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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异闻录(玄幻灵异)——唯玉生烟

时间:2024-04-02 07:47:38  作者:唯玉生烟
  “还是大!”
  一把连着一把,赌场里的人慢慢全都聚拢到张爷这一桌,爆出阵阵欢呼,几要把房顶掀掉。他的运气仿佛被财神爷开了光,把把皆赢,真的有不少人开始随他一同下注。
  赌坊里肥头大耳的保镖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满眼崇拜地直愣愣看着张爷道:“客人您的手气可真旺,这都多少钱了?这要是能再番个两番,可就了不得了!”
  有人接话道:“是啊是啊!张爷不如这一把全押上!直接番他个一番!”
  “对啊张爷!赢了这一把,请咱们所有人吃酒啊!”
  “上啊张爷!”
  七嘴八舌地议论到最后,有那好事的喊了起来:“全押上!全押上!”
  慢慢地,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齐。
  似乎被这喊声和之前的大好势头鼓舞了斗志,沉吟了许久的张爷环顾一周,豪气干云:“好!那爷就来把大的,看我这一把把筹码翻个倍!大显身手!全押上,大!”说着,一把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台前。
  “押大!”
  “开——”
  然而这一次,欢呼声刚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骰盅里开出来的,两个一一个二,分明是一个小!
  周围的人面面相对,瞬间沉默了,张爷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人劝慰道:“偶有失蹄,偶有失蹄!张爷再来一把,肯定能翻身!”
  张爷勉强笑了两声,道:“不错,胜败乃兵家常事,再来再来!”边说边从怀中掏出钱袋,把银子全部倒在手上,竟是心一横,又将所有的银子押了上去:“大难不死,大!”
  众人屏住了呼息,一时只能听见鹭飞飞摇骰子的声音。
  骰盅落桌,“咔吧”一声,盅盖揭开,三个骰子分别是一、二、三,还是一个小!
  鸦雀无声。
  张爷脸色铁青,转头对一人道:“你去找你嫂子,让她把我的银票拿来!”
  那人犹豫道:“张爷,要不咱们算了吧?”
  张爷喝道:“快去!”
  那人很快便拿了银票回来,但张爷的赌运却仿佛在之前透支殆尽,一泻千里。
  聚集在赌桌周围的人渐渐散去,而剩下的那些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收手。
  似是被劝得烦了,张爷怒道:“够了!你们别再劝了!张爷我今天就是把我家老婆子卖了,也要把这盘给翻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闪现,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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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牵思戒
  之前的惨剧骤然浮现在眼前,人们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然而定睛一看,却发现一只大乌鸦扑翅停在张爷的脑后,于是纷纷开始咒骂:“真是晦气!这乌鸦是从哪飞进来的?”
  正是乌鸦小黑。
  有人伸手要驱赶,小黑愤怒地“嘎”了回去,又飞高了一些,在众人头顶绕圈徘徊。
  苍殊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顾山青和赌桌旁的鹭飞飞、猫九郎也同样屏息以待。
  然而过了许久,直到张爷不耐地问鹭飞飞道“还摇不摇骰子了?”,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鹭飞飞忙道:“摇、摇。”
  顾山青犹疑道:“难到是我猜错了,这一切只是偶然?可那三人确实都是在说完一句话之后被怪物咬掉了头。”
  在这几日里,他们早四处走访过了命案发生时在赌坊的客人。对于那怪物是什么的说法五花八门,但可以肯定的是,陈三王五在遇袭前,确实都叫喊着要以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作赌。
  苍殊没有回答他,直视着前方,突然道:“操弄人心,以人为饵,终非正道。叫阿旺告诉他此事的原委,让他不要再赌了。”
  顾山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鹭飞飞故意输了两把,张爷在输狠了之后终于翻了盘,乐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他轻叹:“其实九州之内哪个赌坊不是在操弄人心呢?他心里未必不怀疑赌局有问题,只不过一直在赢,所以不愿承认、不想理会罢了,直到骑虎难下。说是为了一个面子,后来也是想起阿旺的赌局了吧。不过,若你不喜欢,我们下次不做便是。”
  这时,鹭飞飞差不多把从张爷那赢来的钱都输还给了他,又另输给了他一些算是补偿,便张罗着要歇业,开始不顾怨声和猫九郎一起驱赶起意犹未尽的赌客:“不好意思啊诸位爷,突然想起来,今天赌坊有事,到点了,得关门了!”
  “行了行了!快回家了!快走快走!”
