经开始洗牌了,她手法十分娴熟,往小马扎一坐,好像误会了她,“啧,你不会要玩拖拉机那种无聊的扑克游戏吧,只有空巢老人才会那么摆一天。”
  完全没觉得孔知晚可能只是单纯不想玩。
  孔知晚也被石漫同学的想一出是一出整不会了,她皱起眉,反而替她担忧起工作来:“有其他势力介入,很可能就与七中核心的秘辛有关,与其静观其变,不如主动出击。”
  “今天周末。”石漫重复道,对她眨了眨眼睛,“今天学校里没有‘学生’。”
  孔知晚微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七中核心的秘辛绕不开“学生”,周末学生放假的时候潜入,和免费送给领导们人头没有区别。
  她将牌洗完,快速给两人发完才发现少了一张,正好是大王小王。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上次他们打扑克,她正好出任务,直接顺走了两张牌去开锁,郑康被她偷了牌,吱哇喊叫,控诉没有大小王还玩什么扑克,要把最小的红桃和黑桃四换给她。
  石副队不,她高贵冷艳:“只有大小王配得上我的技术。”
  现在的石副队:“……”
  她说:“没有大小王还玩什么扑克?”
  石漫痛苦捂脸,悔恨不已,这袋现打劫全队的零食和小马扎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她的手机“噔”了一声,一看“知晚?”这个昵称,悔恨又多分。
  她点开,是“欢乐斗地主”的好友邀请,她不明觉厉地看向镇定的孔老师。
  孔知晚坐姿标准,眼神肃然:“上号。”
  “……你是怎么把斗地主说出大型联机对抗游戏的气势的?”石漫嘴上这么说,却很吃这套,立刻把小马扎端坐成电竞椅,挺胸抬头,一捋袖子,“来。”
  本来就是普通的斗地主,但石漫玩得心惊胆战。
  孔知晚玩农民还好,石漫躺平被带飞就行,但一旦没拉住成了地主,就完全不顾及情面,一顿乱杀,石漫有两个炸弹,最后的牌都没出去,她怀疑人生地看着失败界面里的小人哭哭。
  哭什么哭,她都没来得及哭呢。
  她深沉地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进修了斗地主?”
  “六年能学很多东西。”孔知晚微顿,勾起一个虽然礼貌但嘲讽满分的笑,“不过之前就是让着你罢了。”
  “不可能!!”石漫绝不相信,“我就是打娘娘的王!”
  “所以你斗地主不行。”孔知晚顺理成章地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石漫:“??”
  她警惕地往后仰了仰:“你是不是自作主张加播了什么节目?”
  孔知晚竟然肉眼可见地失望了一下:“输了竟然没有惩罚吗?你们□□活挺朴素的。”
  “……”正中她的胜负欲。
  石漫瞬间严肃起来,搓了搓手:“大冒险,来。”
  孔知晚想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想法,于是她点开一个小程序,让石漫自己抽惩罚,石漫好奇地点了一下转盘。
  金色的箭头饶了一圈,在经过各种离奇惩罚后,在“表白”和“偷袭接吻”间摇摆不定,好像变成了丘比特之箭,这种折磨人的细节真实得令人发指。
  但石漫心如止水,平等地害怕这两个选项。
  她希望能来一阵电子大风,把这破针吹上去。
  孔知晚手机里的电子大神可能听到了她的愿望,竟然真的抽搐了一下,往上多扬了一格。
  石漫激动起来。
  ——“舌吻一分钟”。
  石漫又坐了下去。
  她面色严肃到僵硬,一把扣下手机就要跑路,孔知晚早有预感地勾住她的领子,灵巧地夺回手机,看到选项后不客气地低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
  “真心话。”石漫一把抓住孔知晚的胳膊,她真诚地说,“我觉得真心话更好。”
  “悔棋啊……”孔知晚看着她又自动催红的耳朵,笑了一下,“可以。”
  石漫松了一口气,已觉过了一个大关,孔知晚将她细微间的放松看在眼里,心思转了转,闪过无数诱哄套话和咄咄逼人的问题,这又是窥探无她的那六年的一个好时机。
  但目光触及到石漫眼下的些许青黑,恐怕某人又忙得日夜颠倒,却怕她一个人在这无聊,假装不满所以逃班,其实特意来陪她。
  于是那些会惹石漫苦恼的问题都自觉地散去了,孔知晚假装深思如何刁难她,在石漫又有些警觉的探头下,她最后只笑了笑,低声问:“舌吻一分钟不好吗?”
  猫猫没有苦恼,只是单纯又炸毛了:“不好!!”!
 
 
第35章 手相
  石漫本来摩拳擦掌,准备在加班忙里偷闲,结果一把没赢不说,反而输到接连被调戏,她深沉地审视孔知晚的手机,戳了又戳:“你是不是开挂了。”
  孔知晚轻巧地抽回手机,暗灭再打开,锁屏是一个简单原始的笑脸:“愿赌服输啊,石副队。”
  “我回答过了。”石漫抱紧自己,“不好。”
  孔知晚语不惊人死不休:“希望下次你能改变观点。”
  “你差不多得了啊。”石漫双指由自己的眼睛转向孔知晚的,“小心我告你调戏警察,孔老师。”
  前院看似一堆断壁残垣,其实每一颗石子、每一条枝杈都有门道,光是埋在连枝般柳树里的四圣兽咒阵,就够外来者喝上一壶,若是没有四圣兽认可,入了前院就是入了迷宫,七天七夜也走不到尽头。
  那条普普通通的细长小路,不知有多少“鬼打墙”。
  当初杨梦玉来长荫道8号叫嚣,也没真跨进那片柳树丛。
  别人不知道,所以莽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向家却知道,振兴了特侦大队前身的那位阁祖有怎样诡谲的手段,这就是那位的旧居,后来被划到特侦大队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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