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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兄(近代现代)——涛涛污水

时间:2024-04-03 08:46:19  作者:涛涛污水
  今天周五,赵景深要上班吧?
  于是陶知不得已去推他,轻声说:“上班了,起床。”
  赵景深不但不睁眼睛,更是将双腿也攀上来,禁锢着陶知的手脚,陶知无奈叹气,倒:“别装睡了,快起来上班。”
  赵景深半睁眼睛,在陶知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好像在控诉他的催促,陶知心想,我造的什么孽啊在这里叫你起床。
  他莫名蹦出来一句:“去找段平安吧。”
  一说出口才觉得醋劲大得可怕,但陶知可以当场发誓他并不在意,他说这句话也只是有感而发并无半点醋意,但看着赵景深黑溜溜的眼,他只能闭嘴,说:“上班吧。”
  赵景深没说什么话让陶知难堪,他还是那样抱着陶知不松手,腿上乱蹭,陶知怕蹭一会儿迟到更久,就想要挣扎着起来,结果赵景深按着他,说:“接吻,五分钟。”
  陶知:......
  好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当年赵景深逼着他谈恋爱的时候就是用考试做文章的,但很不幸的是,陶知还是无法解开这个局,为了不耽误赵景深的工作,他只能垂眼,默认了五分钟的亲吻。
  赵景深覆上来舔陶知的嘴唇,舔了两三下就卡着陶知大腿向上了,陶知屈膝挡着:“你还要上班。”
  他又紧接着跟了一句:“而且今天是周五。”
  赵景深停了一下,继续亲进去,陶知也没话可说,被亲晕乎的时候他只在想刚才应该定个五分钟的闹钟,不然赵景深迟到了怎么办,他心里计算着大概的时间,但总疑心要超时,在终于忍不了要推开赵景深的时候,赵景深说:“今天调休了,不上班。”
  陶知真的很想揍人。
  但火被撩起来,他身上也软绵绵,干脆放任自流了。
  他们赖到中午十二点多才起床,陶知赶赵景深回家,赵景深说衣服烂了鞋也破了回不去,陶知却不想再留他,留久了总容易心中波动,他便让赵景深踩着拖鞋和他下楼打车,小镇子里从东头打车到西头也不过二十块钱,陶知还是出得起的。
  赵景深跟在陶知后面下楼,趿拉着一双拖鞋,只穿着白色短袖和灰色短裤,睡饱了又吃饱了,刮了胡子头发散着,又很有那时候的学生气,陶知在台阶上回头看了他一眼,问:“还戴耳环吗?”
  赵景深摇摇头:“很少。”
  之所以在意耳环,也是因为陶知的记忆中长存赵景深穿着黑色衬衫戴着耳环唱歌的夜晚,那是他对他爱情的启蒙,虽然背后很糟糕吧。
  送走了赵景深,陶知先去店里转了一圈,到了约好的学琴的时间他就去了琴房,老师的上一节课还没结束,他在外面等待的时候看到另一间琴房里有一个谢顶的大叔正在陶醉地拉琴,隔壁则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小姐姐,陶知忽然就释怀了,觉得自己学琴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还不能追求个梦想呢,他现在才二十九岁,学十年总该学会了,那时候还不到四十岁呢。
  学琴让陶知非常放松,上课的时候老师还夸奖了他回课质量好,陶知知道自己不是很有天分的人,但他愿意下功夫。
  为了学琴,他自费给屋内的小卧室装了一层吸音棉,只要闲下来就在里面拉琴,起初那声音相当惨不忍睹,但逐渐也有了些样子,也能拉一首两只老虎,陶知已经很高兴了。
  赵景深还是每周二四两天来,有时候他们做很多事,有时候只是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赵景深当然也看到了小提琴,他摸了摸琴弦,说:“我不会乐器。”
  陶知觉得被他知道自己在学这个是一件有些尴尬的事情,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总之就是不好意思,可赵景深看他的眼睛很认真,说:“你学会了,到时候我给你伴唱。”
  陶知有点好笑,说:“你去伴唱段平安吧,他应该什么都会。”
  每每提到段平安,赵景深就不言语,陶知将这种反应翻译为赵景深的心痛,但他帮不上忙,他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挺奇妙的,赵景深伤害他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别人伤害吧。
  他们不提从前事。
  那天赵景深在陶知家里过夜之后落了一枚钥匙,是单位某个档案柜的,陶知怕影响他工作,就骑着电动车去他家里送钥匙,从他们在这里相见之后,陶知还没有来过赵景深这儿,他以为他会住着和临海差不多的房子,但电动车在小巷子里弯弯绕绕很多圈之后,停在了一个开敞的院子边。
  陶知停下车子,抬头看着院门,是致知街32号,可是……院子里面怎么堆了这么多杂物?
