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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养花手札(穿越重生)——桃不言

时间:2024-04-02 07:46:11  作者:桃不言
  张诗还曾向他献过金灵肉,只是他并不好此道,所以未有品尝而已。
  如果当时他真的吃了,那他……宣煊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连拿茶盏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
  宣离从青楼发家,若只是做寻常的皮肉生意,怎么可能那么快便将永安权贵收揽到手中,自然要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和手段。
  “元康十七年,曾有过一场大雪,而雪灾后的第二年却又遇大旱,百姓无食裹腹,饿死无数,此时许多百姓为了家中老小,便生出一桩交易,称为菜人。”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
  以自身血肉,换家人一顿能裹腹的米粮。
  这本是残忍至极的无奈之举,可到了权贵那里,却成了追求刺激,满足口腹之欲的新鲜玩意儿。
  一场泯灭人性的交易,却有人将之当作笼络人心的手段。
  “水乡养人,以金陵为首,于是宣离将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带来,供他们吃穿,许多孩子甚至是自愿跟着他去的,一旦养到到纤浓合度之时,再送入府中供人……因这些人多数都被养在金陵,也被称之为金陵肉,后因太过明显,便又称金灵肉。”
  宁镜说着这些的时候,神情平静地似乎毫无波澜,可袖中藏着的手,指甲早已将手心戳穿,一片濡湿。
  “你不吃肉,是因为……”宣煊不可置信地听完这一切,后面的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宁镜却懂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我没有吃过。”
  因为他就是那片肉。
  在被宣离喂养的第二年,也就是他十四岁时,第一次身体有了反应,便被秦杜鹃带到了一间密室,被人牢牢地绑在了那特殊的椅子上,行刑的人拿着薄如蝉翼的刀在他背上一片片雕刻。
  落下的皮肉被秦杜鹃和另外的人放入滚烫的汤水里,当着他的面,吃了下去。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嘴里被塞着布,他叫不出声,可背上传来的每一刀都那么清晰,痛楚让他几乎昏死,可却偏偏让他还留着一丝清醒,汗水将他的眼打湿,朦胧中宣离就坐在不远处,看着秦杜鹃带着人,当着他的面,吃下他的肉。
  背上的每一片花瓣,都代表着吃人的痛。
  那种痛早已深入骨髓,刻入灵魂,哪怕身体的伤已经痊愈,也会依旧伴随着两世的惊惧刻骨铭心。
  足以让他在每一次见到宣离时,几乎本能地便生出无限的惧怕来。
  从此以后,他每每看到肉,便无法控制地吐出来。
  “殿下以为,宣离花了那么多力气选出来,养出来,最后却没能熬过去的孩子都去了哪里?”宁镜坐在那里,那些遥远的回忆过得再久,也依旧会痛如昨日重现。
  “要么成为棋中之子,要么沦为盘中之餐。”
  这就是宣离给他们的路,从来没有第三条。
  “别说了!”萧玥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脸对已经完全呆滞在原地的宣煊说道:“殿下,您先出去,我有话和宁镜说。”
  宣煊被萧玥的声音拉回神志,他哪怕只是听在耳中,便已被冷汗将身上全都打湿,更无法想像经历这一切的宁镜,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他甚至都没有听清萧玥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浑浑噩噩地点头,但又看向宁镜。
  萧玥却直接将他推出了门外。
  门被关上,屋中终于只剩两人。
  萧玥走到宁镜面前,宁镜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
  逆着光,白玉一般的面孔光晕笼罩下,柔得发亮,琉璃般的眼中带着恳求之色,还有一抹水光蕴在眼底,如同白莲花蕊间闪动的露珠。
  随时都会在阳光下消失。
  不久之前,他还沉浸在拥抱心上人的喜悦和幸福之中,恨不得将人时时刻刻都搂在怀里疼着,捧在手心里哄着,日日夜夜朝朝暮暮,哪怕历经困苦,这一人足以慰籍一切。
  可转头却发现,镜花水月,他已经准备好了将一切都打破。
  萧玥心中有气,但又如同被刀绞般地痛着,他看着眼前这张脸,这个人,万般气性却又发不出来,只能是压着火气和怒气,沉着脸半晌才开口:“你应该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
  如果一切注定要碎掉,那他宁愿自己和他一起承受,也总比他一人将所有的玻璃渣都咽下去要强。
  那该是……
  宁镜在听到他的话时,眼底的泪终于是再忍不住了,他颤抖着将手从袖中拿了出来,掌心早已一片濡湿,被戳得血肉模糊。
  “萧玥,我疼。”
  那该是,有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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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菜人哀》屈大军
  抱住我的小镜子,都是亲妈的错,没有伤害了,以后都是幸福了~
 
 
第九十九章 
  自那日后,萧玥几乎无论何时都不让他离开他身边,姜老知道萧玥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只深深地看他许久,却没说话。
  萧玥却是除了军务以务,便经常便往姜老那里跑,硬是要找出救宁镜的方子。
  “只要你小子少折腾他点,他还能再多活个一两年!”姜老被他跑得不耐烦,往外直赶人:“滚滚滚!”
