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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雾行舟(古代架空)——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4-04-02 07:47:00  作者:沉默的戏剧
  这封信当真看得我千滋百味,却没有一点高兴,他满心满眼只有夏九州,鸡零狗碎的事情全部都要告诉他,他如今又喜欢赵北辰,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喜欢,我与他亲生兄弟,都不知道他竟有这般好。
  这信还有七八页,再看下去怕是要气得吐血。
  我忍耐着怒气又翻过一页,却突然见他写道:“近来我惹恼了太子殿下,已许久不曾见过他,你从前总说我喜欢他,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可北辰竟也这般说我,我缘何会喜欢他?他对我不屑一顾,又凶巴巴的,想来我与其他人也无甚不同,见他光鲜亮丽,见他高贵雍容,见他英俊潇洒,便对他心生喜欢,这般也算不上什么喜欢,是我肤浅又鄙薄,抱着非分之想,觊觎着天上的月亮。”
  灼烧感游向四肢百骸,我拿着信纸的手止不住颤抖,那轻薄的信纸自我手中滑落,我恍然回神连忙抓住,定了定心神又读了一遍。
  他喜欢我!他竟是喜欢我!
  我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异常热烈的澎湃感充斥着我的胸膛。
  他又写:“北辰说我总提那四十大板,皆因我与太子殿下之间并无其他可说,他确实聪明睿智,一下子说中了我的心事,他还说我想太子殿下,我自然是想他,只是也未必有他说的那么想,从前在家里,二哥时常要夸他,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好似是什么小神仙一般,五岁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他,那时候他穿一件花青色的衣裳,众星拱月一般站在那里,似是威风极了,我坐在书堂最后一排,夫子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总是偷偷看着他的背影,一看就是两个月,小时候不懂事,所以才喜欢他,如今我已经不怎么喜欢他了,北辰说得对,我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我逐字逐句细细地读,后面七八页竟全部是写我,写他如何不喜欢我,又写他如何肤浅不堪,却又写我英俊,写我温柔,写我每一次与他见面时穿什么衣裳,写我每一次如何与他不欢而散,写我什么时辰来,什么时辰去,写我喝了几盏茶,吃了几颗栗子,写我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说不喜欢我,却字字句句写我,点点滴滴全是我。
  原来并非我独自煎熬困苦,他也与我一般,甚至比我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期期艾艾。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捂住脸喃喃道:“我才是那个傻子。”
  我长长舒了口气,笑着把最后八页信纸点出来,这几页写的都是我,凭什么给夏九州看?
  我将这几页叠起来摆去一旁,另拿了张宣纸补了几笔,为前六页收个尾,然后把共七页纸塞进信封里,递给萧慎道:“尚书院徐侍郎会仿字迹,你请他仿舟儿的笔迹,按我写的收个尾,写完派人把信送去给夏九州,日后舟儿若还去寄信,先拿来给我看。”
  萧慎领命离去。
  我又将那几页纸拿在手里反复默读,这个小傻瓜竟这般喜欢我,真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坐立难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又拿着信纸去庭院里散步,既是伤感又是激动。这小傻瓜怎得这般讨人喜欢,左无涯真不是个东西,把舟儿扔给夏九州便不管不顾,夏九州也不过比他长三岁,自己是个孤儿,又如何能照顾好他?
  也不怪他如今怯懦又自卑自怨,从小到大必然也没有受过什么疼爱。
  李丛欲言又止了半天,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气闷道:“高兴也不高兴。”
  我想让舟儿做我的太子妃必然还要费一番力气,贸然行事只怕弄巧成拙,且舟儿性格细腻敏感,他如今还想不明白,我若冒进反而伤了他。
  只是那左无涯与左知言未免也太不是东西,我实在也拿他们没办法,舟儿心地善良又温顺,我若是教训了左无涯,他兴许还会气我,他日舟儿当了我的太子妃,左无涯更是平地而起飞黄腾达。
  我叹了一声,问道:“左知言最近在做什么?”
  李丛回忆半晌道:“自正月里那顿饭之后,左大人来过四五次,奴才按照吩咐打发了他离开,近来许是明白过来了,已不再来太子府,只是在外头,旁人仍当他是您的幕僚,对他恭敬有加。”
  李丛顿了顿又说:“他最近与林户院院史走得很近,院史大人有位嫡女到了待嫁年纪了。”
  我淡淡道:“既然想借我的势,就该处处奉承我顺我心意,而非投机取巧试图拿捏我,我从前放过他,皆因他年少时也曾为我排忧解虑,他与我之间两清。如今又是另一桩,他心比天高,我就让他看看天到底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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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翌日下了朝,本想直接去见舟儿,却被父皇拉去议事厅喝茶。
  章之桥也被他叫了去,想必应是有话要说。
  我端坐在椅子里捧着茶,父皇不着急说正事,先与章之桥说笑了几句,突然又看我,眼神戏谑道:“你今日红光满面,似是精神不错?”
