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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偶尔会去探望陆择途，江浮生从来都不敢一个人去，一定会拉着何旗陪他，贺争也会跟着一起。
何旗和贺争分手后，就变成他和江浮生两个人。
陆择途自然是不待见江浮生的，但何旗很少单独来看望陆择途。
“我怕你干爸吃醋。”
陆择途并不喜欢这个回答，他没承认江浮生这个干爸。
在他心里，他的干爸只有何旗和贺争。
但是在突然的某一天，何旗不再是他的干爸了。
因为何旗开始出现在陆择途的春梦里。
陆择途往何旗碗里夹了一块咖喱蟹。
这道菜他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螃蟹要洗干净，蟹壳要另外处理，裹上淀粉下锅炸一遍，再用咖喱炖煮。
何旗喜欢吃螃蟹，但吃起来麻烦，更别说做了。
要不是有保姆，所有带壳的食物都不会出现在他家的冰箱里。
“螃蟹是你做的？”
何旗吃出来味道和保姆平时做的不一样。
“好吃吗？”
陆择途眼睛里满是期待。
“好吃，比黄姨做的都要好吃。”
何旗边啃螃蟹边朝陆择途竖大拇指。
“你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别，螃蟹多贵啊，天天吃我可受不了，螃蟹也受不了，子孙几代都得被你赶紧杀绝了。”
陆择途被逗乐了，眯起眼睛笑。
大概只有和何旗在一起，他才会这么开心。
吃过晚饭，何旗在书房里看书。
他小学没上完，但一直都保持着看书的习惯，什么类型的书都看，哪怕只是翻上几页，多认识几个词也好。
也因为这个习惯，他不至于变成一个文盲，甚至偶尔还能冒出一点文艺青年的气息。
不过今天何旗拿着书，一段话反复看了三遍都没进去脑子里。
这是本《马克思主义哲学》，但何旗不懂哲学，也不懂马克思主义。
这本书是认识顾有幸不久之后，何旗偶然兴起买的，翻过一次就放在书架角落里了。
何旗不得不承认，他不是想看什么哲学，也不是想看什么马克思主义，他只是想顾有幸了。
明明早上在公司里才刚见过，隔着玻璃偷看了一整个下午，分开不到三个小时，又想念的紧。
他应该在下班的时候就跟着顾有幸一起去淫窝的，这样的话两人现在应该在床上打得火热。
回了家再过去，反倒显得自己有多想他似的。
何旗到底还是要面子的，所以他决定，如果下一段的字数是偶数，他就去找他的顾小狗。
2，4，6，8……260，261……
好吧，标点符号也算字数。
2，4，6，8……280，282。
很好，马克思也赞同他去找顾小狗。
何旗把手上的书往书架的角落一塞，大步走出书房。
“何叔，你要出门吗？”
陆择途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刚从高三毕业的孩子还保留了一些预习功课的习惯，再过些时间，大概也是会变成即使坐在第一排也能在课上睡觉。
何旗应了一声。
“等会儿……还回来吗？”
陆择途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向何旗，眉头已经蹙了起来。
“不回来。”
何旗套上外套，最近天气有些转凉，应该提醒顾小狗换厚被子了。
“何叔，我觉着不太舒服。”
听陆择途这么一说，何旗刚要碰到门把的手收了回来，转身看向他。
“哪里不舒服？今天测过心率了吗？”
陆择途摇摇头：“在厨房忙了一下午，没顾上。”
陆择途没说其实晚餐的四道菜都是他做的，那道咖喱蟹最费心。
何旗又脱下外套，陪着陆择途回到他的房间，拿出心电监测仪帮他做检查。
“心率有点快，但还算正常。”
陆择途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心率是正常的，稍微快那么一点也是因为此刻和何旗共处一室。
陆择途抓住了何旗的衣袖：“何叔，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何旗只当他是小孩子撒娇。
“行，想和我聊什么？”
“我今天帮你收拾书房的时候，看到书架上有几本和马克思主义相关的书，何叔你对马克思也感兴趣？”
“……”
得，到底还是逃不过马克思。
于是何旗和陆择途聊了两个小时的马克思主义，那段何旗没看懂的话，这下是完全搞懂了。
虽然何旗搞懂了马克思在想什么，但是何旗觉得马克思没搞懂他在想什么。
他想和顾小狗做爱。
马克思，你听见了吗？
因为陆择途总是缠着何旗，何旗连着两个星期没去淫窝，憋得他开始在公司里对顾有幸动手动脚的。
“何总，公司里禁止性骚扰。”
顾有幸被何旗推到那张会客沙发里，何旗坐到他的大腿上，凑过去和他接吻。
何旗吻得有些急，乱了呼吸。
“嗬……我是总裁。”