  看那张爷恋恋不舍地走出赌坊,苍殊放出一只小隼,同时吩咐道:“九郎,你去跟上,以防万一。”
  猫九郎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很快,赌坊里的客人都走光了,留下一片狼藉。
  但就是给鹭飞飞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支使正在商量对策的苍殊和顾山青来帮忙收拾,只能自己拐到赌坊后院的灶房,去拿苕帚和簸箕。
  却不想,他一推开灶房的门就惊呆了:灶房的小小空间里,赫然堆起了小山一般的瓜果皮屑,比前边赌坊加起来还要多!
  后院不让进客,这些瓜果是谁吃的,简直不言而喻——鹭飞飞连他是什么时候抽出空跑到灶房偷吃的都不知道。
  他只觉心中一股怒焰腾起,手指曲张几下,恨不得把灶房里的锅碗瓢盆全砸了泻气,然后等猫九郎回来,再指着鼻子逼他收拾。但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恨恨地抓过扫把,边用力地扫,边低声地喃喃诅咒:“看我回头不收拾你,死猫,看我不收拾你,看我不回去把你……”
  话说到一半,他手头突然停住了,露出一丝蔫坏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股细微的风声不知从哪传来,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空而至,马上就要到耳边。鹭飞飞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狰狞的球形怪物大张着嘴,露出满口利齿,直冲他而来!
  他大惊失色,“啊”地甩下手里的东西,一溜烟化出原形,不要命般地往外飞。那怪物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仿佛只等他慢下一瞬,就要立刻咬掉他的后爪。
  赌坊和灶房之隔了一道小门,开门是怎么也来不及了。
  他扭身向天上冲,张开喙,又呛得咳嗽一阵,好不容易用破了音的嗓子艰难地喊出了声:“老大救我!!”
  幸好,苍殊和顾山青立刻听到了他的呼救,赶忙冲到屋外,然后就看到鹭飞飞在天上被追得四处乱飞。
  来不及思考那怪物是什么,顾山青一声轻叱,小黑扶摇而上,几乎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眨眼就到了那怪物身后,迅捷至极地一伸爪,拖住了它!
  怪物的去势霎时一止,好歹给了鹭飞飞留出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那怪物似是觉出束缚,突地变大变小,疯狂乱转,却怎么也甩不脱小黑。
  突然,它颤抖了两下,慢慢静止下来。
  小黑警惕地扑翅悬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咔”一阵奇怪的裂壳声响起,那怪物的大口竟流转到了背面,猛地咬向小黑的翅膀。
  眼看小黑躲闪不及,一片阴影蓦地一沉,两只巨大利爪合拢,生生将那大嘴压得闭起,死死扣住。
  苍殊不知何时也变回了原形,飞了上来。
  在纯然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他握着怪物缓缓降落。顾山青双手一招,一缕缕金光从地上浮起,缓缓聚拢成一个仿若流动的光球,裹住了那爪中的怪物。
  顾山青道:“大人可以撒手了。”
  于是苍殊松开爪,那光球缓缓地飘到顾山青手上。他没有解释什么,但顾山青明白他迟迟未出手,并非袖手旁观,只是不想落了他的颜面。
  两人一道看向那光球,顾山青不由一愣,喃喃道:“吴老二说的是真的。”
  旁边鹭飞飞也落到了地上,咋咋唬唬地跑来:“老大!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吓死我了!”
  光球松了一松,露出些许缝隙,那怪物仍在里面气势汹汹地左冲右突。
  鹭飞飞奇道:“核桃精?”
  顾山青道:“有可能,但又不大像。”
  似是感觉到鹭飞飞的存在,它挣扎得更剧烈了,向鹭飞飞的方向疯狂地撞击。
  鹭飞飞往后一缩,嘟哝道:“这笼子结实么,它可别再跑出来。”
  “蒲草韧如丝,它跑不出来的。”顾山青答道。
  听闻此言,鹭飞飞抬起头,惊疑地瞅了顾山青一眼:“这是……草灵?你会驱灵术?”
  妖的妖力天生而来,能人异士的法门本领却五花八门,然而在这五花八门的异术之中,和生灵魂魄相干的仍堪称凤毛麟角,也格外恶名昭彰。
  原因无他,只因□□和灵魂犹若唇齿,亦如皮毛,轻易不可分割,而驱灵之术则总是与抽魂夺魄,行尸走肉这类自带散寒冷气的形容相关联。
  鹭飞飞含疑带惧的一个问题刚一出口,苍殊便严厉道:“鹭飞飞!”
  他赶忙噤声,顾山青却不甚在意地一笑:“没关系。草灵馥郁,连绵不绝,我只是稍稍借上一些。”
  这时远远看到天上异状的猫九郎也赶了回来,气喘吁吁问道:“老大,怪物抓住了?”
