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岚雾行舟(古代架空)——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4-04-02 07:47:00  作者:沉默的戏剧
  我趴在桌子上发呆,昏昏沉沉险些睡过去,窗外夜幕逐深,空气中悠悠响起一丝蝉鸣,又忽然响起许多脚步声,我枕着手背抬眼望去。
  忽的愣住了。
  一别数月,太子穿一袭花青色宽袖长袍立在我面前,面色阴沉不见悦色,眼眸似月一般沉静,又敛着几分愁绪,薄唇轻抿,隐隐酝酿着怒气,可即便如此,面容依旧俊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连那落在肩头的发丝都仿佛在月色下透着光。
  我愣了许久,忽然想起那日,他说不想再见我,倏地就有些期艾,不由得揪起眉来,怯怯站起身,行了半礼。
  太子并不理会我,意味不明睨了我一眼,转身坐去另一张椅子里,闷声道:“今日的卷宗拿错了。”
  我回忆了半晌道:“没拿错呀。”
  太子薄怒道:“本王说拿错,就是拿错了。”
  我见他发怒,怯怯道:“那我再去找找。”我拔腿便跑,径直去了三楼,却无头绪,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找起。
  不多时,楼梯上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
  我正躲在两排木架中出神,听见动静,迟疑着想去看,却见太子殿下沉着脸向我走来。
  我小声说道:“已经在找了,我在找了......”我连忙往后退了些,越发躲进角落里,装模作样地翻找起卷宗来。
  太子一步步逼近我,将我堵进角落里,眼神阴翳望着我。
  我不敢去看他,低着脑袋小心翼翼说:“小人知错了,小人好好找。”
  他忽然微微屈下腰,凑近了我的脸,低声问道:“怎么不来给我送卷宗?”
  我缓缓抬起眼眸看着他,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定定看了我许久,忽然说道:“我给你的帕子呢?”
  我倏地一惊,心情抑郁,心酸说道:“你想要回去的话,我给你就是了。”
  太子微愕,半晌又笑:“你这脑袋瓜子不知怎么长的。”
  我背过身去翻找案卷,嘴里嘀咕道:“我明日就还给你。”
  太子抿了抿嘴,冷笑道:“几月不见,你如今真是脾气见长,你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这种旧帕子还我作甚?”
  我咕哝道:“我只说还给你,又没说不喜欢。”
  太子缓缓又笑了起来,摇摇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不再理他,专心找卷宗,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说的,我闷闷想了半晌,苦着脸说道:“找不到了。”
  太子笑道:“找不到就别找了,陪我吃饭。”
  我心里不想去,也不知是不是又去那间二哥喜欢的酒楼,一共跟他吃过两次饭,次次都吃不好。
  我别扭说道:“我当值呢。”
  “我知道,来。”太子忽然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外走,引着我下楼梯去。
  我涨得满脸通红,脑袋晕乎乎跟着他下楼。
  待下了楼,他一脸自然松开我的手,我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心里一阵烦躁,忽然想起夏九州与赵北辰有时也会突然拉我的手,只是拽着我走罢了,本也没什么,只是我如今对太子总有些坏心思,倒显得我歪心邪意了。
  桌上的文房四宝已经被收走,摆置好了几道菜,酱油鸡、绣球干贝、罗汉大虾、水晶肘子、小油菜。
  我口水直流,看看菜色又看看太子的面色,见他笑得温柔,我稍许放下心来,慢吞吞坐到椅子里。
  他把筷子递给我,并不说话,把鸡腿夹给我,便开始动筷吃饭。
  我心跳得极快,默默吃了几口菜,想与他说几句话,却见他静默不语,便也不敢开口。
  太子突然看我一眼,又夹了菜给我,说道:“有话就说。”
  我慢吞吞吃了菜,小声问道:“你不生我气啦?”
  太子似是有些困惑,他失笑道:“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我嘀咕道:“你上回说看见我心烦,再也不想见我了。”
  太子抿了抿唇,突然气恼道:“你记错了。”
  我正要说话,他突然又骂道:“只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给我夹菜。”
  我忍不住抱怨道:“都是我爱吃的,又没有你爱吃的菜。”
  太子眉梢一挑,嘴角漾起一抹笑,好奇道:“我爱吃什么?”
