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怀里蹭了蹭,又说:“我好想你,等了你好久。”
奚舟律好似笑了下,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低声道:“那我需要做什么补偿你吗?”
你看,和资本家说话总是简单的,不需要绕着弯的说话,撑起虚伪的面容,你只需要告诉她,自己有什么,精于计算的资本家就会立马投出相应的价格,和你做一场让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早已在这里尝到足够多甜头的洛月卿,抬手抱紧对方的腰肢,下一秒就咬住平坦的腰腹。
她的要求一向如此,不需要再重复,两人都心知肚明。
屋外的冬日明亮,落入房间内拖长了光影,拉开的窗帘被风吹动,摇晃着地上的影子。
轮椅胡乱被推开,早上精心搭配的衣服被丢到远处,那些藏有奚舟律味道的衣服,染上更深的水迹,彻底印上了甜栗的香气。
苍白纤长的手指曲起,紧紧拽住枕头边缘,无法支撑片刻,就被身上人拽住,轻易挤入指间,被压着与之十指紧扣。
这短暂的安抚,带来的是更急促的进攻,易感期的Alpha总是这样,只有片刻清醒后的温柔,大部分时间都是胡乱又焦急地渴求。
奚舟律来不及出声,便又被不知餍足的Alpha带领着往更深处去,半眯的眼眸,眼尾泛着水雾,像木板在海面沉沉浮浮,一次次在濒临窒息的边缘,感受到何为人间。
当冬日逐渐下落,光亮被收回,屋外等待的人终于离开。
奚舟律战栗着抱紧压在身上的洛月卿,一遍遍地要求:“标记我,标记我。”
第四十五章
在安静闲适的午后, 工人们拖带着工具匆匆赶来,要在原本平坦的草坪上,种下娇贵的玫瑰藤蔓。
不消担忧是否会受到冬日的影响, 城堡的主人有着足够的财力,愿意花费昂贵的金钱, 请来最有经验的花匠、搭建足够温暖的阳光房。
他们一边艳羡着, 一边用力落下铁铲子, 将精心养护的青草掀开。
奚舟律偏头看向书房的窗外,休息片刻又转向桌面。
敞开的文件夹摆在上头, 苍白而匀称的手指微曲, 捏住宝石镶嵌的钢笔, 随着奇怪的颤抖,墨汁滴落在纸页上,晕染出黑色的墨点。
奚舟律咬住了下唇, 却依旧挡不住压抑的喘息声。
Alpha的易感期来势汹汹, 奚舟律只能选择推掉所有行程, 以在家办公的方式, 陪伴洛月卿度过有伴侣之后的、第一个热潮。
不知是不是S级Alpha的缘故, 洛月卿的精力极充沛, 奚舟律在暂歇的中途,忍不住用手机搜了下, 洛月卿的状态比起其他人的描述, 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到了后半夜才隐隐出现清醒的趋势,但很快就被热潮淹没。
直到奚舟律失去意识前, 这场漫长的欢愉都还未结束,再醒来就是下午时分。
昨晚就意识到不对劲的管家, 安排好了所有一切,将这一层空间封锁,除了送饭和送文件外,一律不准上楼。
还有许久未打开的排风扇,也任劳任怨工作到现在,但空气里仍残留着些许信息素的味道,驱散又凝聚,有些扰人。
随着又一次战栗,笔尖的墨水凝结成珠,啪一下又掉落,在纸页上开出圆形的花。
这个文件可能需要让人重新再印一份了,奚舟律意识昏沉地想。
可这是实在没办法的事。
易感期的Alpha粘人,不肯离开她半秒,连洗漱时都要从后面紧紧抱住她,像是个长在身上的巨大包裹。
但现在确实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奚家父子火急火燎地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昨天一整日见了好些人,还宁愿冒着赔偿金的风险,推掉了奚舟律之前定下的几个项目。