  顾山青向光球一点。
  猫九郎往里一看,呆呆地抬起头:“这看起来倒像是好大个核桃啊,要是没长牙就好了。”说着,嘴边流下一道痕迹,很像是口水。
  鹭飞飞嫌恶地瞪他:“吃吃吃,就知道吃,小爷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猫九郎懵懵地“啊”了一声,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苍殊截住了:“你做了什么,招来了这个东西?”
  鹭飞飞琢磨了一下:“我什么也没干啊,就是在收拾灶房。”
  “那你当时可说了些什么?”顾山青追问。
  鹭飞飞一愣,瞟了猫九郎一眼,心虚地别开了眼:“我什么也没说,就是嫌他吃得太多,还把果皮扔了一地,就受这个案子启发,想了一下……”
  苍殊惨不忍睹地撇开头,顾山青轻咳一声,掩饰住笑意。
  猫九郎迷茫地看了他半天,终于脸色一变,大怒道:“你想把我卖掉!”
  鹭飞飞的心虚劲儿只持续了一瞬,又想起灶房里仍堆着的满地瓜皮果壳,立刻挺胸横了回去:“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把灶房糟践成那样,我能生气吗?我能这么想吗?说到底还是你这只死猫害我被这个东西追!”
  猫九郎被他的胡搅蛮缠搞得张口结舌,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反驳,只会指着他道:“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
  苍殊打断了两个活宝,严肃地对鹭飞飞道:“我再问你,你是真的什么也没说,还是把要卖了猫九郎这个念头说出口了?”
  鹭飞飞疑惑地歪歪头,没敢问这有什么区别,想了一下道:“没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好像只说了回头要收拾他,但没说要怎么收拾他,只是想了想。”
  猫九郎不忿地瞥他,嘟哝道:“我不就吃了点坚果么,又没花你的银子。”
  “就吃了点坚果?你看看你把灶房都糟蹋成什么样了!就吃了点坚果……”
  忽略又闹起来的两人,苍殊偏头对顾山青沉声道:“此物是动意即追。”
  顾山青脸色也沉了下来。
  动意即追,又名“思杀咒”,有些人又称之为“心魔咒”。
  原本咒术就与蛊术、魂术并列,被称为异术中的三大恶术,无不折损人的血肉精魂,既伤人,也伤己。其中思杀咒更是咒术中最稀有、最恶毒的之一,绝非寻常术士所能下。而且用在这的思杀咒还不止如此。
  他点点头道:“那位张爷只是吩咐一个人到他家,他的妻子就给他拿来了银票,两人感情无疑很好。他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并没有这个想法。而鹭飞飞没说出来,只是这么想,却被追杀了。”又顿了顿,“这可就不妙了。”
  猫九郎和鹭飞飞安静了下来。听了他的话,猫九郎莫名其妙道:“这怎么就不妙了?”紧接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声音都尖了,冲鹭飞飞嚷道,“你是真的想把我卖掉啊!!”
  鹭飞飞讪讪然:“我就是真把你卖了,你一只猫,难道不会跑么?”
  “你、你还强词夺理!”
  苍殊没理他们,回答了猫九郎之前的问题:“动意即追一般是下在人身上,用来威慑人心。”
  一鸟一猫住了嘴,依然一脸迷茫。
  顾山青好心地补充道:“因为说了什么而被追杀,那或许是有听见你所说的话的人,是他在操纵这个东西,那么找到人就能解决。而只是这么想就被追杀,说明此物是由人的意念,对你而言,就是‘卖掉猫九郎’这一意念触发。动意即追下在人身上,原本是为了让人不去做某事,如有违背,就会被咒术侵噬。在这里却直接被用来追杀生出念头的人。”
  猫九郎恍然大悟:“想一想就得死。”
  “没错,而且这咒术威力不小,看它的样子……”顾山青意有所指地向在光球里疯狂乱撞的核桃一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鹭飞飞刚回过些生气的脸又吓白了一层:“那怎么办?”
  猫九郎迷惑不解:“什么怎么办?关着它就得了呗。而且,其实它也算做了好事啊,否则那两个人的女儿老婆都要被卖了。”
  鹭飞飞又来了气:“关着它怎么找到做它的人?你说话前可不可以先用一用脖子上的那个东西?”
  苍殊脸色严峻:“不错,此事非同小可。动意即追原本就是禁术,无异私刑。为人做事,论迹不论心,以如此手段任意施为,驱使咒术追杀他人,岂不天下人都成了靶子!”
  两只瞬间呆住了。
  顾山青一笑,缓和了气氛:“倒也不必危言耸听,咒术必定有施行的范围,且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就是大鹏王也承受不住咒杀百人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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