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铭越:“把田英华的定位发给壮壮,让他带人跟过……”
褚铭越的话没等说完,身后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本应该在田娇家里的宋壮壮回来了。
褚铭越:“你怎么回来了?”
宋壮壮抬起手里拎着的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市面上常见的黄色的塑胶手套:“我在田娇的家里发现了这个。”
贺阳看着宋壮壮一脸严肃认真地样子:“这不就是最常见的一种胶皮手套嘛?”这有什么稀奇的?这种手套他之前在金奶奶那里也见过不少。
宋壮壮瞥了眼这个随意插嘴的臭小子,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调过的“特殊顾问”。
宋壮壮指了指手套上面印着的带着钢印的“水”标志,宋壮壮又从着白板上用磁贴吸着的一堆案件照片里,准确地拿下来一张同样黄色的胶皮手套:“在田娇家里发现的手套上面印着的带着“水”的标记,和游泳馆里印着的“水”标记是一样的。”
贺阳:“你确定这不是每副塑胶手套上面都带着的Logo?”
宋壮壮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不明白这个贺阳怎么自己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像是挑事一样,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宋壮壮感觉自己鼻孔里冒出来的气体都要带着火星子了,嘴笨的宋壮壮不想要再搭理贺阳这个杠精。而是直接掏出手机,给游泳馆的老板打了过去。
晚上十点,已经洗完澡,准备洗洗睡的游泳馆老板,刚收拾好要躺在床上,就接到了来自“110”的电话。刚刚酝酿好的几分睡意,顿时消散了。
游泳馆的老板顿时苦哈哈地接起来电话:“警察同志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尸是怎么出现在我游泳馆的。我只是一个要开游泳馆的老板,我不是一个开黑店的啊,营业执照我都是正规办理的,您看看我这游泳馆也开不下去了,那馆子我租下来,一天天不开业,烧的可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啊。您看现在谁和钱过不去啊……”
听到了游泳馆老板的“控诉”,宋壮壮反思了两秒钟自己的行为,然后在第三秒的时候,直白地打断游泳馆老板倒豆子一样的发言。
“你们清洁用的胶皮手套都是从哪里订购的?”
老板“逼逼赖赖的思路被打断:“我们游泳馆的胶皮手套?”老板稍微回忆思索了一下:“我们游泳馆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专门找工作室订购的,带着我们游泳馆的Logo。警察同志您是不知道这专用的logo钢印打上去比平常的贵多少啊,我对这个游泳馆我真的是没少付出啊……”
宋壮壮挂断电话后感觉世界都安静了:“游泳馆的老板说他们店里的东西都是独家定制的,胶皮手套上面带着“水”字的钢印只有游泳馆里才有。”
宋壮壮像是一头撞到红布上胜利的公牛,一脸骄傲地看着贺阳:“我就说我的判断没有错吧?”
贺阳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宋壮壮的心情一样,困倦地打了个打哈欠,半抬着眼睛:“所以呢?”
宋壮壮直接被噎得梗住。
褚铭越怕自己这个老同学兼现在的同事被贺阳气死,连忙把话头接了过来:“所以,未开业的水娃娃游泳馆里专用的胶皮手套是怎么出现在田娇的家里的呢?”
宋壮壮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一样,底气颇足地开口:“对!泳游馆里的手套是怎么跑到田娇家里去的呢?”
宋壮壮说完就把头扭向了褚铭越。
褚铭越忍不住地捂了下脸,觉得自己的老同学还真是万年如一日啊……
褚铭越叹了一口气:“看一下田英华在张小纯失踪的那几天,行动路线上和游泳馆有什么交集吧?”
林麦麦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点了两下,然后一顿,扭头看向身后坐在椅子上哈欠连天的贺阳。
林麦麦:“这次你不过来查了?”
贺阳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两次触碰林麦麦电脑之后。刚刚的那些信息还残存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像是触碰到什么违规电路一样,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轰鸣,难受得很。
褚铭越:“麦麦姐,我们局里,可是一直仰仗着你这个技术大师呢。您受累快查查吧。”
不知道为什么,贺阳听到褚铭越说的话之后就一阵不舒服。贺阳睁开眼睛,不服气地开口:“不就是查点信息吗?我也不是不行。”
第32章 :来了就别走了
贺阳刚要站起身上前,肩膀就被一双手给按住了。
贺阳看着按着自己的褚铭越:“你干嘛?”