  我忍不住笑了笑,放下茶盏道:“儿臣日日都这般,也无甚变化。”
  父皇笑道:“前段日子见你憔悴,还当是朕压了太多事情给你,倒是叫朕心里过意不去。”
  章之桥懒洋洋坐在椅子里,笑说:“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也是如此。”
  父皇哈哈笑道:“你这大老粗文绉绉的作甚?”
  章之桥笑而不语,单手托着茶盏喝了一口。
  父皇感慨道:“你从前查案亲力亲为,如今当了太尉还整日泡在督罪司,如此事必躬亲也未必是好事。”
  章之桥面色如常道:“求陛下指教。”
  父皇轻轻放下茶盏,拨弄着手里的串珠,似是也有些愁苦,半晌才说:“朕想细修律法,你这大老粗也未必琢磨得明白。”
  章之桥哭笑不得,却只能点头。
  父皇又道:“还有那审监司,朕也算看明白了,无甚大用场,瞧瞧北辰,日日上房揭瓦,也没人治治他。”
  我笑笑放下茶盏,父皇这是点我呢。
  父皇忽然又道:“还有那卷宗司。”
  我蓦地一惊,却秉身不动,只慢条斯理抬起眼来。
  父皇缓缓道:“你费了十年才清空一层塔,全国各地未结案的卷宗不日又要送来,你那第七层想要保住,朕看也难。”
  章之桥摸摸鼻子,悻悻笑道:“往楼下挤一挤塞一塞,还能保两年。”
  父皇噗的一笑,骂道:“你这夯货!”
  章之桥挠了挠头,发愁道:“这卷宗库里的案子,皇城内的好查,督罪司上心,人手也够得上,皇城外的就不好查了,一些陈年旧案本就难理头绪,新案都来不及查何况旧案,加之山高路远,抄录本送来了也只是放着,极难下手。”
  侍从端了茶点进来,父皇摆了摆手,从手边的画珐琅花鸟盒中抓了一小把胡榛子,自己剥着吃了两颗,他垂着眼悠悠问道:“什么意思?你的第七层不想要了?”
  章之桥眉眼一挑,笑说:“恰恰相反,臣有个主意。”
  父皇忽的笑了起来,把手里余下的胡榛子放回去,掸了掸手道:“说来听听。”
  “这塔里的卷宗是抄录本,各州县衙门把未结的诡案大案抄录送来,借刑部的手段办办案,原是这个道理,只是日子一长,若年年送来一大堆未结案卷,这些知府知县脸上无光,如今怕也是敷衍,咱们在这里查这些陈年旧案,新鲜的都在他们手里藏着。”章之桥缓缓道,“若要查案,派一名钦差出去怎么也得一年半载,费时费力,也差不了许多案子。”
  父皇温温点了点头。
  章之桥笑道:“天下间最好的仵作,最好的捕快,最聪明的人尽数都在皇城里,可偏偏皇城是凶案最罕见的地方,既如此,陛下何不外放一批官员出去,只负责查案,不办鸡零狗碎的事情,把塔里那些陈年旧案也一并带回去。”
  父皇沉默不语,突然看向我,问道:“岚儿,你怎么看?”
  我思忖半晌,淡淡道:“太尉大人手底下培养了许多能人异士,放出去也不失为百姓之福,查案讲经验,也讲手段,太尉大人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想必也不一般。”
  父皇嗤笑道:“悄无声息培养了许多年,原是为了这一招,一个案子未查,宝塔就让你清空三四层。”
  章之桥叹气道:“都是臣亲手教出来的,放出去今后也是断手断脚了。”
  父皇拿手点了点他:“装腔。”
  “父皇,除了那些经验老道的,再从刑部挑一批年轻人,一并放出去吧。”我也抓了把胡榛子,只剥了一颗吃,随口道,“刑部改革这几年,颇有些乱糟糟的,官员懒散,闲差也多,挑一批放出去,一则趁此机会整顿,二则也让太尉徒弟们的本事能够传下去。”
  父皇沉吟道:“这些都是小事,你既然提了,便自己去办,也免得朕费心思,顺道你也管管北辰,才领差事几个月,胡乱审了多少官员了?”
  我抿了抿唇,叹道:“儿臣倒是觉得北辰如此也无妨,审监司的差事本就难办,要监督大小官员,还要自证清白,办事又掣肘,北辰性格向来跳脱,若是被他查出一两个贪污受贿的,自然是好,查不出来也未必得罪人,还能起警醒作用。”
  父皇打量我半晌道:“你今日倒是帮他说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朕若是再骂他,倒显得朕不近人情。”
  我好笑道:“父皇岂会不近人情?”
