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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异闻录(玄幻灵异)——唯玉生烟

时间:2024-04-02 07:47:38  作者:唯玉生烟
  鹭飞飞给了他更狠的一脚,无视他的痛呼,堆出一个笑脸向顾山青赔礼:“不好意思顾大人,他这——”比划了比划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大人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顾山青哈哈一笑:“怎么会,九郎这么有趣,我喜欢他还来不及。”
  “都闹够了没有?”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苍殊开口道。
  他这么一开口,猫九郎和鹭飞飞立刻正色住嘴,恭恭敬敬站到一边,洗耳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苍殊向大堂的方向偏了偏头。
  鹭飞飞会意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笛,两步走进大堂。猫九郎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紧随而起的笛声清跃柔美,十分动听。
  顾山青好奇地往门里看了一看,登时哑然。
  只见鹭飞飞正立在大堂正中神气活现地吹笛子,堂上刚看完热闹心满意足的客人们却仿佛突然困意来袭,一个个不支地倒了,甚至有些直接把脸埋在了碗里。
  猫九郎游走其间,四下查看,一边对着客人倒下时千奇百怪的姿势嘿嘿傻乐,一边麻利地把他们的脸从菜汤里拔出来,丢到桌上。
  是省了有人不小心呛死。
  笛声中蕴含妖力,和着乐声对普通人和小妖可谓效果显著,但并不能影响到顾山青,更不消说苍殊了。
  只是顾山青不明白,苍殊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把这群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完了的路人放倒。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苍殊解释道:“鹭飞飞善乐,听完这一曲,这一刻钟的事他们都不会记得。”
  顾山青奇道:“我只知以乐催眠并不罕见,但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到么?”
  苍殊微微一笑:“这世间奇事奇术繁多,又岂是我等能尽知的。我听闻西域有种异术,无需用乐,且发作不在当时。一个人可能中了术都不知晓,直到遇见某样物事触发,那人才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奇异之举。”
  这是顾山青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话,不由暗暗新奇。但新奇归新奇,嘴上不忘附和:“那这异术当真可怕了,幸好我从没接触过从西域来的异士。”说完,才慢一拍反应过来——刚刚苍殊,莫不是在安慰他?
  安慰他,孤陋寡闻也无妨?
  然而没等他再多想想,鹭飞飞的最后一个音符很快收束,所有人都睡死了过去。
  苍殊道:“可以了,你们到九歌镇等我。”
  走出来的两妖点头称是,变回了原形。
  鹭飞飞是一只长脚的白鹭,而猫九郎就如他的人形一样,是一只走一步身上的肉就要晃一晃的胖猫。
  鹭飞飞用爪子揪住猫九郎的后颈皮,拍了两下翅膀,没飞起来,登时破口大骂:“你这只死肥猫以后能不能少吃一点!你再胖我就带不动你了!”
  “我也没吃多少啊。”猫九郎委屈地回嘴。
  白鹭一边奋力扑翅一边嚷:“没吃多少?我问你,你中午都吃了什么?”
  好歹算是飞起来了。
  猫九郎道:“我就吃了三碗馄炖,五个包子……”
  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小,一鸟一猫颤颤巍巍地飞走了。
  “他们不会半路掉下来吧?”看着他们忽忽悠悠,猛上猛下的背影,顾山青忍不住由衷地道出心里的担忧。
  “无妨。”苍殊道。
  顾山青思考了一瞬这个无妨是指不会掉下来无妨,还是掉下来也无妨,决定让他们自求多福。
  他扭脸看向苍殊,苍殊似是陷入了沉思,客栈大堂的灯光将他深邃的轮廓照得半明半暗,英俊无匹。他突然问顾山青道:“你相信狐俏娘说的话?”
  “大人也说了,她妖力低微,绝不可能是她把千丝戒从妖王宫里偷出来。”顾山青道。
  “不错,只是此事太过蹊跷。”苍殊道。
  顾山青眉头微皱:“千丝戒从妖王宫丢失,却以这样一种方式落到一个小狐妖手里,没激起任何风浪,确实奇怪。敢问大人,除了千丝戒之外,另外丢失的禁物可都找回来了?”
  苍殊微微摇头,顾山青识趣地未再多问,两人顿时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苍殊道:“也罢。这不是现在就能解决的问题。只是案子又回到起点了。”
  顾山青轻笑一声:“那倒也不一定。”
  苍殊拧眉看他。
  顾山青接着道:“刚刚俏娘的话倒是给了我一点提示,我们不妨直接试一招引蛇出洞。”
  苍殊重复:“引蛇出洞?”
