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阳本想拉上景知瑜一起去,景知瑜却以自己不爱凑热闹而推辞了。
再三劝说无果,佟阳只好作罢。等他们走之后,就剩下景知瑜一个人拿着扫帚清扫着过道。
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景知瑜就默默地听着外面的喧闹,手上有条不紊地干着活。
忽然,他在鞭炮声中听到了几声闷响。景知瑜敢肯定,这巨响绝对不是鞭炮声。
不好的猜测从心里蹦出,景知瑜立马扔下扫帚冲出了酒楼。
酒楼外人潮如海,景知瑜挤入人群之中,在嘈杂的人声和鞭炮声中分辨那几声闷响发声的方向。
顺着声响景知瑜一路追到了海边。只见海面上几艘海船在朝着面前的海域开炮。由于相隔甚远,景知瑜一时也分辨不出他们是演练还是打仗。
不过他们开炮用的火药……
景知瑜想起之前账本上记着张齐将军从海外小国购入大批火药以作军用。
只是张齐战死,他的副将也投奔,这批火药想来应该是被纳赛尔收入囊中。
苏元正在赵随天出事之后就让他调查火药去向,果不出所料是被纳赛尔暗中扣下。
景知瑜从怀中掏出苏元正给他的令牌,转身便往玄州府驻军地赶去。
“在下景知瑜,想求见都统制孙将军,烦请通报一声。”景知瑜来到军营,直接掏出令牌对着门口的守将道。
守将虽不认识景知瑜,但认得他手上的令牌。
“大胆贼人,竟然敢冒充苏大人!”
景知瑜看了眼令牌上的“苏”字,无奈道:“我乃苏大人门下,现在有要事求见孙将军,还望帮忙通报一声。”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要事!”另一个守将不乐意道:“你别乱散播谣言,小心给你抓起来!”
“你们仔细听,海边,海边传来的声响根本不是炮竹声,是火炮的声音!”
“这……”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马儿背负这一个身负重伤的士兵停在了军营门口。
“禀……禀告将军,海边……海边出事了……”
那人说完话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气息。
景知瑜摸了摸他身上的衣物,转身对那两个守将道:“他身上已经湿透了,估计是海上有敌军袭击,巡逻军队遭到了袭击。而我想禀告给孙将军的正是此事。”
两个守将这下也不敢耽误,直接跑到军营通报。
不一会,都统制孙皓率先驾马出来,看到景知瑜,立马问道:“这位大人可知海边战况如何了?”
“不太好。”景知瑜如实答道:“早些时候海上就在交战,恐怕是海上的巡逻军在与他们交战。”
“多谢这位大人告知,我即刻BaN率兵去支援。”孙皓抱拳相谢,随后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便从军营而出,跟着孙皓一路朝海边赶去。
景知瑜也不敢耽搁,不知敌军数量的前提下,还是得多加派人手防御反攻。而且这件事很有必要让朝廷知道,加派人手守住海上方为上策。
紧接着景知瑜骑上马,直接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皇宫内歌舞升平,各种娱乐项目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只道是宫外战火连篇,宫内却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小皇帝之前受了惊吓,这次陆盈为了他大张旗鼓地弄了出晚宴,倒让小皇帝精神好了许多。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变好,陆盈的心情也随之变好。
因而在景知瑜硬闯皇宫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让侍卫把景知瑜赶走,反而还听了苏元正的建议,把他召了进来。
“景知瑜,你今晚又是要闹哪出!”看到景知瑜,陆盈没好气道。
“太后,海边有敌军袭击,孙皓将军已经前去支援,但臣以为现在敌军身份不明,还需多加派人手前去支援。”
陆盈不慌不忙道:“哀家记得孙皓手上有不少兵,想开应该应付的了。可能只是海匪作乱,你切莫造谣生事!”
