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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雾行舟(古代架空)——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4-04-02 07:47:00  作者:沉默的戏剧
  我见他面色不悦,又神情慌张,忍不住安慰他道:“二哥,你别不高兴了,太子殿下是皇储,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
  “他三妻四妾关我什么事?”左知言突然暴跳如雷,“我阿谀奉承了他十几年,原想靠着他当个大官,如今想我给他当赤子,简直欺人太甚!他当我是什么玩意儿?”
  我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琢磨了半天,纳闷道:“太子殿下对你这么好,原来你不喜欢他啊?”
  左知言涨红了脸骂道:“太尉大人对你也不错,你怎么不嫁给他当赤子?”
  我忙不迭摇头,喃喃重复道:“我才不要当赤子,当赤子是要吃苦的。”
  左知言怒骂道:“你自己知道还推我入火坑!”
  我有口说不清,只能讨好着说道:“二哥你别生气了,我不胡说了。”
  左知言砸碎了杯子,捂着额头道:“我伏低做小奉承着他,寒窗苦读了十几年才考中科举,我要脑子有脑子,要靠山有靠山,大好的前程在等着我,一朝为人赤子,这些全部都要放弃,凭什么!凭什么!”
  我见他情绪激动,手足无措站起身,重新倒了杯茶给他,拍着他的肩膀道:“要不然你去跟太子殿下说,你不愿意嫁给他,想必他也不会勉强你。”
  左知言红着眼瞪我:“你四十板子没打够吗?他若是恼了我,别说是打板子,我如今所有的一切立刻会烟消云散。”
  我对他所言并不尽信,含含糊糊道:“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舍得他受苦呢。”
  “我难得与你说些真心话,你就这般敷衍我?”左知言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无人能倾诉才与你说,你心里到底是没有我这个二哥,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你只知道奉承大哥。”
  我哭笑不得,缓缓在旁坐下,轻声问道:“他与你说了,喜欢你吗?”
  左知言愣了愣,端了端身体,略微收了些情绪,方道:“那倒没有,只是他对我太好了,我能感觉到不同。”
  我道:“你们从小相熟,他一向对你很好呀,兴许是你想多了。”
  左知言闷叹道:“夏九州也对你好,他会搂你吗?会牵你手吗?会夜深人静暗示你留下过夜吗?”
  我刹那间涨红了脸,连忙摇头。
  左知言无奈道:“你这个傻瓜蛋子,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我叹了口气,攥着手嘀咕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太子殿下对你这么好,旁人求也求不来,若说他不是真心,总也有些伤人。”
  “他是你哥,还是我是你哥?”左知言拍拍桌子道,“什么办法,快点说与我听听。”
  我支支吾吾道:“你娶了妻或者纳了姨娘,户籍上落了男子身份,他便娶不了你了。”
  左知言倏然瞪大了眼,勾唇笑道:“好主意啊,你这傻子偶尔还有点小聪明,娶妻动静太大,还是先纳姨娘,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办了。”
  我见他突然兴奋不已,似是对太子殿下半分感情都没有,突然又觉得有些心酸,我迟疑了一阵,劝道:“只是你先纳姨娘,对你日后议亲总会有些影响,你想想清楚吧。”
  左知言喜笑颜开道:“那也比当赤子强,谁爱当那劳什子的赤子,谁去当!我总归不去过那寄人篱下的生活。”
  我点点头,站起身道:“我肚子饿了,我去看看洪叔做饭没有。”
  左知言坐在椅子里瞎乐呵,朝我摆摆手,随我离开。
  我扭头看向他精致如画的侧脸,忍不住心中叹气,我这四十板子真是打得冤枉。
  二哥动作极快,许是与父亲磋商过,连夜就纳了姨娘,翌日就去户籍处过籍,我一觉醒来,府里已经多了一位小姨娘。
  太子殿下那里暂时没什么动静,或许还不知道二哥纳了姨娘。
  十月初的某一日,我起了大早,趁着天色朦胧去太尉府堵人,我如今未领腰牌,宫里进不去,也不知去哪里赴任,只好来麻烦太尉大人。
  太尉府的红绸布与喜字犹然布置着,外墙似是翻新过,显得气派了许多,连门口的大榕树都威武雄壮十分有气势。
  太尉从府里出来时,我恰好在打哈欠,不必我说,他自然知道我的来意,赶着我上了马车,与他一道进宫。
  太尉在马车里吃包子,也递给我一个,我拿在手里慢慢咬着吃。
  太尉三两口吃完,笑问:“刑部八司,你想去哪一司?”
  我温温诺诺地回答:“您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太尉挑挑眉:“倒是乖巧,这样吧,你去卷宗库待着吧,是个闲差,寻常就坐着看看门,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闷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我岂不是白领俸银了?”