“规矩是你立的，你更加不能破坏。”
顾有幸拿何旗说过的话臊他，却伸手搂住他的腰，勾过他的舌头在空中交换了一个湿濡又缠绵的吻。
“那我再重新立条规矩——公司里禁止性骚扰，但是可以骚扰我的顾小狗。”
顾有幸觉得“我的顾小狗”这个几个字听着格外顺耳，就连 “性骚扰”这三个字都变得可爱了一点。
当然，他并不觉得何旗现在是在性骚扰他。
他觉得何旗这是在发情。
“晚上来淫窝吗？”顾有幸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但他又加上一句，“最近睡觉有点冷，两个人能暖和点。”
“你不是从学校带了棉被吗？这个天气可以换上了。”
何旗说完，顾有幸放开何旗的唇舌，刚想说自己要回去工作了，听到何旗又低低地开口。
“冰箱里还有香肠吗？我晚上想吃了。”
顾有幸立刻又凑上去，用舌尖舔了舔何旗被亲红了嘴唇。
“有，你可以吃到撑。”
何旗昨晚没回家，陆择途准备的晚餐没吃完，倒进垃圾桶了。
军训已经结束，大一新生正式开始上课。
在陆择途缺席的那段时间里，同学们早就已经组成各自的小队，加上他并不住校，于是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但陆择途不在乎，他觉得同龄人太过吵闹，还是喜欢和何旗待在一起。
下了课，陆择途收拾好书包，独自在人群中穿梭。
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碰到了他的肩膀，陆择途一眼就瞧见了那人书包上的挂坠。
那是一只毛绒小狗玩具，很常见，但是因为鼻子和眼睛都歪了，所以陆择途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何旗从娃娃机里抓上来。
当时小狗的屁股还开了线，现在已经缝好了。
陆择途抬起视线，瞧见了那个书包的主人。
顾有幸。
那天何旗给陆择途抓了差不多五十个娃娃，却只要走了一个。
当时的陆择途没想太多，何旗如果想要，他可以一个不留的全给他。
但是何旗唯独只要了一个，送给了顾有幸。
陆择途突然意识到，何旗给他抓再多的娃娃也没有用，他想要的那个，早就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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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了很多他们四个人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写，大概当作番外？
第41章 狗还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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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幸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转过头，“肇事者”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小学弟，有什么事吗？”
顾有幸非要在学弟面前加个“小”字，陆择途年纪比他小，长得也比他矮一点，只是这么一个字，顾有幸就觉得自己好像赢了不少。
“我有话和你说。”
陆择途示意顾有幸跟着他来到走廊尽头，那里是一间自习室，学期刚开始，里头一个学生都没有。
陆择途把门反锁上，开门见山地问顾有幸。
“你和何叔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秘书。”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但陆择途并不想听到这个回答。
“既然你是他的秘书，昨晚何叔没回家，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这个问题里隐藏了太多的信息。
陆择途为什么会知道何旗昨晚没回家？
何旗没回家这件事，为什么要来问顾有幸？
陆择途为什么要关心何旗回没回家？
这是一个问题，却又好像已经给出了所有的答案。
顾有幸很聪明，陆择途也不傻，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都看穿了一切。
比起何旗这种半只脚跨进中年的老男人，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孩们似乎更容易了解彼此的想法。
