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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兄(近代现代)——涛涛污水

时间:2024-04-03 08:46:19  作者:涛涛污水
  陶知心里酸涩起来,赵景深又说:“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分手,我不会纠缠,但是,”赵景深就在两步远之外转头看陶知,眼睛里萌出一丝不大妥帖的笑意,说是笑,更像是苦脸,他说:“如果我们分手了,刚才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拥抱了。”
  这句话偏偏触动了陶知,说心中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他也的确贪恋着赵景深的温暖,可是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吗?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偏偏他就想走这条回头路呢?
  “我不会强迫你,哥哥,你今天能为我说话我很高兴,我觉得你爱我,这就够了,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以后回想起来我也会觉得这段感情很圆满。”
  陶知听出赵景深的话来,却想起他之前说要死缠烂打的事情,这就放弃了吗?
  “我觉得你可能也需要时间去想,或者经历,回家之后我的工作肯定堆了很多,我忙我的你忙你的,如果你需要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如果不需要,我也不会打扰你。”
  赵景深从口袋中掏出那几个红包,说:“我家里人太冒犯了,我也是不想惹大家不高兴,毕竟他们都希望我们好,这些钱我会还给他们,不会和你有一点关系。”
  他说完就将红包重新装好,然后说:“你要回酒店吗?我送你。”
  陶知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你不回?”
  赵景深摇头:“我要给自己留点念想。”
  他们没有明说,但好像什么都已经两清了,陶知没想过会这么容易,更没想过自己如此舍不得,理性上他知道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感情上他却放不下,此时陶知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也突然明白了那么多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从何而来。
  他拒绝了赵景深送他的请求,一个人坐地铁回到了酒店,他心不在焉,换衣服时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拾起来他才发现是钟老爷子今天送给他的礼物。
  当时没开,也不知道是什么,陶知起了好奇心,坐在床边打开了这个盒子,他以为盒子里会是什么信物,老一辈人喜欢的那些镯子项链手表什么的,谁知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张叠起来的纸。
  纸张打开,陶知才发现这张纸其实是一张撕下来的日历……时间,正是赵景深的出生日期。
  下面的空白处写着:【我五孙诞生于晨9:08分,祝我孙一生平安健康】
  只是看着力透纸背的刚硬字迹,陶知就能想象得到钟老爷子对赵景深亲厚的爱,如今老爷子一再妥协,又何尝不是为了那四个字:【平安健康】
  陶知知道这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别的东西或许世上都有,但这样东西绝对只此一份,他翻过纸背,这里还写了几行字,但不是给赵景深的,而是给陶知的。
  他写:【我钟家亏欠于你,请你见谅,景深性独,有伤害你处,我为他道歉,我但愿你多爱他几天,如果分开,也请挂念旧情,莫说伤人语,往后你一切事务,钟家尽力而为】
  落款是钟老爷子的大名,郑重的三个字:钟红月。
  陶知拿着这张纸,心中酸涩已经无法言表,这一刻,多年以来积攒的与钟家的仇恨隔阂就这样骤然消失无踪了,他曾经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钟家人的所作所为,却每每都要反问:那他们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但是现在,他不再想问这个问题了,赵景深走到这一步,与他和钟家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到了已成定局的现在,每一个人才真正开始为赵景深的未来着想,包括陶知,也才突然明白了他到底亏欠了赵景深什么。
  陶知摩挲着这张纸,许久之后才给赵景深发消息,说:【你爷爷的东西还在我这儿,我还给你,你拿给他吧】
  无论如何,陶知不能收这样东西,这是老爷子的纪念,上面的话他看到了就已经足够,但赵景深逃避,说:【再说吧,我睡了,明早七点飞机回家,你也早点回去,机票马上涨价了】
  陶知没再回话,将那张纸叠好重新放在了盒子中,最终还是在第三天跟着自己一起离开了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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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刚立志更二休一,第二天就感冒发烧,第三天橙瓜就把我的稿子吞了,两天未解决只能重写,头秃,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啊,感冒真的太痛苦,我鼻子要擦掉了!
 
 
第74章 6 山里的黄昏
  回家之后陶知紧跟着忙了起来,这边打造旅游城市,人一多活也就多了,陶知连去上小提琴课的时间都没有,但对他来说忙也是一件好事,因为闲下来他会很容易想到赵景深。
  赵景深也重新投入了工作,所以没有了爱心午饭,郭新对此深表遗憾,因为之前赵景深为了笼络人心,一般都会在给陶知带饭的同时给他也带点零食,现在零食一并都没了。
  但那天陶知正在店里盘货,赵景深来了,他行迹匆匆,进来看到陶知就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充电头,说:“我给他拿了新的,你的还给你。”
  此时陶知还没看到赵景深的脸,却注意到了他递充电头过来的手,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的手指手背上横七竖八全是条状伤口,已经结了痂,看起来很可怕,陶知当时就捉住他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一抬头看到赵景深的脸,才发现赵景深的侧脸、额头、脖颈也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似乎是什么划伤的。
  郭新惊得大呼:“我天哪,钟哥你怎么成这样了!”
