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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玄幻灵异)——终欢

时间:2024-03-29 08:41:20  作者:终欢
  身边没有一刻停止的排斥和针对,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他和林涧同属于同一个性别。
  他们从头到脚都是相斥的,连最亲密最隐私的信息素,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可以用于攻击的武器,他们永远不可能像alpha和omega那样亲密无间地结合,更遑论契合程度……
  契合程度……
  只有AO才会有契合程度这个概念。
  如果有一天,林涧遇到一个和他高度契合的omega,按照正常生理构造,林涧会对那个连第一性别都还不确定的人一见钟情,紧接着陷入热恋,等到omega发情……
  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林涧不会喜欢这种行为,但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对那个,至今为止连面都没露过,穷尽一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出现在林涧面前的人升起了杀意。
  这怎么可以呢?
  对他这么好的林涧,有一天会爱上其他人,把所有的温柔都给那个人……然后彻底地忘了他。
  谢岫白闭了下眼。
  不行。不可以。
  他不接受。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尖掠过林涧后颈的发梢,颤抖地想要触上一个地方。
  林涧的腺体。
  也是此刻察觉到他再度靠近,正竭尽全力释放信息素排斥他的地方。
  比起荒漠夜晚的气温,alpha藏在发梢下的后颈过于温暖,熏得他的指尖也跟着热了起来。
  谢岫白颤抖着落了下去。
  慢了又慢、轻了又轻。
  短短一厘米距离,他花了足足十秒钟,才让指腹真正落在那块隐秘的皮肤上。
  他浑身不易察觉地一颤。
  指尖的触感太过柔软,皮肤的温度太高,也或许是这个地方本身代表的含义太过于暧昧狎昵,真正触及的那一刻,一种难言的亲密感油然而生。
  这一剎那,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散而出。
  一般来说,alpha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无意识释放出信息素——
  遇到omega发情,或者遇到alpha挑衅。
  谢岫白两种都不属于,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他甚至连自己已经把信息素不要钱一样放的满天都是这件事都没察觉。
  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事实都注定是徒劳。
  在彼此接触的一瞬间,蓝楹花和荼靡就开始疯狂倾轧,好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两种信息素不分青红皂白地厮杀在一起。
  别说像AO那样天雷勾地火,林涧这会儿要是醒着,被他按着后颈喷个一头一脸的信息素,不被勾起怒火都算好的。
  林涧眼睫颤了颤,似乎要被这场“战争”给吵醒。
  谢岫白突然清醒过来,慌乱地收回手,察觉到四周空气里已经足以用来做生物武器的信息素,连忙把浑身的信息素也收敛殆尽。
  蓝楹花大获全胜,得意忘形,立刻乘胜追击,不依不饶追着荼靡打。
  谢岫白被糊了一头一脸的蓝楹花味。
  ……又来了,三百六十度旋转滚筒洗衣机。
  “……你在干嘛?”头顶传来林涧睡意朦胧的声音,听着像是还没睡醒。
  谢岫白:“……”
  谢岫白一动不敢动。
  林涧困得不行,奈何腰上一条手臂勒得他喘不过气,迫不得已睁开眼,含混道:“醒了?”
  谢岫白紧紧闭着眼。
  林涧活动了一下僵硬了半夜的肩膀。
  谢岫白立刻皱起眉,也不放手,神志不清似的喃喃,“……冷。”
  林涧:“冷?”
  谢岫白的体温两天前就降到了正常温度,不再频繁高温和冷汗,只是一直没有醒来,睡得很安分,背着扛着都行,没有半点反抗。
  晚上睡着了也很乖,晚上摆成什么姿势,早上起来就还是那样,十分省心。
  这还是第一次。
  睡着睡着,趴他身上来了不说,还跟八爪鱼一样扒着他……他差点做噩梦。
  ……都能自己降温了,不是异能觉醒完了,就是靠着体质把内伤自愈了。
  无论哪种,他的体质都绝对不弱。
  这点温度,还能冷死他吗?
