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时候,何烯年着急忙慌地一手撑在床上才没有把许骋当作人肉垫子,不然他这么砸下去,能把人砸坏。
何烯年低头看紧闭着眼的许骋,哭笑不得,“你到底醒没醒?”
许骋闭着眼睛在他身下挣扎了一下,何烯年也没想着得到回答,只能艰难地用单手把他安置好、盖好被子。
等把许骋规规矩矩地“放好”,何烯年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而他的左手依旧被许骋抓着,并且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何烯年给自己扯了点被子盖着,躺到了许骋身边,自言自语道:“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睡得挺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何烯年抿抿嘴笑了,靠着许骋也闭上眼睛,他都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有睡过回笼觉了,幸福来得好突然。
被窝被许骋的体温烘得暖洋洋的,何烯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莫名让人安心何烯年很快就睡过去了。
听着旁边渐渐缓下来的呼吸声,许骋闭着眼睛无声地笑了。
何烯年这一个回笼觉一觉睡过了午饭时间,后面他是被饿醒的。
他醒的时候能感觉到许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抬眼就是许骋的脖子。
许骋不知道醒了多久,怀里的人一动就问:“醒了?”
何烯年没回答,迷蒙着眨眨眼,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睡糊涂了,看着这白皙无暇皮肤上起伏的弧度,心下一动,他在许骋怀里动了动,贴近许骋。
然后抬起下巴,嘴唇微张,亲了亲许骋,然后跟猫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温热的唇舌贴上来的时候,许骋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之后一个翻身和他面对面。
许骋看身下的何烯年,眸色深沉,低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何烯年已经完全醒过来了,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就被许骋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嘴。他也没有扭捏直接迎了上去。
何烯年闭着眼吻得动情,本来放在许骋后腰的手一寸寸游移。
许骋瞬间反应过来,反手抓住了何烯年的手腕,两只手在暗暗较劲,谁也不让步。
何烯年偏过头,睁开眼目光灼灼盯着许骋,没想到许骋力量居然可以和他抗衡。
许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迎着何烯年的目光,挑挑眉,挑衅他,“反了你。”
何烯年被他一句话激得久违地热血沸腾,他双腿用力,另一只手也推上他的肩膀,企图把他掀翻。
许骋本来就占据优势位置,而且那一身腱子肉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不是花架子,两个人在被窝里较劲较出了一身汗。
最后何烯年肚子“咕”的一声结束了他们的战斗。
第42章 真他妈好看啊
鉴于两人不甚精湛的厨艺,许骋点了外卖。
吃完午饭,何烯年看了眼时间,还是想去狮馆一趟,许骋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和他一起去。
他们一起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开的时候遇到了苏杞。
何烯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但还是打了个招呼。
苏杞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脚步虚浮,但还是朝着何烯年扯了个笑容,然后看许骋,问他:“得手了?”
许骋忍住翻他一个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苏杞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视线转移到何烯年身上,说:“所以是你得手了?”
何烯年愣了愣,不知道回他什么好,心说,我倒是想。
许骋上前一步,把何烯年挡在身后,嫌弃道:“昨晚又去哪里浪了,虚成这样还在这赖赖唧唧的,赶紧回去睡吧。”
苏杞脸上表情有点精彩,难得被人堵得回不了嘴,憋了半晌才闷声说:“反正是你体会不到的快乐。”
说完没理他们俩自顾自电梯了。
何烯年边走边说:“苏医生也住这儿啊。”
“对,当时就是他帮我找的房子。”许骋回答他。
何烯年暗自感叹,怪不得当时自己什么情况许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人家多年好友兼现任邻居,亲疏关系高下立见。
去到狮馆的时候,陈昊朗戴着狮头在练凳狮,李瑜在下面看着,时不时纠正他的动作。
看他何烯年进门的时候就扫了他一眼,注意力又放到了陈昊朗身上。
等到他坐到自己身边才偏头跟他说:“你别说,这小子悟性还挺高。”
小声夸完又高声喊:“哎哎哎,肩膀怎么又怂下去了,手臂抬高。”
陈昊朗闻声又把肩膀打开,抬起了手臂。
李瑜又随口问了何烯年一句为什么早上没来,何烯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看着陈昊朗装作听不见。
没一会儿许骋就停好车进来了,他走到何烯年旁边坐下,何烯年转头看看他,弯了弯嘴角,眼尾也不甚明显地往下压了压。
许骋被他的表情表情甜得心尖抽搐,终究还是抬起手遮住脸上的笑意,飘飘乎地走到他身后。
晚上何烯年把狮馆的几个人和许骋一起带去吃饭了。
何烯年坐在许骋身侧,他们时不时就偏头和对方说话,有种别人无法插足的亲密。
其他几个师弟都调侃何烯年什么时候和许骋混得这么熟了,何烯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倒是李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散了之后直接上了何烯年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何烯年应下了,跟许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饭店。
车子刚启动,李瑜就没忍住直切正题问,“老何,你们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何烯年笑了,也不知道是说他迟钝还是敏锐好,他点点头承认,“我们在一起了。”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车厢里足足安静了好几分钟,李瑜眼睛瞪得溜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出两个字:“我去!”。
何烯年疑惑道:“你怎么好像比知道我喜欢男人的时候还要惊讶?”
