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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雾行舟(古代架空)——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4-04-02 07:47:00  作者:沉默的戏剧
  我疑惑不解,纳闷道:“这话怎么说?”
  钱誉亦是一脸困惑,好笑道:“等你熬一些资历,请你父亲找几位相熟的朋友,荐官入朝也不是难事,公孙大人从前就是荐官入了尚书院任书吏,说是闲差,舒坦得很。”
  我连忙摇头:“我不要闲差,我要肥差。”
  钱誉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肥差,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次,看你还要不要这肥差。”
  我心里不以为意,我的婚姻大事该是家里做主,如今我只想快点攒些银子,让夏九州把宅子置了,等他娶了媳妇再来考虑我的终身大事。
  我本也是索然无趣之人,娶了媳妇也未必比如今痛快,还不如现在这般谋份差事,安稳度日。
  所幸眼下没有差事,我把窗户都打开透气,又将各床铺的被子都叠整齐,然后拿着笤帚水盆洒扫,擦桌抹凳一通忙碌下来热得大汗淋漓。
  钱誉默默把地上的瓜子给扫了,幽幽看了我几眼,突然问道:“你不会是按赤子养的吧?”
  我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
  钱誉挠挠头,倏地笑开了:“想来也是,你若是赤子只能在家待嫁,连这杂役也当不得。”
  我讪讪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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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典司院办差的几个月里,多半日子都在院内跑腿,或是沏茶倒水,或是递个东西传个话,无甚要紧的差事。
  父亲知我性格温吞内敛,不会与人龃龉,只怕我过于木讷冲撞了人不自知,休沐回家的几日,父亲问过几回,得知我如今同僚都是好相与的,便放心了许多,后来也不再多问。
  倒是母亲见我办差辛苦,每月多拨了二两银子给我,大哥如今读书苦闷,二哥风头渐盛,母亲也比往年沉静了许多,颇有些郁郁寡欢。
  入夏后的某一日,公孙侍郎把我叫去议事厅,给了我一沓红纸与笔墨,又给了几张喜帖与喜字,叫我照着样子临摹几张来看看。
  我兀自坐在窗边写字,时不时望一眼窗外风景。
  公孙侍郎坐在长桌前与几名司吏吃茶说话,似是在谈论太子议亲的事情。
  公孙侍郎剥了个石榴,分了几瓣给司吏们,慢条斯理说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二十二岁,还不结亲是有些晚了,按照礼制,该先迎娶太子妃,再娶侧妃,如今先迎侧妃,这礼制上错了不说,规制上也不知该按什么来办。”
  程尧司吏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些暧昧神色说:“宫中传言满天飞,有说是准太子妃身子骨不好,中宫那边正在犹豫,也有说是太子有了心上人,不肯娶这位准太子妃,总之这门亲事还有的磨。”
  公孙侍郎拿石榴皮砸了他的脑袋,恼道:“少说三道四,小心脑袋搬家。”
  程尧笑笑,又叹气,眉宇间染上一丝愁绪:“侧妃是刑部太尉的嫡妹,太尉大人是朝廷重臣,风头一时无俩,规制是规制,实际操办起来许多细节得咱们自己揣摩,原本若是太子妃先入门,按照规制降三成即可,如今倒是难办,过于大操大办未免将来太子妃难堪,若是清俭又丢了太子与太尉的面子,总是为难。”
  公孙侍郎颔首,沉吟半晌道:“再琢磨琢磨吧。”
  程尧转头看我,突然问道:“行舟,写好了吗?”
  我连忙站起身,端着手道:“回大人,我写好了。”
  公孙侍郎道:“拿来我们看看。”
  我抱着一沓喜字战战兢兢过去了,几人分着拿来看,各厢过目之后,程尧笑道:“你字倒是写得还不错。”
  我慢吞吞答道:“我自小读书读得不好,唯有写字多费功夫能有精益。”
  公孙侍郎含笑说道:“行舟做事板正,也细心,程尧你带在身边办差吧。”
  程尧今年三十,虽时常口无遮拦,论外貌却比公孙侍郎看上去稳重,他点点头说:“太子殿下要迎亲,我安排你做些文书工作,倒也不难,我之后细细与你说。”
  我连连应是,公孙侍郎抛给我一颗石榴,笑眯眯道:“明日之后你就跟着程司吏吧,你最近要时常进出宫门,去换领块腰牌。”
  我又连连点头,抱着石榴出了门,先去事务处换了腰牌,然后蹑着步子小跑着去了参谋院。
  今日是领俸银的日子,夏九州知道我要来,拨了空出门候我,见了我笑吟吟说:“俸银我帮你领了,咱们去院堂里坐坐。”
  我躲在他身后怯怯跟着他进去,夏九州一路与人招呼,端的是八面玲珑的模样,他穿着官袍,携着我在高高台阶上坐下。
  我从怀里掏出石榴递给他,夏九州拿在手里抛了抛,笑说:“果真是肥差啊,日日都有好吃好喝,怪不得你愈发圆润了。”
  我讪讪笑了笑,与他说道:“太子迎亲,公孙侍郎叫我出宫去帮忙,我换了块腰牌,日后可以经常回家了。”
  夏九州淡淡‘哦’了一声,沉默了许久突然道:“终于可以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了。”
  我倏然慌了神,连忙摆手道:“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的......”
