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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疾(近代现代)——二十七94

时间:2024-03-29 08:42:40  作者:二十七94
  许骋正在用热水烫碗筷,说:“这还不至于破费。”
  说完又很自然地帮何烯年烫碗筷。
  何烯年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许骋算是北方人,没有用热水烫碗筷的习惯,这还是后来被何烯年一点点带出来的。
  刚开始许骋还问他为什么要烫,碗筷上桌之前应该都消毒过。
  何烯年给他一通解释,许骋还是不太能理解。
  何烯年也没有非得许骋接受他的习惯,只是后来每次一起出去吃饭,只要不是西餐,许骋都会给自觉给他烫碗筷。
  第一次看许骋生疏地倒水,然后烫碗,然后烫筷子和勺子。
  何烯年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甚至不算事儿,说感动不至于,但是说没有一点点触动是假的。
  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成长环境完全不一样,许骋或许不理解,但是他给足了尊重。
  无论这是出于许骋的教养还是只是俗套的因为爱情,何烯年都很庆幸自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人。
  现在看着熟悉的情景再现,何烯年重新回忆起了那些点点滴滴的瞬间,熟悉得如同没有那五年的分开,每一个场景都好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
  那都是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情,小到当时何烯年都需要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许骋做了什么。
  他们在一起之后似乎也不存在什么特别明显的磨合期,好像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很熟悉彼此生活的恋人。
  现在回头看,他们生活习惯明明相差那么大,他能轻而易举地感到舒适,其实不过是有人在迁就。
  何烯年看他烫碗筷的动作已早就没有了当年的生疏,和南城本地人没什么两样了。
  许骋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不经意扫了何烯年一眼,有点被他的目光镇住,他看起来要哭了。
  “怎么了?不舒服?”许骋压低声音问他。
  何烯年摇摇头,转过头没看他,故作轻松地说:“没,看你好像完全被我们同化了,完全看不出来是北方人。”
  许骋笑了笑轻声说:“早就习惯了。”
 
 
第88章 舍不得
  何烯年听他这句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点酸酸涩涩的又有点甜蜜。
  按理说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了,总不该还在为这点小事心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但丝丝缕缕的甜蜜萦绕心头,让他胸腔似是有股暖流在晃动,随着心脏的搏动流向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着酥酥麻麻的暖意。
  何烯年连忙拿起那个刚刚涮好,还有点烫手的杯子,手心的热度好歹让他清醒了一点了。
  这里上菜速度还挺快,很快桌面就满满当当放了各种食材。
  何烯年看着服务员还在不停地给他们挪位置放菜,暗自咋舌,等服务员离开后,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吃不完就别走了,这一桌子菜。”
  李瑜哈哈大笑,“又不是花你钱,别心疼了,也不多嘛,几口就能吃完。”说完就很不客气地把肉放到烤盘上,大家见他已经动筷子了也纷纷开始烤肉。
  何烯年知道许骋不喜欢太油腻的,于是挑了几块牛里脊烤,他们一起吃过太多顿饭了,何烯年记性不差,他记得许骋牛肉喜欢吃几成熟的,烤肉喜欢蘸什么料。
  于是他沉默且专注地看着眼前烤盘上的烤肉,时不时给肉翻面,留意着烤肉的熟度,以及提防着那些投胎的饿死鬼,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的肉抢了。
  他过于专注了,以至于身旁有一道同样专注且炙热的目光一直一直地落在他身上,他也毫不觉察。
  何烯年把熟了的肉夹起来放到许骋碗里,说:“试试,好久没烤肉了,估计有点生疏了,看着好像有点老。”
  说完他抬头看许骋,于是就撞进了许骋带着笑的目光里,何烯年瞬间就被他的神情蛊惑了,出了神地看着他,其实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许骋的笑容里还酝酿点蔫坏蔫坏的东西。
  许骋没有看碗里的肉只是拖着腮看着何烯年说:“我不想吃里脊,想吃牛舌,能烤给我吗?”
  何烯年想都没想就说,“当然可以,我给你烤。”说完就准备拿一碟牛舌放在自己身前烤,反正那么多碟呢。
  只是许骋在他站起来之前扯了扯他衣服下摆,何烯年看了过去,只见她朝自己的碗抬抬下巴,说:“这些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何烯年点点头,拿起筷子很自然地夹过了他碗里的肉三两口吃了。
  果然是过了火候了,而且胡椒放多了,有点呛。
  何烯年边吃边觉得还好许骋没吃,等会重新烤好点。
  他边想边站了起来准备越过桌子中间的烤盘去拿放在对面的牛舌。
  王荼正好坐他斜对面,看他探身过来,主动问:“想吃什么,我帮你烤?”