  萧玥不肯:“一年两哪里够,我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
  姜老年轻时也曾风流不羁过,不想年过六十,居然还能被个十九岁的少年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宁镜手上受了伤,萧玥不让他碰任何东西,连水都要喂到嘴里,宁镜靠在榻上看萧玥在那边忙碌,眼中尽是一片柔软的光晕。
  “白银从周竹那里带来的信中所说,关于赵氏孩子之死的事,他已经查到了线索,只是事情太久,还需要证实一下,宣离对他也并不放心,他如今虽任大理寺卿,但权职反而被约束的更多。”萧玥一边看着从永安最新送来的消息,一边和宁镜说着。
  他连书桌都一并搬来了宁镜的住处,内院中几乎不再忌讳任何人。
  宁镜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宣离不可能相信别人,赵氏算是他最信任之人,还能知道的多一些的,差不多就一个孟月了。”
  萧玥停下手中的笔,摇了摇头:“孟月怕是难。”
  宁镜前世便知道孟月,他可是算是宣离身边最忠心的下属,只要宣离开口,不管是什么事,他从不会多问一句,唯命是从。
  “不过现在我们大致能猜到他们的布兵,便也可以着手破城之事。”萧玥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桌上的藤条,指向挂在一边的永安舆图:“宣离手上的兵最多不超过十二万,宣赫这些日子以宣煊的名义调兵,可大多数人还是保守,既没有支持宣离,亦不愿意带兵来投城,也不过调到三万之数,加上我们手上的五万人,一共能有八万。”
  宁镜下了榻,萧玥立刻便放下手里的藤条,立刻拿了一件大氅给宁镜披上。
  宁镜听话地穿好了大氅,走到舆图面前,细细看了之后,才说道:“若是我们集中兵力攻一门,倒也有胜算,宣煊想必也是清楚这一点,那四门之间若是回缓,怕也难攻破。”
  永安毕竟是天子之地,城高楼坚,易守难攻。外面的护城河更是挖得深,只要吊桥不放,他们便只能以器械远攻,但如此一来,最先遭殃的,就是城内的百姓。
  这也是他们面对宣离时,一直以来的弱点,对宣离来说,只要对他有利的,可以利用的,便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没有什么豁不出去,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顾及的东西太多,才会一直被他牵制。
  “爷!”
  这时,黄金从门外跨了进来,眉头紧皱:“雍王带兵出城了!”
  萧玥手中藤条一甩:“出城?去永安了?”
  黄金点头,说道:“我们的人劝阻不了,反被他伤了,现在他的人都已经出城过半了,我们怎么办?”
  萧玥眼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地翻涌起来。
  宣赫这是逼着他们出兵。
  他们现在是盟友,秦杜鹃的供词他们也没瞒着他,自他知道东门此时防守最薄弱之后,便要求立刻出兵,但那些来援的兵马还未到齐,所以才等了几日,今日上午,最后一批兵马到齐,这才不过两个时辰他就已经等不急了。
  只要他的兵马一动,他们决不可能看着他去送死,白白浪费镇南军的两万兵力,自然只能跟上。
  宁镜伸手抚上萧玥的胳膊:“秦杜鹃失踪一事这些日子想必宣离也会有所查觉,今日大军到齐,整备之后,我们本就打算明日出兵,如今不过也就提前了一天而已,没事。”
  八万大军出了武威,直奔永安而去,宣赫骑着马,看了一眼萧玥身边的马车,冷哼一声:“上战场都不忘带他,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
  白银一直都被萧玥安排跟着宁镜,跟了这么久,多少也有点进步,他嗤了一声:“怎么,雍王殿下是嫉妒吗?”