不知是厌恶极了奚舟律,还着急树立威信,毕竟这几个项目是连老爷子之前都赞许过的。
不过这对奚舟律来说是好事,今儿清早,她手底下的另一个秘书,也就是一直挂名在奚氏、但极少出现的那个人连忙打电话过来请示奚舟律,希望她出面,将这些项目引到奚舟律自己的公司。
是的,虽然奚舟律在奚氏工作许久,但暗中一直有独属于自己的资产,比如之前接受治疗的独立医院、几家不同行业的公司,完全与奚氏脱离开,除了她和这位秘书,哪怕连李清漓都不曾了解全面。
不过这两天为了拖垮奚氏,这家公司实际都与奚氏签订了金额不小的合同,李清漓现在估计也知道了个大概。
分神的代价是惨重的。
奚舟律刚刚缓过些许,就被桌子底下的Alpha咬住致命处,用力的吸吮,水顺着短裙边缘滴落,在皮质办公椅上留下深色的水痕。
实在捏不住的钢笔被丢在一边,奚舟律开始后悔穿短裙这个决定。
可她后悔也没有用,所有衣服都被洛月卿拿去筑巢,昨晚也不曾收拾就被垫在身下,自然一件都无法幸存。
方才翻了半天衣柜,才在根本没穿过的衣服里,找到一套能穿的。
那是经常给奚舟律定制衣物的工作室准备的,虽然奚舟律平常的搭配都是极正式的西装,或者是略微休闲的长裤长袖,可每年还是会收到一两套正式的衬衫短裙,像是套餐里的附赠品。
奚舟律每次瞧见也不在意,只丢在不经常的衣服的最角落,现在倒成了唯一的选择。
那人嫌碍事,胡乱将黑色裙摆往上扯,及膝的裙子硬生生被扯出包臀裙的效果。
洛月卿还嫌不够,故意架着她的大腿往上抬。
要命。
分明还有一堆小山似的文件要处理,可奚舟律依旧忍不住后仰,领口的衬衫扣子被扯开,露出平直的一字锁骨。
这种不知节制的一轮又一轮的行为,确实让她觉得有些为难,可能是因为她之前是受伤更严重的缘故,热潮一直未被诱引出现,于是只能清醒的承受着。
那只捏紧钢笔的手,最后落在侧腰,勉强搀扶着,像是被巨大风雨拍打的柳条找到另一截树枝,勉强支撑着不被折断。
眼前的天花板变得模糊,最后彻底化作一片空白。
奚舟律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完完全全地坐在椅子上。
那暂时满意的Alpha,终于从办公桌底露出个脑袋,浅色的眼眸染上厄瓜多尔红酒玫瑰的艳色,唇边尽是晶莹的水迹。
奚舟律低垂着眼看她,扯了扯她的手腕,大概是想将她拖起来,可偏生又没了力气,只能做个样子。
幸好暂时吃饱的洛月卿,是个机灵又听话的好Alpha,懒洋洋地爬起来,就往奚舟律腿上坐。
粉色的发丝与黑发纠缠成一股。
洛月卿拖长声音,可怜兮兮地抱怨:“膝盖疼。”
分明是自己慢慢从奚舟律怀里缩下去的,现在还有本事装可怜。
奚舟律缓了一下,呼吸依旧短暂而急促,却在下一秒寻到对方膝盖,轻覆上去打着圈揉。
果然,洛月卿的厚脸皮,全是她一手娇惯出来的。
哪有Alpha闹腾完,还要受苦受累的Omega揉膝盖的?
而且不仅如此,奚舟律的另一只手又覆在洛月卿脊背,从上到下抚过,好像生怕对方累到一样。
洛月卿就像只大狗,吃饱之后就趴在奚舟律身上,脑袋搭在对方肩膀,眯着眼休息。
屋外的工作已进行到一半,工人们将铲出来的土搬运到另一边,然后开始将玫瑰苗往坑里放。
洛月卿瞧见了就笑:“是玫瑰?”
奚舟律回答得有些慢,长时间的深呼吸让她的嘴唇有些发白,稳了稳声音才道:“对,要种上一整片的玫瑰。”
洛月卿轻笑了下,不同于对方,她的唇瓣红而润泽,透着晶莹水光打趣:“奚总是不是不能离开玫瑰了?屋里屋外都要有玫瑰花。”
奚舟律无奈,觉得这人在说废话,微微偏头露出后颈,便道:“你说呢?”