景知瑜理亏,好在苏元正站出来规劝道:“娘娘,景知瑜的担心不无道理。张齐将军生前购进一批火药,现在杳无踪迹,只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苏元正口中的有心之人自然是指纳赛尔。只见苏元正与景知瑜互换了个眼神,就听景知瑜接着道:“太后,纳赛尔再好也是异族人,其心可诛。”
两人接连规劝,陆盈也有些动摇。本来是普天同庆之日她不想大动干戈,就怕再出什么乱子惊扰到小皇帝。多重考虑之下,她才决定率海军迎战。
短短一夜,海上被火光吞噬,血腥味夹杂着海腥味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场由纳赛尔发动的叛乱最终由失败而告终。纳赛尔被活捉,但他一直坚持谋反作乱是他一人所为,并未有人指使,更与他的母国无关。
纳赛尔嘴硬,即便苏元正怀疑纳赛尔背后有人指使,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把他以谋反罪处死。
除此之外,陆盈为了以绝后患,再次出动军队将纳赛尔的母国给屠灭,这仗一连打了一个月有余,大奚虽获胜,但也没捞到多少好处。
大奚这边动荡暂停,北凌这边又再生事端。
大奚遇袭的事传到北凌,虽不是他们的手笔,但从此战中,大奚的实力还是不容被小觑。这仗越停就往后就越难打,为此朝中再次出现了两派之争。
一派是以额尔德为首的主战派,一派是以伊勒德为首的抵御派。两人本来就在朝堂上不对付,这下意见不合,他们彻底是
这天众人在洪禧殿议事,额尔德和伊勒德又在为了战与不战争论不停,而满都拉图也是听他们吵了半个月了,此刻更是心烦意乱。
突然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两人立刻闭上嘴,赶紧跪了下去。
只见满都拉图怒目圆睁,语气中带着怒意:“吵什么吵,朕都没做主意,你们两个就在这自作多情,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啪!”
一个奏折扔到两人面前,与此同时,说话声在两人头顶响起:“开年就发生了好几场自然灾害,攘外必先安内,还请王爷和丞相大人能审时度势,以国内大事为主。”
说话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身着官服,干练帅气。年纪不大,但谈吐不凡,他就是满都拉图第五个儿子乌其恩。
这个乌其恩不像他几个哥哥那样喜欢舞刀弄剑,他从小就对中原文化感兴趣,因此饱读诗书,潜心钻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震天下的大儒。
早些年他一直在书院求学,很少回来。这次求学归来,他便投身于国家的建设之中,很快成为满都拉图的左膀右臂。
正巧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在了;三皇子从小患病,身体孱弱;四皇子经历那件事后也逐渐地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因而乌其恩一出现,就立刻得到了满都拉图的重视。
重视归重视,但乌其恩不会武功成了满都拉图心头之痛。他年纪渐长,日后这天下终归是要一统,那时候免不了大大小小的叛乱。在他的眼里,唯有文武双全之人方可堪当大任。
纵使那乌其恩再有才识,终归是要辅佐未来的帝王。
“五皇子所言甚是。”额尔德率先开口道:“臣今后再也不提出征打仗之事。”
“臣也是。”
五皇子一句话轻松化开了尴尬的气氛,满都拉图也有所缓和,随便交代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两人是少不了一顿骂的。
出了洪禧殿,乌其恩便叫住了额尔德。
“早就听说丞相大人乃国之栋梁,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那般。”乌其恩客气地向额尔德行了个礼。
皇子向官员行礼那是不合礼数的,但在额尔德身上却是个例外。
“五皇子太客气了。”额尔德双手负在背后,弯腰倾向乌其恩,微微行礼以示感谢。
“父皇重视大人,刚刚发火也只是在气头上,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下官自然不敢放在心上。”
“大人不要低估您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父皇看着是生气,但只要您一松口,他不是立刻就气消了?”
“那下官也不敢掉以轻心啊,伴君如伴虎呢。”
“哈哈哈。”乌其恩轻笑一声,道:“跟大人说话真是有趣。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去我开的茶苑里坐坐?”
“五皇子诚心相邀,下官定然不敢爽约。”
“那大人,请吧!”乌其恩手一伸,便是他马车的朝向。
见额尔德朝相反的方向望去,乌其恩又道:“大人无需担心,我已经派人通知过您的马车夫,已经让他提前回去了。等喝好茶,本皇子自会派人送您回去的。”
额尔德朝乌其恩一笑,赞叹道:“五皇子不愧是心思细腻,事无巨细啊!等我家逆子回来,定让他好好跟你学学。”
第九十五章 左右为难入困局
马车在城郊停了下来。这座茶苑背靠山而建,安静古朴,与街区闹市中的茶苑截然不同。这边的茶苑无不透着清闲雅致,感觉时间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五皇子的茶苑当真是静雅别致啊!”额尔德赞叹道。
“无非是个人的一点小爱好罢了。大人若是喜欢,我这茶苑有几间房,可随时为您留着。”
“五皇子您客气了。”
进入茶立刻有侍女将他们迎了进去。在窗边坐下,火炉放上桌,旁边也点好了炭火。
侍女退下,只见乌其恩将水壶挂到火炉上,随即介绍道:“这水是收集的露水,待会泡茶别有一番滋味。”
“五皇子当真是用心了。”
“谈不上,谈不上。”乌其恩谦虚几句后又岔开话题道:“听说大人的养子被流放到了西北矿区?”