  我闷闷说道:“可能爱吃鱼。”
  太子笑开起来,说道:“我瞧你一点也不傻。”
  我道:“我本来就不傻。”
  太子笑而不语,又给我夹了菜。
  吃过饭太子稍坐片刻就走了,也不知为何突然跑来吃饭,我与他吃过两次饭,他都是鱼片吃得多,二哥给他夹菜也都是夹鱼片,我兴许会弄错,但二哥必然不会,他与太子殿下相熟,自然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
 
 
第22章 
  自那之后,太子经常会过来,有时深夜也会来,端坐在椅子里凑着烛火批折子,偶尔也有侍卫进出禀报,总要到夜深之后他似乎才会清闲下来。
  也不知为何要来卷宗库办公,左右也与我不相干,只是他不走,我也不能去睡觉,只能干坐着陪他。
  他忙起来不太与我说话,也不在意我干什么,我试探着坐在旁边吃东西,也不见他生气,我便也放松了许多,每夜拿些吃食打发时间,只是有时动静若大,吵到了他,他便会沉着脸抬眸瞪我,眼神里浓浓的不悦。
  我无事便趴在桌子上偷偷看他,他鲜少有歇着的时候,多半都微微敛着眉,眉宇间似是有许多愁绪,兴许这太子也不好当,能者多劳总是忙碌的。
  六月的一日,我上午回了家,母亲叫人给我做了件新衣裳,让我换上下午随她去喝茶。
  我沐浴换了衣裳,温温坐在正厅里等二哥回家。本也是为了二哥相看,我不过是陪衬罢了,母亲也未必愿意去,只是她身为当家主母,不能只想大哥,总也得为我和二哥的婚事操些心。
  午前二哥急匆匆回来了,连晌午饭都没吃,着急回屋换衣裳,我和母亲吃过晌午饭坐在茶厅里等他。
  今日去的是林户院院史府上,林户院院史官拜从一品,手里管国库,是正正经经的大官,二哥对这次的相看重视极了,前几次回家就听说他在制新衣,做了有十几身都不满意,也不知道今日会穿什么衣裳去。
  我身上这件衣裳虽不大合身,稍许大了些,但料子也不错,样式也好看,与我从前那些成衣铺买的都不一样,颜色是清清润润的浅葱色,母亲为了我也算费了些心思。
  我与母亲喝了两盏茶,二哥终于神神气气地过来了。
  他穿了一身绀蓝色的华贵锦袍,绣工极其精致,又系了条镶金点翠的腰带,束袖护腕绣云纹,又戴一顶十分贵气的玉冠,加之他五官精致,笑容洋溢,整个人充满了洒脱与自信。
  我忍不住心里冒酸泡泡,二哥真是好看极了,也不怪太子殿下为他痴迷,他模样俊朗,又会打扮,还会甜言蜜语,又懂察言观色,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二哥负手而立,扬起笑道:“母亲,可以走了。”
  母亲打量他一番,笑说:“你今日这身打扮倒是富贵极了,小姐们瞧了你怕是要挪不开眼睛。”
  二哥笑笑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太子殿下年节里赏的,没什么新鲜的。”
  母亲颔首笑道:“走吧,别迟到失了礼数。”她端着袖子走在前头,我与二哥稍远几步跟着她。
  二哥看我一眼,挑了挑眉说:“行舟,你若是没什么衣裳穿,问我借一身行头也可,这般寒酸走出去,丢的可是我的脸。”
  “我觉得挺好看的。”我不再理他,快走两步跟上母亲。
  二哥哈哈笑了几声,也跟了上来。
  待上了马车,二哥又对我说:“一会儿小心说话,别没头没脑冲撞了人,咱们也不光是去相看,也是为父亲造造势。”
  我纳闷道:“什么造势?”
  二哥无奈骂道:“你怎得这般缺心眼,平日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正经事,连父亲要升官都不知道。”
  我惊喜道:“真的啊,那父亲一定高兴坏了。”
  母亲沉了沉脸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别胡说。”
  二哥不甚在意道:“所以才要造势,这是为官之道,你们不懂,试想我如果当了林户院院史的女婿,背后又有太子做靠山,旁人还敢看低父亲吗?”
  我忍不住嘀咕道:“有太子殿下还不够吗?”