  宣赫眸中一冷,手中的马鞭就扬了起来,可一鞭未落下,另一根马鞭便已经将他的鞭子拦了下来。
  萧玥看着他,冷冷地道:“阵前反目可不是什么好事。”
  宣赫抓着马鞭的手一紧,眼中怒意横生,但最终只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策马便走了。
  这时宁镜撩开车帘露出脸来,萧玥看到他,脸上的冷意瞬间便化开了:“别理他。”
  宁镜温柔一笑:“他说得也没错。”
  萧玥的心情瞬间便好了。
  黄金有些受不了地瞥开了头。
  白银却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什么,你又没媳妇儿。”黄金不敢说萧玥,只能怼白银。
  白银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人有媳妇儿还不是一样见不到,摸不着,比没有更难受。”
  黄金只觉心中一梗。
  此次回漠北这么久,可却并没有多少时间能留给可儿,也只在停战后那几天能见上一见,白银这小子跟着宁公子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厉害了。
  三月已是春光尽现之时,不同于之前的雪中难行,大军一路行进非常顺利,三日便已到了永安,在东门五里处安营扎寨。
  主帐内,萧玥,宁镜,宣煊,宣赫站在其中,看着永安的舆图。
  “宣煊防守三门,只留了东门这一个空子,距离秦杜鹃出事已经有六天了,此时东门的防务我们不并能确定还是如之前一般。”萧玥说着,拿起藤条指向其中一点:“我们可先作佯攻,试探一下东门的防务,探明情况再作打算。”
  宣赫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佯攻有什么意义,永安兵力只有这么多,他若真想四门布防,兵力便会分散,我们只消全力攻一门,成则胜,不成也可知他的布防情况。”
  宣煊说道:“东门护城河上的吊桥已被经被毁了,我们若真想硬攻,只能以器械远攻。”
  宣赫毫不在意:“我们有二十台投石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只要能以投石机摧毁城楼上的强弩,便有机会搭建过河梯,到时城毁门破,大军便可进城!”
  宣煊皱眉:“城毁门破?投石机所投巨石,是直接可以穿过城墙入城内的,那城中百姓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宣赫的声音高了起来:“妇人之仁,如何成事?”
  宣煊此时也没有了之前在永安时那般的温和,声音亦是冷硬的:“城中百姓都是无辜之人,最不应该被卷入其中,这不是一条人命,是上几十万条人命的事!”
  漠北已经赔了三十六万人进去了,当亲眼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以命换命时,他内心所受之震撼无以复加,永生难忘。
  若为了抵御外敌,尚可称之为勇,颂之为义,歌之为忠,可为了皇权的争斗而无辜牺牲上万乃至更多的无辜之人的性命。
  他决不能如此淡然地无视。
  宣赫气得手都在抖,那些援兵都是冲着宣煊曾经那些光辉伟岸的名头而来的,他手上真正能掌控的,也无非还是从南疆带来的那两万人,甚至那些人在见到萧玥之后,有些人心中对他已有不满了,他逼着萧玥带人来了永安,但却不能只以两万之数对敌十万。
  “那你能怎么样?!”宣赫眼中有血丝,他自小从未有过如此受人压制的时候,一个宣离已经让他气得要吐血了,如今战事就在眼前,血耻之时就在眼前,这些人却一个个都不听他的,还要掣他的肘:“我们不打,那些人就能活着?什么金灵肉银灵肉,宣离那个恶心的家伙,迟早也会吃了他们!如果这些人注定要死,本王宁愿他们死在本王手里!也不要留给他!”
  帐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还有一个办法。”这时,宁镜开口道:“之前在武威,哪怕得知了兵力布防,从武威到永安这三天的行军也足够让宣离重新布防,但我们如今已在城外,若此时得知了布防,便立刻可以攻城。”
  “废话。”宣赫俊美的面孔上怒意未消:“若本王知道他的布防,还用得着与你们在这里争吵吗?!”
  宁镜不受他的影响,说道:“让人进城,探清情况。”
  早在他们出兵之前,他便已经着人将阿囡送回了永安。
  秦杜鹃出事后,永安的戒备只会更强,他们带来的兵都是镇南军,对永安并不熟悉,而黄金白银这个时候若是再出面,只怕被认出来的概率非常大,而阿囡是面生的,没有武功,只是西街里一个普通的贫民,但她自小生活在永安,对永安也非常熟悉。
  而且周竹认识她,知道她的身份。
  阿囡当时小心地看着宁镜,听他说完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我愿意去,只要能报答三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
  宁镜被这句话说得一怔,才想起来,那一年在国公府,这个小姑娘也曾经跪在那里求过他们,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小姑娘心中隐秘的心思,那样卑微而小心。
  他突地就有些后悔起来:“阿囡,如果你想留在武威,也是可以的,我可以再找人去。”
  阿囡坐在那里,身体一直是缩着的,这是长期以来未被人重视所造成的自卑,但此时她眼中却有星火,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去的,我可以做到的,我,我一定可以帮到三公子……和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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