  “你不是你没有,你把那块染血的帕子藏了这么多年?”夏九州勾唇嗤笑道,“说你是傻子还真是。”
  我脸烧得发烫,却说:“那块帕子料子好,绣工也精致,我留着看看罢了,到底是皇家的东西,我也不能随便扔了。”
  夏九州沉着脸不吱声,反复把玩那颗石榴。
  我愁苦着脸,哀求道:“你不要说了好不好,若是被二哥知道了,又要气我恼我了,何况我又不是赤子,我想太子殿下干什么呢?”
  夏九州看了我几眼,点点头道:“那倒也是。”他突然又笑了起来,眉飞色舞道:“你第一回 正经办差,不知道能拿多少赏银呢,别忘记孝敬你九州哥哥。”
  我连忙讨好着说道:“全部都给你。”
  “这还差不多。”夏九州深深看了我几眼,叹道,“左知言模样不及你好看,不过就是因为嘴甜会来事,所以讨人喜欢,你若是愿意多笑笑,嘴甜几句,讨了哪位贵人的欢心,飞黄腾达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怎么相同,二哥是有真本事的,我也不怎么好看,只你这么说罢了,况且......”我抿着嘴笑了起来,说道:“我如今不就是在讨好你么,等你飞黄腾达,我不就过上好日子了。”
  夏九州嗤了一声道:“瞧着吧,我迟早当大官。”
  我连忙又说:“那我当你的管家吧,管家也体面,又不必另置宅子,与你住在一道就行了。”
  “瞧你这点出息!”
  *** ***
  翌日,程司吏带着我与钱誉离宫,宫外聘来十名夫子,叫我与钱誉各带五名,我仰头看着那略有些陈腐的宅子,喃喃说了句:“太子府怎么瞧着与我家差不多。”
  程司吏笑得直不起腰,拎着我的衣裳往前走,指着那匾额骂道:“你这傻子,你再细瞧瞧。”
  我仰头看去,写的却是太尉府。
  程司吏骂我道:“太子府的喜字还轮不到你写,进去吧。”
  我略有些失望,闷闷点了点头。
  府邸内人头攒动,内务府与典司院已经前后忙了十几天,主家拨了前院偏茶厅容我们落脚,又在正院支了棚子,暂时摆放些杂物。
  我与钱誉领着夫子们坐在偏茶厅,钱誉领人写请柬,我领人写喜字,夫子们写好后由我一一过目,将写得不灵的喜字摘出来,其他交给府里管事去张贴,拢共与我们五日时间,大大小小得写上万张喜字。
  程司吏安顿好我们之后又去忙别的,我窝坐在角落里书写张贴在红灯笼上的喜字,红纸只有掌心大小,每只红灯笼贴两枚。
  进府第一日,太尉大人的母亲就亲自沏茶与我们喝,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捧过茶盏,老夫人如今刚过五十,笑容满面很有亲和力,看上去不像是富家出身的千金,半点不端架子。
  钱誉来之前同我说过,太尉章之桥乃奇人,十五岁入了刑部,破了大大小小无数件诡案,靠着真本事一路披荆斩棘坐上太尉之位,因此他虽身居高位,也是这几年才发家。嫡妹章如薇也非亲妹,她本是太尉庶妹,因与太子结亲才记到了老夫人名下。
  我写了几张小字,晾干了摞到一起,刚喝了茶,老夫人又遣人送喜饼给我们吃,说是宫里御厨做的,请我们先尝尝。
  钱誉见怪不怪,眉开眼笑道了谢,从食盒里拿出喜饼分开众人,他拉开我的手,往我手里塞了一枚荷花酥。
  我端坐在椅子里,看着掌心那枚层层叠叠香气扑鼻的酥饼,那栩栩如生的形态仿佛荷花跃然于掌心,粉色的渐变花瓣,中间花蕊由咸蛋黄制成,我目不转睛看着掌心,忽然想起那年在翰林府读书,太子殿下也曾赏我吃过一枚,我学了几声狗叫,就当我是傻子一般,拿着荷花酥赏我。
  可那荷花酥却是真的好吃,尤其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吃在嘴里回味无穷,我如今仿佛还能忆起当时的滋味。
  夏九州总以为我喜欢太子殿下,要说喜欢不免有些牵强,非要刨根究底,不过是羡慕罢了,羡慕二哥讨人喜欢,他与我皆是庶子,与我却是云泥之别,他聪明伶俐博闻强记,又左右逢迎讨人喜欢,太子殿下从小就喜欢他,我从懂事起就听他炫耀,这些我求都求不来的吃食,却是他从小就吃惯了的,我幼时穿过他许多旧衣裳,那些华贵的布料也多是太子殿下赏赐。
  夏九州总让我多笑笑,说只要我爱笑,就能讨人喜欢。我总是不明白,我骨子里就是温吞的个性,如何能装得出嬉笑怒骂的模样,二哥也不是故作活泼,他本就是活泼烂漫,招人喜欢。
  钱誉见我发愣,揉了张纸团砸我,笑说:“发什么呆,快吃啊。”
  我倏然回过神,连忙把荷花酥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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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黄昏时,夫子们回家,我与钱誉一道收拾了笔墨,将写完的喜字与请柬暂时收拢起来,便各自回了家。