  顾山青:“不错,正是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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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牵思戒
  苍殊追问道:“你说的,是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顾山青道:“方才狐俏娘的一个说法很有意思。”
  苍殊:“不是什么好人?”
  顾山青:“不对,是卖儿鬻女。若是让你形容一个疯狂的赌徒,你会怎样形容?”
  “走火入魔,倾家荡产。”苍殊道。
  “没错,就算是形容最下三滥的赌徒,也很少有人会想到卖儿鬻女上,狐俏娘却这么形容了。”
  他的话悬在这,苍殊慢慢接道:“因为这两人已经表露了这个意图。”
  “正是,而他们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死了。”顾山青道,“其实这也并不奇怪,王五的老婆是买来的。没有了赌资,他很容易往这个方向想。但他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卖儿鬻女指的不是他,陈三却有一个两岁的女儿。王五知道门道,又在陈家做工,难保不和同为赌徒的陈三来往。”
  “人间渣滓!”苍殊冷然道,顾山青能感觉他体内的力量因愤怒而涌动,甚至有风悄悄地刮起。“那最后一人呢?他似乎没有妻女。”
  顾山青点头:“不错。关键就在这最后一人身上。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会怀疑陈三和王五的死与他们在陈家欠下的债有关,但这最后一人无疑和陈家是没有关系的。除此之外,最开始阿旺捕头对跟着他的小厮的描述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说?”
  “阿旺说跟着他的小厮是他‘买来的’小厮。”
  “有何问题?”
  “他怎么知道那小厮是买来的,而不是雇来的?那旅人生前没有理由告诉他这件事,死后更不可能,因此只可能是阿旺自己推测出来的。那么他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那人要将他的小厮卖掉。”
  “不错。或者是在赌坊作为赌注,押出去。”
  “所以照你这么说,他们的死,是有人在行侠仗义了?”
  顾山青认真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三起案子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骤然发生,且都是在狐俏娘的赌坊。假设袭击他们的是某种精怪,与他们的行为无关,那为什么单单袭击他们,而不袭击别人?又为什么都是在赌坊?”
  苍殊慢慢点头:“言之有理。”
  顾山青接着道:“与其捕风捉影地寻找别的动机,或者没头没脑地去找一个不见踪影的怪物,我们不妨从这三个人的共同点入手,设一个局,试上一试,看能不能把背后作恶之人或物揪出来!”说着,顿了一顿,又道,“能想到要鬻妻鬻子,必然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只要去找那些当时在现场的人稍作询问,应该就能确定他们死前的情形。”
  苍殊道:“我本来也要差他们去查。不过查证之后,你准备怎么引蛇出洞?”
  顾山青在心里暗叹一声,笑道:“那就得先委屈一下俏娘了。”说着,压下了浮上心头的那双盈满泪水的黑亮眼睛。
  两日后,在知县、师爷和众捕头捕快的欢送中,镇异提刑司的顾大人和第一扶正按察使苍殊大人先后离去。而与此同时,赌坊掌柜的狐俏娘因为杀人被抓走的流言像长了脚一般传遍了整个九歌镇,镇民们议论纷纷。
  时不常去赌坊里赌上两把,顺便和俏娘开开玩笑调调情的男人们唉声叹气:“怎么会是她呢?不可能啊!俏娘那么温柔,该不会是……”
  一般说到这,大家就住了嘴。毕竟镇异提刑司和扶正按察使都来了,就是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同时说这两家的坏话。
  而这些男人家里的糟糠妻们终于扬了眉吐了气:“看!我早就说了!那个小狐媚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你下次再敢赌,不怕把命给丢了!”
  镇西边精致的二层小楼贴上了封条,周围人家的小孩个个挨了一顿毒打,哭声此起彼伏。一个小女孩哭着苦苦坚持:“俏姐姐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余音顺着窗户飘出来,被风吹走,教在狱里候审的狐俏娘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又过了两日,传闻阿旺捕头有一位远方表哥早就想开一家赌坊,趁此机会盘下了俏娘的铺子,把赌坊又重新开了起来。
  赌坊大门外挂上了大红绸子,一个外表文弱却油嘴滑舌的瘦高个在门口敲锣打鼓地招揽起了生意:“瞧一瞧看一看了!开业大酬宾,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三个筹码送十个了!十个!另有神秘大奖等待揭晓!什么?这位客人担心杀人事件?不用担心,杀人犯不是早就被抓走了?而且,这不是有保镖吗?”