  从门口看进去,大半个院子都堆放着东西,大部分是一些老旧电器,包括大屁股的电视机、风扇、外壳发黄的洗衣机等等,另外一边还堆着成捆的作业本和旧的教科书,陶知走进去,看看这些杂物再看看眼前半掩的蓝漆木门,不太相信这像废品回收站的地方赵景深的居所。
  或许是他和别人合租?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的?
  陶知猜不明白,他绕过杂物走上台阶,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进去了,赵景深正好要出来,两个人站着相对,陶知才发现他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出去吗?”
  赵景深将戴好的手套拿下来,似乎想要上前抱抱陶知,但是走了一步又停下,只是拉了一下陶知的手,说:“临时去趟山里。”
  “今天不是周六吗?”
  “是,但是有点事情。”
  赵景深松开陶知的手,陶知才看看四周,发现这个房间很小,四处陈设简直像电视剧里七十年代的样子,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问道:“你住这儿?”
  “嗯,离单位近点,而且有院子。”
  这么说,那院子里的东西真的是赵景深的?
  陶知跟着赵景深走出去,问他:“这些东西是什么,怎么都堆在这儿?”
  “收了些二手货,便宜,准备给山里送进去,新的他们舍不得用,旧的不心疼。”赵景深站在一个电视机面前说,然后看了看手表,道:“我叫了车,马上该到了。”
  言语间,外面就有了轰隆隆的车声,赵景深走出去,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个子矮小但是很壮实的男人,他指了一下地上的东西:“三个电视机,三台风扇,还有这些书和作业本,这个洗衣机也带上。”
  男人点头走上前就准备搬东西,而陶知还没从刚才赵景深的话里回过神来,就看到赵景深也蹲下身子,抱起了一个电视机就向外走。
  那种老式的大屁股电视机非常重,陶知目测有五六十斤,且因为宽大,抱起来的时候十分不好受力,赵景深露在外面的小臂鼓起很明显的肌肉,却步伐稳重地将那电视机抱出了院子。
  回来第二趟,赵景深两手各提了一个风扇,第三趟,他抱起了那一捆七八十公分高的旧书,第四趟,他和那个司机一起将洗衣机抬了出去,而陶知,一直站在台阶上愣着。
  这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中、或者说想象中的赵景深了,那个曾经不肯吃苦的娇气的陶勉,那个戴耳环唱着Thank you的少年,如今竟然选择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有一瞬间陶知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赵景深的话唤回了他:“钥匙你放在桌上吧,我今天不回来了。”
  陶知看着地下一片堆砌的杂物,问:“这是你收来的?你又要送去山里?”
  “嗯,我试过都能用,山里穷人家太多了,你只能这样做。”
  赵景深弯起嘴角笑了一下,眉眼间还是少年模样,就在这一刻,在他们重新相遇相见三个多月之后,陶知第一次心疼起赵景深。
  他不由得想起赵景深的家里人,那个强势的贵妇钟母,那个住着别墅恣意潇洒的钟婧,那个时刻想要压赵景深一头的苏业洲,他们知道赵景深现在的模样吗?
  司机在外面按喇叭,赵景深向外看了一眼,再次摘了手套,先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枚钥匙给陶知:“大点的是院门钥匙,小的是房门。”
  陶知攥着温热的钥匙,说:“给我干什么?”
  “万一你有用。”
  说完,赵景深轻轻地用手掌摸了一下陶知的头顶,就重新戴了手套出去了。
  一直等到货车掀起烟尘离开,陶知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
  他走进赵景深这个简单的小家,坐在硬邦邦的木椅子上,想起了赵景深那次问他要坐垫的事情,他当时说做个新的给他,但并不想做,现在看看这冷冰冰的屋子,他才有些理解赵景深为什么要他一个坐垫。
  慢慢的,陶知感到一种很难受的情绪蔓延上来,他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因为他可耻地心疼赵景深了,他不该心疼他的,毕竟他曾经那样欺骗他,可是人生路如此重要,他纵然想过让赵景深也得到欺骗的惩罚,也不想他毁掉未来。
  陶知的思想是狭隘的,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境界,在他看来,做一个外交家就是比做一个跑山吃苦的基层好,赵景深就一点都不可惜吗?