  夏九州知道我今日回府居住,一早遣了洪叔驾车来接我,此刻已经等在门外。
  洪叔身材发福,温温笑着的模样像一尊弥勒佛,见我出来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我,笑眯眯说:“小少爷饿了吧,我买了些花生酥糖,拿着路上吃。”
  我莞尔笑了笑,捧过花生酥糖上了马车,我掀着帘子坐在车厢里,拿起一颗酥糖塞进洪叔嘴里,“洪叔,你也吃。”
  洪叔哈哈笑了笑,驾着车说:“我方才去错了地方,去了太子府门口候着,得亏遇到了二少爷,他叫了宫里管事出来说话,这才知道你在太尉府当差,你啊,真是个糊涂虫,这城东城西的,差得天南海北。”
  我嘴里含着花生糖,抿化了才咀嚼起来,缓缓说道:“洪叔,要是你不来,我从城西走回家天都亮了。”
  洪叔笑笑,却说:“小少爷办差累不累,累的话进去眯一会儿,回家就能吃饭了。”
  我吃完酥糖才钻回车厢,打着哈欠小睡了一会儿,醒来马车已经到了学士府门口,洪叔摆出轿凳扶我下来,我把花生酥糖递给他,理了理衣裳整整齐齐进门。
  母亲在饭厅备好了饭,今日吃饭人齐全,祖母惯例在自己院子里吃,大哥在房里吃,二哥难得回家吃饭,餐桌上添了几道菜,比往日更丰盛。
  我们一家四口连带夏九州五个人坐在一张小圆桌上吃饭,夏九州毫不客气,疯狂扒饭,看得母亲直叹气。
  左知言忍不住骂道:“你是饿死鬼投胎?”
  夏九州往我碗里夹了块肉,挑眉道:“你懂什么,办差辛苦,我多吃两口饭怎么了。”
  左知言又骂:“半点不斯文,哪里有读书人的儒雅。”
  父亲沉着脸摆了摆手道:“吃饭就吃饭,读书就读书,别扯三说四,好好吃饭。”
  左知言抿了抿嘴,兴致阑珊地拣菜吃。
  父亲见他情绪低落,夹了只鸡腿给他,温声细语道:“为何胃口不佳?”
  左知言摇摇头,只说:“中午在太子府吃多了,顿顿大鱼大肉,再好吃也吃腻了。”
  父亲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见我沉闷吃饭,又问我:“舟儿近来办差如何?”
  我吃着菜随口回道:“都挺好的。”
  左知言嗤了一声,眼神轻蔑道:“挺好?太子府与太尉府都分不清,整日稀里糊涂,还吹牛去太子府写喜字,荒唐!小心没头没脑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父亲沉下脸道:“知言!他是你弟弟,你知道他性格木讷就帮衬他一些,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左知言倏然红了眼,将筷子拍在桌上恼怒道:“您就是偏袒他,什么都偏袒他!”他站起身怒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跑。
  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道:“越大越没规矩了!”
  我怯怯放下筷子,迟疑着站起身,父亲按着我的肩膀坐回去,语气凌厉道:“不许去哄他!”
  我支支吾吾点了点头,埋下头继续吃饭。
  母亲幽幽看着夺门而出的左知言,忽然轻轻说道:“知言十九岁了,也该议亲了,这般孩子气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人家。”
  父亲兀自思忖了一会儿,淡淡道:“百川钻研学问,再等他两年,舟儿年岁还小,如今又无官职在身,也再等两年,知言倒是可以议亲了,兴许成了家就长进了。”
  父亲说完又看夏九州,笑吟吟说:“你也可以议亲了,你放心,老师记在心上。”
  夏九州连忙给父亲夹菜,言语好不殷勤。
  晚饭过后,我与夏九州回了小院,我心事重重又坐立难安,犹豫了半晌想着还是去向二哥赔罪吧,怎么说他今日也帮过洪叔。
  我拿起洪叔买的花生酥糖,兀自一人去找他。
  本是想说几句好话哄哄他,走进小院听见父亲爽朗笑声,走近些才瞧见父亲与二哥,还有其阿娘,三人有说有笑坐在一起,二哥眉开眼笑撒着娇与父亲勾肩搭背,犹然像从前那般孩子气,父亲也受用,十分喜欢他天真无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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