  何烯年朝他淡淡一笑,然后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王导你吃,别这么客气。”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拿到了那一碟牛舌了。
  王荼点点头不再多数,喝了口茶又吃了几口菜。
  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桌子对面,何烯年正在换专心地拿着夹子给烤盘上的肉翻面,他微微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结实修长的小臂,手腕翻转的时候肌肉随之起伏,在蜜色的灯光下照得格外好看。
  王荼看了两眼就没多看了,移开视线的时候,不经意扫过了何烯年身边坐着的许骋,却冷不丁撞到了许骋的冷冷的目光。
  许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看着他了,隔着寥寥烟雾,他神色似是不虞,很快,许骋又转过了视线,看着眼前的烤肉。
  王荼兀自哂笑,招来了服务生,下单了几打啤酒。
  冰镇啤酒上来了,大多数人除了几个还没成年的都开了啤酒喝,一口啤酒一口肉,个个都红光满面,丝毫没有几小时前的半死不活。
  何烯年的牛舌差不多也好了,他拿不准熟没熟,于是切开了一小片看肉里面熟了没有。
  确认之后他又把东西夹上许骋的碗里,“熟了,尝尝。”
  许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人喊了何烯年一声,何烯年应声回望,关笙说:“别顾着给别人烤啊,喝两口。”
  说完他也看向了许骋:“许总,谢谢今天的大餐,我干了,你随意。”说完就要干了整瓶刚开的啤酒。
  何烯年刚想叫住他,江南洲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啤酒,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干了,喝完之后整桌人都在叫好。
  江南洲擦擦嘴说:“小孩子不懂事,他喝不了多少,我替他赔罪,许总。”
  许骋无所谓地笑了,“别客气,也都别敬我了,该吃吃该喝喝,当我不存在就好。”
  关笙却还是不饶人,看着何烯年说,“何老师,那你得敬我一杯吧。”说完揶揄地看着他,眼底压着笑意。
  何烯年被他看得发毛,随手拿了瓶酒准备随便应付应付他。
  刚拿起酒瓶,身旁就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何烯年半瞎了都能认出这是谁的手。
  他忍住心中的窃喜,抬眸看他,许骋依旧是笑着的,春风和煦地说:“何老师身体好像不太好,他也得少喝,大家想喝的喝,想喝的管够,不喝的我们也不劝了。”
  他说得妥帖周到,拒绝的话也听得人舒心,于是关笙也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眼何烯年。
  何烯年几乎能读出他在说什么。
  “你看,哥说得没错吧。”
  何烯年装作看不到关笙的挤眉弄眼,转头打算催许骋吃东西,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腕还在许骋手里攥着,他看着许骋的手,突然间就不想说话了。
  吃什么吃,少吃一两块肉又不会怎样。
  只是他还没有偷摸享受多久,许骋就回过神来了,他很自然地松开了何烯年的手。
  何烯年轻咳一声,说:“牛舌好了,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许骋看了看碗里的牛舌,表皮微焦,色泽油亮,面上还撒了几颗白芝麻和孜然,汁水丰盈得都微微渗出来了。
  看起来就很好吃。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看何烯年,拿出了大少爷的脾气,骄纵道:“我又不想吃了,腻得慌。”
  他就是存了坏心眼,想逗一逗何烯年,看他委屈,看他无奈,看他失落。
  听他这么说,何烯年眼底果然闪过了一丝失落,只是很快他又重振旗鼓,兴致勃勃地看着许骋轻声说:“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点,这里没有我们就自己出去吃。”
  许骋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舍不得。
  无论是看他委屈也好失落无奈也罢,都舍不得。
  最终许骋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夹起了牛舌,吃了,细嚼慢咽后,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吃。”
  何烯年眼睛笑得弯弯的,说:“那我再烤几片。”
  何烯年一边烤肉一边和许骋说话,时不时许骋就从自己碗里拨几块肉给何烯年,何烯年也顺从地吃了。
  周边人都吵吵嚷嚷,唯有他们这个角落小声地说话,吃吃喝喝,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等到他们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其他人似乎还不尽兴,有人还在吃,有人在划拳喝酒,看架势不知道还有多久能结束。
  何烯年低声问许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他们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许骋也很累了,想了想也同意了。
  离席前许骋道了歉,让大家继续玩,又说不够就尽管加菜,大家都纷纷道谢和道别。
  离开饭店前,许骋还特地找了服务生提前签单,叮嘱后面如果还有加菜的直接跟他说就好了,他结账。