  他口中的保镖就站在他边上,膘肥体壮,肚大如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保护人的样子。
  “靠不靠谱?那是必须靠谱的,客人请看!”说着,那瘦高个夸张地轮开膀子,煞有介事地比划了几招,然后手一滑,一拳打在那保镖的肚子上。
  那肚子颤了两肚颤,保镖龇牙咧嘴地皱起脸,捂住被他打了的地方,又挤出一个笑容:“没问题,没问题,客人请放心!”
  虽然将信将疑,但毕竟便宜就在眼前,手痒了许久的赌客们又回到了赌坊,赌坊变得热闹如昔。
  来的人里还有不少熟面孔,阿旺作为“远房表弟”是必然要出现的,连镇中酒馆的说书人和店小二也来凑热闹。店小二被呼朋引伴地拉去赌牌九,其中一人手里握着半个镶了枣的窝头,一边啃一边不忘好奇地问说书人道:“你怎么也来了?要到这来说书么!”
  说书人拱手笑道:“开业大吉,开业大吉!沾沾喜气!”
  赌坊后边立了两个人,一个身型高大,一个稍矮一些,正是乔装打扮过的苍殊和顾山青。
  “你确定没问题?”苍殊皱眉问道。
  “放心,阿旺找的是九歌镇有名的大赌棍,让人和他另起了一场赌局,赌的是他到底怕不怕老婆。只要他在输光了钱时说一句‘把老婆卖了’,就算他赢。”顾山青回答,又笑道,“他本人倒是很有自信,说绝不会把钱输光。”
  “没把事情告诉他?”前些天顾山青在装作离开后又立刻折了回来,苍殊却是实打实地先回妖王宫复命了。
  “是。我们商议了许久,最终只是粗略地问过他,愿不愿配合巡捕房诱捕一个凶恶的犯人,告诉了他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没有说具体要做什么,以免他太过紧张,露出端倪,反而打草惊蛇。所以,他现在应该还觉得诱捕犯人和赌局是不相干的两码事。”
  “他同意了?”
  “非常干脆地同意了。”
  苍殊眉头皱得更紧:“如果反应不及,他真的出了意外……”
  “放心,就是我死了,也绝不会让他出事。”顾山青断然道。
  这时,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走进了赌坊,满眼精光。顾山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向苍殊示意:“就是他。”
  这小老头显然在赌客里颇有名气,埋首赌桌的赌徒们纷纷抬起头来,笑嘻嘻和他打招呼:“来了张爷!”
  “恭喜发财啊张爷!”
  “赢了大的请哥几个喝酒啊,张爷!”
  他们口中的张爷一一应了,赌场霸王般大摇大摆地来到赌桌前。
  赌桌后边笑眯眯的庄家正是鹭飞飞,小指上一枚白玉戒指温润又不起眼:“这位爷,请!想玩点什么?”
  张爷一昂首:“先来点简单的,押大小!”
  “好—嘞!那客人是押大,还是押小?”
  “小试牛刀!先来一个小!”一字一字,说得是抑扬顿挫。
  “没问题!押小!”
  “咯噔咯噔”的清脆声音响起,上下左右,左右上下,一个小小的骰盅仿佛要给鹭飞飞摇出花来。接着他一把将骰盅扣在赌桌上,干脆地揭开。
  “小!”
  赌桌边一片欢呼喝彩。
  顾山青对苍殊暗暗笑道:“看来这位张爷颇有人望啊。”
  另边厢鹭飞飞又问:“那这一回,咱们还是押大小?爷您这把押什么!”
  “大展宏图!再来一个大!”
  “开——大!”
  “大——!”
  于是坊内一片恭贺声,有人叹道:“看来,张爷今个是要发大财!”
  “是,这回肯定能喝上张爷的酒了!”
  鹭飞飞谄笑道:“真是恭喜这位爷了!还接着押?这次您押什么?”
  “大吉大利!大!”
  “还是大?”
  “大!”
  “开——还是大!”
  “好!!”
  轰然喝彩。
  几把过去,这位张爷的注竟是一次都没有下错!
  有人艳羡道:“下一把我要和咱张爷一起下注了!这手气!真是绝了!”
  另一人答:“你懂什么!这就叫势头,今天的势头就在咱张爷这!那是想输都没地输去!”
  张爷听了旁人议论,但笑不语:“大江大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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