“我喜欢何旗。”
这一次，陆择途没有称呼“何叔”。
顾有幸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开口：“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陆择途说得那样肯定，又那样张扬，顾有幸突然有点羡慕他。
因为他不能让何旗知道他喜欢何旗这件事。
何旗如果知道了，他的一切特权就会被收回去。
他会站到和陆择途一样的位置上，甚至可能还落后陆择途一点。
何旗绝对不会抛下陆择途，但顾有幸不确定何旗会不会抛下他。
他们的关系只是靠着一张没有任何法律效益的合同浅浅地维系着，全凭何旗的心意。
而顾有幸还搞不明白何旗的心意。
“离何旗远一点。”
陆择途像是下了命令，自顾自地把何旗据为己有。
顾有幸仿佛突然看见了自己在贺争面前的样子。
年纪小的男人是狗，而年纪大的男人是狼。
何旗这块肉实在抢手，顾有幸刚赶走一条灰狼，又来了一只小泰迪。
这一次，顾有幸想着他该变成一只狼了。
于是顾有幸往前走了一步，扯下外套的拉链，露出脖子上那条项链。
“何旗昨晚和我一起睡的，我们做了，三次，无套内射，他还吃了我的鸡巴，我本来想射在他的嘴里，但他更喜欢我射在他的屁股里。”
陆择途听着顾有幸说出比他想象中还要过分的场景，一张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顾有幸得寸进尺，扯开领口，在锁骨下面一点，有一个红色的印子。
陆择途知道那是什么。
“何旗搞出来的，不过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更多。”
陆择途给了顾有幸一拳，然后落荒而逃。
顾有幸被打得往后退了一步，垂下头愣愣地站着。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赢了陆择途。
如果何旗想要旧爱，可以找贺争，如果何旗想要新欢，可以找陆择途。
那他要怎么才能赢呢？
何旗的手机响了，是陆择途打来的电话。
“何叔，我的心脏……好难受。”
何旗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你在学校吗？身边有没有药？”
“我回到别墅了，我不知道药在哪里……”
陆择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
何旗从办公室走出来，直奔电梯间。
“药在你左边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你先吃下一颗最小的白色药片，躺在床上休息，我马上回去。”
“嗯，我等你。”
何旗让老程闯了两个红灯，一刻不停地赶回别墅。
陆择途已经吃过药，何旗替他做了检查，却还是不放心。
“我陪你去趟医院，让医生再检查一下比较好。”
“我已经好很多了，不想去医院。”
陆择途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何旗，瞧见他额头上有薄薄的汗，猜他应该是接到电话后急匆匆赶来的。
“何叔，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何旗揉了揉陆择途的脑袋，安慰他：“没事，我是总裁，不会有人敢扣我工资的。”
陆择途笑了笑。
“你怎么会突然心脏难受的？跑步了？”
医生嘱咐过陆择途最好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何旗就连自行车都不让他骑。
陆择途沉默了，他的余光瞥见窗外的天色暗下来，云层阴沉地堆积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我在学校里碰见顾学长了。”
陆择途原本想着一点点靠近何旗，可是快下雨了，他再慢一点，何旗就会走进别人的伞下。
“顾有幸？”
何旗想起来今天是周五，他的顾小狗回学校上课去了。
两人能碰上倒也不算太意外。
“他和我说，你俩昨晚上床了。”
“……”
这就很意外了。
“他……怎么会和你说起这种事？”
何旗没有否认，表情有些不大自在，像是那种在学校里偷偷早恋却被发现的高中生。
陆择途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又要难受起来了。
“所以，你们真的做了三次？他没戴套，你给他口了，他还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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