“我儿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谁看不破。无非是各有各的目的罢了。楚雄王他们想要利用阿木尔打压我,而陛下也想借这个机会给他们一点教训,我儿不过是他们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
“眼下人在西北,虽远离京城但未尝是件好事。”乌其恩回道:“父皇若是要开战,定会把令郎召回。而他们费尽心思把令郎流放到西北,他们绝对不会让令郎重回京城的。”
“五皇子所言极是。只是贼人用我北凌将士的性命陷害我儿,简直可恶!”
“丞相大人稍安勿躁。”乌其恩安慰道:“眼下只有令郎回来,才不会随了他们的愿。”
“所以五殿下是有什么好办法?”额尔德侧着脸道。
乌其恩不紧不慢地取下水壶,给额尔德倒了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您同意阿木尔做我府上的门客,我可以立马向父皇求情让他回来。虽然说有些委屈他了,但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他。他还是丞相府的少主,我们的大将军,只不过多一个五皇子府门客的身份。”
额尔德听后猛吸一口气,压着怒火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父皇肯定是不想让一员大将在陨落西北,但同时他也怕令郎回来助长您的势力。眼下只有我开口要人,父皇八成是会开口放人的。大人不想要令郎平安回来的话,大可以现在就拒绝我。”乌其恩眯着眼笑道。
“殿下自重!”
茶水也没喝,额尔德起身就要走人。奈何乌其恩叫住他,不紧不慢道:“丞相大人,您现在朝廷上腹背受敌,唯有阿木尔是突破口。有些事情您不方便出面做,但阿木尔可以。他可是您扳倒楚雄王绝佳的武器。”
“话虽如此。”额尔德沉默片刻后,道:“但我说话不管用,阿木尔他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嗯……也是,本皇子仔细一想,让阿木尔做本皇子府上的门客的确是有些掉价。不如,您帮忙撮合他跟本皇子的胞妹在一起吧,正好本皇子的妹妹也到了待嫁的年纪。”
乌其恩抛出了一个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要求。
“殿下,您也知道我位高权重,陛下又怎会把公主下嫁给阿木尔呢?”
“男欢女爱,他若是真心想娶我妹妹,而我妹妹也愿意嫁,还怕陛下不同意?再说了,这婚事要是成了,令郎可以立马回来做驸马爷,比当我府上的门客风光多了。”
乌其恩靠近额尔德,在他耳边小声道:“一个门客,一个娶我妹妹。大人可以二选一。”
“乌其恩。”额尔德咬牙切齿喊出他的名字。乌其恩这么做无非是要拉拢他,而他一旦选择与乌其恩合作,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很难全身而退
“没办法啊!”乌其恩耸耸肩表示无奈道:“大人不也没得选择吗?”
额尔德眯起眼看着乌其恩:他回来的突然,几乎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一失势,他就立马出现。看来他人虽不在京城,眼线倒是不少。
“好啊,一切等阿木尔回来再说吧。”额尔德撂下这句话,直接甩袖离去。
额尔德走后,乌其恩靠在椅子上,手指敲着面前的茶杯发出“叮叮”的声响。
“想要拉拢额尔德可真不容易。”乌其恩自言自语道:“不过阿木尔算是他的软肋,即便是再硬的骨头,也总有击碎它的地方!”
额尔德出了茶苑,那日松便立马迎了上来。
“叔父,五皇子跟您说什么了。”
“总而言之是想拉拢我。”额尔德面无表情道:“想拉拢我,我看他是自作聪明!”
“不过叔父,现在阿木尔还在西北矿区,我们……”
“我们不必管阿木尔。他能从西北矿区功成身退,那才能配得上丞相府少主的身份!”
另一边,阿木尔来到矿区也有数月。毕竟是丞相府的少主,负责矿区管理的金岳也不敢随便招惹阿木尔,只要他不违反规矩,金岳基本上不会为难阿木尔。
没成想他不找阿木尔麻烦,却被阿木尔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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