  太尉扑哧一笑道:“若是你愿意,也可以把俸银拿来孝敬本官,本官乐意之至。”
  我讪讪笑了笑,连忙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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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刑部八司分散在皇城各处,卷宗司地处皇宫东面,专管刑部文书,所存卷宗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太尉大人上朝去了,吩咐随从将我送至卷宗司。
  我撩着车帘往外看,远见一座红墙庑殿顶的建筑,门口的石狮子露出獠牙,官兵持杀威棒列成两排,抬眼望去,建筑里面似有一座巍峨宝塔,遮天盖日般笼下阴霾,无端叫人心生畏惧。
  随从请我下车,携着我往里去,进门后绕过影壁先见院堂,左右各两间屋子,有官员捧着文书进出,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至庭院,院中楼台水榭方显少许柔和,仰头再看那七层高的宝塔却心生压迫感,再往里走穿过几座院堂行至那宝塔处,日光渐起,仰面再看却是金光凌冽充满了圣洁。
  我站在那宝塔之下,无端又觉心情平静。随从见我端站着不动,微微笑着道:“这就是卷宗库了。”
  “这里?”我稍许有些纳闷,下意识说道,“我还以为是个寺庙呢。”
  那随从姓徐,是太尉府里的小管事,三十多岁的年纪,比我看起来沉稳许多,闻言噗噗直笑,许是觉得失态,连忙又敛起笑,模样正经道:“左公子,咱们进去看看吧。”
  我面色讪然,忙不迭点头,跟着徐管事往里走。
  塔内空间比我想象的宽阔许多,内部呈八角形,一楼没有存放卷宗,只摆了几张红木桌椅,与一张梨花木的罗汉床,二楼至六楼层层叠叠摆放着许多卷宗,唯有七楼犹然空置着,徐管事领着我去七楼看风景,我站在板棂窗口往外看,东市的街景尽收眼底,偶有雅雀声响起,在寂静的楼阙中显得分外嘹亮。
  风景虽壮观,只是高处不胜寒,我一介草民忍不住双脚打颤,攀着窗户求救般看着徐管事道:“这里太高了,要不然咱们下去吧。”
  徐管事忍着笑点头,与我一并踩着楼梯向下去。
  回到一楼,恰有仆役来沏茶,徐管事请我稍坐,倒了一杯茶与我。
  我双手捧着茶抿了两口,问道:“徐大哥,宝塔七楼为何空着呀?”
  徐管事的眼底浮现起显而易见的骄傲,他嘴角抿着笑,眼神明亮道:“那是太尉大人这十年的功绩。”
  我不明所以道:“请徐大哥赐教。”
  徐管事徐徐说道:“卷宗库分两库,另一库摆放的是皇城内结案的卷宗,这一库摆放的是举国上下的无头公案,除了皇城内未结案的,还有各州县衙门结不了案的大案奇案,都会抄录一份卷宗送至皇城一并留档,全部存放在这里。”
  徐管事喝了口茶,仿佛忆起了从前往事,感叹道:“太尉大人十五岁的时候意外破了一件大案,被圣上破格提拔,任职于督罪司,此后十年他埋头破案,凭一己之力清空了一整层悬案,其中心酸波折也难为人道也。”
  我吃惊不已,这岂是一整层的功绩,旧案未破新案还会再来,稍有懈怠第七层又会堆满卷宗。
  徐管事见我惊诧,笑说:“自然了,这里面还有许多兄弟的功劳,有些案件太尉大人找到线头,派属下去顺藤摸瓜也就容易了。”
  我连连感叹:“太尉大人实在太厉害了。”
  徐管事笑吟吟点头,与我一道喝了几杯茶,从外头走来一名年轻男孩,与我年岁相仿,模样俊俏,笑容可掬,认谁看他都觉得亲切可爱。
  徐管事朝他招招手,忙说:“这是舍弟徐月辉,如今也在卷宗库当差,月辉,这位是左行舟兄弟,今后与你是同僚。”
  我端正作了揖,徐月辉眼珠子提溜转了转,拱了拱徐管事的胳膊,笑嘻嘻说:“他就是被太子殿下打了四十大板的小兄弟?”