“不需要你,你老实坐着吧。”褚铭越又对着林麦麦道:“麦麦姐,你快查吧,别理这个家伙。”
贺阳:“什么叫别理……”
贺阳话没说完,一块麦辣鸡块就被硬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褚铭越:“没事多吃点,别闲到了。”
贺阳艰难地把鸡块吞了下去,不爽地想要继续开口:“你……”
褚铭越又拿起桌面上的一杯热牛奶:“喝吧!”
贺阳简直要出离愤怒了:“我不喜欢喝牛奶!”
褚铭越不是很懂地看着又又又炸毛了的贺阳:“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多喝点热牛奶对身体有好处。”
贺阳刚刚还像是胀气了的气球一样,此刻瞬间就憋了下去,干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贺阳下意识地老老实实地吸溜了两口牛奶:甜滋滋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喝。最起码要比上一次新品的旺仔牛奶要好一些。
看着老实坐回到椅子上的贺阳,褚铭越把头转回到林麦麦的电脑显示器上面,嘴角像是得逞的狐狸一样, 勾勒出来了一个笑容。他好像渐渐地发现要怎么样才能“制、服”贺阳这个家伙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左右,林麦麦调出来在张小纯出事的那几天,和水娃娃游泳馆的交集。
田英华在水娃娃游泳馆还在装修的时候就在那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不过早在两个月之前就离职了。电脑的数据上面显示,田英华目前和现在水娃娃游泳馆里的一个清洁人员张芳,一个50多岁的大姐,是和田英华一家在黎明街道住了多年的老邻居。
在张小纯出事之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值班的都是这个叫做“张芳”的女人。
褚铭越:“游泳馆开业的前一天的监控录像,能调出来看一下吗?”
林麦麦:“能,不过只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监控录像,是游泳馆为了测试监控设备好不好用的。再之后就关了。”
褚铭越:“知道,重点看一下。这仅存的半个小时里面,能不能在里面找到张芳。”
大约只有三分钟左右,这个叫张芳的女人出现在监控录像当中。头上带着一个打扫卫生的帽子,脸上糊着一个宽大的白色口罩。
林麦麦:“现在的清洁阿姨,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包裹的这么严实嘛?”
褚铭越微微眯着眼睛,他确实很少看到阿姨在清洁卫生的时候包裹的这么严实,她为什么要捂成这样呢?每日打扫卫生签到上面已经留了张芳的名字,她想隐瞒的是什么呢?
褚铭越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张芳的动作。一直低着头,很少和周围的人交流。如果,当天去打扫卫生的人不是张芳,而是田英华呢?
那视频里的“张芳”为什么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或许也就有了答案。她不想让人认出来她并不是张芳!
褚铭越:“现在立刻给张芳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林麦麦:“老大,张芳没接电话。”
褚铭越沉声道:“打,给张芳的家人打电话。”
线索已经到了这里,事情的真相几乎立刻就要浮现在眼前了,不能够再继续段下去了。
林麦麦给张芳的丈夫打了过去,电话在林麦麦拨打第二遍的时候被接通。那边传来婴儿嘶声裂肺的啼哭声,和几个人手忙脚乱碰到锅碗瓢盆的争吵声音。
“宝宝,别哭了,别哭了。”
“妈怎么还没回来,这个时间不是每天都是她哄孩子睡的嘛?她现在不回来,孩子吵成这样?”
“不是都和你说了她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去了嘛?”
“参加婚礼还能不管孩子嘛?”
“怎么就让你哄一次孩子,就这么费劲呢!”
“什么叫我哄一次孩子费劲,这孩子从怀孕到现在,哪一下不是我管的!你插过手嘛!”
……
电话那头的争吵声愈演愈烈,林麦麦连忙开口问道:“您好,我是哈安市警局的警察,想问一下张芳女士现在在家吗?”
那边传来一个比较苍老的男声,带着疑惑:“警……察?你们找张芳干嘛?”
林麦麦:“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子,有些事情想找张芳了解下具体的情况。”
“她现在没在家,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
林麦麦:“那我想问下, 在6月26号的那天,您知道张芳都去过哪里嘛?”