  何烯年则在门外打了辆车,虽说这里离酒店也不远,走路也能到的距离,但是他猜想许骋坐了这么久飞机,一定没好好休息,于是也就不想省这个钱了,对许骋他向来大方。
  上车的时候,何烯年让许骋先上,自己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了。
  放好之后他也上了车,坐在了许骋的旁边,他一手扶着腰,好像脸色不太好。
  何烯年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许骋摇摇头说:“没,飞机坐久了,有点累,不碍事的。”
  何烯年见他似乎真的挺累,虽然心里头有疑问,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了。
  车速不快,但是距离确实也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入住的酒店,何烯年陪着许骋在前台办理入住。
  前台小妹办理入住的时候,何烯年有种腌臜念头在脑子里弹幕似的疯狂划过,他希望前台小妹说:“不好意思,没房了。”
  那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房间里的李瑜赶走,让他自己找地儿住,自己就能和许骋住一个房间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何烯年心念流转的时候,前台已经开好了房间,把房卡递给许骋了。
  何烯年视力好,瞄了一眼房卡。两人隔得还挺远,一个在七楼,一个在三楼。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去按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何烯年从电梯门的倒影能看到身后的许骋,脸色依旧不太好,眉头皱着,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他想再问问,电梯门已经叮地一声开了,许骋推着行李箱走出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道了别。
  何烯年也错过了问他的时机,看着他一步步走出电梯,直到电梯门慢慢合上了,他也没能叫住许骋问出口,就这么搭着电梯上了自己住的楼层。
 
 
第89章 我腰疼
  回到房间,何烯年满脑子都还是许骋皱着的眉头和车上他有点难看的脸色。
  当时他好像是扶着腰,电梯上也是,难道是伤到腰了,还是只是吃撑了。
  何烯年脑子乱糟糟的,后悔刚刚在车上、电梯里为什么不叫住许骋问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现在人家都回房间了,总不可能大晚上贸贸然地上门找人问他你腰怎么了。
  这也有点过于尴尬了。
  他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妥当的借口,过了会儿还是直接微信问了许骋,你腰是不是抻到了?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复,三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复。
  十分钟都过去了,还是没有回复。
  何烯年焦躁到极点,心想,许骋不会是一个人洗澡摔倒在浴室了吧。
  这个画面他想想都脸红耳热的,脸热之余又心惊胆战的。
  又在床上煎熬了十分钟,许骋还是没有回复,何烯年咬咬牙,从行李箱翻出了自己随身带的那瓶药酒,离开了房间,然后坐电梯去到了三楼,敲响了许骋的房门。
  第一次敲门,没人应门,于是他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应门。
  他按响了门铃等了会儿,还是没人应门。
  何烯年急上头了,踮起脚尖跟个变态似的凑到猫眼前,明知绝不可能看出什么,但还是这么做了。
  他趴在门上没几秒钟,门那边就响起了脚步声,他连忙后退了几步,还没站稳,许骋就从里面拉开了门。
  许骋看起来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没来得及吹干,浴袍松松垮垮穿着。
  何烯年看了两眼,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自己怎么总能准确地蒙到许骋的出浴时间,这不是第一次了。
  何烯年自觉地移开视线,逼迫自己只能看着许骋的脸,非礼勿视,不该看的地方不能看。
  他朝着许骋示意手里的药酒,说:“我看你好像腰不太舒服,给你送点药酒。”
  许骋视线下移,看了眼他手里的药酒,过了会轻笑了一声,低声道:“药酒。”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件事,分手的时候,许骋拿药酒当幌子,给自己和何烯年都递了台阶,但是何烯年没有要。
  何烯年想到这里心脏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刺痛蔓延开来。
  他撑着笑意说:“效果挺好,你试试?”
  许骋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背着光何烯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两人互相沉默着,没有说话,何烯年仰头能看到许骋,遮住眉眼的额发凝着很多水珠,有一滴几乎要滴下来,落到他的眼睛里或者脸上。
  何烯年看着他的发丝,在水珠滴下来的前一刻,抬手用手背轻轻地蹭走了那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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