  林涧抬起手,本想把肩膀上乱拱的脑袋推开,但他没睁眼,指尖胡乱戳弄,落到实处时,一不小心就偏了目的地,指尖陷入一片温软。
  林涧摸了两把,又掐了一下,确定了。
  是谢岫白的脸。
  小朋友脸上的胶原蛋白还挺足,林涧睡意朦胧地想,然后顺手又捏了一把。
  谢岫白:“……”
  “是挺厚。”林涧低声自言自语。
  “…………”谢岫白琢磨自己要不要主动投案自首。
  “算了,睡吧。”林涧松了手,手背掩着脸打了个哈欠,垂下去,落在曲起的膝盖上。
  夜凉如水,点点星辰点缀在辽远天穹。
  林涧换了个姿势,靠着岩石重新陷入深眠,低垂的额发在夜风中轻轻拂动,连带着侧脸也在夜色中朦胧起来。
  烦闷不适的感觉终于散去,谢岫白呆呆地看着他,往前挪了一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心环住他的腰,闭上眼睛。
  荒原上的风粗狂肆虐,呼呼声不绝于耳。
  谢岫白彻底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涧睁开眼,打着哈欠扫了他一眼:“醒了?”
  谢岫白装作才醒的模样,含糊道:“嗯?”
  太阳缓缓升起,淡金色的光从荒漠尽头一寸寸向这边扫来。
  他们休息的地方背光背阴,林涧放松地靠坐着,只有手指尖沐浴在阳光下,“现在还冷吗?”
  谢岫白挣扎:“……不冷了。”
  林涧眼角划过一抹笑意:“是吗?”
  “我还想着,要是你还冷,等会儿太阳出来之后,就让你先去晒上一个小时,好好暖和暖和。”林涧一本正经地说,“毕竟你才经历了这样的事,可不能冷着了。”
  “嗯?”谢岫白没听懂。
  林涧立刻正色,“高温不退整整三天,说说看,你是被人打成这样的,还是发生了什么?”
  谢岫白垂眸思考片刻,林涧耐心地等着。
  很快,谢岫白缓缓抬起手。
  巨石遮蔽下的阴影里,细长的手指有种没有血色的冷白。
  林涧坐直了点,认真地看着。
  在他的注视下,谢岫白的指尖忽然消失了一截,丝丝缕缕的黑雾逸散开来。
  “这是……?”
  谢岫白收回手,不好意思似的垂下头,“我好像是……觉醒异能了,刚觉醒,能做到的事情不多,只能这样了。”
  林涧缓缓靠了回去,眸光一时欣慰,一时纠结,一时又有点遗憾,“果然啊……”
  谢岫白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大概就猜到了,”林涧说,“当时还想着,你要是能觉醒个水系什么的……”
  他叹了口气。
  “你还不知道,那落迦让人把这里围起来了,联邦军队暂时过不来,我们得自己回去,一时半会还没什么,要是时间长了,一直在这沙漠里……”
  觉醒了俩异能,没一个能帮上忙的谢岫白:“……”
  “最多三天。”林涧揉了揉眉心,白皙指节把眉心揉得红了一块,“要是再找不到水……”
  谢岫白张了张口:“我们就要被渴死了吗?”
  “不,”林涧摇摇头,阴郁道,“再找不到水,我俩就要变成生物武器了。”
  “……”谢岫白一愣,反应过来。
  是哦,这是第几天没洗澡来着。
  alpha出汗多,本来就容易有体味,白沙星又是这种鬼天气,一天洗三次都不嫌多。
  这几天下来……
  等等。
  谢岫白忽然意识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他昨晚,是不是,死皮赖脸地,抱着林涧睡了一晚?
  谢岫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惊恐起来。
  林涧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谢岫白的洁癖比他还严重?怎么一听这事儿这么大反应?
  平时也没看出来啊。
  “我……那个,”谢岫白憋出一句,“我想去……上个厕所。”
  极度羞耻下,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不管干嘛,总之先离开林涧的视线。
  林涧:“哦,想去就去啊,看你脸都憋红了。”
  “……”谢岫白的脸剎那间更红了。
  他几乎是逃跑一样从岩石上翻了出去,三两步绕过两人藏身的山崖,消失在另一边。
  林涧:“?还害羞了?”