  也像自虐似的,陶知又给向舟发消息,问他:【向同学,你们是不是都是学外交的,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向舟过了会儿回过来消息:【对,我们三个都是学外交的,听说平安出国深造了,我在读研呢准备将来留校当老师,凌峰在使馆做记录员】
  没一个人像赵景深一样。
  陶知垂下头,说:【你们这专业多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大家都有各自的苦,景深一向自由,我还羡慕他呢】
  陶知想起他被割破的衣服,踩烂的鞋子,下巴的胡茬,戴着手套的手……
  他说:【他的确有自己的想法】
  【是啊,不过说可惜也的确可惜,当年景深在我们专业发展很好,老师早早就带他出去参加大会小会当翻译,大一的时候还说过将来保研让景深跟他继续学,就这样景深也一点没留】
  向舟发了一大堆扎透陶知心脏的话,最后还加了一段:【大四其实他的新专业也有保研机会,但他放弃了,毕业直接去了基层,报考的时候还选的那种偏远地区,他那分数,留临海当财政局的公务员都绰绰有余了】
  陶知觉得这段话对他的伤害可以媲美当年知道自己被骗时了。
  他不会自恋地觉得赵景深的选择和他有关,但一定和那六年的耳濡目染有关,那就足够让他觉得痛苦,他退出和向舟的聊天界面,给赵景深发消息:【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的前途那么好】
  赵景深应该在车上,很快回了消息:【现在也一样好,我喜欢这里】
  【不是的,这里这么辛苦】
  在打这句话之前,陶知其实打了一串又一串的话,诸如“我想让你走出山里”“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天天风里雨里”“我希望你不用再去村里的旱厕不用再怕山路难走”“我希望你更体面更光鲜亮丽”,但是打出来后陶知又通通删掉了,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强烈,那是不应该对赵景深发出的情绪。
  结果,时常稳重的赵景深这次却给陶知发了一句戏谑话:【你是在关心我吗】
  下附表情包一张:[让我看看.jpg]
  # 触角
 
 
第61章 1 我也谈恋爱
  陶知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他还觉得是赵景深想转移话题呢,他道:【你想办法调回去吧】
  赵景深说:【信号不好,不说了】
  显然,他就是不想聊这个话题。
  陶知放下手机在赵景深的屋子里走了走,这屋子陈设老旧简单,桌上叠放着一些资料和书籍,有一张A4纸落在地上,陶知捡起来,看到是什么雨露计划的统计表,他将纸张放好用墨水瓶压住,一回头,赵景深的床头放着一个小毯子,是眼熟的钩针和图案。
  但陶知最先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张靠墙的单人床,床并不大,也就一米二宽,没有床垫只有几张褥子,赵景深个子高,睡在这里大概会有些局促,陶知伸手抚上床垫,手掌下面很冰凉。
  这里没有什么暖气空调只有一架风扇,还好现在入了夏天气热起来,否则冬天定然十分难捱,陶知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就要心疼崩了,他不希望自己出现这样的情绪。
  他给赵景深锁好门,然后骑车回了家,回家之后他拿出自己的工具包,坐在小房间里一整晚,给赵景深勾了一对方形坐垫,勾完之后天都快亮了,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倒头就睡下了。
  到了下午再次醒来的时候,陶知迷蒙着眼睛拿着那两个坐垫,觉得很不好,自己好像有点又要走进老路的迹象,给他织坐垫没问题,但是没有必要连夜赶制吧。
  他深刻感受到床不能多上,上多了会影响正常的判断力,于是在下一个周二,他提前拒绝了赵景深的来访,给他发消息:【今天我有事,别来】
  赵景深问:【什么事】
  陶知想了想,发了一句:【和你没关系】
  他当然无事,晚上他练了一会儿琴,勾了一会儿针,又想起最近没有打开过的那个社交软件,觉得找对象这件事还是要提上日程的。
  但是一打开软件陶知就觉得心态疲累,他随便翻了翻就想下线,但此时有人给他发消息,他点进去一看,一个不怎么样的开场白:【哈喽呀帅哥】
  或许是陶知真的太无聊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关掉软件,而是点进对方主页看了看,这人样貌竟然挺不错,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场正常的恋情,所以他回复了:【你好,你也很帅】
  这天晚上陶知和这个人聊了两个小时,其实说的都是些无趣的口水话,但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大概就是这样奇妙,陶知竟然没有产生抵触心理,反而觉得这个人挺不错,很正常,正常且帅,帅且优秀——这个人是某高校研究生毕业,言语间张弛有度,并且已经出柜,简直是一股清流。
  陶知没上过几年学,所以对于高学历人才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加上这个人又保持着很好的社交距离,没有任何冒犯之语,陶知对他的印象就好了很多。
  他也是真的想逃离赵景深这个樊笼,于是第二天第三天他又打开了软件,他本想如果这人不再找他那就算了,但很意外,这个人似乎也挺喜欢他,每天都会固定给他发消息。
  他们第四次聊天的时候,对方提出想加陶知的微信,陶知同意了。
  加上之后,陶知看了看这个人的朋友圈,这里的内容显然比社交软件更丰富,陶知发现这个人有些角度其实并不帅,身高也只和自己差不多,但这样反而更真实,他心里就升起一种难言的焦虑。
  起初陶知并不能判断这种焦虑来之何处,但此后每天这个人都找陶知聊天,而陶知则刻意拒绝了赵景深的来访,他决心断掉这段关系,一边要求自己和这个好不容易见到的正常人发展下去,一边思虑着什么时候把坐垫送去给赵景深,他处在一个非常纠结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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