  赵景深的手还在陶知手里,他稍微攥了一下手指,说:“路滑,从荆棘刺里滚下去了。”
  陶知心里一下特别难受,差点就哭了,他咬着嘴唇说:“你怎么搞的,你不会小心点吗?山上那么危险,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一个意外,没事。”
  赵景深收回了手,又抬起来似乎想摸一下陶知的脸,但只抬了一半就放下了,他朝郭新说:“最近你们也忙,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他离开时的背影就像一块灼烧的石头,带着坚硬和炽热感,让陶知一瞬间觉得很陌生,他几乎要追出去,可只迈了半步就停住了。
  他们不该再有任何交集了不是吗?
  但陶知心神不宁。
  他开始频繁梦见各种各样的山,身后那座储藏了赵景深理想的山、老家充满好与坏的记忆的山、他们曾经相约但未能成行的山,每一座山都困着陶知,夜半醒来,他一睁眼就是赵景深,然后便是他滚下荆棘丛的一团影子。
  他不知道这种念想到底是爱还是担忧,无可奈何之下,他将工作交给郭新暂时打理,自己则独自一人又去了一趟山里,这次他多带了些小东西,包括一些纸笔本子之类,他想送给那些孩子们。
  进山之后他才发现这里在施工,一问说是在修路,修路是天大的好事,很多村民都出来围观,也有人在周边帮忙,陶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但满心满脑都是赵景深,最终还是主动问了旁边一个大叔:“咱们村里有个年轻干部您知道吗,姓钟。”
  大叔眼睛瞪圆:“小钟我知道啊,高高瘦瘦的,长得俊啊!那孩子可好了,修路就是他给我们报上去的,之前说是没钱啊,难度大,一直没修成,结果他跑了好久,给我们写什么文章报告的,也赶上新政策,才真修了!”
  又一个大娘附和道:“是啊,而且还没让我们掏钱呢,本来修路是一家一户各出一点,但是我们这里穷,他给我们弄了什么申请,最后都没出钱,那孩子好!”
  陶知看着大家脸上的喜气洋洋,也觉得心情轻轻飘了起来,就听见大娘又说:“他还要给我们这里搞养殖,我也不知道养殖什么,他去山里看的时候还摔了呢,一身血口子,要说这孩子也可怜,跑这么远过来也没个家人帮衬,那天村长给他送医院去了,第二天我们几个人去看他,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吃方便面呢,可怜的。”
  大娘摇摇头,有些不忍说,陶知刚飘起来的心也沉了下去,他不自觉地握着手指,感觉指甲有些长,顶着手心不太舒服。
  他告别了大叔和大娘,一个人朝山中走去。
  上午进山,中午吃了点自热食品,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陶知就走到了山里一个平台处,这里以前是麦场,非常平整,角落里还堆着几个已经弃用的辘轴,场地边缘生着无名的杂草和白色的小花,陶知就坐在草边,等着看夕阳落下。
  他来这里是没有目的的,恰巧到了落日的时候那就看一场夕阳,若恰巧下了雨那他大概就会看一场雨,归根结底,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散心——将赵景深从心中散出去。
  可他的身后出现脚步声,踩在压得夯实的土场上面,只发出闷而轻的声音,那人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和他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是赵景深。
  看到赵景深,陶知竟然不觉得很意外,他看了看他的侧脸,伤疤还在,但痂掉了一半,他便又收回目光,说:“这里修路了,以后会方便很多。”
  赵景深点点头:“孩子们上学方便了,大人也可以出去做更多事。”
  云间逐渐溢散出粉红色,越来越长越来越浓,陶知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赵景深说:“等会儿更好看。”
  陶知将夕阳放大又缩小,才问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一个问题:“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看一辈子夕阳吧?”