  他原地坐了片刻,把刚起床的低气压熬了过去,熟练地从身上摸出一把种子。
  也不用手挖,直接用空间异能送入沙子下的土壤里,然后换木系异能催生,整个过程流畅熟练,一看就是个中老手——是的,他经常用这种办法偷懒。
  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植物给他催发,他没有虚空种花的能力,很多时候得自己的随身带种子。
  但是吧,打架之前找个地方刨坑埋种子……想想都觉得丢脸。
  气势直接就没有了!
  非常不符合他的审美和暴力美学,所以林涧一般都按这个流程来操作。
  能通过精神力和异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自己动手。
  不一会儿,一株绿芽顶破沙子,颤巍巍舒展开两片叶片。
  这是他从沙漠里找到的一种果子,外表是深褐色,看起来有点像猕猴桃,但外壳极硬,切开之后露出椰子一样的内在。
  汁水丰沛,就是不太甜,还有点黏。
  ……要是有什么植物,结出的果子榨汁之后是山泉水就好了。
  林涧放飞自己的异想天开,把山泉水、沐浴露、洗发水全梦了个遍,才懒恹恹垂着眼,看这株绿芽一点一点长高。
  嫩绿的茎迅速蜕变为浅褐色,再变为深褐色,绿叶间开出殷红的花。
  花谢之后,顶端两片最小的绿叶中间,结出一个指甲盖大的小红果。
  “……只有一个吗?”林涧扫了谢掉的花一眼,“好没用。”
  植物抖了抖,比顶端两片绿叶稍低一些的另外两片绿叶间,也结出一颗小小的果子——跟硬挤出来的一样。
  “这还行。”林涧这下满意了。
  两个果子迅速变大,几经蜕变,由殷红的红色变为了深褐色,每一个都足有半个脑袋大,沉甸甸地坠在枝干上。
  林涧摘下一个,打开喝了。
  今天结的果子虽然少,但是意外的甜。
  “谢了。”
  植物晃了晃枝叶。
  林涧把果子里结出的种子收好:“知道了,等我回家了就把你的儿子……嗯,孙子,也不对,重孙?不管什么,一定把你种出来。”
  植物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从茎开始,迅速枯萎下去。
  失去了林涧的异能支撑,纯靠异能催生的植物很难在沙漠里活下去。
  剩下的那个果子自动自发地掉落下来。
  林涧伸手接住,放在一边,打算等谢岫白回来了给他。
  “……天天吃素。”林涧四处一扫,“不是说沙漠里有蜥蜴和蛇什么的吗?”
  目之所及,沙漠安静如鸡。
  “好吧,”林涧又去看谢岫白离开的方向,“怎么还没回来?”
  谢岫白在离他五百米远的地方。
  确定脱离林涧的视线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拎炸弹一样,拎起衣领闻了闻。
  奇迹般的,居然没有奇怪的味道。
  要说有,也只有一种类似于植物的清香。
  他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活过来了。
  “回来了?”林涧把果子扔给他,“早餐,吃了上路。”
  “?”这话听着好奇怪。
  谢岫白研究了一下,没吃,拿在手里,“哥哥,你是给我洗澡了吗?”
  林涧:“嗯。”
  “……怎么洗的?”
  “前两天看到一个仙人掌,半人高,看起来水分很足。”林涧比划了一下。
  谢岫白惊悚:“拿仙人掌把我搓干净的?”
  那得多……
  “哦,那没有,”林涧说,“我想说我来白沙星的时候看到过它,看到它我就找到路了,就近找了个绿洲给你洗洗干净了。”
  谢岫白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不认路?”
  “我来这也就两个月,基本没怎么出门,应该认识路?”林涧纳罕。
  他能认个东南西北都不错了。
  “哦,那我们为什么不在绿洲里多住一段时间?”
  “会被那落迦发现,”林涧说,“我们不能一直停在同一个地方,会很危险。”
  他一开始是想和那落迦打个时间差,在包围圈彻底成型之前出去和军队回合的。
  但他们就靠一双腿走路,实在跑不过会飞的现代科技,最后还是没能跑赢。
  后有追兵,前有围堵。
  恰好谢岫白身体情况好转,林涧也就不急着出去了,等谢岫白顽强自愈了再说。
  “对了,你怎么遇见那落迦的?”他问。
  谢岫白把自己醒来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末了迟疑着问道:“哥哥,你是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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