  父皇睨我一样,却笑说:“细修律法的事情怎么说?”
  我道:“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总得刑部与相部一起商量,翰林府也得出人,慢慢磨上两年,父皇定是有人选了。”
  父皇张了张嘴,忽又闭了起来,喝了口茶闷声道:“朕没有,朕不知道。”
  章之桥忽然看了看我,我喝了口茶道:“不如从参谋院、尚书院、翰林府挑几个人,再从刑部挑几个,先把人手定下来,后面的缓缓再商议。”
  父皇挑起眼梢看了我一眼,抿唇笑了笑,颔首道:“你来挑。”
  我苦笑道:“儿臣今日精神不过略好一些罢了,一转眼给儿臣安排了好几件差事。”
  父皇扬起笑,瞬间又忍住,故作不耐烦道:“各办各的去吧。”
  我与章之桥一并往外走,他叹笑道:“这相部改革恐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我笑而不答,父皇向来是如此,相部领四院,他不喜沈相,却不直说,等我开口略过他直接寻四院办事。
  沈怀荫这几年属实碌碌无为,每日只做些文书工作,毫无建树,他是父皇亲手提拔上来的,如今不得力,父皇心里必然也埋怨,只是他不犯错,父皇一时半会也拿他没办法。
  行至宫门口,章之桥道:“督罪司的那批能办事的我来点人头,其余人殿下看着办吧。”
  我沉默了半晌道:“卷宗也趁此机会好好理一理吧。”
  章之桥打量我几眼,勾唇笑道:“那此事就劳烦殿下了。”
  章之桥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丝,否则也不会断案如神,我时常往卷宗库跑,他兴许有些留神,怕是猜到了什么。如今既然给了我台阶下,我也承他的情,颔首笑道:“小事一桩。”
  章之桥笑得一脸狡猾,正得意,远见赵北辰过来,脸色倏变拔腿就溜了。
  我无奈地笑笑,登上马车。
  李丛笑问:“殿下,咱们上哪儿?”
  我气极反笑道:“你说呢?”
  *** ***
  我心情激动步入卷宗司,数月未见,也不知道他近来如何,会不会见了我又别扭闹脾气,我脚步颤颤踏入卷宗司大门,忽想起方才父皇派的差事,拍了拍额头,对李丛道:“先去找司史。”
  我总得把事情都安排好,寻好了借口才方便今后常来。
  我与司史说了点人头与清理卷宗的事情,他自然没什么意见,只问用不用派人去卷宗库帮忙,我当下便拒绝了,如今要把各州县的卷宗全部分出来,再发还回去,自然需要不少人手,人手进进出出总归不方便,还是用我自己的人更妥帖。
  我稍喝了一盏茶,连忙就去塔里寻人。
  不想却扑了个空,我坐在椅子里等他,李丛寻人打听得知他出去了,我心里本就焦急,等了他一下午更是度日如年一般。侍卫偷偷来报,说他在仆役房睡觉,我哭笑不得,原是想等他睡醒,奈何午后不断有人来禀,众多官员在太子府等我,许是从章之桥那里得知了外放的事情,一下午陆陆续续有人来找。再不回去,那些官员恐要追来卷宗库,我实在无法,黄昏时携人回府。
  这两日差事缠身,我实在挪不出空,又着急想见他,翌日下午便派人去接他,借口要卷宗,请他送来,我心不在焉等了他几个时辰,谁成想却是徐月辉来送卷宗。
  我当下便明白了,这小子躲着我呢。
  夜里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所有人,连忙又坐马车去卷宗库堵他,他平日值夜,夜里总归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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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临近塔口,我放缓了脚步,负着手慢慢走进去,他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全然没有注意到我进来,这般懒散,竟不肯为我送一份卷宗。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旁的不会,只会与我闹别扭。
  他慢吞吞仰起头看向我,似是愣住了,用那双从来水润润的眼眸凝视着我,半晌又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一般,揪起眉头走近我,怯生生行了礼,一副与我十分生疏的模样。
  我看得来气,坐进椅子里道:“今日的卷宗拿错了。”
  舟儿木讷讷地看着我道:“没拿错呀。”
  我眼神闪了闪,故作生气道:“本王说拿错,就是拿错了。”
  他瑟缩道:“那我再去找找。”说罢,立刻拔腿跑上楼去。
  我哭笑不得,真是半点不禁逗,也怪我不好,明知他胆小,竟还吓唬他,我连忙站起身追上楼去。
  我行至三楼,听见动静,找了他一圈在两道架子中央见到他。
  他见我了似是害怕极了,缩进角落道:“已经在找了,我在找了......”
  我心中懊恼万分,疾步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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