  我面色赧然,端着手不敢吱声。
  徐管事打了徐月辉一记,骂道:“少来揶揄人,以后左公子与你就是同僚。”
  徐管事朝我笑笑说:“他爱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我连忙摇头。
  徐管事笑道:“刑部卷宗库需要值夜,你与月辉轮流着来,平日里除了整理清扫没有别的活计,若是有人来查阅卷宗,你查验过腰牌只管让他们进来,若是要把卷宗借走,须得太尉大人或是司史大人首肯,详细的月辉会与你说道。”
  徐月辉端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得我背脊发凉。
  徐管事瞪他几眼,又携着我去见司史大人,司史大人寻常于八角宝塔后的议事厅办公,是个白须冉冉的老叟,见了我温温笑笑,问了几句,又请我喝了杯茶,便叫我随意。
  徐管事与我说道:“陈司史年迈,他是太尉大人恩师,如今也是挂个闲差,卷宗司的事务多半还是上下侍郎在打点,卷宗司在八司内人手最少,门道却不少,只是你也不必担心,卷宗库内的事务不复杂,你安心办差就是了。”
  徐管事领着我往回走,走至池塘汀步桥上,又说:“我这弟弟是个滑头,只是本性不坏,调皮些罢了,若是有所冒犯,还请不要同他计较。”
  我端着手点头,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徐月辉瞧着可爱,只是笑起来那狡黠的模样与我二哥总有些相似,他还未做什么,徐管事提前就来打招呼,想必确实有些调皮。
  徐管事又带我去领了腰牌,然后把我交给徐月辉,之后便赶着去接太尉大人下朝。
  府内各处都有官兵把手,我初来乍到不免有些心慌,回了塔内端端坐在椅子上,与徐月辉大眼瞪小眼。
  徐月辉坐在我面前,托着腮,直勾勾打量着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下,问道:“你家住何处?”
  我温温回答:“家住城东。”
  “过来有些远呐。”徐月辉眯起眼笑,“你每日晨起辛苦,这样吧,以后你值夜,白日就不必过来了,每日戌时到巳时由你值守,如何?”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微微笑着说:“好,那我今日先跟你学一日,明日开始我值夜。”
  徐月辉倏地皱起眉,看了我半晌问道:“你会不会算?这般你值守七个时辰,我只有五个时辰,你如今答应得爽快,今后可别说我欺负你!”
  我缓缓说道:“白日事忙,你时间略短些也是应该的,我不算吃亏。”
  “那倒是。”徐月辉挠挠脸,瞥了我一眼,又说,“你看起来脾气挺好的,太子殿下为什么打你?”
  我苦着脸慢吞吞说道:“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挨了顿打。”
  徐月辉哈哈笑:“你原来是个傻瓜。”
  我苦笑不说话。
  徐月辉翘着二郎腿喝茶,笑说:“我告诉你,太子殿下偶尔也来咱们这里,你下次遇见他别笨嘴拙舌的,他吃软不吃硬,你哄他几句他就消气了。”
  我突然想起二哥与太子殿下说笑时眉飞色舞的脸,即便他后来与我说,他是故意奉承太子,哄他当自己的靠山,可本质上他原就是活泼开朗的个性,千人千面,有些东西本就是学不来的。
  徐月辉与我说笑了一会儿,又详细与我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戌时还未到,他就拔腿跑了。
  卷宗库周围有官兵把守,洒扫的杂役只能在庭院逗留,库内的清扫须由我们自己来。
  庭院旁有一口井,我打了一桶井水,吃力地拖回塔内,正费劲往回走,却见太尉大人负手走来,见我模样狼狈,禁不住蹙起眉来,失笑骂道:“你这小子,连桶水都提不动。”
  我抿了抿嘴,闷闷说道:“小人从前不曾做过什么体力活,今日提不动,多做几次就提得动了。”
  太尉含着笑走过来,提起木桶往里走,我吓一跳,连忙追上去喊道:“放着我来吧,太尉大人!”
  他把木桶摆在桌边,笑问:“吃饭了吗?”
  我如实说道:“仆役来送过饭了。”
  他淡淡‘哦’了一声,突然又笑:“吃饱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太尉朝外喊了一声,徐管事连忙提着食盒进来,我闻着香气走过去,似是盐焗鸡的味道。
  太尉好笑地看着我,亲自把盘子端出来,然后打发徐管事出去,他扒了个鸡腿给我,笑说:“吃吧,别客气。”
  “哦哦。”我连连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鸡腿,咬了一口方说,“太尉大人您也吃吧,咱们一人一个。”
  “好啊,同甘苦共患难。”太尉笑吟吟在我左手边坐下,凑近了我说,“上回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咱们重振旗鼓再来一次。”
  我吓得呛了口气,敲打着胸口喘不过气。
  太尉哈哈一笑,连忙给我递水,又拍拍我的后背说:“我把你宠上天,你去惹太子嫌。”
  我连喝了几口水,把食物咽下去,可怜巴巴说:“您自己去嘛,我、我是个小人物,要挨打的。”
  太尉吧唧了一下嘴,笑骂道:“我怎么去?他是我妹夫,我如何明着与他作对?你放心吧,如今他不敢打你,他再打你,我就去参他。”
  我犹豫不定,把鸡腿默默放回盘子里,嘀咕道:“如此你妹妹夹在中间难做人,何苦叫她伤心。”
  太尉吃惊看着我,倏地一笑道:“你脑袋瓜子里还能想到我妹妹?你管她作甚?她与你非亲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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