只见纤长白颈的地方多了好些牙印,特别是腺体的周围,都是洛月卿昨晚的杰作,可能是Alpha的本能作怪,一旦咬上就不肯松开,非得咬着这处,压着奚舟律,以一种极其极其别扭的姿势做了一次又一次。
清醒时候还用所谓的Alpha本能作为解释,说这就是藏在骨子里的劣根,咬住伴侣致命处就不肯松口。
奚舟律气得没形象地翻白眼,可却拿她没办法。
屋外的工作还在继续,屋里的工作却暂停了好一会,奚舟律刚缓过来些,想通知下属将文件重新打印一份,却又被洛月卿咬住脖颈。
又来了……
奚舟律无奈地想,只能发出最后的挣扎声:“水、喝口水。”
幸好身上的Alpha还有一丝理智,随手拿过水杯往奚舟律唇边递。
特地加了枸杞、鹿茸的特调水,保持在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奚舟律一连喝了大半杯,那发白的唇瓣才多了一丝血色。
趴在她身上的洛月卿凑过来,见她喝这个,就想尝一尝,却被直接推开。
“你不准喝,”奚舟律难得冷着脸拒绝对方。
洛月卿也不坚持,把递过来的水杯随手放到桌面上,贴在耳边又黏黏糊糊开口:“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冒出这样的问题,而且答案还如此明显,若不是为了陪她,奚舟律这会已经出门应酬去了。
奚舟律懒得回答,只是抬手揽住她的腰,以防意外摔落。
洛月卿没得到回答,便自己得出答案,然后蛮不讲理地开口:“不许工作,陪我。”
也不知道谁家的金丝雀会这样?理直气壮的像是自己才是那个金主,也不看看奚舟律不工作的话,谁养她。
可那位金主竟然也不出声呵斥一下,只是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说了句:“乖。”
洛月卿就不满意地哼哼唧唧,又咬住奚舟律侧颈、表达不满。
娇纵的很。
屋外的暖阳明亮,延长的明亮光线从窗户探入,落在办公桌还有被抱在桌面上的人,苍白肌理在日光下越发细腻滑润,隐隐可见浅淡的青色脉络,随着肌肉绷紧而越发明显。
那些堆成小山的文件被恶意报复的人推开,全部甩落在地上。
奚舟律想要阻止,却被压住手往潮湿的地方去,然后被迫跟随着对方指尖,抵在了最深处。
呼吸一滞。
方才喝的特调水算是有了作用,奚舟律在让自己腰疼的这方面,也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唯一幸存的短裙还是惨遭毒手,最后和那堆衣服山一样,被丢入清水中。
工作和洛月卿哪个重要?奚舟律没有回答,但坏心眼的家伙已学会排除另一个答案。
初冬的风带着寒意,想往窗子的缝隙里钻,却被浓稠的信息素挡在窗外,一点儿也无法挤入,排风扇还在徒劳的运转。
有送午饭的佣人上楼,敲了两下门就自觉地放下餐盘离开。
杂乱的光影在书房铺了一地,奚舟律终于被允许抽出手,紧紧抱着洛月卿,但这不代表结束,而是Alpha想要加快这个过程。
掺着红酒味道的玫瑰香气将Omega包裹,如同带着小刺的藤蔓缠绕全身。
奚舟律不曾阻拦,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
桌面的水杯终于见了底,连苦涩的药材都被含住。
第四十六章
“先生, 合同已经签下了。”
犹豫而纠结的女声响起,装饰冷硬、莫名透着股寒气的办公室里,谭寻文坐在皮质办公椅中, 背对着说话的人,看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
此刻已是日落黄昏时刻, 大抵是冬日的缘故, 橙色光晕并没有带来暖意, 反倒寒冷极了。
那谭寻文的心腹说完上一句,又咬牙问道:“先生……这笔生意真的可以让我们赚到满意的收益吗?”
她像是一下子用光了勇气, 说完后就紧紧盯着对方的背影, 看起来并不是在追求真正的答案, 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就能让她放心。
可谭寻文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看着窗外。
他陷入了每日折磨自己的回忆中,钝刀再一次将腐肉割开, 露出血淋淋的骇人伤口。
光落在他普通的眉眼, 绷紧的面容凌厉而冷淡, 都说外甥肖舅, 但只有在此刻, 才能瞧出他与奚舟律的一丝丝相像。
他其实和姐姐也不大相像, 甚至不怎么像谭家人,他就好像生在童话故事里的丑小鸭, 但却不会因为长大而变成天鹅, 姐姐相貌端庄而柔美, 他最多能说句端正,姐姐是最顶级的Omega, 他只是低等级的Alpha。
连父母都诧异他们怎么会生出如此极端的两个孩子,笑称是不是因为姐姐将自己的良好基因全掠夺了。
但谭寻文并不在意, 他甘愿差于姐姐,做姐姐的影子,将这抹光衬托得更明亮。
每当同校的老师、同学、亲戚满脸疑惑地问他,为什么姐姐那么优秀,你却如此愚笨时。
谭寻文甚至有一种扭曲的骄傲,会挺起胸膛,高兴地大声道:“我姐姐就是最好的。”
他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姐姐是最好的就可以,他对姐姐甚至有一种疯狂的、偏执的崇拜,在幼年就出现,成年后自我认识到却不肯改变的疯狂。
谭家父母虽然意识到些许不对劲,但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在谭家并不是个例,只是最疯狂的那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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