  赵景深盘起腿,说:“不会,人当然要向上走,向上走才有更大的能力,这么多贫困村贫困县,不能靠我一个电视一个台灯去背。”
  “嗯。”陶知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是真怕赵景深打算一辈子扎根基层了,倒不是他觉得基层不好,而是他觉得以赵景深的能力能做得更多更好。
  陶知又问:“既然这样,那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现在没人管,但是以后呢,你怎么说?”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谁要是管,我就说我天生不举,传起来了他们倒还会可怜我呢。”
  赵景深说话时带着轻轻的笑,让陶知觉得他在开玩笑,但他内心知道这绝不是玩笑,这是赵景深能干出来的事情,他便不再问。
  天际已经红了一片,云层叠在一起,逐渐散成规律的一片一片,赵景深忽然说:“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
  陶知放下手机看了赵景深一眼,说:“你想讲什么旧事?”
  赵景深便一只手撑着地,侧着脸看陶知,嘴角带着笑意,他说:“小时候,我说我长大要娶我哥哥当老婆,你知道为什么吗?”
  陶知脸颊飞了红,心想说这些干什么,小孩子的话还能当真吗?不过就是根本分不清男女也不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吧。
  “因为我发现,人只能和自己的老婆过一辈子,不能和自己的哥哥过一辈子。”
  赵景深重新看向夕阳,眯了一下眼睛,说:“我也不怎么独立,我希望我的人生有人陪伴,一个人过一辈子太孤单了,可我想来想去,我就只想和我的哥哥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如果不是他,那就孤单也挺好。”
  陶知并不接他的话。
  赵景深问:“如果我诚恳地向你道歉,向你承认我所有的错误,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
  陶知打断他:“那我要是不愿意,你就不会给我道歉吗?”
  赵景深原本满眼深情,闻言立即蔫吧下来,垂着头:“怎么会,我道歉那么多次,你只会让我滚。”
  “胡说,我只对你说过一次滚。”
  “但你伤了我的心。”
  照以往的习惯,说到这种话的时候赵景深八成要动手了,不是偷偷捏陶知的胳膊就是默默挨过来排排坐,但这次他很规矩,只是低头揪下了一棵小草。
  陶知却很希望他来抱一抱自己。
  太阳一落,山里的冷意就瞬间冒上来了,赵景深将草扔在一边,说:“你没带外套,走吧,晚上冷了。”
  陶知从背包里翻出来一件外套,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山。”
  他起身打算离开,赵景深就跟在他的后面,绕过场地之后要上行几百米,陶知揪着路边的树枝借力向上走,赵景深在后面说:“你晚上住哪儿,现在下不了山了。”
  “农家乐。”
  山里只有一家农家乐,基本是招待外来游客的,陶知过去之后赵景深仍跟着,结果老板一看他们认识,说什么也不要陶知的钱了,无法,陶知也只能这样住下。
  其实住在山里没什么意义,夜晚没了风景游人,山里只剩黑冷的空气。陶知有点不习惯,但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清早赵景深来接陶知下山,陶知见了他,心里别别扭扭的,说不用送,但赵景深说自己也要回单位去,两个人才勉强同行。
  昨晚见过,前不久还睡过,但没有什么时候比今早更别扭,晨雾在山间缭绕,呼吸带着水珠的冷意,他们两个之间只有脚步声,快走到山下的时候,陶知突然觉得心里憋闷得厉害,他猛一回头,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赵景深愣在原地:“说什么?”
  “说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分手又要出现,要骗我又要爱我,到底是占有欲是报复还是真的想在一起,我对你的人生有什么样的影响,你又有几句真话或者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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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好点了,正常上班了,我的狗狗也好了,开心捏,好好把这本写完,我就开心plus了!大概快完啦,恢复两更一休正常更新。
 
 
第75章 7 给你一个机会
  说出口,陶知喘了两口气,他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咄咄逼人过,他像被摔掉的破罐子,奔着一去不复返的未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想起自己受过的欺骗,愤怒便直冲头顶,他欺身在赵景深的身前,说:“我不如你,不如你的同学同事,我曾经多在意段平安这个人,我又为什么在意他?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都知道,你知道的对吗?”
  陶知将晨雾吸进口中,牙齿都战战发冷,但眼眶却热盈盈,他心中最大的压力来源于无止境的自卑,而赵景深偏巧选了段平安做那个挡箭牌,这让他不敢妥协不敢奢望,以一种自保的形态藏在过去的伤害之中,拒绝着赵景深的一切。
  赵景深深皱眉头,他攥住陶知的手,说:“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段平安以前喜欢过我,所以......”
  “你的随意,只让我觉得你对感情很随意,还有,你知道我放不下你,所以用尽手段想让我自己觉得离不开你,你为什么能永远等着别人来追你,你优秀,你有魅力,但你不能这样对待感情,陶勉,我们是平等的,你明白吗,无论是哥哥弟弟还是情人,你爱我你就应该对我好,我爱你我就应该对你好,爱是付出,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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