电话那头在争吵的一对年轻小夫妻,在听到这边是警察打来的电话,就停止了争吵。竖着耳朵,开着免提听着林麦麦这边的问话。
张芳的儿媳妇开口:“26号?那天不是宝宝发烧,咱妈一直陪着我跑医院了嘛?”
听到这,警局里办公室的几个人迅速地对视了一眼。
林麦麦对着电话那头继续问:“您确定26号的那天,张芳一直都是在您的身边,没有去到过别的地方嘛?”
张芳的儿媳妇:“确定啊,那天我和妈去医院给孩子挂号的单子还在我包里留着呢。”
林麦麦:“好的,谢谢配合。”
在林麦麦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褚铭越把电话拿到了自己的耳边,快速地问道:“请问一下,知道张芳今天是去参加谁的婚礼去了嘛?”
这次回答的人是张芳的老板:“知道,是我们的老邻居了。田英华。”
.
是夜,去往哈安市下边永祥镇的乡间小路上面,周末的乡间小路上,嫌少有人往乡里开,只偶尔有个一俩辆拉货的大车,开着远光灯向前驶过。
田英华和张芳一同坐在一辆二手的私家车上面,开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是憨厚的男人。
张芳:“你这这怎么要结婚了,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啊?竟然到你要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
田英华:“芳姐,我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有娇儿那么大的娃子,事情没定下来。我怎么好意思大张旗鼓的宣扬。”
张芳点头表示理解:“这么多年,你们娘三这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这你又要嫁人也是找到良人了。”
田英华敷衍地应和着::“是,是。”眼光时不时地同着前面开车的男人对视上。
张芳浑然不觉,只当时田英华是下定决心再开启新的一段婚姻,难免紧张,便劝说道:“小华啊,你是个好人,芳姐清楚。前段时间,我孙高烧去住院又正赶上我游泳馆要正式开业的前一天,正是忙的时候。要不是你主动帮我去收拾泳池,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在张芳提到游泳馆的时候,田英华身子一僵,扯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干巴巴道:“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这哪里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了,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啊,一辈子就仰仗着自己的儿孙活着了。这可真是大事得不得了的大事……”说道张芳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们游泳馆开业第一天,竟然就在泳池里发现了一个小姑娘的尸体,这当妈的也不是得多寒心。我们这游泳馆的老板也是倒霉,竟然碰到这种事情。这事情闹得警察挨个找我们游泳馆里的人问话呢。”
田英华侧面地打听:“那那警察也找到芳姐你了嘛?”
张芳:“可不是找了嘛?”
田英华心中一紧:“那……警察都问你什么了?”
张芳:“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那几天游泳池里的排班情况,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芳姐,你说那天是我帮你去值班的嘛?”
张芳挥了挥手,大笑了一声:“说那干嘛,那小孩儿尸体还能是你放过去的嘛?”
田英华方在裤边的手,瞬间紧握在了一起:“当然,不会是我了。”
车里昏暗的光线里,张芳没有办法看清田英华脸上近乎狰狞的表情。
三个人坐着的私家车,一路开到了永祥镇的一座名为“云山”的山脚下面。
张芳跟着天英华下了车,心里隐约得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英华,不是说要去你老家嘛?为我们来这儿干嘛呢?”
被夜色笼罩的云山,半点光亮都看不见,幽黑得让人看着有几分发憷。张芳下意识地向田英华靠近了一些。
田英华声音平静:“芳姐,我们老家这里有个传统,在结婚之前一定要回到山里祭祖。”
“祭祖的话,我就不用跟上去了吧。我在山脚这里等你们两个就好了。”张芳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退回到车里,却突然被身旁的田英华反手抓住了手腕。张芳尝试挣脱了一下,一向比较娇弱的田英华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像是铁钳一样把她抓得死死的。
田英华半低着头,背后是黑得深不见底的山坳。山风从着树林里穿过,即使在盛夏也不免得让人觉得发寒。
田英华抬起脸看着张芳,脸上带着与这黑夜同样诡谲的笑容,周围寂静得只能听到田英华平静得让人发寒的声音:“芳姐,来了就别走了吧。”
第33章 :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云山上的半山腰上有座小木屋,永祥镇的许多老人已经过世的老人,家人们的确会把尸骨埋在云山上面。这个小屋就是为了永祥镇前来祭拜人偶尔的落脚点。再往上走,就是云山里放置的墓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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