李瑜支支吾吾道:“我想不明白。”
何烯年想,这个问题,他们自己都想不明白。
原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
他看着路,缓缓说:“我也不明白,许骋怎么就看上我了。”
李瑜叹了一口气,“老何,这是好事,我知道我不该泼你冷水,但是许骋和我们相差太大了,他和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怕你以后难过。”
“或许吧,但是以后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错过他了我会遗憾一辈子。”
李瑜点到为止,他并不是不想祝福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只是害怕他受伤。
他这个师弟明明长得挺好,性格也不错,却一直孤家寡人了这么多年,自己守着一个秘密一年又一年,他都替何烯年觉得苦。
起初以为他撑着狮馆太累没心思找女朋友,李瑜常常调侃他让他找个温柔的萌妹子当女朋友,否则以他的性格找个强势的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
李瑜知道了他这么多年单身的原因后只有心疼,他希望何烯年能够幸福,至少可以快乐点。
“那师父那边怎么办?”李瑜突然想到了何坚。
何坚的性格他们都知道,严厉、保守,李瑜都能想到师父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会多么生气,更何况他还有高血压,气不得。
李瑜想说,要不就算了,瞒着吧,为了师父他老人家身体着想。
但是他也知道这对许骋来说并不公平,于是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过了一会儿,何烯年却说,“我总得告诉他。”
李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长叹一口气,一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烯年笑了,稳住方向盘,“你幼不幼稚,开车呢,少动手动脚。”
李瑜却认认真真说:“有事来找我,别自己硬抗。”
何烯年笑笑不答话,直到去到李瑜家了,李瑜下车前才说:“谢谢师兄。”
李瑜开玩笑,“有事才喊师兄,没事就直呼其名。”说完头也不回就进了家门。
何烯年无奈笑笑,随后开车回家了。
过年前的几天何烯年都得去狮馆教陈昊朗,过几天大年初一陈昊朗第一次上桩表演,小孩这几天紧张得不行。
大年廿九,何烯年上午去完狮馆,中午就去了找许骋。
吃午饭的时候聊到吃饺子,南城没有这个习俗,但许骋在北方长大,但凡在国内过年都会吃顿饺子。
何烯年大年夜肯定要在家过,这天过来算是和许骋一起跨个年,只是吃饺子这么一个习俗,他还是很想满足许骋的。
于是两个一时兴起的人就去了超市买包饺子的食材。
他们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买了饺子皮和肉馅还有一些蔬菜,回去切一切拌一拌就好。
回到许骋家,两个人就钻进厨房撸起袖子干活,一个洗菜一个切菜,还挺和谐。
因为饺子皮粘不上,他们中间还停下来查了查怎么封口,查了一圈,封口的花样实在太复杂,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直接在边缘处沾点水封口。
这样做出来的饺子居然还挺牢固,一锅饺子只是散了几个。
吃之前,许骋煞有介事地拍了个照片,边摆弄边说:“我要让我那个同学看看我的厨艺。”
何烯年噗嗤一声笑了。
离开前何烯年还有点闷闷不乐,倚在玄关处看他,“明天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过年吗?”