  二哥提了口气,似是要说话,瞥一眼母亲突然停了下来,憋着气怒瞪我一眼。
  母亲未察觉,只兀自垂眼看着手背,淡淡道:“君心难测,只靠太子垂怜,也难保一世长盛不衰,到底还是要自己做出些功绩来。”
  母亲心情不悦,我与二哥也不再说话,各自安静待着。
  待下马车时,母亲倏然变了面色,浑身洋溢着喜气,二哥亦是一脸意气风发,十分夺目。
  我默默跟在他们后面,温温诺诺进了府。
  来之前听母亲说过,今日有许多高官贵胄,也有许多门楣低一些的,面上只是茶宴,并非相看,多叫些人来陪衬,免得人太少过于郑重其事,反而露怯。
  仔细想想却也如此,若是只有两家干坐着,属实有些尴尬,相看不成还容易传出闲话,我今日便是陪衬,只坐着喝茶倒也不麻烦。
  如今春末夏初,花园里气候适宜,花也开得绚烂,桌椅摆得十分随意,我不免也松了口气,由母亲领着见过主人家后,便慢吞吞窝坐到柳树旁的椅子里,看着池塘打发时间,我稍稍挪动了一点位置,正好躲在角落里,十分安逸。
  我靠着椅子打了个盹,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名侍女含笑说道:“左公子,我们老夫人请你过去说话。”
  我甩甩脑袋,醒了醒神,慢吞吞跟她过去。
  方才来时只见过院史夫人,不曾见过老夫人,我随她过去,凉亭里坐满了人,许是因为老夫人来了,宾客们都回到凉亭向她请安。
  老夫人有些年纪了,许是有七八十岁,头发花白,体态微福,温温笑着十分和气。
  母亲与二哥正坐在她手边,与她笑吟吟说话。
  我站在凉亭里恭敬请了安,老夫人笑笑,朝我招招手说:“方才没见过你,想着叫来看看。”
  我走近些,端正站在她面前,讷讷看着她。
  老夫人上下打量我,笑容和蔼道:“倒是个极标致的孩子,几岁了?”
  我道:“回老夫人,我今年十七岁。”
  老夫人笑问:“可有功名在身?”
  我摇摇头,老实说道:“不曾有。”
  老夫人笑抿了口茶,方缓缓说道:“你如今年岁还小,再考几年也无妨。”
  我干巴巴笑了笑。
  左知言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神色,随即一闪而过。
  老夫人上下打量着我,又对母亲笑道:“左无涯倒是个有福气的,家里个个都是儿子,还都是顶顶好的。”
  母亲温声笑道:“老爷倒是喜欢女儿,儿子哪里有女儿贴心,还是院史大人有福气,老来得女不说,还是这般玲珑的姑娘。”
  老夫人笑而不语,又眼神嫣嫣望着我,说道:“今日百川没来,我似是没见过他,不知是不是像你这般的孩子。”
  我着急说道:“我大哥比我稳重有学识,又爽朗大方谈吐不凡,比我好许多,他如今勤苦读书十分辛苦,所以没来。”
  院史夫人正坐于一旁,闻言笑道:“百川与知言从前都是太子伴读,学问必然不会差,老爷从前见过他一次,说是气度非凡,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
  母亲深吸了口气,这话她听得痛快,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我连连点头。
  老夫人似是不在听她们说话,犹然看着我笑,絮絮与我说了许多家常。
  我温温地答着老夫人的问题,余光无意间瞥向二哥隐隐愠怒的脸,正不明所以时,又听院史夫人道:“今日百川没来实在可惜,我正有些上好的决明子,不如左夫人带些回去煮给他喝。”
  老夫人闻言道:“行舟啊,读书辛苦,你也拿些去喝。”
  我连忙说道:“我如今不读书了,我在刑部领了份差事,留着给大哥喝吧。”
  老夫人眼眸亮了亮,笑问:“是什么差事?在哪一司啊?”
  我道:“在卷宗司当刑吏。”
  院史夫人喝了口茶,垂着眼睛笑说:“如此岂非与知言官职相当?”
  我与二哥虽官职相当,但他在审监司,负责审查官员贪污纳贿之举,差事体面,且容易立功,我在卷宗司只是打打杂罢了,与二哥不能相提并论。
  我不敢托大,老实说道:“二哥的差事不是寻常人都可以去的,我在卷宗司只是份闲差,运气好才得了的。”
  左知言含笑盈盈道:“我三弟自小就运气不错,去年还在典司院当杂役,在筹备太子婚事时撂挑子走人,挨了太子四十大板,没想到还能因祸得福,得到太尉大人怜悯,领了份刑部的差事。”
  老夫人面色变了变,又笑笑喝着茶不说话。
  “年轻些做事莽撞也是有的,知言是太子面前红人,有他在,想必弟弟犯了错,也不打紧什么。”院史夫人笑说,“说了这么久也渴了,行舟,去坐着喝会儿茶吧。”
  我点点头,坐回原来的椅子里,方才二哥似是动气了,只是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些什么,我应当也不曾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枯坐了一个时辰,期间也无人来与我说话,我喝喝茶,玩玩柳枝,看看池塘里的鱼,打发了一下午后,母亲准备回去了,派了侍女来叫我。
  我连忙回去,默不作声跟在她后面。
  母亲似是心情极佳,与来时模样截然相反,而二哥却稍许有些端不住,眼看就要咣火了,旁人兴许看不出来,我却是知道的,毕竟我从小就受他的气。
  待上了马车,母亲勾唇笑道:“百川如今足不出户,竟还能得院史夫人的赏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