许骋看起来不甚在意,抬手撩着何烯年的刘海玩儿,无所谓地说:“这么多年习惯了,可能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吧,但是不知道他们接不接。”
许骋是真的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过来也并不觉得孤独。
从小到大他都在足够的关爱和自由中长大,他并不会因为跨年夜一个人度过而产生什么怨恨或者孤独的情绪。
但是这话听在何烯年耳朵里就变得凄凄惨惨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饭?”
许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不合适,大过年的不会有人带普通朋友回家吃年夜饭的。”
他点到即止,听得何烯年心里不是滋味,最后苦着脸走了。
第二天从早上一起床何烯年就把何坚从狮馆接去了他们的祖屋,到的时候姑姑叔叔婶婶都到了,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年夜饭。
几个小辈也在帮忙,何烯年也不好袖手旁观,也加入了备菜大军。
一整天忙碌下来,他只在傍晚的时候抽空给许骋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许骋有点困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何烯年无声笑了,问他:“睡到现在?”
许骋嗯了一声,何烯年能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他翻了个身,许骋继续说:“也没有,中午吃了午饭才继续睡的,不知不觉就睡到这个时间了。”
何烯年知道他前段时间累坏了,有点心疼。
“那你晚上吃什么?今天估计你想叫外卖都叫不了。”说到这何烯年的心疼又加重了几分。
许骋好像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过了会儿才说:“昨天还剩了点饺子,我煮了吃就好。”
何烯年没有说话了,倒是许骋察觉了他的低落,开了个玩笑,“放心,就是加水加饺子,我不会失手的。”
何烯年闷闷地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身后的二婶喊了他一声让他过去帮忙。
他本来想拒绝,但是许骋那边却说,“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新年快乐,烯年。”
二婶又催促了一遍,何烯年没有办法,只能边往回走边跟他说:“新年快乐。”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然后就匆忙挂了电话。
去到二婶那边,她把手里滴着水的碗递过去,揶揄地看了眼何烯年,小声问:“和女朋友打电话呢,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
何烯年失笑,刚想否认,想想还是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碗端了出去。
许骋挂了电话又在床上躺了会儿,等到天擦黑了才磨磨蹭蹭起来煮饺子。
其实他还是高估自己了,往锅里加水和加饺子这么简单的动作还是能让他把手烫到,不过最后还是把饺子煮好了。
他把煮好的饺子拍了照片给何烯年,何烯年过了会儿才看到那张照片。
许骋的手拿着勺子,舀起了一个饺子,看起来还行。
但是何烯年完全不关心这饺子,他看着照片边上许骋握着勺子的指尖,指甲修得圆润整齐,指尖泛着健康的粉红色泽。
真他妈好看啊。
他看得出了神,直到被三叔叫了几声才回神,他看过去,三叔拿着杯白酒正要敬他,他刚想拿起酒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抱歉笑笑,“三叔,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吃了感冒药,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敬您。”
说完拿起了茶杯喝光了里面的茶。
毕竟只是家里吃饭,三叔也不在乎,还关心了他几句,让他吃完饭早点睡,就不要跟着一起守岁了。
何烯年笑着说好。
他不能喝酒,因为他想去见一见许骋,这一整天他的心都被吊着,总能想到许骋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吃着不知道煮没煮熟的饺子,凄凄惨惨跨年的样子,把自己难受死了。
第43章 孔雀开屏
何烯年还是规规矩矩陪着大家吃完了晚饭,然后又提前给叔伯们道了歉,最后还跟何坚打了声招呼。
何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让他好好休息,明天下午记得去祠堂看陈昊朗舞狮。
何烯年一一应下,驱车离开了祖宅。
年夜饭吃得晚,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路上有点堵车,何烯年开车去到许骋住的小区,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何烯年想给许骋一个惊喜,就没有跟他提前说,前几天许骋给他拿了电梯卡,让他可以自由进出自己家。
当时何烯年还觉得没什么用,总觉得没有打过招呼就上他家有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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